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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纪衡微笑:“跟我客气什么?”
“啊,对,对。”孙建军心里这个美,陈纪衡,够意思,一会一定好好伺候你。不过这话肯定不能当面说,大家心照不宣就得了。孙建军左手拿筷,右手捏杯,吃口菜抿口酒。陈纪衡要了一瓶雪碧相陪,还不停地劝酒。
没多大功夫孙建军脑子里就迷迷糊糊,话也多了起来:“考大学,有他妈什么用?你瞧我爹,大字不认识几个,不还是照样赚钱?……”
陈纪衡好脾气地听着,推推眼镜,道:“挺对。”
“就是嘛……”孙建军打个酒嗝,乜着醉眼,“我爹说了,他啥都没有,就是有钱,只要我好好读书,给他争口气……可我不会读啊,太他妈累了。陈纪衡啊,你说你怎么就学习那么好呢?”
陈纪衡笑笑,没回答,只往孙建军杯子里倒酒。孙建军也不用他回答,自顾自罗里啰嗦:“我觉着吧,关键得开心,你学习好,你开心,我学不好,玩得开心也行,干吗那么死板,你说是不?你瞧你,都不敢喝酒,酒是好东西,是爷们不?是爷们就得喝!”
陈纪衡摆手:“不会,我真不会。”
“那……那怎么行?”孙建军酒劲上来了,只觉得陈纪衡在眼前晃来晃去,连忙伸手拽住,“你别动,你动什么?你也得喝……”
“好好好,我也喝,也喝。”陈纪衡似乎被他缠得没办法,从蓝布兜子里又拽出一瓶酒来,啪地启开,给自己倒了一杯,“来,干。”
孙建军高兴了:“好,痛快!干,干!”两只玻璃杯一碰,同时倾入嘴里。
有陈纪衡跟着喝,这酒下得特别快,孙建军生怕让对方说酒量小,一个劲地倒。
酒这种东西,第一杯第二杯还能品出滋味,喝多了都差不多,喝醉之后,水都是酒。所以到后来孙建军完全喝乱了套,一点不知道陈纪衡后来取出的那一瓶,里面全是水。
孙建军的酒量还算不错,至少他被陈纪衡扶着走出小饭店时,步子还迈得比较稳,不至于左摇右晃。还记得要打车,还记得到了一处招待所,还记得俩人一起进了房间,还记得一会肯定要发生一件十分十分十分重要的事情。
可是究竟是什么事?
孙建军摊在床上,脑子里混混沌沌,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点也睁不开。然后他就感到一种温暖而软绵的触感——
有人亲了他的嘴唇。
15、这就见家长了?!
孙建军一下子惊了,蓦地睁大眼睛,面前人影晃动,混沌不清。他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一脸困惑。
那人道:“陈纪衡。”
哦,对了。孙建军想起来那件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了,他嘿嘿地傻笑,伸手搂住上面的人,含糊不清地说:“来,哥疼你……”他身上仅存的那点力气,也就够他做出这么简单的动作,然后只是躺着,闭上眼睛。
陈纪衡犹豫了一下,慢慢把孙建军的衣服脱光。其实这个时候的孙建军真是不够看,明显还没发育好,还带着少年样的青涩,瘦得肋条骨一根一根地突出来。
幸好陈纪衡对身材这玩意不太在意,事实上,他只在意眼前的人是孙建军。陈纪衡也脱了衣服,紧紧地拥住他,鼻子埋在孙建军的颈边。他真切地感受到对方肌肤的温暖和滑腻,还有那股熟悉的气息,和他患眼疾时的黑暗中一模一样。
陈纪衡悠长而缓慢地呼吸,像要把那股子味道一直渗透到自己的四肢百骸。孙建军无意识地回抱着他,嘴里嘟嘟囔囔,手掌摸来摸去。
