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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就这样顺顺利利走出了大门,在她还来不及鼓掌庆幸的当儿,突然一只大手掩住了她的嘴,纤纤一双手抚在胸口,却叫不出声。
“纤纤小姐,是我,快,快走!”原来是大牛。
纤纤就这么不知所以的被拉进了一辆轿车中,正当车子欲驶离时,一声惊心动魄又极为响亮的枪击声划过了天际。
达尔!达尔!此刻纤纤满脑子只有达尔的安危,她甚至发觉她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他呀!“停车,停车!”她狂吼着,双手不停与大牛抢着方向盘。
“纤纤小姐,不行啊!很危险的。”蓝波忙不迭地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来。
“你们怎么全在车上,没有一个人陪着达尔!”纤纤这才看清楚大牛他们三人全挤在这车子内。
“沈大哥不准我们管这档事,要我们以你的安全为重。”小子解释着,他们的确想与达尔同进退。
“我不管!好,你们怕死我可不怕,我去救他!”她准备打开车门下。
“小姐,你疯了!他们要找的人是你,你这一去不是送死吗?”小子连忙喝止她几近疯狂的举动。
“就是因为是我,所以让我去……让我去,你们不答应是吗?那么我就死给你们看,我上吊、服毒、绝食。”硬的不行,她使出女人的拿手本事——耍赖。
他们三个大男人没辄了,只好说:“好,我们绕回头看'奇''书''网'看,但只能躲在车里哟!不准你下去。”其实他们也是蛮挂心达尔的安危,必要时他们也好助他一臂之力。
“那快点,快点啦!”反正只要能看见达尔,要她怎么样都行。
于是,大牛掉转了车头,踩足油门往前驶去——
※※※
“达尔!”
远远地,她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躲在暗处,利落地耍着手中的两把手枪,以一敌十。
“太不公平了,怎么可以这样,以多欺少嘛!”纤纤气愤地准备推开车门冲向前去。
“不行啦!你不能下去,想当肉靶子吗?我实在看不过去了,我们去救他!”蓝波原以为对方只不过四、五人,这下看来至少有十来人,虽然目前达尔暂时居于上风,但子弹有限,总不能以肉身去挡子弹吧!
“我们得在龙子弹还没用尽前去接应他才行。”小子也道出了蓝波的想法。
“那纤纤小姐——”大牛迟疑着。
“我没关系,反正在车子里,我躲低点就没事了。”纤纤以哀求的姿态恳求着他们。
“好吧!反正把她放在哪儿都不放心,不如带在身边吧!”小子第一个软化。
“那好,纤纤小姐,你蹲下去点,抓紧了!”大牛将车驶向展览会馆大门的方向,由于大部份参观的人早就吓跑了,所以一路上通行无阻,在接近目的地的那一刻,大牛陡地加快速度,风驰电掣般的往达尔的方向趋近。
“上车,快上车!”蓝波与小子不停开枪帮达尔分散一些人的注意力,好方便他的行动。
车外枪林弹雨,子弹像刨冰般刮在车门上,但纤纤却一点也不为所惧,她只知道要救达尔,于是在小子喊出“上车”这两个字的同时,她亦抬起头,看达尔是否已安全的跳上车。
“达尔,快!”果然,她瞧见他如风的身影,飞也似的边躲边跑,往他们这儿冲来。
纤纤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这一刹那,坐椅上那只包装完美的花瓶却徒然掉落下来,达尔冲上车时突地瞥见,立刻跃过身接住它,深怕它摔碎了,也因为动作迟疑了一会儿,他的右肩结结实实中了一枪。
血液滴在他双手所捧住的琉璃花瓶上,他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奋力跳进了车内,大牛更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将车迅速开离了现场,靠着对环境的熟悉,他一会儿钻入巷内,一会儿走捷径,不一会儿功夫就把紧跟在后的大批人马给甩掉了。
“达尔,你流好多血呀!其实你不必为了它……”纤纤不停抽出面纸按在他的伤口上,但似乎于事无补,眼看鲜红的血迹很快的自面纸上渲染开来,又一滴滴的淌落在纤纤鹅黄色的套装上。
蓝波见状,忙不迭地扯下自己衬衫上的一只袖子,为他扎在伤口上,可惜血涌出的速度太快,根本没什么作用。
达尔无力地挥动了下手,并摇摇头,示意蓝波别再白废功夫了;他并紧握住纤纤的手,体虚力乏的说:“它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它粉碎了,那就好像会粉碎了我的心。”
耗尽全身的气力,达尔在纤纤泪如雨下、柔肠寸断的心情下说出这么一段让她心折不已的话语。
“不会,绝不会的,我不会让你的心碎掉的。”纤纤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泣不成声。
达尔轻轻伸出左手抚触着她濡湿的面容,并用他粗糙的大拇指轻轻抹去她的泪痕,“别哭了,你把我的心都给哭疼了……”
缓缓闭上眼,他自知自己失血过多,就快昏厥了。
纤纤发觉达尔的不对劲,连忙用手轻拍着他的面颊,“不可以睡着,达尔我要你清醒的跟我说话。”
他徐徐睁开眼,还是保持着他那一贯云淡风轻的微笑,“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累’,我真的……好累好累。”
“你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绝不会累的,不要睡,不可以睡,知——道——吗?”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用吼的。
泪眼婆娑的她,感觉眼前的他愈来愈不清楚,全被泪水给遮蔽住了,愈去擦拭它,它就愈是不听话的从眼眶中夺出。
达尔却只能半闭上硬撑的眼皮,无力地望着她。
“快快,叫大牛开快一点,赶紧去医院。”纤纤疯狂地摇着蓝波的手,简直悲恸得无以复加。
“打电……话给之搴,叫他……快来纤墨园。”达尔说完最后一个字后,终究拗不过自己的伤势与无力感,合上了眼睛。
“达尔!达尔!老天,他昏过去了!小子你先下车打电话,我们回纤墨园碰面。”纤纤立刻命令道,这可是这十几年来她第一次在这么紧急的状况下,处变不惊的面对这般大事。
小子二话不说的下了车,大牛继续加速驶向纤墨园。
第五章
“蓝大哥,他还好吧?”纤纤忧虑焦灼的神情,已在她急促的语气中表露无遗,她那双因饱受惊吓却又强作镇定而显得憔悴的眸子,此时此刻正定定地望着躺在病床上已无意识的达尔身上。
“放心,他没有危险,但必须得立即输血才行。”之搴为他暂时止住出血,抬头谨慎的说。“输血?我可以,蓝大哥,你别看我瘦弱的模样,我身体可好得很,你就尽管抽我的吧!”纤纤立即卷起自己的衣袖,将手臂伸在之搴眼前。
一抹赞赏掠过之搴的眼眸,“你非常与众不同,通常女人只要一听见血这个字就会抖个不停,更遑论要从她们身上抽出半滴血了。”
纤纤长长的睫毛半掩住她为之黯淡的眼睛,低着头说:“坦白说我也怕血,可是只要能救达尔,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哦!”
