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要索取,但又不好意思明说。季札看出来了,愿意以佩剑相送。但因为还有外交任务,要出使多个国家,不能没有佩剑,所以没有送给徐国国君。季札返回吴国时又经过了徐国,先前的徐国国君已经死了。季札于是将佩剑系在徐君坟墓的树上,离开徐国。有随从不解地说:“徐君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把剑送给他啊?”季札说:“不然。我心中早就已经把佩剑送给徐君了,怎么能够因为他的死而违背自己的心愿呢?”结果,季札出使中原诸侯国一周,满载盛誉而返,大大地风光了一回。时人都尊称他为季子。
握剑在手(2)
季札在政治上其实是一个不贪恋权力、闲云野鹤般的人物。这样的人在政界很少见,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当诸樊的生命也走向终结的时候,权力问题就出现了。诸樊始终将自己定位为“守夜者”和“看门人”,虚位以待弟弟季札。一旦季札想即位的时候,诸樊就会将王位“物归原主”。没料到自己的生命走到了季札的前面,他依然想传位给季札。这一次季札又拒绝了。诸樊兄弟四人,长幼排序是诸樊、余祭、余眛、季札。诸樊见季札无意继位,也不立太子,规定了王位依照兄弟的次序传递下去,希望最后把国君的位子传给季札。
诸樊死后,余祭继位。余祭死后,传给余眛。余眛死后,季札还在壮年,朝野拥戴季札登位。季札还是逃避不肯就位,吴国人选择拥立余眛的儿子僚为国君。吴人说:“先王有命,兄卒弟代立,必致季子。季子今逃位,则王余眛后立。今卒,其子当代。”因为兄终弟及的次序没办法继续了,僚于是成为吴王。
诸樊的儿子公子光非常不满,曾经对亲信说:“如果以兄弟为次,那么三叔季子应当立为王;如果以儿子为序,那么我才是继承人,当立为王。”公子光认为按照子承父业的次序,王位应该回到长子这一系,由自己即位。因为吴王僚的实力比公子光强大,并且得到了相当广泛的民意支持,公子光在僚即位之初不敢轻举妄动,表面上支持吴王僚。暗地里,公子光蓄养谋臣武士,以求推翻吴王僚自立。
血腥政变的种子就此种下了。
三
公子光也好,吴王僚也好,都是一时人杰。
公子光在八年后讨伐楚国,大败楚师,在居巢扶持了傀儡力量干涉楚国内政;同年又率军北伐,打败陈、蔡两国军队。一年后,公子光又主持伐楚,攻占了居巢、锺离两地。在吴国朝野看来,公子光是一个能臣干吏。但功劳越大,资历越深,公子光的心理就越不平衡,他愈发认为身旁的吴王僚抢夺了自己的宝座。随着时间的推移,公子光的心理失衡更加严重。
吴王僚执政13年,带领吴国稳步迈进了强国之列。吴国是一个迟到的大国。吴国的来历没有定论,其国境位于今天江苏省南部苏州一带,据说发源于梅里一带。传说周文王的伯父太伯和仲雍为了将他们的王位让给周文王的父亲季历,出逃到江南地区领导当地的原住民建立了吴国。周朝建立后,王室派人寻找太伯和仲雍的后人,得知他们建立了吴国后,正式册封吴国为诸侯。这个传说的准确性无从考证,很有可能是吴国人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增加血统的高贵而编造的。真实的考古挖掘表明,到春秋中期吴国的社会都不发达,只能算是天下边缘的一个次要小国。吴国到春秋时才开始从中原引入君主制度。尽管吴国与中原诸侯国的交往越来越密切,但很少有诸侯拿正眼去看它。这种状况在晋国实行“联吴制楚”战略后才得到扭转。当中原国家停止了战争,尤其是晋、楚两大国自40多年内没有再发生战争时,外交的中心转移到了东南地区。
