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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舅母说的是这件事呀,三表哥的确说了几句不太合适的话,但也仅此而已。”难道崔二夫人是因为她昨天伤了崔三公子的命根子,现在秋后算账来了,反正只要崔二夫人不挑明,她也就装糊涂。
“哎!也不知你三表哥得罪了什么人,昨晚那贼人——”崔二夫人开始用帕子擦拭眼角。一边用眼角留意窦子涵的神情。
“舅母请放宽心,听三表哥房中的闻香姐姐说,三表哥并没有被那贼人伤了肺腑,这段日子,好好休养,是不会留下什么病根的。”
虽然崔老祖宗对崔家的这些孙辈的感情就那样,但作为长辈,崔三公子挨了一顿揍,她还是找来崔三公子身边侍候的人以及太医问了问伤情,当时窦子涵就坐在崔老祖宗房中,自然将崔三公子的伤情听了个一清二楚。
作为法医,窦子涵一听就知道,这贼人根本就不是想要崔三公子的命,而是想让他多受点疼痛,多受点罪罢了,那些伤都不是致命的。
“那该死的贼人,今早舅母已经派总管拿着我们崔家的牌子去京都府衙,找慕容大人调动衙役追查此人行踪。”崔二夫人一直留意窦子涵的表情变化,还是没看出什么特别的痕迹,这丫头的神情和往日里见到的没有区别,难道她真的猜错了不成?那贼人真的与这丫头无关。
“是该让官府立案追查追查那贼人了,不过,我们崔府自己也要多安排几个护院家丁,晚上多巡逻几回,提防再有贼人闯入。”窦子涵道。
昨晚的贼人事件也提醒了窦子涵,这年头的贼人多半是会武功的,能飞檐走壁的,蒲绒的住宅房门根本挡不住这些人,也不像现在有各种紧密的防盗门和电脑控制系统,她晚上也要多加留意才是。
“是呀,好了,子涵,既然你不怪罪你三表哥出言无状,那舅母都放心了,先回去了,等空闲了,到舅母房中坐坐。”崔二夫人试探了半天,也没试探出什么结果来,就打算离去了。
“好的,二舅母。”窦子涵起身,送走了崔二夫人。
话说李三公子清早和小四回到府中后,被自家老爹抓了个正着,然后就被自己老爹的亲兵押到祠堂去跪祖先了。
这是这么多年来,英国公对李三公子最常用的惩戒办法。
不仅李三公子被关在了祠堂里面,就连小四也被英国公给关起来了,为的就是不让小四去李老祖宗那里告状,不等他下朝,自家娘亲老祖宗就将那孽障放了出来。
今日在朝堂上,商议的一件大事就是,两个月后的秋闱,秋闱是皇家选拔人才的最主要的途径,东唐皇朝也继承了唐时的科举制度。
这年,适逢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对普通平民子弟来说,要参加秋闱,事先必须要经过多重选拔,最后,最优秀的人才有资格参加秋闱。
可对勋贵子弟来说,他们可不需要经历前面那些考试,凭借身份可以直接进行秋闱的院试,如果院试能得到好成绩,自然可以与那些平民士子们一起参加殿试,然后根据成绩好坏,就可以出仕为官了。
英国公的长子李三公子的大哥虽是武将,可也参加过院试和殿试,是当年的榜眼,二儿子虽然是个庶子,好歹也参加了院试,最后得了个八品小官,唯有这个三儿子,是最让他头痛的,这些年来,为了这个儿子,他头上的白发不知多了几根。
偏偏下朝后,自己的死对头嘲笑自己的儿子为了一只女人的绣鞋,将留园的湖底差点翻过来。
英国公气的七窍生烟,可那是自己的儿子,不忍也的忍着,为了这个儿子,这些年来,他在上朝时刻没少受这些文武大臣的嘲笑。
可就算心中再气这个儿子,可这儿子毕竟是自己的亲子,不是随便打杀,就能一了百了的。
“国公爷,你脸色看起来怎这么难看,莫非是朝上出了什么事?”英国公一路回到自己府上进了自己的院子后,英国公夫人马上迎了上来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事,都是关于两个月后的秋闱的。”英国公脸色不好,不是因为朝堂上的事情,是因为自家儿子那个孽障。
这个儿子,往日虽然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可都不怎么随便沾惹姑娘家,这次荷花会,偏偏怎么与女子联系起来了,对象还是什么崔家的表姑娘,对崔家,他的记忆中只濒了一份柔美的身影,可到了最后,那女子却——哎!都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了,还想那些做什么?