之搴睁大眼,觉得事情似乎已偏离达尔预先所设定的计划之中,他必然万万也料不到自己会落入一张温柔的情网内,能否自拔就得看他的定力罗!
他的表情却让纤纤误会了,“你不相信?说真的,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如此关心着一个人,这种经验是我从没有过的。”
“我相信,因为这世上少有女人能逃得过达尔俊逸不群的外表的诱惑,更没人能得到达尔特有的关心,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我不是因为他的外表才——”之搴的话显然已污蔑了她对达尔的感情,她得解释清楚。
“我懂,我指的不是你。”之搴这才有机会细细看着她姣好的面容,看来达尔还挺有福气的。
“先不管这些,我能捐血给他吗?”她突然看见面色苍白的达尔胸前微弱地起伏着,他现在急需要血液才是。
“血不能乱输,有些细节我必须问清楚,你是什么血型的?”
之搴又坐下,为达尔量着血压及心跳数。
“AB。”纤纤怯怯地看着他,心中不断对天祈祷着,希望达尔也是AB型,如此一来,她就可以用自己的血救达尔了。
之搴却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血压计上的水银柱,然后沉吟道:“看来血压已明显下降了,准备输血。”
“你的意思是达尔他——”纤纤握紧之搴的手,激动万分。
“看来想不让你捐都不行了,我们这儿就只有你一个双重性格的人。”他带上卫生手套,从他随身带来的医药器材箱内拿出一些输血所必需的器材。
“双重性格?”纤纤不懂。
“这是典型AB型的特性,有人说有这种特性的人最爱走极端,不是很聪明,就是很笨;不知你和达尔是属于哪一类的?”
他伸出手朝另一张床指了下,示意要她躺上去。
纤纤在走过去的同时禁不住好奇的还是问了:“聪明?笨?”
他递给她一个温文儒雅的微笑,一语带过,“我是指感情方面。好了,把手伸出来,我替你做个血清检验,以证明你真的可以捐血。对了,你几公斤?”
“我四十六公斤,一百六十五公分。”纤纤很合作的回答,并自作聪明地报上了自己的身高;她想,反正这两样往往分不开的嘛!
之搴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然一笑,“你很可爱,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达尔对你的感觉会特别不一样。”他看了下血清验出的结果,“勉勉强强通过,你的体重虽然已达到捐血的标准,不过大致而言,还是太瘦了。”
他拿出捐血袋,“闭上眼,一下就过去了。”
纤纤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非常勇敢地将眼睛闭上,不过她那僵硬的面容、紧绷的手臂,就像是要从容就义的壮烈模样。
之搴不禁摇摇头,“小姐,别把全身绷得跟石头一样,这样我怎么扎针呀!”
纤纤闻言,脸差点红到了脖子,她轻轻地说:“对不起,我会尽量放轻松,你尽管动手吧!”
之搴沉默地点了点头,极为专心的做着手上的工作,时间就像在这一秒间停滞住了,两人心里都同样祈祷着:达尔,你快点醒来!
※※※
输血的当天夜里,达尔就醒了,这个消息对纤纤来说,好比中了头彩一般。当时她兴奋高兴得哭了!
而那天至今也已经三天过去了,达尔恢复得非常快,已能下床走动,甚至能做些轻松的运动,以便活动自己的筋骨,干他们这行的就是要保持好的体力及活跃度,若是生锈了,可就难以挽回以往的灵敏度了。
“看样子,你又可以找我打架了。”
之搴搓搓下巴,伟岸不拘地倚在门口,他眼里除了欣喜之外,最明显的就是成就感,达尔从前老爱拿“庸医”这名词来嘲笑他,但他万万料不到,今天他这条命却是被他口中的“庸医”救起来的,当然还包括了纤纤那两袋血。
达尔看了眼之搴,“你来了,坐吧!”
“听纤纤说,那天是你指明要找我来的,可见你对我的能力还是有某种程度的信任呀!”
达尔笑而不语,坦白说他从不曾不信任过之搴的医术,那只不过是在互相调侃揶揄时闹着玩说的,想不到这家伙竟信以为真。
“怎么,如今对我崇拜得说不出话来了。”之搴笑意盎然地走到他身边审视着他的伤口,“复元得很好,不过也不要太过份的运动,要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否则可枉费纤纤那五百CC宝贵的血液。”
“纤纤的血?”达尔这才正视他的话语,正做着弯腰运动的他,腰部顿时停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