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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能忍呢,没成想,这是他经历的所有创伤里,最痛、最邪乎的一种。
同时,庄尧和孙先生齐齐发动脑电波,进入江赢体内,而单鸣则已经迅速抬起枪,朝刚睁开眼睛的猞猁猛地放了一枪。
局势彻底失控了。
猞猁一躲,那一枪飞掉了它的耳朵,它怒极攻心,身体化作一道金色的影子,朝单鸣扑来!
庄尧和孙先生满头是汗,根本抗争不过江赢,江赢看上去也不好受,但依然坚持着,丛夏疼得满地打滚,就在他以为自己不疼死也要变成智障的时候,掉落在地的古玉突然发出暗淡的绿光,接着,那绿光猛地胀大,如冲击波一样向江赢弹去,砰地一声巨响,直接把江赢从原位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上!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彻底扭转了局势,江赢倒在地上,脑袋流血不止,看上去有些半昏迷了,半天都没爬起来,庄尧和孙先生逮到机会,一举入侵了江赢的大脑,顺着他的神经系统去寻找那两股意识。
丛夏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古玉朝江赢跑去,一手拽出了他脖子上的古玉,一手甩出一个冰冻玉符,扔到了江赢身上,并狠狠地踹了他好几脚。
江赢根本无法从地上爬起来,也无暇去管丛夏,他还在拼命地对抗庄尧和孙先生的入侵,他知道他的战场在这里,一旦他输了,那就全完了。
“啊——”几人背后突然穿来一声闷叫。
丛夏回头一看,一阵头皮发麻,单鸣已经被猞猁按在地上,那大猞猁咬住了他的肩膀,正在拼命撕扯,由于能量防具的作用,它一开始还能扯下来,可丛夏还没跑到单鸣身边,大猞猁已经一嘴扯碎了单鸣的肩骨,那只修长的手臂就那么硬生生脱离了他的身体。同时,单鸣的另一只手紧握着匕首,狠狠朝猞猁的脸刺去,一刀、一刀,鲜血喷溅,丛夏甚至无法分清那究竟是谁的血!
丛夏把怀里还剩下的两枚燃烧符和一枚爆炸符全都朝猞猁扔了过去,他害怕误伤单鸣,只能扔到猞猁身上,但那猞猁体型庞大,这些伤它甚至不为所动,只是继续凶狠地朝单鸣地脖子咬去。
单鸣抬起仅剩下的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脖子,剧痛让他狂叫起来,他用腿拼命提着猞猁的肚子,那里被丛夏的燃烧符炸出了一个洞,血混着肠子一堆堆地往下流。
丛夏眼泪都下来了,他见惯了惨烈的场面,却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得无以复加,他颤抖地从角落里捡起一把枪,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子弹。他疯狂地往单鸣体内注入能量,但他修复的速度根本比不上猞猁的攻击。
这时,孙先生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小丛,带庄尧走!快!”
丛夏一抹眼泪,转头看去,庄尧已经昏了过去,吐出来的血染红了前襟。
孙先生吼道:“他大脑严重受损,快带他出去,我窃取了江赢的记忆,我来打开通道,你快带他走!”
“那你,你们!”
