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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见梅枝又穿上了衣裙站在房门,李佑吩咐道:“你去拿出一副成婚时未用的新铺盖,换在正屋里,叫关娘子歇一晚上,书迷们还喜欢看:。明天家里都搬到县城去。”
梅枝却在门口立定不动,拦住道:“那是我家小姐正妻所居,怎可让妾室来住!”
关绣绣的婢女上前道:“又不是抢你家娘子的位置不走了,不过是无处可去的权宜之计,老爷都发话了,我们听着就是。”
梅枝按住门板冷笑道:“纲常礼法,岂能偏废。”
李佑真是哭笑不得,封建流毒害死人啊,喝道:“梅枝你也太死心眼,只是便宜行事,总不能叫关娘子在院子站一晚上罢。”
梅枝态度强硬道:“关娘子想入正屋安歇,奴婢只有死在这里。”
李佑恍惚间仿佛穿透时空看到了二百年前世宗皇帝初登基时的大礼议,梅枝立于宫门高举粉拳:“刘家养婢十五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又听关大小姐的婢女不服气说:“哪有你这般不讲理的,就是外人借宿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何况今后同为家人。”
梅枝答道:“外人可,家人却不可;主母在时可,不在时却不可。关娘子要避嫌才是正理!”
“绿水回来!”关绣绣叫回婢女。
李佑瞪着梅枝,梅枝倔强的咬紧嘴唇不松口。婢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这时关大小姐走到梅枝前挑起灯笼仔细打量,只见她姿色娇媚,却是钗横鬓乱,衣衫不整,问道:“平日你睡在哪里?总不会是正屋里罢。”
“自然是小间侧屋里。”
关绣绣便使唤她,“今夜我睡你的屋子,你去拾掇了,其他书友正常看:。”
梅枝一愣,没想到对方这样说。
关绣绣又逼道:“既然妾室要避让主母,那婢女该不该给妾室让屋?”
李佑觉得那屋子实在有点对不住关大小姐,“那太委屈你了。”
“无妨,妾身不会在意。”
李佑就对梅枝斥道:“还不让开房门!拿新铺盖去收拾好屋子。”
“可奴婢睡哪里……”梅枝喃喃道。
李佑下令:“本官命你今夜守卫正屋之门,严禁闲杂人等出入,职责重大,不得有误!”
无奈的梅枝和绿水一齐动手,将侧屋新铺盖换好,简单清理了一下屋内,便出去到外面堂屋打瞌睡去了。
李佑陪着关绣绣在这间小屋内,环视四周,拿眼看去,见到旧素帐子,掉了漆的小木床,缺了把手的柜子,裂了缝的圆凳,四腿不平的方桌……唯有铺盖是崭新华丽的,却十分刺眼。
觉得这场景实在配不上关绣绣,李佑摇头叹气,也没有什么兴致去推倒她了。不能这样糟践关大小姐的,她不是梅枝这样可以随意欺辱的奴婢之流,尤其今后还有大用。
关绣绣请李佑坐下,说起自己:“妾身这次算是净身出户,只带了贴身常用物事。所有钱财都留于家中,供妾父颐养天年,以此报答十几年的抚育之恩。还望夫君不要嫌弃。”
李佑笑道:“我岂是贪图你家钱财的,贪图的是你这个人而已。但你家的丝行过阵子还是要用一用,若我说真说通陈县尊来了大生意,你家丝行便要给我八成份子,留给你父亲二成,到时还得由你去打理,别人俱都不合适。”
“妾身抛头露面不便,需从家里带回两个可靠仆役用来奔走传话,望夫君准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这个主意好!”李佑高兴的说:“多几个也无妨。”这确实是件好事,略略解决了他的难题。虽然他赶走了付管事和断腿老仆两个头目,但新宅子剩下三个家奴还都是刘家的,来几个关家的可以平衡一下。
关绣绣却不明白夫君为何欣喜。
李佑站起来要告辞,“夜已深了,你且歇下,明日一同搬至县城新宅。”
你不要走……关绣绣深深吸一口气,强颜道:“莫非妾身容丑貌陋,入不得夫君的眼?”
