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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梵专心地看着莫离,甚至都没有发现郝蕾溜到了门口去跟齐天远窃窃私语。
只是看着而已——眼前的人,脱离了少年的青涩,眉尾眼梢的棱角分明中有着暗含的柔和。
——仿佛目光可以跨越过四年来空白的时间段,然后,胶在一起。
门边的郝蕾看着自己未来的老公,小声询问,“哎~你拿来没有?”
齐天远轻咳一声,“媳妇儿,我办事,你放心!”说完从背后摸出来一盒酒,“从咱爸那小酒柜里顺过来的——回头老爷子要是发现被我摸走了一瓶非得‘狂化’着暴怒不可,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好好求求情。”
郝蕾瞄了一眼礼盒,随即吃了一惊,“齐子,你拿的是哪个?”
“98年的‘飞天’啊!我瞅着老爷子放得最金贵那处寻摸出来的。”
98年“飞天”,茅台出品,市价3000元人民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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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蕾怀疑地看着齐天远,“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假公济私?瞅着机会给自己捞摸好处呢?”
“瞎说!”齐子正色道,“沈少追媳妇儿算个鸟的‘公事’?他‘私’我也‘私’,要‘私’大家一起‘私”……”
郝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啊!就不能跟沈少学习一下?人家烟酒不沾,哪儿跟你一样?!‘吃喝嫖赌’四大恶习你占了一半!”
“小酌怡情嘛,小酌怡情……”齐天远态度良好地打着哈哈,随后立刻转移女王大人的注意力,“小离——!哥哥我想死你了!!!”
郝家的老爷子嗜酒如命,想当年齐天远第一次做“上门女婿”的时候,拎了一瓶十五年份的五粮液。爷俩喝得……那叫一个勾肩搭背。
最后的结果是郝妈妈和郝蕾各自冷了一张脸看着饭厅里喝得东倒西歪的两位爷们儿,对视一眼后,同时叹出了一口气——一个寻思着现在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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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究竟有着多大的可行性,一个琢磨要不要像艾晓菲美女学习尝尝蹬掉男朋友的酷爽滋味儿。
于是,在这次齐天远把老爷子的珍酿给顺过来了一瓶后,郝蕾头疼地看着桌子上的酒盒——自个儿这边儿还得做从犯,协助着旁边儿一脸坏笑的主犯瞒住家里的老头儿。
齐天远的一声大喊,让莫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错觉——
沈毅梵的眼神太过于专情,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一旦陷进去就是万劫不复的深入骨髓般的——疼痛。
他别开眼光,看着眉飞色舞的齐天远,礼貌地笑,“齐子师兄。”
“你这一声‘齐子师兄’喊得真是亲切啊亲切!”齐天远一屁(一一)股坐下来,拉着郝蕾在自己旁边坐下,“蕾蕾,你也跟人家小离学学……我们那会儿从事不法的外挂制作的时候,人家小离都是体贴地给我们递开水啊,热牛奶啊……哪儿像你,一起熬个夜,一张嘴就是,‘齐子,我饿了’。”边说还边继续感慨,“莫离弟弟,齐子哥哥我好想你。”
莫离也笑了,那段日子,虽然过得有点儿辛苦,但是看着三个男人为了梦想一起笑闹着挥洒青春的热情和汗水,是一种能受到感染般的怀念。
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师兄客气了,那都是多久的事儿了……对了,江沐呢?”
郝蕾摇了摇头,“江沐那小子……不是在谈恋爱的路上,就是在失恋的路上。这小子这些年泡过的MM,比天寰推出去的游戏都要多。”
沈毅梵一直笑看着三个人的闲聊——进门之前已经安排了服务员尽快上菜,所以现在只需要看就好了。
——四年来的空白,我毫不在意。
——因为,我要的是和你一生一世的共度。
天寰公认的事实——任何场合有齐天远在场的时候,你就永远不用担心冷场情况的出现。
何况,旁边还有着郝蕾的作陪。
莫离一开始因为初见沈毅梵带来的紧张感很快在轻松的聊天中消散出去,偶尔回头跟沈毅梵对视还会眉眼弯弯。
造成的唯一后果是咱们的沈少愈发地沉默少言——某人把注意力全放在“看”上面了。
等到拼盘凉菜上齐了以后,齐天远“咣”地一声把自己顺老丈人那瓶子宝贝酒砸在了玻璃转盘上,终于成功地把沈毅梵的注意力从莫离身上转移了过来。
“……齐子,你这是……”
齐天远得意洋洋,“茅台‘飞天’啊!我家老爷子的宝贝!”
沈毅梵抚额,“我知道这是‘飞天’,你带这个过来干嘛?”
“喝!”这是某人气壮山河的回答。
……不喝难道用来学红军爷爷长征时的泡脚?!
郝蕾一边开启着漂亮的礼盒,一边笑眯眯地打圆场,“久别重逢,故友重聚——这可是值得庆贺的大事儿。‘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 ’……这三句,咱要是拉扯都能硬拉上关系,所以顺老爷子一瓶酒来庆贺也不算什么。沈少你既然请了这顿饭,我和齐子也不能小气地连酒也不请,对吧?”
……沈毅梵阻止都来不及,就看到郝蕾三下五除二地扯开了礼盒包装,然后利索地交给旁边得服务员,“开瓶!”
虽然是的确值得庆祝的事儿,但是……沈毅梵默默地叹了口气……你们犯得着拿53度的国品茅台来庆祝吗?!
