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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筵、朝会、议事,周边学历高到起码二甲进士起,连个名次低点的三甲进士都难见,要不就是公侯勋贵,李大人这个草根位于其中的jin神压力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得到的?毕竟他上台时日太短,气度却是需要时间沉淀。就算心态失衡,又何尝不是千方百计的想要通过种种手段证明自己,亦或是小人物本能的竖起尖刺保护自己?
“类似于你的倒也常见,旁流之人一朝骤贵后心xin不稳,多半都是这样。不过你也太夸张出奇,老夫数十年宦海,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善斗之人,居然硬生生的搏出一片天地。如今你也算有些资历了,已然是许多人终生莫及,还有什么希图的。所以休要再自卑自愤了,且先放稳心思作个平庸官度日好。”
话都说到这里,李佑便吐lu真正心声道:“晚辈所担任的大都是职事差遣,并**制中的本官正位,说是朝不保夕也不为过,这叫晚辈怎么安得下心?”
“不安心也得安心”卢尚书却又说起别人,“景和五年大比,陈英桢二甲第二,堪称名列前茅,却不得馆选入翰林为庶常,此事你应当知道罢?”
陈英桢便是提挈李佑入官场的老上司,仿佛主角模板的陈知县陈巡道了,其他书友正常看:。他出身大富人家,他小时候拣来当启én老师的穷书生二十年后变成了吏部尚书并有望入,他二十三岁中了进士第五名,他在县里提拔个小弟就能包打天下并将知府拉下马,他二十五岁就有出任实职五品小方面官的好机缘…即便李佑这个真主角至今还是自愧不如。
对老上司的往事李佑当然隐约听说过。进士好的出路当然是入翰林,其次是六部科道,陈大人这个第五名进士不入翰林不留京师却跑到地方当知县,确实堪称不走寻常路。“似乎当年他为人过于低调,所以别人不晓得他与许尚书关系,馆选庶吉士时被人顶替掉了,所以他便负气出京当了知县。”
卢尚书反问道:“以吏部尚书的权位,难道不能将本该名正言顺的陈英桢补入翰林么?世人皆以京官为贵,但为何许大人还要将陈英桢放到远离京师的江南?”
李佑还是不明白老尚书说起陈巡道作甚。
“这一两年,必然是朝廷多事之年,许大人使陈英桢远离京师保身避事而已。真正的宦海风bo,你又见过几许?知道什么厉害?连许大人都不想将爱徒放于京师,你这误打误撞一头扎进来的人还敢不低调隐忍当出头椽?如果老夫没记错,你到京师的本意是来坐监的罢。”
虽然卢尚书说的比较隐晦,但李佑要连这其中的警告意思都听不出来,那就真白白在官场厮un将近两年了…
已经位极人臣的许天官还能有什么图谋?难道想直接入当第一大学士?想想也不是没可能,如今内里两个排序靠前的人选是袁老与彭老,以李佑眼光看都不咋地,很没有首辅的气质,其他书友正常看:。
而在外朝文官中,许天官声望不低,呼声高。如果借着明年京察大计,许尚书联合赵总宪不惜代价的对京师官场进行一轮排除异己的清洗后,再倚仗外朝推选直接入跃居首位,成为未来首辅备选的成功概率不小。
总而言之,今天老大人讲话jin神不外乎是:许天官所谋甚大,伴随的风险也大,连带到你身上的亦不小。先前算你这杂流厉害,借天官的势蹦跶到一个前无古人的地位。但也该到此为止了,以你的出身和年纪限制,今后即使蹦跶的再凶,还能超过现在的地位么?
在这个大势下,每一个理xin的人都应该明白,只带来风险却没有收益的事情当然不要做。
如同拨云见日的李佑不得不服气,自己的心中格局确实差了点,咱也要学着做一个有大格局的人。
整整一下午,李中书坐在内里思索自己的道路。从自己这个角度看,开拓进取阶段的确应当结束掉,借势几乎借到了顶,没有什么可进取的了,下面该以守成为主…要低调,要低调啊。
等傍晚李佑回到住所时,却见守én的韩宗拿出帖禀报道:“归德驸马爷请老爷过府喝酒。”
李佑耳中便自动将“驸马爷”三个字替换为“长公主”,在屋里暖了暖身,又出én朝城东而行。
归德千岁传召他的原因,李佑不用想都知道,肯定与盐事有关,今天他可是刚献上了盐法三条。
到了驸马府里,天已经黑下来。李佑友善的对外间林驸马和王彦nv点点头,便熟én熟路的步入里间暖候驾。
但今天比较奇怪,归德千岁居然已经先到了。她身着翠绿暗纹褙便服,正在里面翻书,看的很入神。
“叫殿下久候,罪过罪过,书迷们还喜欢看:。”李佑拱手见礼道。
“不妨,我正好也在这里静静看书。”
李佑随便坐下,信口问道:“看的什么?”
“武宗实录简编。正看到一代权阉刘瑾在正德初年时,为博得能任事的名声,特意献上盐法四条。果然如同你所说,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千岁殿下一本正经的说。
……
对方太尊贵,李佑不敢反un相讥,只能用沉默表示不满。
归德长公主放下书本,又说起正事,“那个姓程的,可否引荐与我?”
“你手里不是有姓程的么?”
“不要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李佑腹诽道,即便你贵为长公主,摘桃也不能摘得如此理直气壮罢?