吴王僚并没有让晋国失望。公元前519年,吴王僚率公子光等,兴兵进攻楚国控制的淮河流域要地州来(今安徽凤台)。楚平王即命司马薳越率楚、顿、胡、沈、蔡、陈、许七国联军前往救援,令尹子瑕带病督军。进军途中,子瑕病亡,薳越被迫回师鸡父。此时,吴王已移军钟离,2寻找战机。吴国公子光认为,楚国联军同役不同心,主帅又刚死,士气必然不振;代理元帅薳越不孚众望,难以统驭全军,建议吴军乘机进击,以奇袭取胜。吴王采纳公子光建议,挥军前进,于古代用兵所忌的晦日七月二十九突然出现在鸡父战场。薳越仓促以六国军队为前阵,掩护楚军作战。吴王以左、中、右三军主力预先埋伏,而以不习阵战的三千囚徒为诱兵攻胡、沈、陈军。刚接战,吴国的诱兵就溃退而逃,三小国军队贸然追击。三国军队很快遭到伏击而失败,吴军俘获胡、沈两国的国君和陈国的大夫啮。这时候,吴国又施计策,故意释放了俘虏,让他们逃回联军营地,谣传国君被杀了。吴军在后面乘胜擂鼓呐喊进攻,许、蔡、顿等军在谣言和呐喊的大军面前,丧失了斗志,不战自溃。在后面督战的楚军原本想以小国军队为掩护,还没来得及列阵就受到前面溃军的猛烈冲击,在吴军的进攻面前溃不成军,大败而回。吴军夺取了州来。州来战役标志着吴国成为了天下外交格局的重要力量,不仅战斗勇敢,而且计谋出众,丝毫不亚于中原任何国家。东南方向的吴国在这个时期给天下带来了巨大的惊喜,为春秋后期的历史涂上了一抹亮色。
握剑在手(3)
吴王僚和公子光在不同的位置上为国家作出了突出的贡献。如果两人能够珠联璧合,携手合作,极可能为国家带来更大的发展。可权力的贪念往往大于国家利益。公子光的双眼被王位的光芒所照耀,无暇顾及其他。政变是可怕的,聪明的人发动的政变更可怕;兄弟相残是可悲的,原本可以和睦共处、和衷共济的兄弟相残更可悲。
当吴王僚派出伐楚大军的同时,身后的公子光已经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筹备再三(1)
一
公子光手中最锋利的剑不是腰间的佩剑,而是伍子胥。
若干年后,当公子光即将告别人世的时候,他召见最多的人不是儿子夫差,而是伍子胥。公子光将身后之事都托付给伍子胥,并且要求夫差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伍子胥。公子光和伍子胥两人共同经历了政治风雨,经历了危难,也分享了荣耀。弥留之际,公子光恍惚中又听到了伍子胥流浪时在姑苏街巷吹奏的笛声。
正是这悠扬深厚的笛声吸引了公子光。当时公子光正疲倦地坐在车上,谋划着如何夺取那梦寐以求的王位。他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实力的差距。姑苏城里遍布忠于吴王僚的军队和大臣,自己的力量实在太弱了。公子光越想越头疼,皱着眉头闭目养神。恰恰在这时,一阵悠长、厚重、难以捉摸的笛声传入了耳中。公子光立刻喜欢上了这个声音。细细品味,这笛声似乎饱含着不满和抗争的意图,但这种意图是掩藏在层层宽容、洒脱的外衣后面的。这由远及近的身影多么契合自己的心意啊。
公子光睁开眼睛寻找演奏者。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有着花白的头发,魁梧又肮脏的身体和一双逼视前方旁若无人的眼睛。他吹着笛子,缓缓地经过公子光的车辆。周边奔跑着一群嬉戏打闹的孩童,不停地用柳枝抽打着吹笛人,叫他疯子。公子光忙让车夫跟随这个怪人,继续观察他。沿途有几个好心的老人递给吹笛人若干米粮。吹笛人都不卑不亢地接受了。“噢,原来是个乞丐啊。”车夫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公子光微微地摇了摇头。公子光的车辆一直跟随他到了他栖身的一间破茅屋,心理盘算着改日专门前来拜访,结交这个怪人。