两个光溜溜的身体在床上纠缠,一开始陈纪衡没多大感觉,他只是想这么抱着孙建军,不用进行过多的举动,他觉得紧紧相拥已然很好,很过瘾,很舒服。像一片漂泊的树叶终于落回大地,像一只孤雁终于飞回了雁群。他肌肤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孙建军的抚摸下舒展开来,努力地汲取对方的体温,饥渴得仿佛濒死的鱼。
但孙建军明显没陈纪衡这么纯情,他亲来亲去俩手渐渐地不老实,往下探然后握住了陈纪衡的JJ。陈纪衡激灵一下,这种感觉太过陌生,但绝不厌烦。他反手握住孙建军的,对方浓重的酒气呵到鼻端,令人熏熏然。
孙建军这方面的经验绝对比陈纪衡更多,即使沉醉之中只凭本能,也足以令连自渎都很少有过的陈纪衡迷乱,不知今夕何夕。
不一会陈纪衡泄在孙建军的手里,他大口呼吸着,眼前有点发黑。忽然感到孙建军的手轻车熟路地往自己臀缝之中摸过去,十分不怀好意。陈纪衡“啪”地一把打掉孙建军的手,孙建军迷迷瞪瞪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不屈不挠又要摸,气得陈纪衡屈膝跪在床上,把孙建军压住。
孙建军喝多了,完全搞不清目前的状况,没什么力气挣扎,他的下面高高翘起,得不到宣泄,难耐地扭动着腰,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声音。
陈纪衡再次握住孙建军的小兄弟,对方舒服地呻吟出声,腰胯直往上顶。
此时的孙建军脸色很红,额上全是汗,仿佛刚刚得了新玩具又没时间痛快玩一场的小孩,愉悦之中夹杂着几分焦躁难安。
陈纪衡无师自通地学孙建军,把手指探到他的臀缝中间,在那个在他看来十分诡异的地方插进去两个手指,其实没进去多少,也就一个指节。
孙建军如遭电击,嘴里闷哼一声,身子重重一抬,皱紧眉头瞎嚷嚷,两只手赶苍蝇似的乱扒拉:“去,一边去!”
陈纪衡抽出手指,觉得有点脏,在孙建军的肚皮上蹭了两蹭,又恶作剧一般狠狠捏了他两下屁股,一边捏一边套住那个倍儿精神的小兄弟上下移动。
孙建军闭着眼睛叫道:“啊……舒服……快点……啊嗯……”最后干脆抓住陈纪衡的手加快速度,一波一波地射了出来。
陈纪衡到洗手间里冲了个澡,又把毛巾用温水浸湿了给孙建军擦干净。孙建军显然也得到了满足,砸吧砸吧嘴,翻个身打起响亮的呼噜。
陈纪衡看看时间,不早了,该回家去。他想了想,没叫醒孙建军,穿好衣服,临走时轻轻关上掉了漆的房门。
孙建军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醒来时阳光刺得眼睛都疼,嘴里干渴得厉害,舌头跟上颚简直要黏在一起。他眯着眼睛往旁边瞧,发现招待所的茶壶,晃一晃是满的。来不及倒进杯子里,索性对着壶嘴咕嘟咕嘟一顿牛饮,喝下了大半壶才喘上这口气。
孙建军放下茶壶,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又跑招待所来了?好像还不是以前常去的那个。他挠挠脑袋,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
好像是,好像是跟陈纪衡出来了,他说要请我喝酒。
然后,然后我们就喝了。
再然后,就,就开房了?!
孙建军目瞪口呆,完全处于失语状态,好半晌喃喃地道:“不,不能吧……”他慌忙掀开被子跑进洗手间,没见到陈纪衡,衣服也没有,想来已经走了。孙建军漫无目的地瞎转悠两圈,又坐回床上。
他竭尽全力,也只能想到来招待所的场景,再往下一片空白。
不对!还有那么一丁丁记忆,是陈纪衡吻了自己,然后,他插了自己的屁股!
他插了自己的屁股!
孙建军仿佛身下着了火,腾地跳起来,手捂住那里,惊骇莫名。反了,这不是反了吗?一定是幻觉!一定是我插的他!