“秋闱呀,国公爷,今年不如让阳哥儿与云哥儿一起进场试试吧,要是成绩能过的去,国公爷也好帮阳哥儿找个正经差事干干,要不然,这孩子,一直这么胡闹下去,将来可怎么办呢?都是我没有带好这孩子,是我愧对姐姐♀次,我就是拼个刻薄的名声,也要为这孩子的将来着想着想。”英国公夫人泪水连连。
如果没有这个继子,怎么衬托自己的云哥儿乖巧听话呢?她之所以这么说,也是知道那个混世魔王不可能真的乖乖地底参加什么院试,就算去考了,也是个绣花枕头,肚子里没有什么文墨,给英国公府丢人罢了。
云哥儿李梦云既是李四公子,李三公子的同父异母弟弟,是英国公夫人所出,今年十八岁,一向是聪明好学著称。
“别提那个孽障,昨夜又不知做什么去了,大清早的才回府。他在荷花会上胡闹的事情你是不是也知情?为何不告诉我?”英国公没好声地质问。
“国公爷,荷花会上的事情,妾身也听说了一些,不过,这孩子也是为了救人,才坏了那姑娘的名声,您就别再责罚他了,至于晚上不回家的事情,只要没闹出什么乱子来,您就别让阳哥儿跪祠堂去了,要是让老祖宗知道了,恐怕又要生气了,回头你好好训他一顿就是了。”
“哼,别以为有老祖宗护着,我这当老子的就管不动他了是不是,我今天偏要好好教训这孽障一番,来人,请家法,去祠堂!”这英国公夫人越劝解,是越激起了英国公的怒气,当下连朝服也不换了,就命令下人去请李家的家法。
英国公命令总管拿着家法到了祠堂,命令下人们打开祠堂的大门,触目所及,李三公子哪里正乖乖地跪在祠堂忏悔呢,而是正躺在地上睡觉?都可以听到轻微的鼾声,英国公这下更是气坏了,本来是让这小子来祠堂反省的,这孽障竟然在祖先的灵牌前呼呼大睡♀下八分怒气也变成了十分。
英国公夫人见状,暗示身边的丫鬟等一会去给李老祖宗报信。
英国公夫人一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的目的只是让英国公从心中厌了李三公子这个儿子之外,也知道就算请了家法,也不可能将李三公子打成什么样,毕竟虎毒不食子的。
而她等李三公子受罚的差不多了,再派人去给李老祖宗报信,事后就不怕老祖宗迁怒到她的身上,并不是她从心里心疼李三公子,才去搬救兵。
“来人,将三公子给我揪起来,用家法。”不知昨晚在哪里胡闹了,竟然在祖宗灵位前睡觉,这个孽障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英国公不等下人们将李三公子唤醒,就命令道。
“是,国公爷。‘这些下人也没法,只能执行主子的命令。
英国公府的家法是一条皮鞭,这么多年来,这家法除了用在李三公子的身上,倒是英国公府没有几人领受过。
李三公子还在睡梦中,就被鞭子打醒了,撇撇嘴,继续睡。不用睁眼,他都知道一定是自家爹又在行使当爹的权利了。
反正从小到大,他没少挨鞭子,早就练就了鞭子打在身上,神色不变的境界。
英国公一见儿子这样子,这分明是不把他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又见甩鞭子的人分明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当下更是怒火冲天,命令道:”都没吃饭吗?怎么打的?是不是你们也想尝尝板子的滋味。“英国公觉得欧式这些恶奴平日里多加纵容,这使这个儿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当下,自己一把抢过鞭子,就狠狠地打在了李三公子的背上。
英国公是用了狠劲的,刷刷几下,李三公子的背上就起了血痕。
”老祖宗,国公爷刚才好像请了家法,去了祠堂,这三公子昨夜又不知去哪了,一大早就被国公爷罚的跪祠堂了。“
虽然英国公提防小四给李老祖宗通风报信,可这府中的风吹草动都是备受关注的,琴儿这就在李老祖宗耳边轻声道。
一来,她是真的的李三公子,二来是,关心被关起来的小四,正说话间,英国公夫人派来报信的人就到了。
”老祖宗,您快去祠堂看看,国公爷快要打死三公子了。“
”什么?怎么又耍起了当爹的威风,走,快去祠堂看看。“李老祖宗一听自己的宝贝孙子又挨打了,还怎么能坐的住,当下就带着一群丫鬟浩浩荡荡地向祠堂进发了。
等李老祖宗赶来时,李三公子早就受了二十多鞭,而且这鞭子还是实打实的,打的李三公子满身的伤痕。
”阿附,爹今个要打死我了,你好记得本公子两个月前在再来棺材店定制的棺材吗?劳烦你去将棺材给本公子运回来,还有黄纸什么的,一定要去城西那间铺子里卖呀!还有念经的和尚,千万不能请大智寺的,上次,本公子可是蒋鸟屎涂在了大智寺方丈的光头上!“李三公子被自家爹打着,就是不求饶,反而向对站在一边的家丁吩咐道。
站在旁边名叫阿福的家丁闻言,满脸的黑线,公子呀,你现在应该是先向国公爷求饶才是吧,而不是为自己准备后事吧!再说了,有老祖宗在,国公爷敢将您打出个好歹吗?
李老祖宗一看,李三公子背上血肉模糊的样子,当场气地就将手中的拐杖往英国公身上打去。
狠狠地骂道;”你这个教训儿子呢,还是处置敌人呢?看把阳哥儿打成什么样了。“
”英国公看着自家儿子背上的血痕,也觉得自己下手下的狠了,心中也有些懊恼,不由地停下鞭子来。
窦子涵打发走崔二夫人之后,也没有心思午休了,想起那绣品的事情,叫来含笑,吩咐她偷偷地打听一下关于桂嬷嬷的事情。
也许多桂嬷嬷以前的事情有个了解,可以有助于她了解一些其他的情况。
含笑虽然不知道表姑娘突然为何到现在才对桂嬷嬷的事情感兴趣起来了,不是刚开始学规矩时打听才是人之抽吗?可她并没有多嘴,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早就看出自家主子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做事总有自己的一番道理。她只要按照主子的吩咐去行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不是她这个丫鬟需要操心的。
到了下午,窦子涵到了绣房后,已经静下心来了。
桂嬷嬷在房中时,她就靠近那绣品一些,桂嬷嬷离开了绣房,她就远远地立了那绣品,以前她没怀疑过,觉得只留她一个人在绣房中,是为了让她安心刺绣,可现在开始怀疑时,才觉得桂嬷嬷特意让身边侍候的人离开绣房,是怕这些人受了那绣品影响吧!还真是想的周全呀!
窦子涵今日在绣房中消磨的时间特别长,到了晚间,吃了晚饭后,她又进了绣房。给出的理由是,如果不将手中的东西绣出个样子来,她决不罢休。
桂嬷嬷被窦子涵这个态度也给弄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