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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磨蹭蹭吃了两碗面后,我慢吞吞坐上了马小斌的车。
行了十几分钟,我渐渐觉得街景熟悉起来,警惕的喝住马小斌 ,“停车,你要带我去哪儿?”
“鼎盛,你难道不想看下那个人?”
“不想。”
“当真不想?”
“不想。”
马小斌诡笑,“别紧张,这其实是老板的意思,说是要替你了了所有的心愿。”
怎么感觉像是欲上刑场前最后施舍的断头饭?不过我拒绝了。
景炎能找得到我,白泽自然也能,明知一个眼神就能让我像条狗一样跟随过去却不与我联系,只能有一个原因:他不想见我。
那我再倒贴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我们将来要走的路,注定不同。
马小斌将车调了个头,我不经意从后视镜中瞄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等!”
“嗯?”
我迫不及待的跳下车,朝路边鲜花店跑去。
“我说你到底挑好了没?都快半个小时了,女人真是麻烦……”正在抱怨的男人一脸不耐烦,扭头目光刚好跟我碰了个正着。
我小心翼翼开口,“尚阳?”
他转过脸将我打量一番,“你是谁?”
那神情,分明透着一丝疑惑与警惕,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脸,“我是莫丁果。”
他愣了下,随即扬起嘴角,不屑笑道:“你是推销保险的吧?”
更让我意外的还在后面,一旁长裙女子抱着花束起身,将流海轻轻撩到耳后,温柔道:“怎么了?”
那张脸,分明是已经死掉的名媛卫蒙蒙!
尚阳浑然不觉有何问题,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道:“你喜欢就慢慢挑吧,我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卫蒙蒙快步跟上去,“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说好今儿一整天都陪我的。”
“从早七点到现在还不够啊?是不是非得把我绑你身上才乐意?”
“别生气嘛,好啦好啦,我不选了,咱们先去吃饭行吧。”
……
卫蒙蒙亲昵的挽着尚阳的胳膊,走了一段路后,我听到尚阳困惑的声音,“后面那人你认识不?我怎么总感觉在哪儿见过……”
“唉呀,你生意场上同那么多人打交道,看谁都觉得脸熟,多正常啊。”
我一直目送他们的离开,马小斌用鸣笛声将我拉回现实,“看上那个女人了?”
我问他,“刚才那两个人,你不认识?”
他饶有兴趣道:“当然认识,那个姓尚的小子,不是家里很有钱么,当初还同我一个学校呢。”
我鬼使神差道:“那你认识我么?”
他认真端祥了会儿,摇头,“不认识。”
我坐上车,感到手指在微微颤抖,“麻烦去附近的派出所。”
“去那里做什么?”
我闭上眼,“我要确认一件事。”
查无此人,电脑户籍资料明明白白的显示着这四个字。
“是不是系统出错了?怎么会没有任何资料?”
警察冷静的看着我,“根据你提供的资料,那个户籍所在小区已经在三年前一次火灾事件后拆迁,而那里所的居民都有详细登记资料,真没有你说的这个人。”
“能让我用下电脑吗?”
他犹豫了下将显示器转向我,我输入几个关键词,找到燕大的历届毕业照,一张张点下去,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班级。
可是……我找不到自己的照片。
毕业那天,我清楚记得自己穿了件灰色毛衣,可是在我记忆中的位置上,却出现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生。
怎么会这样?直到被马小斌拉出派出所时,我脑袋还是一片空白。
我将额头抵在车窗玻璃上,默念那些熟悉的街店名称,心却越来越冷。
祖母去世了,教授离开了,尚阳不记得我,户籍资料凭白消失了……莫丁果所有存在的证明似乎都被谁给抹去了,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马小斌说:“你心情看起来很糟糕。”
没有谁被世界否认了存在还能开心得起来,上天最近好像在不断的同我开玩笑,每当我以为这是最难过的时候前方总有更加难以置信的现实在等着。
见我没有回答,马小斌轻咳了一声,“如果你没有别的要求,我们就回去了。”
我想,这一次除了景炎外怕没人能给得了我答案。
回到景炎的公寓,我一把推开他的房间,忍着恐惧闯进去冲沙发上的人质问:“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记得我,为什么我的户籍资料凭白消失了?”
景炎睁开眼睛,“因为莫丁果……从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我浑身一震,“你胡说,如果莫丁果不曾在世界上存在过,那么我算什……”
话未说话,我便看到了开始逐渐透明的手指,我不可思议的低喃,“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么,”景炎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在阴影里,伸出手捂住我的左耳,“八凤八兽幻化出来的善跟恶,合起来,就是我们。无论是淮殊还是莫丁果,都是属于我的一部分,所以,你是我的,懂了么?”
我摇头,“不,我不懂……我也不相信。”
“我会让你相信。”他张开双手,很轻的揽住我,与此同时,我听到他内心复苏的声音在召唤,“我已经等你太久了,回来吧。”
我下意识的挣扎抗拒,“不,不要……”
“嘘,”景炎在我耳边温柔的吹气,“静下心来,你会看到所有的秘密,妖界,淮殊,白泽……所有你想知道的。”
不知道是被他话中饵引诱到还是被他极具魔力的声音所蛊惑,我不由自主合上眼睛。
我看到一轮硕大的夕阳,漫天翻卷如血似火的云霞,我听到鼓鸣震天嘶吼如雷的兵戈铁马声响,怨愤狂嚣直冲九霄!