归德千岁略有几分得意的微笑道:“你已经不可能去办理盐事了,与其拿捏着不上不下的,还不如将那姓程的引荐给我。”
亲密接触过这么几次,李佑对长公主某些神情已经相当熟悉了,此时瞥见她un角笑意,心里突然亮了。指着叫道:“原来是你坏吾大事”
今天武英殿里太后将密疏传示大臣,肯定与眼前这个nv人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她哄太后这样做的
归德长公主对李大人的手指头视若无睹,不承认也不否认,只管点评道:“我在宫中多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葩之奏疏,竟然将可能会传阅的条文与si下诋毁别人的黑状本写在一起,真真开眼界了。但是你的三条很不错,确实有几分经世干,连我之前都小瞧了你,其他书友正常看:。”
感到自己被下黑手的李佑心气难平,难道时至今日他的脸面还比不过一点小便宜?有点ji动道:“你又是如此,又是如此…”
不过为了守成大计,眼前这个宫中nv强人还是必须要jā结好的。万一许天官不争气的败了,她也算根救命稻草,所以李中书只能强行压抑不满。
再说已经定下了低调的方针,那些涉及到方方面面利益的破事不掺乎也好,反正自己献出盐法三条已经成功树立了形象,也不算亏。
想至此李佑便道:“明天我就叫程老头去公主府拜访,你爱怎样便怎样了。”
长公主不敢相信的大吃一惊,向来滑头难缠的李佑就这样简简单单、痛痛的答应了?她准备了六种预案应付李佑,但没有一种预案考虑到了某人一口允诺这个情况。
这个男人又有什么诡谋?归德千岁呆坐在软椅中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
李佑无奈的喝几口茶水,很没劲的起身道:“殿下继续想着,我告辞了。”
长公主抛开杂念,忍不住追问道:“你为何不问一问我?为何我阻止你去办理盐事?”
“这还用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李佑立在屋én装作不在意道,口里yin阳怪气的。
归德千岁的粉脸o动几下,忍住火气咬牙切齿道:“你可知道,太祖有律例,苏人不得在户部为官吏故而我朝也不用苏人去办理户部之事,你真要和户部一起办盐事,只怕弹劾你的奏章顷刻之间就能把你淹死你知不知道好歹”
啊这么说来又误会她了?李佑尴尬的回到屋中。“谁叫你总是干些让人误会的事情。此时外面太冷,还是先不走了。”。
二百六十六章 树不静而风不止
二百六十六章树不静而风不止
十二月九日,有朝会,其他书友正常看:。所以李佑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凌晨,顶着寒风o黑入宫了——这是做京官痛苦的时刻。
会合了其他礼仪官,李大人与另一名捧着宝玺的尚宝司官员为前导,从内宫中将天銮舆引到皇极én,贴身内监把昏昏沉沉还在打瞌睡的少年天扶到宝座上。
皇上清醒不清醒无所谓,一切环节都井然有序的自动运转起来。唱赞的唱赞,鸣鞭的鸣鞭,过河的过河…大明景和七年倒数第五次朝会开场了
乏善可陈…结束后李大人ro着几乎冻僵的英俊脸面,与其他中书舍人un在一起行走,亦步亦趋的跟随老,朝着会极én方向而去。
内僚属不禁人人侧目,这还是卓尔不群的李中书么?内都知道,李大人自诩身份特殊,在礼节方面向来是就上不就下,时常与大学士里末位的杨老谈笑风生一起走的,对此他们已经无力嫉妒了,只有深深的羡慕,其他书友正常看:。但不知道今天李佑为何转了xin,屈身与他们这群从七品杂流舍人厮un。
随后二三十个中书舍人立在会极én下,束手谨立,恭恭敬敬的目送大学士们首先穿én去内。
却说文华殿大学士袁老一马当先走到会极én里,虽然昂首tinxon,但总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他忍不住回首西望,瞥向立在人群里执礼甚恭的李中书…这必有妖孽罢?
李中书奇奇怪怪的举动还没有完,他又不知道找谁写了一幅字挂到自家公房的墙壁上。内容只有“一团和气”四个字,据说大有来历,是当年宪宗皇帝流传下来的。已经有好几个受宠若惊的人被李中书和和气气盛情邀请到屋中喝茶了…
不管别人如何想,这些天李佑渐渐懒散沉静下来,无论何时只是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差事,绝不肯多走一步,多说一句。
当然,一个天xin不安分并且jin力旺盛的人,总是需要找点事情宣泄的。譬如现在李佑手里就有邸报这个貌似没什么风险的玩具。
自从到了内办事,李大人就不看邸报了,因为毫无必要。几乎所有奏章表册都要从手里过一遍,而且太后天的谕令也都要从内草诏备案,李大人还用得着看通政司摘抄邸报来了解政事?
不过对于审阅邸报这项随随便便讨来的权力,李佑还是处于鲜有趣阶段,积极xin颇高。
他手里捏着颜sè泛黄的邸报仔细翻看,暗暗感慨道这便是大明唯一的官方媒体了,也是唯一的全国级别媒体,真真正正的垄断。虽然他两世为人从来不曾有过闻行业的工作经验,但没吃过猪ro,也是见过猪跑的…
话说李中书掌握了邸报审阅签发之权,通政司负责邸报的知事便倒了霉,每天递进去的邸报都不合李大人心意,每次都要被大加删改的返工一遍,结果原本当日发布的邸报往往要拖到第二天。幸亏这时代生活节奏慢,又没有竞争对手,邸报早晚一天的区别可以说是无。
一连三日,李佑自己也终于不耐烦了,这年头官方媒体工作者的觉悟和素养怎么如此之低?竟然需要他这个外行手把手去教?
他忍不住跑到会极én,甩给前来送邸报的通政司知事一张纸条,指示道:“内有四句话,回去认真学习领会本官的意思”
那知事回去后,展开一看,果然是jin妙无比,使人茅塞顿开。只见得纸上四句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