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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她抬手就要关窗户,却在下一刻,被对方握住了手,阻挡了关窗的动作。
“放开我的手,我的手可不是什么男人相握就握的!”窦子涵抬起另一只手在王皓的手背的穴道上重重地掐了一下,对方的穴道受到刺激,不由地松开了手,这次,他没有试图再握她的手,而是抬起一只手,挡住了窗户。
“本公子想要得到的东西,从来都不会轻易放弃,窦姑娘既然对在下有救命之恩,那这份恩情在下如果不报的话,有失君子之义。”
“君子之义?本姑娘倒是没有看出王公子你的脸上哪里写着君子之义这四个字。”
“现在看到了吗?”窗外的人竟当着她的面,解下了脸上的黑巾,背着月光,窦子涵仍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她的眼睛可没有暗中视物的能力,不过还是可以看到大致的面部轮廓,应该不是一个长相非正常的男人,这人明知她说话的本意是反讥,竟然还用这种方式来堵她的口
“每个人都有两张脸,而公子有三张脸,本姑娘要是能看清才奇怪呢,你不是要理由吗?那现在本姑娘就告诉你理由,坦白地说,公子你的条件不符合本姑娘的婚嫁标准,如果公子真的想报恩的话,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也许,我们做朋友比做夫妻要好的多,”
通过短短几句话的交谈,窦子涵已经发现这位王公子是极度自我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个天之骄子,他还没有学会尊重别人的意愿,特别是像她这样一个出身并不高贵的女子的意愿。
可她又不想贸然得罪这位贵公子,更不想为一个连真面目都没有见过的男人破坏自己的感情原则,当下提出了另一条路供对方选择。
“做朋友?姑娘可以陪我一起喝酒,一起杀人放火吗?不能是吧,既然不能,我们还是做夫妻好一些。”
王皓王公子身为暗影首领,窦子涵这点小心思岂能瞒过他,他越发觉得跟这个小女子说话很有趣。他甚至想跟她一直这么纠缠下去,直到对方投降为止。
“不必多说了,既然是做夫妻,为何给的是平妻的名分,难道公子认为我窦子涵没有成为别人正妻的资格吗?”
这半夜三更的,虽然崔家的下人们都休息了,但王公子这么站在窗外,被人发现了,吃亏的可是她,她已经没有耐心与对方纠缠下去了。
“原来,这才是你拒绝这婚事的真正原因,姑娘的心倒是挺大的。”王皓恍然,看向窦子涵的眼神又有些不同了,没想到这姑娘还是个贪婪的↓妻的名分,难道她不知道寻钞子根本没有资格嫁进七姓之家做正妻吗?
“呵!本姑娘心大有什么不对,不是有一句话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既然王侯将相都不拘出身,那我的出身低微怎么了?难道非的赶着去给别人做小妾不成?”窦子涵怒极反笑。他以为她稀罕嫁给他做老婆吗?这天下的男人又不是死光了。
“哈,这话不错,不过在下就是想让姑娘你做王某的平妻的呢?如果在下找皇上赐婚,姑娘认为你还逃的过去吗?”王皓王公子比窦子涵激得也失去了一贯的沉稳之态,当下也冷笑道,不惜将皇上的名号都给搬了出来。
“皇上赐婚?一个做妾的身份用的着皇上赐婚吗?你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特意贬低皇上的旨意?”窦子涵口上继续反驳,心中则咯噔一声,还别说,这个时代是一个皇权时代,这最高统治者的话有时要比法律更具效力,不过,这王皓不会真的去请旨赐婚吧?他真有这么大面子?
“大胆,皇上岂是你能随意枉议的,你知不知祸从口出,弄不好,你这漂亮的脑袋瓜子就要搬家了。”他早知道这女子胆子不小,可竟敢拿皇上的名号来调笑,她知不知道,这要是被别人听见了,很危险!
“如果公子要告密,请趁早,本姑娘洗干净脖子等着,夜深了了,本姑娘要睡了,好走,不送。”这次,窦子涵抬手将他的那只手打落,啪地一下将窗户关上了,将王皓王公子给挡在了窗外。
王皓一愣,这姑娘太狂妄了,竟然用这种态度对他,窗户内传出轻微的脚步声,不用说,那位窦姑娘已经离开了窗户,也许正躺在了被子里打算睡觉了。
他站在原地发了一会怔,才哑然失笑,觉得他从来没有这么幼稚过,跟一个姑娘家斗嘴,只是这姑娘不但胆子大,也心大的厉害。
不过,他倒要看看那个男人敢娶这样的女子为妻,让皇上赐婚吗?貌似这个想法还不错的,回头他要好好想想,难得有这么一个女子入眼,只是她要的正妻之位,也不是不可能,等她进了府中,生育下子嗣,他就有机会将她扶为正妻。
以所以打算以平妻之礼娶进门,无非是为了让这门婚事就会少些阻力,另外也是给她一个下马威,不要让她以为他看准了她,就可以为所欲为,无所顾忌,如果真的娶了她为妻,每日让她陪着斗斗嘴,这日子也有趣的多。
心中有了打算的王皓王公子一扫先前的郁闷之意,脚步轻快地出了崔家。
已经躺在床上的窦子涵则在心中鄙视自己,看吧,这年头,好事是做不成的,多的是以怨报德的人,要不是她多事,又怎么会引来这样一个麻烦的人物,这位王皓王公子明显很强势很自我,不是随便几句话能够动摇的了的,要是他真的有能力请个赐婚的圣旨来,那她就悲剧了。
如今看来,她的婚事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虽然这古代十五六岁就是一未成年少女,感觉结婚怪怪的,但她没有无知到认为凭借她一人之力,制定出新的婚姻法规,即便她拥有穿越这个优势,就等着二十多岁法定年龄了再成亲,不用想,根本行不通。
可是上帝呀,从那找一个适合自己的男人来呢?