庆祝的结果是,沈毅梵陪着齐天远喝光了一瓶子的高度数白酒。
郝蕾和莫离只是象征性地意思着喝了一小杯。
当然,齐子想不怀好意地灌莫离来着,但是全被沈毅梵挡了下来。
莫离看着拿一杯一杯白酒当白开水往嘴里倒的沈毅梵,唇边不自觉地勾起了一个弧度——这人总是这样,什么事儿先是替你想好了,不管你承不承情都会做下去。
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应该。
喝到了最后,齐天远抱住郝蕾不撒手,嘴里嘟嘟囔囔地嚷着,“蕾蕾,你跟我结婚好不好?”
郝蕾一头黑线地看着自己胡搅蛮缠的未婚夫,转头对莫离笑了笑,“……这家伙,我上个星期已经答应过他的求婚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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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也笑了,“蕾蕾姐,你结婚的时候,我一定封给你一个大大的红包。”
“说定了哦~”一向被人认可为女强人并以此自居的郝蕾,此时的神情非常的小女生。
她看了一眼半仰躺在椅子上的沈毅梵,迟疑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小离,麻烦你送沈少回家吧?”
还没等莫离拒绝,她立刻说,“……沈少这几天真的累坏了。跟韩国的合约到期了,我们三天前才去补签了后续三年的合同。这才刚回国,公司架设的一台大型服务器又坏了,差点儿影响到了在(一一)线游戏的稳定……”
莫离顺着郝蕾的目光看过去,清楚地看到的是男人眼睑下淡淡的阴影。
于是,连想都没有想,一声“好”就出了口。
把沈毅梵住的地址抄给了莫离的郝蕾看着莫离半架着沈毅梵小心地往外走去,直到人走得看不见了,才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在了齐天远脸上,“好了,起来。这点儿酒对你来说,是小CASE吧?”
齐天远半摊在椅子上耍赖,“不起不起,蕾蕾,我头疼……你给我揉揉再起。”
……由此可见,齐天远此人不仅擅长满口花花,还擅长撒娇撒泼。
郝蕾咬着牙看着跟黏黏糖一样未婚夫,最后还是妥协了,伸出手指按住齐天远的脑门揉捏,“……还喝还喝,都喝出来一脑门子油光了……嫌弃死我了。”
但是,虽然嘴里说着“嫌弃”,但是手下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一下下地按着节奏给人好好按(一一)摩着。
齐天远闭着眼睛,喃喃低语,“蕾蕾……今儿我是高兴啊,真的是高兴……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着沈少,总觉得咋就这么难为他呢?……那会儿,我还没追上你时,大冷的天,小离一上完了课就过去陪我们玩儿外挂。我和沈少一人一台电脑地忙活,他一个人儿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特安静,特好看……还得记挂着给我们倒水,提醒我们去睡觉……话不多,一说起来还噎死人不偿命,但是他对你那是真好啊!”
郝蕾没有接话,只是手指下按(一一)摩的力度缓了一下后,更加温柔地揉按了下去。
齐天远翻了一下身,伸手搂住郝蕾的腰,嘴里仍是絮絮地说,“那会儿……就是咱俩刚在一起的时候,沈少刚和小离分手……说分,就分了。咱们俩在一旁看着的,他……从那天起,整个人就……做事什么的,拼起来吓人……这么多年了,都4年了啊……咱们俩都快结婚了,沈少还是笑着说‘我既然能等他三年,就能再等他三年’……妈的……”一道水痕从齐子眼角处流过郝蕾的指尖,滚烫得惊人,“……妈的,人这一辈子,还能再等几个三年?……蕾蕾蕾蕾……那天沈少笑得我他妈想哭……”
郝蕾松开手,转而搂住齐天远的肩膀,唇贴上他闭着的双眼,一下下地啄吻着,“齐子,齐子……你喝多了……”
只是,并没有喝多的郝蕾姐姐,为什么眼睛也开始跟着酸胀发红了?……
……三年,又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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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梵,到家了。”莫离停好车,转头去看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昏暗的车内顶灯的照射下,男人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只能看到眉间微微皱在一起和唇角微微的上扬。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莫离才找回了放松的心情,仔细地看着往日的恋人,和现在的……沈毅梵。
原来,有时候,简简单单的一个“看”字,也能承担住这么多感情。
沈毅梵半睁开眼睛,偏侧过头跟莫离对视,然后伸出手虚握住莫离的肩膀,唇边的笑意放大再放大,说出了两个字,“真好。”
周围淡淡的酒气、久别的重逢、昏暗的灯光、安静的氛围……蛊惑人心一般地说服着人抛弃着自己固守的理智和坚持。
沈毅梵这一声“真好”说得莫离心里一阵……难言。眼前的男人,有魄力、有能力、敢拼搏、眼光敏锐……却仅仅因为自己送他回家,就带着一脸的满足说出了“真好”两个字。
下午看过的天寰的财务表和郝蕾说过的话一遍遍地在头脑中回忆——对那堆各式的报表而言,有时候用一个词就可以完美地概括出隐藏在其后的经济行为的含义:“凶险”。
——你打电话来,只会说自己最近喜欢看什么电影,说自己在玩儿什么游戏,说要我好好注意身体、注意学业……却连一句公司的“艰难”都不愿意说,甚至连思念,都是借着醉酒才一遍遍地说出口来……
——到底……要撑到……什么时候……
——沈毅梵,你究竟还要我亏欠你多少到什么时候……?
——你这样,我怎么才能……
莫离怔怔地看着沈毅梵唇边的淡笑,眼睛里却是一阵阵发涩的酸痛。
虚握住肩膀的手掌迟疑了一下,慢慢地抬起来,指节蹭过脸颊,一下又一下……
仿佛着了魔一般,莫离拉起沈毅梵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掌心的温度像是被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