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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绍博半晌低声说道:“是我说错了,你不要把那些东西交出去,我妈过去做错过事,我愿意替她偿还,请你不要……”
“好啊我让你偿还,”杜绍言玩着书桌上的裁纸刀:“那份犯罪证据上说了,你妈指使别人绑架我要杀我,当时有人用刀砍我,那,我这也有一把刀,你自己看着办?”
他将刀扔在地毯上,并没有什么声音。
杜绍博弯下腰,他没有迟疑地捡起刀。
“爸爸只知其一,还有其二,我曾经差点被电击过,要不等会我把电闸拉下来你去摸一下电门怎样?”
“如果你真的这样要求,”杜绍博看着弟弟:“可以。”
杜绍言点一下头:“只要我放过你妈?”
“对。”
少年微笑了:“看不出来你这么孝顺,以前我对你的印象只停留在杂种上。”
这一次杜绍博没有反驳他,他顺从地点头:“随你怎么说,只要你放过我妈。”他说着将裁纸刀对准自己:“你想要我刺哪里?”
“别胡来!”靠窗站着的女人突然扑过去,她抓住儿子手里的刀锋。
裁纸刀没有很锋利,但她的力度很大,因此有血顺着她手指的缝隙流出来。
女人哭了起来,可是她一直没有求饶。
“真没意思,演给谁看呢?”杜绍言突然觉得厌倦:“行吧,爸爸的遗嘱说不动产给你们两处,我到时候会挑两处好一点的给你们,这里是我和我爸爸妈妈的家,在我改变主意之前你们快走。”
杜绍博默默地点头,他搂住母亲的肩往外走,就算她做错了很多事,他是她的儿子,他始终会原谅。
杜绍言在他们身后说道:“你妈妈做过的事就算我不惩罚她,她也总有受到惩罚的一天。”
杜绍博没有回头,他扶着虚弱的女人走出书房。
杜绍言坐回书桌后,书房很大,只有他一个人。
从此之后,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他实现了他的诺言,他回家了,但是爸爸不在了,妈妈不在了,身边最想要的那个人也不在了。
他一个人,有了大房子,有了很多钱,他一个人。他望着空空的房子觉得自己的心像房子一样填不满,空虚地想要发疯。
杜绍言觉得可笑,他讨厌的人滚蛋了,他喜欢的人也不见了,他恨的人失去了所有,他爱的人也统统都离开了,他一点也不快乐,一点也不高兴,就算他知道他爸爸爱他,他爸爸最爱他,爱他爱到什么都给他,什么都安排好,他也只觉得悲伤。
他很快听见门外有喧哗的声音,一会美姐进来说:“少爷,夫人……呃,不,阮小姐,她刚才在房里割脉了。”
“是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波澜不惊。
“已经把她送去医院了,”美姐犹豫了一下:“她闹得很厉害,送上车时一直哭,还说……”
杜绍言不关心她会说什么,美姐接着说:“她说杜先生从来不爱她,她不计较那些,可是他不能这样对绍博少爷,他当他外人都不如。”
“当外人?你送一套房子给外人啊?”杜绍言冷淡地笑道。
但是对于杜守诚这样的家产来说,一套不动产又算的了什么,杜绍言现在也明白了,父亲名下的股份是全部转给自己的,父亲是真的没把杜绍博当儿子疼爱,他用他在公司牵制杜守信,他的作用也就是为了等自己长大回来,然后让他羞辱,出一口气而已。
父亲应该早就知道叔叔与那个女人的关系,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耻辱,他当然要报复,不过他没有在生前显露出来,生前那个女人依然照顾着他,带着他的大儿子,维持着杜家的名誉、活动,他把属于男人的复仇放在死后,放在小儿子的手里,叔叔和那个女人恩断义绝之后净身出户,而那个女人最在意的儿子在被羞辱之后扫地出门,她自己,还为他自尽,成就一段在不了解真相的人看来夫妻情深意重的佳话。
没有什么比要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一无所有更痛苦,没有什么比伤害一个女人的儿子更能伤害一个母亲。
是这样的吗?杜绍言对于父亲的想法仍然不能完全明白,这只是他的猜想,因为父亲已经不在了,他到底是如何衡量续弦的妻子和私生子出身的大儿子,他作为发妻所生的小儿子,不得而知。
只是父亲帮他安排好的路,他感到一点也不幸福。
或许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不能随心所欲,只有自己最靠近自己。
他已经十八岁了,今后一个人,活在成年人的世界里。
☆、第 56 章 私自逃跑的后果很严重1
四年后。
新住院楼正在进行剪彩仪式,因为是医院要保持安静的环境,因此虽然电视台报社来了很多人仗势很大,鞭炮等惯例节目则能省则省。
黑洞洞的摄像头和照相机镜头纷纷对准正在剪彩的人们,尤其是中间那位住院楼投资人——杜氏集团的年轻杜总,据说这位英俊的青年男人高中时当过平面模特,相貌无可挑剔,身材无懈可击,可看上去这位杜总镜头感似乎不太好,从头到尾都是板着脸面无表情无视镜头。
电视台导演侧脸问杜总的特别助理小吴:“你们杜总心情不好?”
“没有没有,”小吴是个戴边框眼镜的二十多岁年轻人,摇头道:“我们杜总走冷酷炫路线。”
导演以专业角度说道:“他笑一下应该很好看。”
“其实不笑也很好看吧。”小吴纠正道:“你不知道杜总多受欢迎!”
