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扭曲的交换时间悖论,还有那个同小叔叔一模一样的白大人……白泽?
这一切究竟是我意识错乱还是当真的巧合?梦?现实?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隐约听得有人在我耳旁呼唤,“莫丁果,莫丁果……醒醒。”
是小叔叔!我应该很快可以回去了吧?
我睁大眼睛去看,见自己胳膊逐渐变的透明。还来不及欣喜,手腕却猛然一紧,景炎掏出一条细色链子勒了上去,细吊环轻晃两下,竟像是薄冰一样融入到肉中去了。
耳旁又复归安静,我再也听不到小叔叔的声音,却看到自己身体慢慢恢复清晰。
我心咯噔一声,抓住他手腕怒吼:“混蛋,你对我做了什么?快点取下来!我要回去!”
他冷哼一声,轻易将我摆脱,道:“你以为这里什么地方,由得你想来就来说走就走?刚才在你手上的是锁魂链,除非我亲手取下来,否则你这辈子休想离开。”
不,我不要呆在这个虚幻的梦境里!虽然看起来很美好令人神往,但它没有小叔叔没有教授没有祖母没有尚阳……它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
不能急,我要静下心来,想办法……
妖鼎,我有妖鼎!咬破手指在掌心摩擦许久却始终不见动静,怎么会这样?
等等,我还有神卷!可是……神卷也无法召唤出来!
我问景炎,“我有抢你老婆吗?”
他愣下,“没有。”
“那我杀过你全家?”
他阴鸷的注视着我拧起眉毛,“没有。”
“没有夺妻之恨杀亲之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胸口膨胀的怒气终于在瞬间爆发出来,我一拳狠狠击在他脸上。
他眼神懵了一刹那,竟未躲开生生受了。更让我料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未还手。
只是对字字分明的对我道:“我会要你为之付出代价。”
景炎挥袖走出去,我握紧自己伤口绷裂的手心,愈发感到心惊。
会有什么代价会比困在梦境里出不去更让人痛苦呢?锁魂链……听起来就令人毛骨悚然,是连死后魂魄都会被锁住,不得自由吗?
正在发呆时,隐约听到后窗处有呼啦呼啦的动静,不一会儿竟然当真钻出颗毛葺葺的小脑袋,睁着大眼看我。
对视了片刻,我们同时怪叫出声,“啊!啊!啊!”
竟然是小淮殊!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他也用手颤抖的手指我,“你,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呃……果然的厉害人物,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来历,那他应该也可以帮助我吧?
他却像是读出我心思一样摇头,“我能帮所有人做任何事,只是除了你。”
“为什么?”
“你会知道的,很快。”他笑了下,之后蓦然睁大眼睛,待我刚一走近,窗户啪的被合上了,任我怎么用力都推不开。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想起淮殊方才的神情,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房间变的越来越冷,我用力搓着手也感觉不到丝毫热气。运动起来应该会温暖一点吧?我在房间绕圈快速奔跳,又扑通扑通做起蛙跳,似乎感觉好了一点点,可还是冷。
过了很久,门被推开,两人对我视而不见,抱着一团锦被抬起来,放到床上后又迅速离开了。
终于有取暖的东西了,我欣慰的去拉棉被,却被里面包裹的东西吓了一大跳,里面居然隐藏着一个人!淮殊?!
他眼睛闭着,小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两手交叉放在胸前神情安详,像是……死了?
我恐惧的伸手试探呼吸,随即吓的缩了回来。
一只手从后面推住我肩膀,“人类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寿命,生死病死不是应该司空见惯了么,为什么还会害怕?”
我哆嗦着转过脸去看景炎,“你为什么要杀它?”
景炎道:“我只是将它魂魄封印在别处,不过现在也和死差不多了。”
他轻不可见的勾了下唇,我敏锐嗅到一股阴谋的气息,“你想做什么?”
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却诱惑道:“想离开这里回到你的爱人身边吗?”
“想。”
“那就乖乖听我的话,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做——淮殊。”
我抖了下,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你要我冒充这个孩子?”
“不错。”
“可天界那么多人,为什么是我?我只是普通人,什么都不会!”
“正因为你是普通人,所以你身上没有仙气跟妖气,进入这个身体再合适不过,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不要试图跟我谈条件,”他冷冷的说,接下来一句话将我置于死地,“想取下锁魂链离开的话,只此一条,别无选择。”
我思虑良久,咬牙,“我做。”
半柱香后,我从床上坐起来,再看周围布置都比方才大了几倍,是因为孩子视角的原因吧?
将身体倾斜到桌旁铜镜前,我从中看到一张稚气天真的脸庞,眼神茫然寻不着焦点。
古时一人名为庄周,梦中化身为蝴蝶翩翩而飞,醒来后觉得失落迷惑,他已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庄周化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化身为庄周,我现亦是如此感受。
我现在是谁?莫丁果?还是淮殊?
景炎冲我伸出手,“我们出去吧。”
那是一只保养极好尊贵的手,手指修长指尖修剪的圆润干净。只是不知他杀害那个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抖过哪怕一下,凶残的家伙。
房间呆的久了,出门时眼睛有些刺痛,只见远处几个身材相似的男子急匆匆背着光走来,看到我用关切的语气道:“淮殊,你怎么到了陌生地方还要乱跑?”