“单鸣已经不行了,我留下来挡着江赢,快走啊!”孙先生一边吐血,一边跑到控制台处,疯狂地拉动操纵杆。
丛夏跌跌撞撞地抱起庄尧单薄地身体,回头看向单鸣,单鸣的脖子已经被猞猁咬中,大动脉咕咕地往外冒着血,殷红地鲜血喷得满地都是,他发不出声音,只能用眼神示意丛夏快走,那明亮的双眸正在渐渐地失去神采。
丛夏眼泪奔涌而出,他大吼一声,冲出了开启的石门。
226、青海迷域 。。。
冲出石门后;他没头苍蝇一样往来时的走廊跑去;刚跑出去没几步;大脑里突然莫名涌现出一幅地宫的地图;这地宫的结构并没有他想象得复杂,他在自己的大脑里“看到”了出去的路线。
正疑惑时;孙先生虚弱地声音突然在他大脑里响起,“小丛;你别说话,你说话会额外增加我的负担,你听我说。地图你看到了;我把所有通道都打开了,你顺着这条路线跑,就能回到我们进来时的地方。你安全之后可以给庄尧治疗颅内出血,但千万不要动他的大脑,把他带回北京,江赢破坏了他的大脑神经,你要在脑域进化人的帮助下才有可能修复他的大脑。你们离开地宫后,马上走出山洞,不要走来时的路,太慢了,走江赢他们当初下来的路,我把路线也传进了你大脑里。这座地下城埋了自陷的机关,等你们都出去后,我就要开启了,否则外面的变异动物太多,你们肯定扛不住。不用管我,一定不要回来找我,我已经出不去了,把傀儡玉带回北京,要相信人类的智慧,所有的牺牲不会白费,我们一定能挺过去……”
孙先生的声音消失了。丛夏眼前一片模糊,他没有手去擦眼泪,他紧紧抱着庄尧,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怀里单薄的身体正在流失的温度,庄尧的血滴答滴答地洒在沿途,他一边不停地往庄尧身体里注入能量,一边凭着大脑里孙先生传送给他的地图往来路飞快跑去。
地宫太大了,他在黑暗中跑了十多分钟,才走完了一半的路程,他感觉身后有什么轻微的动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那种好像被什么东西追逐的感觉让他毛骨悚然。。
突然,他看到转角处有微弱的亮光,他顾不上那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光,本能地朝着亮光跑去,刚一转过转角,就看到漆黑的走廊尽头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火焰周围还隐隐有风在猎猎吹拂,在这密封的通道里有风意味着什么,丛夏再清楚不过,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嘶声喊道:“天壁!”
一风一火飞速席卷而来。
“丛夏!”成天壁眨眼间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他并无大碍,成天壁眼眶一热,狠狠抱住了他,力道之大,就像要把他嵌进自己身体里。
沈长泽跑到他身后,看了半天,急道:“我爸爸呢?”
丛夏小心地把庄尧递给成天壁,抬起沉重地头,红着眼睛看着沈长泽,说不出话来。
沈长泽的五官有些扭曲,一把把丛夏从地上拎了起来,声音如地狱寒冰,“我爸爸呢!”
丛夏哽咽道:“单哥……”想着单鸣咕咕往外冒着血泡的大动脉,他实在无法告诉沈长泽,单鸣已经不可能活着了。
沈长泽猛地把他按到了墙上,厉声吼道:“他人呢!”
成天壁用力握住沈长泽的手腕,沉声道:“你先松开。”
沈长泽的手臂燃起熊熊火焰,一下子就把丛夏的衣襟烧没了,成天壁的手也瞬间风化,他挡在丛夏身前,神色凝重地看着沈长泽。
沈长泽僵硬地站在原地,苍白的脸在熊熊火光中阴沉得如同厉鬼,他眼睛一片血红,最后连瞳孔也变成了赤红色,金色的鳞甲、粗长的龙尾和巨大的龙翼刹那间钻出皮肤,伴着周身燃烧的火焰,便如来自地狱的罗刹。
成天壁喝道:“沈长泽,你冷静点,这里是地宫,你闹起来所有人都要活埋!”
沈长泽微微侧过脸,眼里已经没有了人类的情绪,他轻声道:“那又怎么样?全世界人都死了,也与我无关。”
成天壁脸色一变,他把丛夏推到一边,随时防备着沈长泽发难。
沈长泽看着丛夏,就像在看一个死人,“告诉我,我爸爸怎么死的。”
丛夏颤声道:“他……被一只……猞猁……”
“在什么地方。”
“左转,右转,再右转。”
沈长泽转过脸去,声音空洞得仿佛已经没有了灵魂,“我要把这里毁了,然后留在这里陪他,你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离开。”说着他身体化作一团大火,往拐角冲去。
成天壁卷起丛夏和庄尧,往相反方向冲去。
丛夏突然瞪大眼睛,高喊道:“等一下!都等一下!”