这可是个难度很大的问题,尤其对她这样一个思想与众不同的外来户,那难度系数更是呈倍数增长。算了,还是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还是好好睡一觉的好。
崔家书房,此时崔兰池崔大公子正跟崔国公说话呢!
“明日的荷花会,你带着你妹妹跟窦家表妹去,为父就放心多了,要是你三弟带着去,还不知要出什么事呢?记住,在外人面前,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我们崔家的脸面。”
“儿子明白。”崔兰池一向能分得清轻重缓急,这也是崔国公宠爱这个儿子的一个原因。
“明日自会有许多名门闺秀,和大家公子到场,你们兄妹不但要留意,也要帮你窦家表妹多多留意。”
“爹的意思是——”
“你窦家表妹的身份,怎么说呢,这个你们兄妹就不要多管了,要是她能寻的一门好亲事,不仅可以对老祖宗有个交代,也可以为我们崔家增加一份助力。”
“儿子明白了。只是,四妹与南平侯府的婚事?”
“这门婚事再等等吧,有些事你娘可以做,你却不能轻举妄动,你是崔家未来的继承人,切不可有妇人之见,明白吗?”
崔国公不是不知道自家夫人的那点心思,可在他看来,儿女的婚事,追求的还是最大的利益,如果南平侯府这门婚事推脱不了,他还是会把女儿嫁过去的。当然自家夫人能找到另外的解决方法,他也不会出手阻止的。
“儿子明白了。”崔兰池明白了自家父亲的态度,从崔家的利益来考虑的话,父亲这样的想法也没有错,只是他自然是心疼自己妹妹的,对自家娘亲的所作所为,他是不赞同,也不阻止,顺其自然。不管怎么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窦家表妹的分量自然比不上自己的亲妹妹和心爱的语嫣表妹。
第二日清晨,窦子涵睡的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就被含笑和阿蓉唤醒了,梳洗打扮之后,到了大厅之上,稍微等了片刻,崔四姑娘和崔家两位公子也收拾妥当,一起准备出门了。
当崔四姑娘看到窦子涵的打扮后,还是忍不住心中嫉妒了一下,看来老祖宗如今是越来越疼爱这个野丫头了,她头上的那根簪子,可是她很久以前就看准的,平日里,在老祖宗面前,她不知奉承了多少回,也没有得到,如今竟然被这野丫头给得去了。
越想崔四姑娘就觉着委屈,但她不会当着众人的面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因着这个缘由,她心中老祖宗也多了一份不满。
崔大夫人看着窦子涵的装扮,目光闪了闪,如果仅从相貌来看,这个野丫头打扮起来,是京城大多数名门闺秀都比不上的,还真是个美人胚子,夺人眼球,将自己为自家女儿准备的生生的比了下去。
可就算这样又如何,没有什么好的家世和身份庇护,今日去了荷花会,固然会吸引许多名门公子的注意,同样也会引起许多名门闺秀的嫉妒之心,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样也好,才方便她的计划实施,如果今日能做成这野丫头跟南平侯府的婚事,这野丫头打扮成这样子,才好呢,心中这么一想,崔大夫人看窦子涵也不那么碍眼了。
崔家去的是两辆马车,窦子涵与崔四姑娘一辆,崔家两位公子一辆〗人随行都带了一名丫鬟,崔四姑娘自然带的是她身边的一等丫鬟,窦子涵带的是含笑。马车空间很大,两个小丫鬟规规矩矩地坐在门边。
出了崔家的府门,窦子涵大大地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此时,正是七月时分,一年中天气最热的时节开始到来,但这东唐皇朝京城的绿化还是搞的挺好的,绿树成荫,让所有的建筑物几乎都被笼罩在了苍翠的绿色之中,无来由地让人感到暑气消退了几分。
和崔四姑娘这样的人坐在一起,窦子涵就觉得有些别扭,这位表姐她还真说不出对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但她却能分得清对方说的话,那句是真情,那句是假意。
马车里的空气有些凝滞,窦子涵心下叹息一声,在别人的屋檐下,没有傲娇的资本呀,当下语调故意变得讨好地道:“听说去年,表姐就参加过荷花会了,能对表妹我讲一讲吗?”
“啊,表妹说什么?”崔四姑娘心中有事,临行前,自家娘亲分明是暗示了要在今年的荷花会上弄点手脚,而且极有可能是针对这位表妹与南平侯府那个讨厌鬼的。
崔四姑娘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矛盾和紧张的◎一这计划出了错怎么办?出了错没关系,要是连累了自己那就不好了,娘亲又不告诉她具体的计划,让她心中一点底都没有,要是她也知道了计划的详细过程,也可以事先配合,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又该怎么收场,不乾到自己身上才是?
崔四姑娘心神不宁中,反复思量在荷花会上有可能发生的种种可能,才没有听清窦子涵的话。
从一上马车开始,窦子涵就一直在观察这位崔四姑娘,不就是去参加荷花会吗?又不是上刑场,这位表姐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莫非是,这荷花会上有这位表姐的心上人?
对了,她这几日好像听说崔家与南平侯府有婚姻之约,又听说那南平侯府的七公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莫非这位表姐是在为这门婚事烦心?
“姑娘,表姑娘刚才问您,说您已经不是第一次参加荷花会了,能不能对她讲一些荷花会上的事情。”崔四姑娘的贴身大丫鬟闻言,这时开口对自家主子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