揉揉眼睛,我抬起头,认出为首的人是见过几面的白虎敖川。立在他左侧的是个青年俊朗的男人,眼睛是淡蓝色的,好像沉浸在伤心回忆中一样神情忧郁。
后面跟着一男一女,女的穿着一身火红衣服,头顶扎着一根闪亮的七彩羽毛,下巴高敖的抬着,谁都不放在眼中那种猖狂。男的则相貌阴柔,走路姿势和翘起的手指都略显女气,胳膊上绕着一条乌黑的蛇,贴着雪白的皮肤吃吃的吐着信子。
敖川将我从景炎手中接过来,寒喧了两句便将我抱走。
中途时他问我,“景殿下带你做了什么,耽误那么久还搞的神神秘秘不让我们知道?”
我说:“没什么,就是让我去他玩了会儿,看了几幅画儿。”
走几步,敖川又奇道:“你往日可是话多的气死人,今天怎么学乖了?”
我瞟他一眼,没说话。
“连小孩子都不喜欢你,”红衣女子道:“来,淮殊,到姐姐这里来。”
我纵使顶着一张稚气的孩子脸,骨子里却是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怎么能被一个女人抱在怀里?立刻拨浪鼓似的摇头,问:“我们要去哪里?”
敖川道:“来的时候不是说过了么,此行是为了带你觐见西王母。本来依计划该今早落脚,你却偏偏让加快行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想起淮殊看我时的眼神,还有他的那一句,帮得了所有人却独帮不了我,心头蓦然一空。
他或许是知道自己结局的,却碍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往这里赶,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孩子甘心放弃生命呢?是为了救我吗?不,绝不可能,这想法太荒唐了。
行了不多时,我们来到一座金壁辉煌的大殿前,殿前竖着几根冲天云柱;柱身雕刻着各式古怪图腾。
脚下的路是玉石铺成的,走上去会发出清脆突兀的脚步声,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胸口上,会令人不由自主放慢脚步。
殿上光线很刺眼,一个国字方脸女人肃穆的看着我,像是行事决绝没有半丝回转作的人。她盘脚坐的很端正,目光犀利惊人,几乎是瞬间我便垂下眼不敢再看。
敖川、青衣忧郁男、红衣女子和缠着蛇的少年依次上前,异口同声道:“妖界白虎敖川、青龙聿龙、朱雀碧鸾、玄武武沐离奉白泽之命护送祥瑞朝见西王母。”
西王母微抬了下手,对我道:“你且上前来。”
见我站立不动,敖川便在后面轻轻推了一把,小声道:“去吧,不用怕。”
我只得上前,在离她尚有几步之遥的地方收住脚。
她问:“起名字了么?”
不知道这话是问谁,见无人回应,我便接道:“白大人为我起名淮殊。”
“淮殊?”她让我再靠近些,然后摸了摸我的手心,端详了会儿,道:“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说这话时她表情很奇怪,像是冷淡的夸奖又像是带着极轻的嘲讽,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扒光了衣服立在她面前,藏不住一点**。
看穿了我的身份吗?还是因为她本身就这样古怪的人?
正分神时,又听她道:“可曾想过要这里暂住几日?”
我立刻摇头,学淮殊任性的语气道:“这里很好,但是我有些想念白大人了。”
她没说什么,命人捧了个盒子给我,道:“里面是一些小玩意儿,送给你打发时间。”
我不知该不该接,便向敖川看过去,却听西王母冷哼一声,“送你的便拿着,难道还要我收回去不成?”
敖川道:“淮殊还不快谢过西王母。”
不待我开口言谢,西王母便逐客道:“好了,你们走吧。”
敖川冲我招了招手,“属下告辞。”
出门坐上鹿车后,我问敖川,“咱们来就是为了让她看一眼么?”这女人,当真古怪奇特。
敖川道:“不然你想在这里长久住下么?对着她那张脸,我可是片刻都不想留。”
武沐离摸着蛇道:“淮殊,你快快打开盒子,让我们看下她都送了些什么东西。”
我依言打开,只见里面只简单摆着四样小东西:一颗白色珠子,一个铜铃铛,一个金手镯,还有一条小鞭子。
几人面面相觑良久,碧鸾抢先出声道:“啧啧,果然不同凡响。”
我拿起珠子看了看,没有光彩也不透明,样子普通的很。铜铃铛像是坏的,用力摇了几下也不响。金手镯倒是挺合适漂亮,只是女人的东西我不喜欢。至于那鞭子,除了亮闪闪外更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了。
敖川见我兴趣缺缺,便拿起珠子解释道:“这个名为龙鱼眼,乃是三跃龙门未化身的鲤鱼之眼,不仅可以使瞎者复明,而且有明神通灵之用。”
又指了指铃铛,“别小看它,只有遇到有缘人才能摇响,声音可传九千里直上云霄,三界之内可以任意互通讯息。这手镯相比较就略为逊色,戴上后可防百毒入侵,只是样子漂亮些。”
最后,敖川拿起让几人目不转的小鞭子,“这个是赫赫有名的打神鞭,四阶以下天宫官员可任意驱使。这几样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足以震撼世人,她却云淡风轻的送了你,说明你还是极讨她欢心的。”
我嗫嚅道:“是因为身份的原因吧。”
碧鸾道:“这你就有所不知,西王母虽对人严苛制订无数刑律,但自身却是不拘于礼俗之人。若不喜欢你,即便对上白大人也是一毛难拨,断然不会拿出这么多好东西。得了它们,也不枉我们此行。”
见她说话间一直注视着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