成天壁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必须马上出去。”
“那只猞猁,我感觉到它了,它来了,它……”丛夏猛地推开成天壁,跌跌撞撞地往拐角处跑去。
转过拐角,便见沈长泽还站在原地,一只黄金大猞猁正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走来,那猞猁狼狈不堪,一只耳朵没了,四蹄流血,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肠子都拖在了地上,但它还是一步步朝他们走来。
沈长泽在僵立几秒后,突然大吼一声,化作一团大火,疯狂地朝那只猞猁飞去。
丛夏大喊道:“沈少校,不要——”
“给我站住。”一道虚弱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幽幽响起,声音极低,好像随时会断气,但就是这么微弱的声音,却狠狠击打着所有人的心。
那是单鸣的声音!那尽管虚弱却依然霸气的口吻,那纯男性的低哑烟嗓,百分百是单鸣的声音,单鸣的声音从那只猞猁的身上发出!
丛夏声音都变了调,哭道:“单哥……”
沈长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敢动。
那猞猁歪倒在地,粗声喘着气,“还不来帮帮老子,妈的……肠子都快流光了。”
沈长泽仿佛一下子回魂,几乎跪爬到了单鸣面前,一把抱住了它毛茸茸的脖子,一直以来在外人面前冷硬寡言的沈长泽,此时不顾形象地哭了出来,“爸爸——”
单鸣用大脑袋蹭了蹭沈长泽的脸,声音哽咽,“行了行了啊,老子命硬的很,哪儿那么容易死的。”
沈长泽充耳不闻,一个劲儿地叫着“爸爸”,如果不是冲着他一米九的个子,那依赖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内心的恐惧和失而复得的狂喜顺着眼泪奔涌不止。
成天壁松了口气。
丛夏感动得眼泪鼻涕哗啦啦地掉,他用袖子抹了抹了脸,跑了过去,“沈少校,你先松开,你勒着单哥了,我给他治伤。”
沈长泽这才微微松开手,单鸣身体一抖,慢慢从一只大猞猁变回了人形,他受伤颇重,还是勉强伸出手拍了拍沈长泽的脸蛋,“别哭,我睡一觉就好了。”说完垂下手,晕了过去。
沈长泽擦着单鸣脸上的血,指尖抖得不成样子。
丛夏把能量不断注入单鸣体内,修复着他破损的身体。
成天壁道:“孙先生呢?”
丛夏咬了咬牙,把临走前孙先生在他脑海里说的话复述了一遍,他不甘心道:“我们回去救孙先生吧,你们速度快,很快就能回到那个实验室。”
成天壁道:“你们在原地等着。”说完,他化作一道风,卷进了走廊深处。
丛夏疗伤的速度比以前快了很多,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单鸣身上大的伤口都修复得七七八八了,沈长泽也恢复了平静,对丛夏道:“谢谢。”
丛夏道:“我们都得谢谢单哥,不是他挡着那只猞猁,我和庄尧都出不来。”他看向黑廊深处,心里默默期待着能再发生一次奇迹。
沈长泽抱起单鸣和庄尧,“到我背上来,我们先出去和其他人汇合。”
“不等天壁和孙先生了?”
“等着也帮不上忙,我们要尽快找到孙先生说的那个入口,只有你脑袋里有地图。”
丛夏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尽管心急如焚,还是爬到了沈长泽背上,沈长泽展开翅膀,往来路飞去。
丛夏道:“你们一直在下面找我们吗?”
“嗯,这里机关太多,我们两个中途还失散过一次,刚刚才又碰到了一起,没想到就遇见你们了。”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沈长泽可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说话的时候一直梗着脖子没回头。
“还好孙先生把所有机关通道都打开了,否则我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