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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钟肯还敢跟你吵?谁要他每次回来都不事先通知,那我就不会把事情全搞在一起了!”钟欣抱怨。
“我干嘛要通知你?哪一次我回来你会像个姊姊一样拨空来照顾我?”
“翻起旧帐来啦?”钟欣秀眉一扬,准备开战。
“你们干什么?一大早火气这么大!钟欣,吃过早餐没?要不要喝点咖啡?”于慎言没想到钟家姊弟相处情形这么火爆,于是出面调停。
“好,来一杯吧!”钟欣点点头。她今天来可不是为了和钟肯吵嘴的。
“你坐下,我来泡。”钟肯站起来往厨房走去,经过于慎言身边时,看见她头上沾了一点灰尘,自然伸手帮她拨掉。
于慎言对他笑了笑,随即瞥见钟欣侦察似的眼光,吓得敛去笑容,规矩地在沙发上坐下。
还以为骗得了我?钟欣在心底嘿嘿冷笑。
“钟肯回来时没吓着你吧?”钟欣问她。
“哦,怎么没有?他半夜才到达,无声无息地就进来,当时我不知道自己睡了他的床,他倒向我时,我的尖叫声差点把全台北市的人吵醒……”她把情形复述一遍。
钟欣听了笑得前俯后仰,喘着气道:“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家伙会回来,他行踪不定,有两年没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还以为他是小偷呢!”
“哇!真希望我也在场,那一定很好玩!”钟欣捧着肚子,兀自笑个不停。
“还敢笑?他一来就要赶我走,我急着找你求救时,你竟然去玩了。”于慎言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但他还是让你住下来了,不是吗?其实我老弟心肠很软,他最受不了女人苦苦哀求了。”
“乱讲!”钟肯正巧端出三杯咖啡,驳斥她的话。
“难道不是?只要你的前任女友伊莲娜一哭,你还不是被制得死死的?”钟欣刻意地道。
于慎言用眼尾扫了钟肯一眼,表情僵了一下。
“你提伊莲娜做什么?我和她早就没有瓜葛了。”钟肯的脸色一沉,不悦地道。
“真的吗?去度假前我还看见她在法国一份杂志上公开依然爱着你也。”钟欣边说边偷觑于慎言的表情。
于慎言闷闷地端起杯子,心不在焉地移到唇边,手一抖,热烫的咖啡溢出,她被烫得低呼一声。“啊!”
钟肯想也不想地接过她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并抓起她的手细看,忍不住轻责:“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
他们之间的言行举止人都展现出男女情愫,钟欣一一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没事!”她连忙把手收到腰后,紧张地看了钟欣一眼。
“都被烫红了还说没事?伸出来,我看看!”钟肯有些生气。
“呃,不胜了。”她脸红了。钟肯在干什么啊?他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钟肯转头瞪了她一眼,没说话。于慎言怕恋情外泄,他可不怕,顶多被老姊挖苦几句就没事了。
“其实钟肯是个不错的人,我没想到他这么会做家事,自从住进来之后,这房子几乎都是他在整理,我都不用动手……”于慎言忙着找话题脱困。
“喔?”钟欣听得很专心。
“还有,他的厨艺一流,真把我吓了一跳,当他第一次下厨时,我还以为是法国厨师亲自到家里掌厨呢!”
“嗯。”
“还有,他会帮我洗碗、倒垃圾,根本就是个居家型好男人。”
“这样啊?可见你们相处得多么融洽,就像一对恋人一样。”钟欣准确地说。
于慎言闻言一惊,一颗心怦怦乱跳。
真是愈描愈黑!钟肯翻翻白眼。
“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想知道,你对我老弟印象还好吗?”钟欣倾身向前,不怀好意地问。
“嗄?这……很好啊!”于慎言干笑几声。
“那就够了,难得听你在我面前称赞男人,慎言,碰到优秀的就要把握哦!”钟欣站了起来,笑咪咪地说。
她愣愣地点点头。钟欣的意思是……
“对了,钟肯睡觉会打鼾,希望你别介意。”
“打鼾?不会啊……”于慎言接得非常顺口,话一出口才急急捂住自己的嘴巴。完了!被阴险的钟欣套出话来了!
“哈!还不承认?早上我打电话来时,你睡在哪里啊?慎言。”钟欣咄咄逼人地站到她面前,鼻尖对着鼻尖质问。
“我……”她窘得满脸通红。
“好啦!别逗她了,你明明早就猜出来了,还闹。”钟肯出手救美了。
“你终于吭声了?说,你好好的不去惹其他女人,干嘛找上慎言?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钟欣双手往腰侧一叉,佯装发飙。
“钟欣……”于慎言想解释。
“你别说话,我要亲耳听听我这位闷骚老弟这回是发什么神经。”钟欣朝她一挥手,悍然地说。
“我没有发神经。”钟肯靠向椅背,跷着腿,悠哉地说。
“那你是安什么心?慎言没有什么恋爱经验,我要她搬出来无非是希望她能摆脱老是和小男人搅在一起的可笑宿命,展开另一种新的人生,而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突然冒出来,还泡上了她!”
“我是认真的。”钟肯用一句简短的话表明心迹。
“多认真?把她弄上床就算了?”
