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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尘淡淡地扫过了某人一脸“我很遗憾”的表情,立刻猜到了这位以“凭借着本能”而著称的少爷的烦恼究竟根植于哪里,“很遗憾没能尝到自己的味道?”
“唔。”裴晟挠了挠头,“还好,我们拿你的来弥补就好了……”
说完,翻身就想压住自己的同居人,以欲方便下一步的意图不轨。
早有准备的柯尘一手肘隔出来了有效的安全距离,垂下的眼眸遮住了流露出来的一半漠然和混不在意,“……你,会吗?”
裴晟的动作僵在了那里,半晌后才沮丧地说,“……好吧,你赢了。”
他一向是被人服侍周到和照顾到位的主儿,别说口…交,就连前戏都很少主动去做——不论床伴对象是男是女。
“也许……”裴晟意有所欲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柯尘,最后把目光别具深意地落在了对方的腿间。
“不不不,”柯尘立刻表达出敬谢不敏之意,态度恳切坚决中而又不失却温柔,“裴少,我暂时还没有邀请别人狠狠地咬在我比较重要的部位——仅仅是为了练习某项行为的熟练度——的意愿。”
“我不会的。”男人信誓旦旦,十分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不良想法,“我会轻轻地、轻轻地……”
“抱歉,但是我无法勃起。”柯尘再次予以拒绝。为了让拒绝显得更加坚定,还不惜口出直白之语以防某人趁机插科打诨、浑水摸鱼。
裴晟立刻作恍然大悟状,“没关系没关系,亲爱的……即使你有这种隐疾我也绝对不会嫌弃鄙视你的……我会关心你爱护你开导你帮助你……”
——该死的!柯尘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自己明明表达出来的是对他“不感性…趣”的意思吧?!
卧室里的大灯被熄灭了,只剩下床头的一盏小灯安静地散发出低低的光线,甚至都强不过越窗而入的月光亮度。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裴晟把自己整个人都扔在床上,闭上的眼睛下方是淡青色的黑眼圈。
——活脱脱地像是在外面被蹂躏了3天的残兵败将。
“最近很辛苦?”柯尘觉得自己作为暂时的“饲主”,有必要对大型犬科类的动物表达一下关心。
果然,话音未落,那人立刻缠着蹭了过来。抱住他的手臂一个劲儿地往自己怀里拽,眼睛还犹自不肯张开,仿佛在说“因为我闭上眼睛看不到,所以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亲爱的~”脸颊在抱入怀里的手臂上蹭了两蹭,“我可是为了为你做事儿才弄得这么辛苦的……有没有什么奖励?”
——这话说的不假,他这几天的确忙着彭家的事情。
一指节重重地弹上男人的脑门,柯尘优雅地抽出来自己的手臂,再随手把他推开少许,“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Allan已经答应了彭总的要求,这事儿已经跟我没关系了……你是在忙着和柏董商量着,怎么利益最大化地拿这个多占彭总点儿便宜吧?”
裴晟用手用力地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后,才睁开双眼跟柯尘相对视,“不是,我是真的愿意为了你的事情先‘鞠躬尽瘁’再‘死而后已’的……来,看我充满了诚恳的大眼睛。”
——这话说的也不假,如果不是被逼得无路可选,自顾不暇的彭兴安也不会放弃D转而选择了Allan。
柯尘看着被他揉出水光的“诚恳的大眼睛”,掀起被子就把人结结实实地蒙了上去,“……睡觉!”
“要抱抱……”这是某人装出来如潮的委屈。
“……滚!”这声呵斥是为了抗议。抗议的是:那个“要抱抱”的人用熊抱的姿势企图勒死自己的恶行。
合上双眼,柯尘努力把自己逼到睡眠中去,只是思绪一时之间还未能归到平静。
——自己要离开夜色,做出的交换是非情愿地卷入到这种莫名其妙的同居关系中去;不知道三年前离开夜色的那个男人,又拿出来了什么换得了柏董的点头同意?
——好在,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那么……希望一切都可以顺利……能再早一点儿地从这种对自己而言还是太过亲密的关系中,抽身离去。
裴晟的确很是疲惫。只是这种疲惫更多的是源自精神上的紧张而不是生理上的劳累,所以美人在怀后,很快地就睡了个一塌糊涂。
沉稳的呼吸从背后传来有节奏的脉动,不会带来“扰人清梦”的讨厌反而更能勾起睡意。柯尘在挪走横在自己腰上的手,再被抱住,再挪走……的循环中,无奈地放弃了独自入睡的想法,被迫地在睡觉过程中还要义务成为他人的“抱枕”。
暮春的时节,即便是在夜晚里,也会偶尔地感受到闷热的侵扰。
柯尘睡得很不安稳,沉重的梦魇压出了他一身的汗意——除了纯黑色就别无他色的梦境,带着纷乱的脚步声,轰鸣般的心跳音,喘不过来的窒息,压迫得像是被人一把攫住了心脏再狠狠地捏碎……几乎被逼到退无可退之时听到有人隐约地用着刻薄的语调说……
猛地睁开了眼睛,柯尘重重喘息着从噩梦中强行地拉回理性和神智,从指尖到后背脊椎都在微微地打着颤地发抖,身上的睡衣已经粘湿地贴在了皮肤上——只是由于衣料是黑色的原因,才看不到打湿的痕迹。
眼睛里因为进了汗水而涩痛不已,他闭上了眼睛后又勉力睁开:最先跃入眼界的是浅淡的灯光,柔柔的淡薄光辉洒落在尺寸巨大的床和光洁的四面薄被上,这里是……
裴晟的家。
即便在睡梦中也不忘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以宣告着所有权的裴晟,在怀里人挣脱着起身坐起的瞬间,就醒了过来。
他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又把有着瘦削背影的男人搂入怀中,还未完全清醒的声音里夹带着浓浓的鼻音,“……怎么了,亲爱的?……哈啊……”大大的哈欠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地清晰,“……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
他一边说着“不怕”,一边伸手去抓柯尘的手,抓住后还用力地紧了紧以确认牢牢地攥入了掌心,“不怕啊不怕……”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没入了一片沉默。
但是,握住柯尘手的手指却一分一毫都未曾松离。
贴在背后的胸膛持续不断地传来人体特有的温热,原本发颤的指尖在被重重握住以后也渐渐归于平静,进而是蔓延到全身的安稳。
缓慢而又幽长地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柯尘抬起另一只手胡乱抹去额上的冷汗,失规的心跳声也在慢慢归位。
平复了情绪后,柯尘才发现一向说话没个正形的同居人这次居然难得可贵地保持了沉默。令人感动的体贴,原来他还是有正经时候的,真是……
头一次出现有关裴家少爷的赞语在柯尘扭头后全部变成了海面上转瞬即逝的泡沫——该死的,他之所以这么安静是因为……又睡了过去!!!