这个吹笛人就是伍子胥。
几天后,公子光果然来找伍子胥了。破茅屋里已然人去屋空。公子光茫然若失,不过他马上就又见到了伍子胥。这一次是在朝堂上。原来吴王僚也发现了伍子胥,将他请进宫来,促膝长谈。吴王僚认定伍子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拜他做了吴国的大夫。
公子光这才知道伍子胥的名字,知道他原来是流亡到姑苏的楚国将领,知道他的祖父是邲之战中赫赫有名的伍参。伍子胥的实际年龄远远比他的外表要年轻。家族在楚国被楚平王族诛后伍子胥侥幸逃生。艰苦的生活和报仇心切让他过早地衰老了。伍子胥出逃到吴国的过程充满传奇色彩。正史中涉及得不多,民间传说却很多。什么“芦中人”、“过昭关”、“一夜白头”等等说的都是伍子胥。他真的是九死一生才逃奔到吴国的首都姑苏。满怀报仇之心的伍子胥最初只能在姑苏街头吹箫卖艺,乞讨为生。伍子胥被任命为大夫后,公子光心中一沉。伍子胥似乎非常感激吴王僚,吴王僚似乎又多了一个亲信。多一个人才被吴王僚所用就给自己的争位之路增加了一点障碍。公子光心里一直是这么想的。
伍子胥担任大夫之初,见识非凡,很得吴王僚的信任。没几天,复仇心切的伍子胥就吴楚两国的关系现状、吴国的应对政策作了详细的分析,强烈建议吴国在昏庸的楚平王统治晚期兴兵伐楚,并愿意充当先锋。伍子胥在楚国为将多年,才能出众;他的这篇报告资料翔实,感情充沛,说动了吴王僚。吴王僚同意出兵伐楚。公子光知道后,偷偷进宫劝谏吴王僚说:“这是伍子胥为了一己私仇,要动用吴国的国家机器为他复仇。伐楚不论成败,伍子胥都出了口气,但我们吴国不能这么草率。”吴王僚冷静想想,认为伐楚的时机的确尚未成熟,便收回了伐楚的决定,并对伍子胥产生了不好的看法。伍子胥大为失望,公子光暗暗高兴。之后公子光多次在吴王僚耳边说伍子胥的坏话,吴王僚对伍子胥的印象更差了。伍子胥见事无可为,主动挂冠而去,到姑苏城外的菜园耕种去了。
如果平常人遭遇伍子胥这样的坎坷和困顿,肯定会志向消磨,雄心不再。但是伍子胥不是平常人,不仅报仇灭楚之心不灭,还敏锐地发现了公子光的不臣之心。吴王僚和公子光同样的雄心勃勃、能力出众。吴王僚不可引以为助了,伍子胥主动向公子光的阵营靠拢。公子光和伍子胥一拍即合。两人在治国外交、行军作战等许多问题上都思想相通,尤其是在推翻吴王僚,伐楚强吴两大问题上达到了完全的默契。
筹备再三(2)
伍子胥一边在城外种菜,一边替公子光出谋划策。
二
伍子胥认为要想推翻吴王僚,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刺杀。
刺杀成功与否关键看刺客。伍子胥成功地从民间挖掘出了“千古第一刺客”专诸。“专诸者,吴堂邑人也。”东南土地多出温柔书生,但专诸偏偏就是慷慨激昂、舍生取义的壮士。专诸生长在一个并不美满的家庭中。其父终日不务正业又沉溺赌博。性情暴躁的他常常对妻子拳脚相加;其母贤惠持家,但生性软弱,对丈夫的欺凌逆来顺受。据说一次,专诸父亲不顾母亲的苦苦哀求,要拿家里仅有的一点口粮出去赌博。母亲死死抱着父亲的腿不让他出门。父亲一脚将她踢倒。正在门口劈柴的专诸见状一跃而起,紧握柴刀堵在父亲面前,死死地盯着父亲。专诸身上的杀气弥漫开来,把经过他家门口的狗都吓得趴在路上不敢动了。专诸的父亲也被儿子的杀气所震慑,不仅将口粮放了回去,而且再也不敢出去赌博了。当时专诸只有12岁,凭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