孙建军绞尽脑汁,恨不能把头壳撬开看个仔细,但仍旧一点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后面被什么东西插入的那种强烈的违和感。他兔子似的蹦到门口,对着裂缝的穿衣镜前照后照,浑身上下干净得很,一点痕迹都没有。
他的手有点发抖,撅着屁股掰开臀瓣,想要仔细地看个清楚。但这个姿势太高难度,更何况那里在臀缝中间藏得如此之深。孙建军累出一身汗,也没瞧明白。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只觉得那里越来越难受。
孙建军叫道:“哎呦喂——”一手捂屁股一手捂大脸,这可没法活了,怎么办?关键是他没经验,不知道被插过之后该是个什么感觉啊。
孙建军停下脚步,猛然想到了田草,不行问问他?再一转念,拉倒吧,这要是让他猜到了,以后还能心甘情愿被自己压吗?
要不去问陈纪衡?孙建军苦着脸,我得怎么开口啊,天哪!
孙建军死要面子,在他眼里,被人压就是顶顶没有面子的事,无论如何绝不可以再提起,打落牙齿和血吞,老子我他妈的认了!
这件事成为孙建军人生中第一悬案,以至于以后泡帅哥喝酒出去开房,再没敢喝多过,都有心理阴影了。
只是事情不能这么轻易过去,他在外面睡了一宿,晚上根本没回家。他爹急得乱蹦,给老师打电话,给罗赫打电话,给孙建军最要好的朋友打电话,都没有他的消息。
等孙建军稀里糊涂回去上学的时候,田草趁着上课老师不注意,鬼鬼祟祟地凑过来:“你怎么才回来?快去找班主任吧,你爹都要疯了。”
孙建军吓得破天荒没在政治课上睡觉,下课时拎起书包往家奔。他爹正在客厅里等着,见他回来,上去甩了个耳光,扒下拖鞋叫骂:“兔崽子,我不打死你!”
孙建军撒腿就跑,他爹在后面追,到底还是挨了两下,后背火烧火燎地疼。晚饭也没吃。
孙建军躺在自己的床上,心里那份懊恼就别提了。越想越觉得自己太亏,本来是想玩陈纪衡的,实际上谁玩谁还不一定呢。又挨打又挨饿,唉,好学生不能轻易勾搭,真容易出事啊。
所以孙建军第二天再看到陈纪衡时,以往那种兴奋劲就不剩下多少,没精打采地趴在栏杆上。
“怎么了?”陈纪衡问。
“怎么?”孙建军一提起来就有气,“都怨你,自己走了把我一个人剩下,结果呢,我爹差点没把我打死。”
陈纪衡笑:“我以为你过一会能自己起来,当时你睡得太沉了,叫也叫不醒啊。”
孙建军叹口气:“我爹说了,以后不许夜不归宿,再有一次腿打折。还说了,以后不许逃课,再逃就不给零花钱。我算是被你害惨了。”他愁眉苦脸满腹牢骚,句句埋怨陈纪衡。
陈纪衡也不着恼,沉吟一会,道:“你爸爸在家不?”
“啥?”
“这个周末,你爸能在家不?”
“在吧。”孙建军扁着嘴,“应该在,唉,肯定看着我,哪也去不了。”
“没事。”陈纪衡推推眼镜,“我去你家。”
“啊?”孙建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纪衡一笑,搂住孙建军的脖子:“放心吧,我跟他沟通。”
陈纪衡说到做到,趁着周日休息,到底还是登了孙建军家的门。
孙建军开门时当真吓一跳:“我靠,你不是来真的吧?”这个年龄正是讨厌家长无法交流的时候,陈纪衡要和他爸谈谈?孙建军可以想象陈纪衡走了之后他爹得有多愤怒。
陈纪衡沉稳宁定地道:“放心,以后他不会再打你。”
孙建军跨下脸:“不给我钱也是玩完哪。”
陈纪衡没工夫理会孙建军那副没出息的嘴脸,因为这时候,孙父已经从屋里走出来,人未到,声先到:“又是哪个狐朋狗友找你?混蛋玩意,你敢出去你试试?!”
陈纪衡绕过堵在门口的孙建军,上前一步,大大方方地道:“孙叔叔好,我叫陈纪衡,是孙建军的同学。”
16、家长还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