近距离地细看裴晟,才发现闭上眼睛的这个男人,加上柔和的面部弧度,居然也……
柯尘很快地从这次小小的分神中回转过来,坚决否认自己因为某人的外貌长相而略微地提高了对他的印象分数。
短暂的几分钟,过得却又像是静止一般的冗长。
还没等柯尘有什么动作表示,裴晟就像是惊醒了一般从睡意中再度清醒过来,头一个反应就是,“不怕不怕不……唔……”
男人用力地甩了甩头,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眸中就已经只剩下全然清明,“……抱歉……那个,不……”
“不怕不怕……”柯尘重复被他翻来覆去念叨着的话,唇边的笑意就怎么也都止不住了起来,“我知道了。”
松开仍然紧握在一起的手,裴晟按住柯尘的肩膀,用力地把他按进了自己的怀抱,手指顺理着他被汗打湿的头发,“有我呢。”
闭上了眼睛,柯尘任由男人的指尖在发间穿梭游移,缓慢地被呵护。
——明明是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孩子,却一本正经地做出了保护自己的姿态。
——不是,是已经在做出了保护自己的姿态。
轻微地叹出了口气,柯尘自嘲般地笑了笑。
也许……是自己真的老了的关系?居然会觉得这样的孩子,很是可爱,以前明明是会觉得厌烦和难以应付的。
一巴掌拍灭了床头灯,裴晟搂着怀里的人重新倒进了床铺中。胡乱地拉好被子后,还凑过去吻了吻他的鬓角,“晚安,亲爱的~”
语气是轻松的上扬。
再次合上了眼睛,柯尘努力地不去想那个晦涩压抑的梦境。明明……
有些事情,自我催眠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那个样子”就已经足够了。现时的生活都自顾不暇,又哪里来的火星时间去为之缅怀和怨忿?
……是这样的吧?……
一定,是的。
第二天早晨,柯尘是被人吵闹着叫醒的。
他有轻微的低血压,一大早地就被人拽起来后,感官反应什么的都慢了半拍。
直到被人抓进怀里亲了下唇亲鼻尖,亲了鼻尖又亲眼睛后,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神情。
裴晟大乐,凑过去又“吧唧”一口印在了他脸颊上,然后站起身去继续收拾东西。
好不容易摆脱了睡意,柯尘一眼就看到了男人抓起自己刚放入衣柜里的衣服往地上的一个大箱子里塞。
“……等等,”清了清嗓子,好像还是带了重重的哑音,“你……咳咳,你在做什么?”
“收拾你的东西。”男人又抓出一件暗灰色衬衣叠都不叠地扔到箱子里去。
柯尘觉得自己的脑细胞开始不够用起来。
——要赶自己出去?
——不对,那箱子也还有不属于自己的衣服。
——要搬家?
——也不对,没理由先不动家具啊……
“跟我去度假。”男人大力合上了皮箱,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上面,翘着二郎腿就开始点烟。
“……现在,好像还不到什么度假的时期吧?”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水杯,柯尘低声询问着。
“我投资的一家公司要在Q市开一个破会,产品展示什么的……”裴晟看到柯尘因为烟气而不自觉皱起的眉后,随手掐灭了手里的烟支,“所以正好带你去玩玩儿。”
“只是这个原因?”柯尘怀疑地看着他,实在不能被这个理由说服。
“……好吧,”男人抓了抓头发,还故作很帅气地甩了一下,“我最亲爱的小衍哥哥就要回国了。没办法,他一向最是害羞和羞涩,胆子又小又可爱……所以,我只好先避避喽。省得一不小心吓得他连家都不敢回。”
看来,这个才他离开A市的原因,柯尘想。
裴家的两位少爷为了争夺继承人的位置,曾经在一年前就狠狠地拼杀过一回。
当时刚刚归国一年的裴晟,以堂兄裴衍由于自己年龄原因而带来的轻视作为凭借,外联了柏家的力量,几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势把对手逼迫到一败涂地……
如今,恐怕是对方经过一年的休养生息后,已然东山再起,准备战场重开了。
“不用带上我,”柯尘起身,打算绕过以大刀阔斧的姿势坐在箱子上的裴晟后,去做清晨的洗漱,“还能留在这里帮你看看家。”。
但是,还没有绕过去时,就被人从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