妖怪如潮水猛兽一般席卷而来,却在天界气势如虹的攻击下如秋凤落叶迅速凋零。无数人倒下去了,尸体被敌方或已方肆意践踏虐戮,惨状不忍多看。
天界最具威严的女人西王母,此刻坐在高台上笑容如鲜花怒放,“一个都不要放过,将妖怪将领尸体拖走,悬于南天门外暴尸三天!我要妖界自此战后一蹶不振,再无颜与天界争锋并肩!”
“娘娘,这样做未免……”
“放肆,本宫决策岂容尔等指点非议?”
“臣惶恐……敢问娘娘三天后,尸首又当如何处置?”
“投入阴阳井中,永世不得超生!”
……
“回娘娘,三天已满,妖界经此一役元气大伤,自今无任何动静。来人哪,将尸体投入阴阳井……”
“慢着,”西王母冷冷一笑,“以刀枪戮尸后再投。”
“咔嚓!”“咯吱!”“扑!”
阴阳井中腐肉堆积如山,袅袅尸气聚成黑雾笼于井上经年不散,方圆十里水枯石烂寸草不生。
此战妖界损兵十万,折将十六人,八凤八兽皆被削首刮肉投入阴阳井,自此妖界猖狂日益收敛,再无人言战。
西王母也因此暴虐之名轰动三界,后亦称自省闭门思过数年。
时光匆匆,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后。阴阳井中尸体聚集,竟然慢慢形成实体,长的与人类孩童无异。只是井中环境恶劣,终不能活得长久。
巧的是这日井边居然来了一只鸟,此鸟名为奇余乃雌雄一体之身,因其毛色绚丽故倍受主人雷神宠爱。其体质殊于常人,不受阴阳浊气侵蚀,便像寻常之时跃于井水取水,见得了这井中鬼魇,便告知雷神。
雷神知晓后不敢隐瞒,如实回禀西王母。
西王母脾气不若之前凶残,亦因年长对战事颇感厌倦,来到阴阳井旁,见那孩童长相天真可爱,膝下无子的她竟然动了侧隐之念,将其收留作义子,取名景炎。
此子为八龙八凤鬼魇所幻化而成,天赋奇高,为人淡泊薄情,甚得西王母喜欢。然其性格颇为矛盾,一面记恨妖界战败戮尸之仇,一面踌躇于西王母抚养之恩。待其年纪稍长,便借口云游离开天界,实则心系群妖。
景炎见妖界生活艰难,愈发痛恨自己处境,归来途经不周山,狠心将善念舍弃丢于不周山,秘谋而返天界。
这一线善念经岁月洗礼,竟成七彩祥云状,三界祥瑞流言不径而走。
后祥瑞被白泽收留,取名怀殊,活二百一十三年,被景炎于战乱之中杀死。
白泽怒而强攻,天界灭。
……
至此时此刻,所有谜底都已揭开了答案,只是有一点我依旧想不通。
“小叔叔……他知道我是谁么?”
景炎道:“你莫非忘了他叫白泽?”
白泽,百妖之首,能知过去断未来,预测世间一切吉凶祸福。
原来在他收留殊淮之前,便已知道殊淮的身份,难怪不顾流言的宠他任由他放肆。
原来在他选择做我小叔叔之前,便已知道莫丁果会有今天,所以冷眼看教授去死,至今不来找我……
我早该明白,他对我的好不是我自作多情的爱。他从未说过爱我,甚至从未说过喜欢。
如今真相大白,竟连我揣测的血缘牵绊都不是……
他于我,不过是一份上司对下属的愧疚,首领对战亡将士的一份歉意补偿。
妈妈走了,祖母去世了,教授走了,尚阳忘记了我,小叔叔对我的好不过是碍于另一群人的面子……可是我的小叔叔,能将诚意以自己不感兴趣的上床方式表达出来,我谢谢你!
一场火把我的家烧了个净光,一场梦让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朋友和牵挂,如今的莫丁果两手空空,拥有的不过是短暂为数不多的快乐不快乐的回忆。
够了……
我厌恶够了反复的做梦,越梦越荒唐。
无法容忍不断的失去,以至于如今的莫丁果两手空空。
展望无可望,回首无牵挂,生无可恋,死无可念,这样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罢罢罢,不如归去。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让所有一切回到原点吧!
但愿战事永不再来,但愿活在我故事中的每个人人快乐永存,但愿我的小叔叔……放下所有过往的不快过往,从此无忧无怖! 【莫丁果篇完】
恐惧【马小斌之结局篇】
愚人码头的白天一直生意冷淡,确切的说白天他们并不接什么生意,这里的精彩只属于夜晚。
酒吧里女人三十多岁,永远噙着万种风情的微笑,仿佛对谁都很暧昧犹带挑逗一样。在所有职员中,她是唯一一个人类,也是唯一被众妖们集体尊重的人类。
至于原因,马小斌也说不清楚,底下都在流传说沙姐其实是老板的情妇。他觉得有点扯淡,谁不知道老板是禁欲的?
可是一个女人默默无闻的替一个男人奉献,一个男人又吩咐手下所有人都要以这个女人马首是瞻,他想不通两人除了‘那种关系’之外还有什么关系。
想不通,头疼。
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脑袋都不太好使,总感觉有段记忆生生被断掉了一样,一认真想就头疼。
酒吧气氛也开始有点怪,不,最近所有的迹象都显得特别异常。
首次,老板好像更冷了,话也少的可怜,最常说的话好像只有五个字:“嗯。”“谢谢。”“不行。”还经常用冻死人不偿命的目光阴森森的偷窥别人。
其次,店里生意差了好多,即使是晚上也不如往常热闹。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