对于关小姐来说这已经最**裸的暗示了,但李佑并不觉得应该还是处女的关大小姐会饥渴到这个程度,安抚道:“今夜如此寒酸仓促,太委屈你了,我心不忍,改日在新宅再行圆房罢。”
关绣绣以生平之最大勇气,上前抱住了李佑,绝然说:“妾身薄命,偏偏就要如此草率寒酸仓促的圆房破身,就要让夫君心里难忘妾身的委屈,念惜妾身的遭遇。”
轻率的夜奔、破旧的屋子、寒碜的圆房,关大小姐的想法很清晰……今后不是在家当大小姐的时候了,她越是放下身段的自轻自贱,越是能博得夫君心里的爱怜,这比表面的热闹气派实用的多。经过她观察,这招对李佑应该是有效的。
李佑心里狂喊,这真的是男权时代!关绣绣这样的人一朝为妾,也得想方设法争宠固恩。
“你不会后悔?”李佑又确认道。
“既然做过了,妾身从不后悔!不这样做,反倒心不能安。”
为了让她安心,李佑只好献身了……
第九十四章 乔迁之喜前后
第九十四章乔迁之喜前后
月牙之夜,李家,右侧院,正房,小屋,其他书友正常看:。
破木床“咯吱咯吱”的轻轻摇动,又停住了。
“痛么?”
“嗯,其他书友正常看:。”
“那先出来?”
“不要。”
继续摇动,不知过了多久,破木床忽然剧烈颤抖几下,又戛然静止。
“要拿出了。”
“再放一会儿。”
“为何?”
“早生贵子。”
屋内又陷入沉寂。
“夫君还需努力上进。”
“怎么了?”
“默算时间,才半时辰。”
“……你都晓得什么?”
“妾身特意找些书看,常有一两个时辰或者整夜的,半个时辰未免有些平庸无能,与夫君实在不匹配。譬如初刻拍案惊奇二十六卷,有一直弄了一个多时辰之语;三刻拍案惊奇第九回,有整整顽勾两个时辰之语;还有醒世恒言……”
“尽信书还不如无书!对了,推荐金瓶梅词话,文笔差一些的有肉蒲团、痴婆子传、绣榻野史,这些才是术业有专攻。”
“夫君真是博览群书,既然推荐给妾身看,但羞于求购,如今可请夫君代劳。”
“算了,身为良家女子还是不要看的好!睡觉睡觉。”
一夜无话。八月初一这天,李巡检公器私用,从巡检司叫了兵丁坐船,将自家收拾好的箱笼,连同关姨娘(关大小姐这个词令人唏嘘的成为历史了)的东西,一同运到县城新宅子,书迷们还喜欢看:。又打发了李四去官舍巷子,叫金宝儿收拾东西也搬过去。
李父李母将小儿子送出家门。见李母不停抹眼泪,李父喝道:“大喜的日子,小二出去成家立业,有什么好哭的,难不成的都像老大一样守在跟前才好?又不是到外地,就算搬去县城,也是要在镇上巡检司做官,时常见得到。”
李佐不服道:“父亲这是说的哪里话?弟弟出去,我若也走,谁人为你二老送终?”
李父啪得拍走李佐骂道:“你就想着给老子送终么,有本事你也立业去!”
