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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语气之委屈,其态度之放低,其撒娇之明显……简直就是隐忍求全的小媳妇模样,就差配上水汪汪的眸色和咬着手绢的欠虐样了。
柯尘半口气被堵在了胸间,咬了咬牙后,才颤声说,“……你,慢点!”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裴晟一把推着他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在他伸手触摸到灯饰开关的时候,裴晟一把抽开了他腰间的皮带探手进去;在他听到那句该死的“人家”的时候,裴晟已经把该摸和不该摸的地方全部都“巡视”了一个来回后顺着大腿根向后摸去。
裴晟“嘿嘿”一笑,更紧地压住身下的人后,伸手扭过柯尘的下巴就啃了上去——真的是啃,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合拢在柔嫩的唇瓣上,湿热的舌尖混着细小发甜的血腥味儿得寸进尺地抵开齿关深入进去,来势汹汹,连呼吸都带上了侵略的因子而蠢蠢欲动。
触手的皮肤微凉,细细地揉搓过去有腻滑的美好触感,仿佛一个用力之下就能留下预示着占有和征服的指印……裴晟在心中大叫过瘾,完全把那句“慢点”的不满呵斥抛在了脑后。
饥渴着忍耐了那么久的欲望,在听闻了“准入”的暗示和目睹了高姿态的逢迎后,就成了蓄势而下的奔流洪水,汪洋而又恣睢。
柯尘被他突然之间而起的揉弄弄得略显狼狈,就连唇边都挂上了激吻下不及吞咽的水色。
他一向习惯了故作姿态或者说装模作样的自持自重。哪怕是处在性事中,也是采用一切尽数掌握中的命令模式,哪里见过裴晟这种无赖又无耻般的孟浪姿态?
但是,新鲜感倒是十足。
衣服和衣服纠缠在一起后被性急地扯下,也不知道负责脱去衣物的裴少爷用了多大的手劲以至于恍惚之中有清晰的衣料破碎声传来,不绝于声。
柯尘低低地轻喘着,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的动作和深入的探索——他的声线被进一步地压低,在满室的情色欲溢中听起来分外动情,只是内心深处的那份荒芜却仍然被完美地压抑在欲望的潮流中。
30多岁的男人,正是从青春特有的青涩迈入到成年成熟的韵味中的年龄,保养极好的皮肤在一寸寸地揉过去时有爱不释手的吸引力……柯尘穿着一身皮衣的时候,显得身材很是颀长挺拔;在脱下衣服的时候,才能看出来这人的确是很瘦,瘦到再减一分就到了病态的瘦。
“太瘦了啊……”裴晟一边专心地在人身上印下唇吻,一边含糊地说,“不成,我得好好地养着。”
柯尘低笑出声,胸前的震动惹得男人更是心痒难耐,手下的动作就禁不住地更是加紧了三分。
裴晟看着被压在自己身下的男人,眉梢唇边的笑意都是带着入了骨的媚意。尽管知道这是他的刻意而为和假作出来的假象,还是忍不住地深受吸引——不管了,先做了再说。
柯尘在男人冲进来的瞬间僵硬了脊背,连小腹的肌肉都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他虽然身处情色场所从事着色情意味十足的职业,但是从来都不是一个纵欲乱来的无节操之人,甚至在现今都市中的荒唐欲望中称得上是洁身自好:调…教师毕竟既不是男妓也不是MB。
