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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我觉得意外的是销售部的经理秦然,他显然并不知道我已经订婚的事情“我一下飞机主将订婚戒指取了下来,我没有多想只是想当然的就收起来了),总是积极和我打着招呼,吃饭的时候也主动凑到我对面和我边聊边吃,在这个公司,我保持着高位的姿态,没有人和我过分亲近,所以对于秦然的表现,我没有拒绝也没有主动回应,毕竟在这里我是孤单的,在没有找到幼幼前。
在母亲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有意无意的问着母亲。
“妈妈,你知道吗?我们原先住的那里已经变为商业区了!”
“哦,我知道,你舅舅说过。”
“你怎么从没告诉过我?”
“你那时候还小,我给你说这些做什么?”
“不知道小雷和小雨现在过的好不好?”我犹豫着,最终装着无意说出了口。
妈妈叹口气,沉默了一会说“他们怎么会不好呢?”
“你知道他们的近况?”
“你舅舅曾经在街上偶然碰到他们的爸爸,两个人都在上大学了,会有什么不好的。”
“那他们现在该毕业了吧。”
“如果没读研究的话两个应该都工作了。”
“妈妈,你帮我问问舅舅他们家现在哪里好吗?”
“你舅舅早就不在当地了,他怎么会清楚呢?”
我失望的叹口气。
“小贤,你告诉妈妈,你回去是不是想见幼幼?”
“是啊,我都想见,他们一家我都想见见,而且小时候我答应我一定要回来的。”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那里工作一段时间还是早点回来,你不在家你爸爸老是跑到你房间里看看你用过的那些书,虽然他不说我也知道他心里盼着你早点回家。”
“我知道,妈妈,我会回去的。”
“你知道就好,我们就你一个孩子,你不在家我们两个心里都空落落的”
“对不起,妈妈,我也很想你们。”
“你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知道吗?孩子。”
“我知道,妈。”
电话两头沉默了一会传来一声叹息,妈妈告诉我了幼幼妈妈的工作单位,让我去那里找找看,有他们一家的照应她也没那么担心我一个人生活了。我激动的放下电话,一夜没有睡好,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幼幼一家,对多年后的见面充满了期待和一丝忐忑
第二天我中午吃过午饭就按妈妈说的地址找了过去,阿姨刚刚退休了,当单位领导知道我是从美国回来找雪他们一家的时候立刻热情的给予了帮助,马上就让人事科翻阅资料查出家庭地址和电话,还祥细告诉我具体方位和行车路线,让我很是感动。我的心让我赶紧按地址去找到那里,可是我却犹豫了。
多年的期待是否真的就可以变成现实,好不容易找到了他们,我却又害怕去了,我怕见到他们陌生的气息和客气的寒暄,实际心里最怕的是幼幼见到我的平静,也许她已经结婚了,一想到这里我就很难受,我在心里祷告她一切如旧,见到我能如过去那般兴奋。我被这样那样的念头折磨到周末的早上,我决定无论结果如何,我一定要去看看生活到底有了什么变化。我精心的打扮着自己,一套套的挑选着衣服,我不能穿的太成熟太职业,也不能第一次见面就太随便,虽然我们过去很熟,等我收拾好已经好中午了,我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叫部计程车去了那个地址,那个有着我过去熟悉的一家人的住所。
车停下来时,我还在沉思。
“小姐,你说的地方到了。”计程车司机转过头说。
“哦,对不起,我有点头晕。”我一边做着没必要的解释一边掏钱付车费。
站在那里,看着社区门口进进出出的人,我多么希望幼幼能正好从里面出来认出我,但是,经过了人都好奇的看着我站在社区门前发呆。已经来了,就让一切都有个了断,无论结果怎么,我走进去寻找门牌号。我其实应该打个电话给他们比较好,但是我更想看到他们的惊讶或者惊喜,我想看看生活里最真实的他们现在过的如何。在确认了几遍地址后,我按响了门铃,心瞬间开始狂跳不止。过了一会,门开了,是阿姨,虽然她比过去老了,但是我一见到就确信我终于找到了他们一家人。阿姨看着我,有点疑惑但又在端祥我。
“阿姨,我是小贤,普贞贤。”
“啊,你是小贤呀,小贤来了,小贤来了”她提高了声音在提醒里面的人,然后马上打开了外面的门。
叔叔走过来看着我,笑了起来“一眨眼,小贤变成大姑娘了。”
我不好意思笑了,换好拖鞋坐在沙发上,叔叔阿姨忙着给我倒茶洗水果,他们显然是很竟外但却是对我热情如昔,房间里静悄悄的,那两个都不在家,看来,我的心头不由泛起一丝失望。
“小贤越来越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阿姨坐下来端祥着我说。
我笑着没有说话。
“你父母现在怎么样了?”叔叔问道。
“他们都很好,叔叔阿姨看起来身体也不错。”
“老了,你们都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快。”
“是啊,走的时候还是个小姑娘,现在变成大姑娘了。”
“他们呢?”我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开口问道。
“小雷结婚几年了,早不和我们住一起。”
我心咯噔一下,我赶紧的问:幼幼也结婚了?
“没有,幼幼还小。”叔叔笑着说。
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她周末还加班?”