话说这乔迁之喜,不是把东西一搬就完事的。进门仪式就不提了,千万不要忘了打发人去告知亲朋好友,收点乔迁之礼。
上次李佑纳妾没有想起收礼钱教训惨重啊,这次关姨娘又不希望大张旗鼓,也是收不成了。但这乔迁之礼总不该错过。
还要一一拜访左邻右里,彼此认识认识,毕竟有句话是远亲不如近邻(别倒霉到被邻里连坐就好)。不过这不急于一时,等三两日后新家彻底整理好再去也可。
有点头疼的是,住了这更大的新宅院,花销再次猛增,仅仅每个月发下去的月钱就要高达十两了,两倍于巡检的死俸禄。想至此,李佑顿时在新家坐不住了。暗道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关绣绣已经入家门,那个赚钱想法便要尽快施行才好。
于是李巡检顾不得享受新家环境,立刻上轿去县衙谒见陈知县。
到了县衙,见知县不在。李佑便去了黄师爷公房,问老先生道:“县尊去了哪里?”
“去了县学,没甚大事,应该很快回来。”
李佑顺势坐下说:“那我便在这里等一等,书迷们还喜欢看:。”又抱怨道:“老先生真是好的很,自己受不了王同知王大人,就把他打发给我了。”
黄师爷招呼杂役上了茶,“我在县衙不得自由,哪里躲得了他。你在西水无人管束,躲藏比我方便得多。”
“我是躲了,我父亲可不躲,反而还迎着去奉承,弄得我头疼无比。老先生你……”
黄师爷顾左右而言他道:“你今日找县尊何事?”
“正为此事而来。县内无钱,我欲说服县尊由官府出面包揽西水的丝绸买卖,从中盈利,以此上缴知府。既不盘剥小民又不得罪上司,岂非两全其美?”
李佑又将那日和关绣绣商议的情况大略对黄师爷讲了讲。
黄师爷皱眉道:“这不是与民争利么?有损县尊官声,他不会答应的。你去劝他,定会被责骂。”
李佑笑道:“尽力为之。”
“还是算了罢,县尊绝对不肯拿官府去做买卖的,何必自寻苦吃。他又不是特别需要巴结知府。”
可我急需用钱!李佑说:“我替老先生扛住了王同知和赵大官人的情面,这么大的人情难道不感谢一二么?此次我去游说知县,还请你来助拳帮腔!”
说话间,陈知县回了衙,李巡检便仗着力大硬扯着黄师爷一同去拜见。
两人进了官房,陈知县见了李佑便道:“你来得甚好,今夜为卢尚书摆送行宴,你也要去。还有何事?”
这老大人要回京师了?李佑答应下来后道:“禀县尊老爷,确实有事。下官近日读史,发现本县将有大祸!”
在一旁喝茶的黄师爷噗的一声,忍不住喷出水来,差点吐到对面李佑身上。这李巡检莫不是读了几本小说家言,就学那套开门见山大话吓人的手段来游说么?这招已经很过时了。
“危言耸听!夸张其辞的诡辩之术就不要来卖弄了。”陈知县毫不留情的鄙夷道。
李佑笑着说:“县尊英明,不过确实有些心得。看前朝覆灭多起自兼并,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便想到本县也有此危情,下官忧心如焚,县尊不可不察也。”
你能编出点像样的段子么?这叫我如何帮你说话?就看你那表情哪有忧心如焚的样子?黄师爷边看戏边想,又庆幸没开口助他,否则岂不是一起被笑话。
陈知县自负熟知县情,并不相信,斥道:“休要再闲扯说笑了,若无它事就退下罢。”
“县尊听下官一言。”李佑赶紧说道,随后将丝织业大户吞并小户的筹谋讲了一遍。
陈知县恍然大悟道:“难怪平白送县衙五千银,商人果真无利不起早。那又如何?区区几个织机,如何能与田耕国本比较,你也太杞人忧天矣。”
李佑就等这句话,立刻夹杂私货、言辞恳切的说:“若让三大机户得逞,他们将拥有织机千张,雇工三千!这些大都为壮丁,连同家人至少五六千人,或可至七八千,超县城口数之半成也!如此人数分散各家或各乡还好,若俱都为那三家所有,且全部聚于县城一隅,堪称有财有势,尾大不掉!如遇事便是一呼百应,聚众鼓噪,到时这县中诸事,是谁人做主?”
陈知县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