裴晟一手卡死了他的腰部,固定住后再次深深地埋身进去——美好,太他妈的美好了,比所有的美好加在一起都要美好的美好……掌下的肌肤上已经聚起了薄薄的湿意,这样子猛然的进入的确对承受方来说过于勉强,但是对进攻方来说却实在是紧窒的天堂。
带着颤声打着卷儿的呼吸被柯尘生生地压成了故作无事的平稳,额上的汗水已经聚集成型——连前戏都做不充分的男人,在耐心上跟……
“在想什么?”在床上的裴晟敏锐得远超常人,在一个瞬间中就全凭己意判定出了柯尘走神去想到了别的男人。
“没有。”简短的回答甚至连语句的尾声都不愿意拉长,柯尘下意识地收紧了抓住男人手腕处的手掌,指尖用力之下甚至指甲都留下了抓痕。
“宝贝儿,再用力一点儿也没关系。”裴晟用色…情的目光扫过自己被抓得死紧的手腕意有所指地说,手腕处的刺痛带来的是更加勃发的情欲。一向听从本能召唤的雄性动物当下里立刻拉高了情人的腿弯,稍稍退出去了一点儿后再次猛然占有。
罢了,柯尘想,之前的事情之前的人之前的之前都只是之前。
还是现时更为重要,比如说……配合一只发情中的野兽。
等到柯尘眉目间带着倦色从浴室里出来时,心中已经对这场情事无比后悔了。他体质本来就偏弱,后天无论再如何精心补养也总是难以掩盖住这一点点的先天不足,再加上久未居人之下后又遇到了这么一位不知节制的禽兽……
现在这只禽兽正大张了四肢斜靠在床上给人打电话,不加掩饰的下…身处是一片狼藉的浊白色,大喇喇地宣告着此人的满足程度。
原先在浴室中因为水声过大所以听不到室外的通话内容,柯尘在走出与卧室相连的小浴室后听到的半句话就是:
“……我不可能让我老婆为你做事儿,所以你最好死了这条心另找他人不然我扁得你连你妈都不认得……”
——喂喂,应该是“连你妈都认不得你”吧?!
“Shit!敢挂老子电话!”裴晟又加上了一句低声嘟囔的咒骂后,恶狠狠地挂断了手中的电话。一转头看到了柯尘后,立马换上了一幅乖巧的大猫样,“……亲爱哒~~~”
柯尘的眉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头一次有了答应彭先生的要求以避免自己落入到这种让人忿恨不已地想要抽人的境地中的念头。
抓起擦拭自己湿发的毛巾甩了过去,精准地盖住了男人意欲再次狰狞起身的“小兄弟”上,柯尘随口找出了一个话题避免冷场情况的出现,“在跟朋友电话聊天?”
“朋友?”裴晟嗤之以鼻,“我从来不和姓彭的做朋友的……亲爱的,我刚刚那是……”
柯尘默然,默默地伸出单手制止住男人满口跑着溜儿的不着边际——他实在是不想确认刚刚那句“老婆”喊的是自己。
拉高丝面的薄被到脖颈下方,柯尘放纵了自己沉浸到睡眠中去。他可不想在同居生活的一开始,就陷入失眠的苦痛折磨中去。
刚刚合拢了仿佛还带着湿意的双眼,腰间就被重重地横上了一只手臂。
裴晟拉住人又往自己怀里拽了拽,腻着嗓子说,“亲爱的,咱们来亲热亲热?”
柯尘冷笑,声音还未从方才的情欲中回复过来,哑声较平日里更甚半筹,“不用了,我现在就够热的了。”
“那我给你去去火。”裴晟涎着脸就往被子里捞摸,满门心思全都浸在刚刚才结束的销魂入骨中去。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柯尘转过身来,单手托住裴大少爷的下巴,软声哄着,“刚才……不是……?”
