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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和这个野小子说话的会是谁呢？原来是支那人所生的贱种，难怪你会和樱木这样的人做朋友？〃 流川明看着他弟弟，虽然见着流川枫时他一向是习惯如此说话，可是他也知道在说着这些话时，他不敢看流川的眼睛。
就连与他说同样话的母亲也不敢对着流川的眼睛说话，尽管流川是小他一岁的弟弟。
〃 谁和这白痴是朋友？〃 流川在心里说着，只是他没有开口反驳流川明的话，只是冷冰冰地盯着他哥哥，目光寒冷得可以让这里面的空气冻结成冰霜。在这样的目光下，流川明有再多的恶言也咽回去了。
〃 怎，怎么？父亲不许你下来的，你看我干什么？〃 流川明迅速躲开流川枫的目光，调头对着樱木说道，〃 小子，别以为父亲不罚你，你就可以躲得了！本少爷就是要让你知道你的身份，你在我们家只不过是个下人而已，以
后你要叫我大少爷！〃
〃 哼，现在本天才心情很差，你想讨打吗？〃 樱木摸摸被流川打着的地方，抬脚想走到流川的身前。他现在真的有点讨厌流川明了，不管流川枫的语言如何让他不顺耳，可是他却并不真的恨他。至少流川枫他从不会说侮辱他
哥哥的话啊。
然而流川枫却伸手拦住了流川明身后走上前来准备对樱木动武的小孩子。
〃 你想干什么？支那人？〃 流川明恶狠狠地对着他弟弟说道，〃 你不要得意忘形了，父亲不理会你是你的运气。你的支那母亲是因为你才死的，你不要忘了！！〃
难怪流川长得一点也不像他那个笨哥哥，也不像流川桐的夫人菊池千代子，樱木心想。不过幸好他不像啊，否则天才也不会看他顺眼的。见着流川明对着自己的弟弟也是说这样话，樱木心中立生不平，立即便要张口替流川骂
回去了。不管流川是不是中国人所生，他也要帮他。因为刚才流川也没有否认他们是朋友。
〃 你们，给我出去。〃 流川用手指了指大门，对着流川明和他身后的孩子冷冷地说。他的表情让流川明身后的人有些犹豫，毕竟流川也是流川桐的孩子。
〃 你们做什么？要听一个支那人的命令吗？〃 流川明怒气冲冲地回身命令他的部众，〃 给我打，有什么事我和母亲会给你们做主的！〃
得到保证的孩子们便一拥而上了。樱木正愁没有在流川枫面前表现他打架高手的机会呢，刚刚挽起衣袖准备开战时，却见着流川敏捷地一个箭步抢上。嗖的一拳击中最前面那一个孩子的鼻子上，立刻便让对方捂着脸蹲下去了。
接下来又是一脚踹在另一个胖小子的腰间，然后快速躲开四只手臂的追捕，漂亮的一记勾拳打在其中两支手主人的下巴上，立刻他又转身拉着另两只手的主人，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使得地面上又多躺了一个人。那一个沉默寡
言的孩子在一瞬间所表现出来的爆发力让樱木感受到了一种砰击心胸的触动，年纪小小的流川那在空中优美滑动的肢体很容易就让樱木想象到了奔驰的猎豹，真看不出流川生动起来竟会这么快就抓住别人的目光。
不消一刻，樱木就发现他跟本没有出手的机会了。他看得出来，流川年纪虽小，可是出手却颇具架式，似乎是从剑道里面演化而来的。听说流川桐是剑术高手，那么流川会剑道也不奇怪了。只是他两个儿子也差得太远了吧？
流川明就好像会吃饭、睡觉、胡闹而已，可是他弟弟却好像比他有用多了。难怪现在流川明的脸色开始发白了呢。
樱木看着流川明大叫一声转身就往外跑，心中大乐也不想再追。可流川枫却跟了出去，他也只好提脚跟上了。难不成流川枫也有赶尽杀绝的习惯？
可是流川枫与流川明所走的方向却全然不同，流川明似乎是跑向内院找他的母亲求救去了，而流川枫却趁这时候快步跑向了大门口的小院子，几下就爬上了院子里那唯一的一株大树上，没入了茂密的树叶间。