“我怎么不知道,我看到他很多花边新闻。”
“你看你看,走冰山面瘫路线还有这么多花边新闻,走阳光亲和路线还不知道要多多少……”
两人说着话,摄影机还在继续拍摄着,话题人物正在用剪刀剪掉红色的丝带,一举一动都帅气逼人。
摄影机镜头往往会将人的面目拉得胖一些,因此从电视机里看人会比看真人稍稍失真一些,不过这也没有妨碍现在正在看电视的人的聚精会神。
这台老式电视机年代很久远了,机器嗡嗡的声音盖过了电视节目的音量,彩色屏幕有点变形,还有雪花点,电视里的男人低着头剪彩,和记忆中的少年模样已经有了很大差别。
这四年他一直在电视上杂志上报纸上看见他,他无法留在他身边,但至少还能远远地看着,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让他欣慰的是,他事业上一直顺风顺水,感情上……除了太多绯闻之外,也有固定的女朋友。
只要他过得好,他就没有其他遗憾了。
新闻节目很快结束,他站起身离开办公室,走到院子里,在这所身处大山的乡村学校里,唯一的电视机就是刚才办公室的那一台,属于这里最值钱的公共财产,也是住在这里的四位代课老师唯一的娱乐方式。
院子也就是操场,几个学生在嬉戏追逐,程老师站在一边,见他出来就笑了:“常老师看完新闻了?”
常生点点头,程老师又说:“常老师喜欢看新闻啊,今天这都是重播好几遍的了。”
“还好。”常生生怕被人看出来,岔开话题道:“刘校长去哪了?”
刘校长既是这所乡村学校的负责人也是代课老师,平时负责和村里乡里的联系,程老师答道:“去乡里开会了,明天有人来做赞助,乡里要来人接待。”
这所学校破败不堪的确需要赞助,常生哦了一声:“好事呀,什么人来做赞助?”
程老师也不清楚:“就是一家企业吧?”
常生点点头:“明天我正打算去做个家访,恐怕要很晚回来,就拜托你和刘校长了。”
“啊?咱这就四个人你还不在啊……”
“已经上周就和那个学生说好了,”常生认真地说:“她家人不想她继续读书,我得去做做工作。”
“不读书以后怎么有出路,”程老师笑笑:“你忙你的正经事,他们也就送点东西拍个照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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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助理念完明天的日程安排,看靠在沙发上坐没坐相的老板:“明天安排就是这样。”
窗外已经是灯火辉煌,加班是家常便饭,因为杜总现在没有女朋友要陪。
杜绍言把盖在脸上的杂志移开:“明天还挺闲的,那个赞助是小事,你代表我去一下就行了,我不去了。”
小吴信心满满:“好,反正我们也就是送点东西拍个照,上个报纸当做慈善广告了,我能搞定。”
杜绍言嗯一声:“这种小事还办不好你薪水也白拿了。”
正说着手机突然响起来,杜绍言一接起来对方的声音就哇啦哇啦地传过来,依然是超快的语速:“我爸要明天一块吃饭!”
“你不会又要拉我当你男朋友吧,”杜绍言握着手机叹气:“我说姐姐,你能和冯教授说实话吗,不能每次都拿我当挡箭牌,我很忙。”
小吴助理非常有眼色地将明日日程表抵到老板手里,自己退出办公室。
冯嘉人在电话那头抱怨:“我也没办法,我现在和我爸坦白性取向他非气死不可。”
“不行啊,”杜绍言飞快地扫描明日日程表:“我明天一天安排地满满的,呐,上午开会,下午有个赞助要去乡下,来回五六个小时,回来已经是晚上了,实在不行……”
冯嘉人情绪低落,又不好执意勉强他:“真的吗?”
“真的!”那个赞助就去吧去吧,省的穿帮,杜绍言接着说:“冯姐姐,不是我不帮你,现在越玩越大了,上次我和你爸吃饭,他开始暗示我好男人要负责任,还从医学和生物遗传学角度和我分析早婚早育的好处,我才刚过法定结婚年龄他就巴不得我和你结婚了,你不喜欢男人就早点和你爸说啊,搞得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把话题岔过去……”
“我比你大四岁我爸能不急吗,算了,你忙我就找个理由搪塞他吧。”
“唉,真不是我不帮你,下次再说。”
杜绍言赶紧挂了电话,心想千万别再找我,假女婿被真岳父逼婚什么的太可怕了!就算要找老婆我也不找你这样的,玩是能玩到一起不过还是喜欢更贤妻良母型的。
标准倒是有一个,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自讨没趣的事也不想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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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躲避被人拉去当冒牌男友的命运,杜绍言坐上了去乡下学校赞助的车,前面是乡政府的车开路,中间是拖着书本和课桌椅等赞助物品的小货车和电视台的采访车,最后是自己的悍马。
乡下土路颠簸难行,小车开不了,杜绍言一个人坐一辆大悍马,拉开车窗看窗外,边和司机阿肯闲聊:“这边真够偏的,坐这么长时间车还看不到。”
阿肯解释道:“这一带是山里,要不是有人带路我们都绕不过去。”
“这种地方上学的确很不方便,需要有个学校,”杜绍言赞同道:“不过能当这么偏僻地方的老师,什么娱乐都没有也真是耐得住寂寞。”
“要我在这种地方做事我一定不到三天就跑了,”阿肯也笑:“正规师范院校毕业生哪里肯来这里,这里都是些民办老师,杜总你等会见到就知道了。”
小小的车队在青山之间穿行,和巍峨的大山比起来,几辆车太微不足道了,个人在自然面前渺小地不值一提。
颠了几小时山路终于到达目的地——大山深处的小学校,杜绍言一下车吃了一惊,虽然他外婆家也是乡下,但是各种学校师资条件比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