依然微带哑意的声线中有着一寸两分的羞怯示弱之意——柯尘看准了若是在此时跟他硬言相拒,必然会被这位少爷一厢情愿地当作欲拒还迎的小情趣而愈发地欲火上身。
“太快了,所以没尝到滋味儿。”裴晟理直气壮地说着自己的理由。
柯尘强忍了揍人的冲动,再次温柔地摸了摸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颊,“……八戒,早点儿睡吧。”
——毕竟刚刚此人殷切真诚地替自己办了事儿,咬着牙也忍了今天这股子气。
尽管裴晟的个性和脾气非常人所能及,柯尘只是觉得除了偶尔会为此会有难耐的光火之外,其他的一切倒都是很好。
这不是情人之间的体贴的“眼中出西施”,而是不放在心上的无所谓和放任不顾的近乎无视。
不是没有有过情人或者床伴,但是他总是会在动情的前一瞬间就溜掉,不管是他先动的情还是他人先爱上了自己——区别只在于,后者会让他混不在意地忽视和忘记,而前者则是刻骨铭心自虐般地率先离去:连争取一番都不在考虑之内。
比如,苏南。
只是,有时候想起来的时候,总归是会有偶然的怅然若失罢了。
“32岁的男人,”柯尘轻声笑着,“我的年龄足够做他父亲的。”
擦拭着酒杯的贝少闻言大笑出声,“那你还真会是一位模范的好父亲。”
挑了挑眉,柯尘也附声低笑,只是笑声中真正的笑意很少,“我是说真的……毕竟,还有12岁就当人家爹的男孩子,我足足大了他14岁。”
酒吧老板把手里的杯子摆回吧台,招呼吧台生继续着自己的工作后决定专心地和柯尘闲聊,“D叔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还有半年才到32岁吧?这么说,也不怕连带着我的年龄也被你说大了?”
柯尘只是淡笑,并没有太多的兴致和这位因为八卦而出名甚重的酒吧老板聊天——如果自己有足够的理智想要保住自己的内裤形状和颜色的秘密的话。
一杯琥珀色的酒液被推了过来,“芝华士25年,我请客。”
柯尘用指尖描画着酒杯的弧线,并没有伸手去端起酒杯,沉吟了一会儿后才问,“你想要问什么?”
清脆的响指声在低缓的音乐声中也能听得分明,收回手指后的贝少由衷地说,“……D,你这种实话实说、有话直说的个性实在是太不讨人喜欢了。”
“是不讨你喜欢吧?”柯尘端起酒杯晃了晃,表示自己的心情足够好到回答他的问题,“问吧。”
“问哪个好呢?”贝少笑吟吟地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夜色?”
“难说,”柯尘摇了摇头。
“裴家少爷不是替你接下了那件棘手的差事?怎么,现在还没有解决掉?”贝少以一副“我全部都知道”的态度兴致勃勃地做着“深度访谈”。
柯尘一听到裴晟的名字就是一脸的头疼,“你……还是不要提他了……如果裴氏和彭氏之间现在紧张得快要开战到大打出手的气氛就叫做‘解决’了,那么他的确解决了。”
“噗哈哈哈……”贝少笑得前仰后合,“咳咳……别恼别恼,裴少爷还是很……”他斟酌了片刻,才小心地评价着说,“很……可爱的。”
“……他可爱到让我时常以为自己是个白痴。”柯尘低声抱怨着,然后仿佛是带着认真地说,“传出去后如果说裴家和彭家因为一个男人闹成这样子,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儿。”
“应该是两个男人嘛,”贝少拍了拍柯尘的肩膀,“不要眼里只看到了自己,毕竟彭少并不是在和裴少争男人。”
柯尘并没有接上这句明显是调笑的话,俩人之间的气氛又一次冷淡了下来。
拜裴晟解决问题的方式所赐,他现在为了避免把柏家也扯进这场“年度华丽大戏”中来,只好暂时离开了夜色——这也是裴晟心心念念所希望达到的,他巴不得柯尘能一天25个小时地陪在他身边,让他随时可以看在眼里。
这种做法如果换了别人来做,大概就是温柔好情人的标准和举动;但是放在裴晟身上,柯尘只会想到“随时发情”这四个字。
所以,暂时无事可做的大名鼎鼎的D,在贝少三番两次的相邀和保证苏南近期出差不会出现在HELL的誓言下,才会选择到HELL打发一段小小的时光——话题都已经牵扯到苏南了,再不应约就显得是心里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