樱木本来一直就奇怪在流川家的小院子里为什么只有一棵树的，而且还是这样一株巨树，现在眼见流川爬了上去，他也毫不犹豫地跟着上了树。
四
待樱木在一枝粗健的树干间找到流川时，发觉他张开双脚坐在树干间，双手紧紧地抱着他根本就合不拢的主树干，小脸也贴在那粗糙的树皮上，有些让樱木担心那会不会划破他柔软的皮肤。可是樱木却没有出声儿，因为流川
的表情不一样了，他收起了刚才那凌厉的眼神，熄掩了锐利的气息。立刻，张着爪子的小猎豹就变成一只可爱的小树熊了。樱木看着流川的姿势便有了这样的想法，现在的流川安静得像是在高椅上的他，不同的是在流川脸上多了
一丝很容易就让人看懂的依恋。
〃 喂，你喜欢这棵树吗？〃 樱木受不了在这里沉默下去，就抢先开口了，说着还往下看了一眼，这个时候他才惊觉这树的高度。
〃 嗯，它是我妈妈最喜欢的。〃 流川没有着眼点地睁着他那双明净如秋水般的眼睛，没有看着樱木就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一样，〃 我听说她以前最喜欢到这里来看书的。〃
〃 听说？〃 樱木眉头一皱，看着流川那一惯高傲的眉宇间全让淡淡的委屈与伤感所替代，心里也有点不好受。
〃 是啊，因为我一出世我妈妈就去世了，所以他们说是我害死了她。所以爸爸不愿意见到我。〃 流川低着头，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里告诉樱木这些话。或许是沉默太久了吧？在这个家里，可以找到一个并不讨厌还可以静静
聆听他倾述的人真的是太难了。
只可惜现在这个人偏偏就不安静。
〃 你也是吗？本天才的爸爸妈妈也不在了哦。〃 樱木拍拍流川的肩，听着流川第一次用正常的语气对他讲话，心里却并不全是高兴。手下的肩头好瘦小，真看不出它可以击到那么多的对手。莫名地在心里升起一股怜意，樱木
只有这般大声对流川说话来掩饰那股突然涌上心间的感觉，〃 以前我想他们的时候也哭过，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樱木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接着说，〃 现在我才不会哭呢！因为我想，如果我伤心的话，妈妈在天上看到了
也会难过的。再说了，妈妈说过，我是天才，不可以经常掉眼泪的！〃
〃 白痴。〃 哪有人一直说自己是天才的？流川微红着眼睛，嘟囔着翻着嘴皮儿吐出细微的声音。现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觉眼前这个红发的小子不那么碍眼了。正眼瞧过去，其实这个人长得也很好看啊。有一双大大的琥珀色眼
睛，高高的鼻子，特别当他一脸正经的时候，真的很容易抓住别人的视线呢。
〃 这么说的话，你没有见过你妈妈吗。。。。。。〃 樱木见到流川这样仔细地看着他，心里毛毛的，急忙转换着话题。
〃 谁说的？我见过！〃 流川气呼呼反驳着，并急急地掀开衣领从他脖子里掏出一枚细小的银链，打开链坠，里面有一张小小的相片。樱木凑过脑袋，挨在流川身边一起观看，相片上面是一位美丽的妇人，正安详地对着他们微
笑着。
〃 你妈妈好漂亮。〃 樱木由衷地赞着，〃 和本天才的妈妈一样漂亮！〃 他有些好笑于流川是这样的经不住别人相激，不过同时也知道这个小孩子的个性还真是要强呢。不经决侧头看着那项链下流川雪白的颈项，还隐隐约约地
闻到他身上清清的淡香味，也不知是这树叶的味道还是流川身上那顾有的气味，樱木只是觉得非常好闻，身子也越来越往流川那边靠近了。
〃 二少爷在上面呢，快拿梯子来。〃 树下嘈杂的声音惊醒了樱木，他发现有架高梯搭在了他与流川坐着的这枝树干上。