“不是,她这个孩子越大越倔强,非要一个人住,她前段时间发脾气把手砸玻璃上,受伤要休息一段时间她就非要辞职,现在正在找工作。”阿姨一边对我抱怨着幼幼的固执一边透露出关切之情。
“幼幼是轻易不发火,发起脾气来是很大。”我笑着附和。
“你见到她一定要好好说说她,小时候他最听你的话。”阿姨说。
“她现在长什么样了呢?”我问
“那是她房间,你去看看,已经快被她搬空了。”
“她前段时间手伤就一直住家里,前几天刚搬走,你如果早来几天就可以见到她了,一会我给她打电话让她回来。”
我看着这个人去楼空的房间,桌子上放着她在她学校湖边拍的照片,青春洋溢的面孔让我熟悉而亲切,真的很想马上看到她。
“哦,不用了,阿姨,还是我自己过去看她好了。”
“那怎么可以,你大老远的跑来,当然要她过来了。”
“我要在国内待段时间,以后时间多的很。”
“你怎么回国来了?”
“就是想回来看看。”
聊天的时间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提着东西来看幼幼,知道幼幼不在家后她很失望的放下东西,看到我冲我笑笑,在幼幼父母要她留下吃饭的劝阻中坚持着走了。她的失望表情,让我觉得她和幼幼一定关系很好,而且关系很特别,想到这里我心里很不舒服。
“刚才那么幼幼的同学吗?”我随意的和阿姨聊天。
“哦,不是,和幼连续剧一起长大的李静,就是你走后幼幼很伤心,她哥哥又带幼幼认识的新朋友,她们在一所大学读书,现在是教师。”
“看着挺小的,还没结婚吧?”
“没有,好像也没男朋友,反正幼幼在家她经常来玩。那天幼幼发脾气砸玻璃幸好她在,她把她送医院包扎的。”
“哦”我轻轻的点点头。
“幼幼的工作现在有方向了吗?”
“不知道,这孩子非要搬过去说是找工作方便联系。”
“我回去问问公司情况,如果有合适的职位让她来我们公司好吗?”
“这样影响不好吧!”叔叔说。
“没关系,公司就是这样的,总是有人走有人来,会有一定比例的流动职位,我星期一会给你们电话。”
“幼幼可能不会去的。”叔叔说
“为什么?”
“她是想凭自己的能力找工作,你这个后门她可能不想走啊!”
“那就不要告诉她,而且就算公司缺人也需要面试合格才能录用,我只是给她提供一个机会,能不能录用要看她能力了。就这样吧,叔叔,周一我去公司了解一下,问问他们部门经理,如果缺人我就马上给您打电话,你再通知幼幼,不要说我回来了,我看幼幼能否认出我来。”我坚持着让叔叔同意了我的建议。
周一上班时,我直接问部门经理他们的工作量是否需要添加员工的时候,经理愣了一下,然后很聪明的马上反应过来说缺的,我很快就和他商量好面试时间,然后立刻给幼幼家打了电话,确定下这件事情。
对于蒙在鼓里的幼幼来说这是个机会,对我来说,我期待着和她的见面,这个老朋友是否能认出我呢,如果认出了她会有何反应呢,她的笑还是那么腼腆吗?还是她根本就认不出我了,我有点担心,因为她妈妈见到我都不能确定,何况那时候她还是孩子,这么多年,我们都发生了变化,如果不是看到她的照片,我始终记忆定格在她童年时的模样,虽然也知道她已长大了,但是面庞的记忆却始终如童。
虽然我觉得自己没多大变化,但看到阿姨的疑惑眼神后我明白,我真的也长大了,人怎么会没有变化的长大呢?如果是幼幼敲响我的家门,我能确信就信得出成年的她吗?这些问题让我在没见到她的两天里反覆在想,不过我还是希望她能认出我来。
晚上又接到了杨悦的电话,他对我的新生活一直保持着嘘寒问暖的热情,这让我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他在关心着我的一切,我却义无返顾的跑到这里迫切想见已经别离十几年的故人,我应该最想见的是他,最舍不得的人是他,可是,我习惯从他那里得到的是被哥哥呵护的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拥有是否就不会太珍惜呢?
明天对幼幼的面试和此时刚挂掉的杨悦的电话,本不该矛盾的事情,却被我越想越头疼起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我去泡了个澡,热气让我逐渐有了倦意。
“普总,面试即将开始了。”秘书向我报告。
“好,我马上来。”我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拿起文件夹走出办公室。
我进去迅速打开文件夹,当部门经理开始提问的时候,我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人。
小时候浓黑的眉毛依旧,但已不再是儿童的那种弯了,有了岁月的角,因为在回答问题略有思考时眉头会微微皱起来。眼睛很亮,但是眼神看起来有点飘浮,我不知道她是近视还是不愿意聚焦看清物体。高鼻梁,紧抿的双唇,那份独特的沉默感依旧。这种感觉给人的印像是,她是个专注又有所选择的人。
她看到我们每一个人,但目光没有在我身上特意停留,我有点失望,对她也没来由的有点生气,竟然看都没多看我一眼。等他们问完所有关于工作和人事上的问题,我和她的部门经理交换了一下意见。当我问她明天可以来上班的时候,我很希望她能通过声音认出我,她看着我定了一下,随后就转移开目光,给了个肯定的回答。
看来希望她认出我是种奢望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我会回来,而且就坐在她面前。她的印象里完全都是我小时候扎着辫子穿着裙子的中学生模样,她注意到我却没有停留就让我明白,岁月在我们身上都发生了太多变化,而不仅仅是年龄的增长。
第二天见到她的时候,她有点拘谨的和同事在交流工作。偶而路过她座位,看到她都是紧盯着萤幕,迷离的眼神原来是这样开成的。
她活的安静,本分,努力,但是,很自我
中午吃饭从没见过她去找什么人坐一起,而是通常找个窗边的空位,默默的吃着她的饭,将她不吃的菜拨到一边堆了个小山,挑食的毛病还在,这让我心里开心起来,虽然她没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