还没等樱木这个天才想出办法来，他就看到流川伸脚一蹬便把那梯子给踢了下去，又弄得下面大呼小叫的一阵。不过经这一下也没有人敢再把梯子放在这儿了。
〃 你。。。。。。〃 樱木惊讶地看着流川，后者的眼里出现了一丝恶劣的笑意。
〃 我爸爸不让我到这儿来的，所以他才叫人把我放在了那个房间里。〃 流川懒懒地看着樱木，〃 你就等着受罚吧，因为是你放我下来的，而且我爸爸的命令是没有人敢违抗的！〃
〃 你这只狐狸！是本天才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樱木的抱怨没有持续多久，流川桐回来了。在他的示意下，梯子被重新搭上，而这次流川也没有再踢开它。当与流川一道一步步从高树上下来的时候，樱木突然知道了，流
川闹得这里一团乱，也是为了和他的父亲见上一面。到地面上时，他的手也不知不觉地握住了流川的手，用这样的危险的方法和父亲见面的孩子，真的让他感到心痛。而流川也如同这是天经地义般没有挣脱，安安静静地让樱木牵
着他的小手。
〃 爸爸，就是这个野小子打我的！〃 流川明指着樱木说道，他不敢指责流川，那样就会让流川桐知道他叫人打流川枫。樱木无所谓地看着流川桐，他知道这个清瘦的男人并不像他外貌上这样让人小视于他。
〃 混帐！〃 流川桐却对着他的大儿子这样说道，然后叫人把他关到静室里罚跪思过一天。没有人敢问原因，樱木看得出来，这就是主人在家里的地位了。他也不知道流川桐为什么要这样，也懒得去管，因为这次他也没有逃掉
被罚。同样有另一间静室在等着他，因为这次樱木挑战了他的威严。不过流川却没有受到任何责罚。流川桐几乎不看他一眼，如同流川是与空气融为一体般。樱木知道这样的惩罚比什么都让流川难过，或许流川桐把流川放在那样
的高椅上是为了保护他不去爬树。可是如果他可以正眼看流川一眼，稍微关心一下他的话，流川会到那样危险的树上去吗？
樱木跪在静室里的时候并没有饿着肚子，因为流川让王妈妈偷偷送去了饭菜。这一点就是菊池代子也不敢对他儿子做的，她不敢违背流川桐的命令。自那之后，流川有好多天没有到院子里去了，樱木也只有耐着性子陪着他。
其实樱木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陪在流川身边，除了要忍受他的冷言冷语之外，还要看他那傲慢的脸色。或许是那一日亲眼看到流川被忽视的神情吧？出现在流川脸上的，那样让人心疚的神色总让樱木狠不下心来离开这个倔强
的孩子，大不了到了忍受不下去的时候就和流川大打出手。不过，每每到最后被压在地下的总会是流川，而被迫认输的人却一直是樱木。
〃 接下来一个月，他们两人连同流川明就被老爷送到了上海最好的学院念经济学。从小学就开始培养这方面的知识了。有了先生陪着少爷，老爷也放心了，这一点先生也是慢慢体会出来的。先生他知道，其实少爷也知道老爷
并不讨厌他。只是由于小姐难产这件事，再加上少爷越来越像小姐，老爷一直无法正视少爷而已。〃 王妈妈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 少爷与先生的饮食起居就是由我照料的，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地一天天长大，我心里也非常高兴。
毕竟先生让少爷有了生气，不再只身一人面对那个家。〃 想到樱木与流川那无数次的混战，想到她无数次为他们擦着脸上、身上的伤痕，想到她无数次看着两个孩子搂抱着在地板上滚来滚去几乎把整个房间变为他们的战场……也
想到了她无数次为他们洗干净他们的战衣，王妈妈的眼里也忍不住露出了温暖的笑意。
〃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