“我的爱情观没这么肤浅。”
“那请问你有什么打算?娶她?”钟欣冷笑,故意要逼出他的决定。
于慎言睁大眼,自己的感情事却插不上嘴,感觉好无力。
“我自有打算。”钟肯回避了这个问题。
“打算?你的打算还不就是同居玩玩,像你和伊莲娜一样。我告诉你,慎言是个恋爱等于结婚的女人,你要是只是尝鲜,最好早点和她说清楚,免得误了人家一生!”
钟肯没回答,沉寂的空气中弥漫尴尬的因子。
于慎言的心像被抽了一鞭,可是仍强颜欢笑,拉住钟欣的手,轻描淡写地说:“好了啦!钟欣,你在干什么?这是我和钟肯的事,你别管了。”
“慎言,我是在帮你也!我老弟是个不婚论者,他是‘不安于室’的男人,你别被他表现出来的假象给骗了,他之所以擅长各种家事,正是因为他习惯一个人过日子,婚姻对他来说是种累赘……”
“够了!不要说了!”于慎言的烦恼已经不少,偏偏钟欣的话又将她推向深渊,让她的心颤巍巍。
钟肯抬头盯着她,欲言又止。
“感情的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怪不得谁,我会爱上钟肯并非盲目的信赖,我不强求什么,这段感情就算没有结果,我都不会后悔。”她斩钉截铁的语气都钟家姊弟为之一愣。
“慎言……”钟肯尤其心湖翻涌,他站起身走向她,想说几句动听的话,可是在这一刻他却词穷了。
“我还是去上班好了。”她说完转身奔向二楼。再待下去,她说不定会哭出来。
“慎言!”钟肯在原地大喊。
“原来你们还有许多事尚未沟通。”钟欣抿抿嘴道。
“你来就是为了煽风点火?老姊!”钟肯愤怒地向她斥问。
“我是来了解状况的。肯,慎言是个对爱认真的人,她只是脑袋传统、顽固了点,你真爱她就要好好待她。”钟欣语重心长地说。
“这我知道。”他双臂交抱在胸前,冷冷地道。
“知道就行动啊!她怕全天下的人笑她和一个比她小三岁的男人在一起,难道你也怕了?”钟欣丢下这句话,拎起皮包,转身走向大门。
“但是,在行动之前,我看你最好先彻底解决你和伊莲娜的事。”她在门口补充道。
伊莲娜!钟肯的眉头蹙得死紧。没错,他是该找伊莲娜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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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欣走后,钟肯上楼想对于慎言说些话,还没敲门,于慎言就穿着整齐,快步走出来,僵硬地对他笑道:“我去上班了。”
他立刻伸手扯住她,低沉着嗓音说:“别去了。”
“没事情假不太好,我还有一段设计稿没完成……啊!”她说到一半,就被钟肯揽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今天陪我,哪里也不要去!”他把头埋进她颈项,觉得纤瘦的她变得异常脆弱。
“钟肯……”她任他抱着,伪装的笑脸不见了。
“我对你,绝不是玩玩而已。”垂落的发丝让他看起来有点稚气,但那双精明眼神散发出来的情感却能撼人心。
“我知道。”她扯扯嘴角,回望着他。
“你真的知道吗?”他低头抵着她的前额问道。
“嗯。”
“那就好。”他轻轻吻住她的唇瓣,如晴蜓点水般,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人心火狂烧,灼烈的拥吻才正式展开。
于慎言从未想过她的爱情也可以这么疯狂,钟肯带她走进生命的万花筒,让她看到不曾领略的缤纷世界。
久久,钟肯放开她,笑着说:“走,我们去逛逛。”
“去哪里?”她跟着笑。
“哪里都好!”
于是,他们绕遍整个台北市,在市立美术馆前大吃汉堡、到艺廊看画展、在各大百货公司闲逛,最后还搭捷运到淡水看夕阳……
一整天,于慎言抛开心中的藩蓠,只是尽情地欢笑。他们穿着轻便的服装,心情也跟着年轻起来,两人在小面摊吃面,旁若无人,一点也不隐藏彼此相爱的事实。当夕阳快沉入海平面的那一刹那,钟肯对着大海大喊:“于慎言,我爱你——”,把她喊得又羞又开心。
谁说年轻无法重来?只要常保赤子之心,每个人都是这大千世界里的彼得潘,有权恣意遨游。
年龄只是上帝给人的计时器,真正的年轮,永远在每个人心里,只有自己可以画上刻度。
他们九点左右才回到家,美丽的俪人行终于结束,于慎言一进门就瘫在沙发上,直呼累坏了。
“我只想好好睡一下,连楼梯也上不去了!”
“别指望我会背你上楼,于小姐。”钟肯也累垮了。
“不希罕!我今晚就睡这里,不烦劳你那把老骨头了。”她讥笑道。
“老骨头?我硬朗得还能带你上床!”他用眼神挑衅。
“骗人!”
“不相信?”
“哼!”
“那就试试!”说着,他真的扑向她。
“啊!别闹了!”她笑着大喊。
正当钟肯玩兴刚起,电话铃声破坏了这份情调,钟肯拿起话筒,没好气地问:
“喂?”
“肯?”一个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伊莲娜?”钟肯脸色一变。
于慎言一整天的好心情全飞了。
“快……来……我……我吃了……一整瓶安眠药……我想见你……”伊莲娜虚弱的声音让钟肯脑中警铃大作。
“什么?你干什么做傻事?”他着急地怒斥。
“求你……我好累……肯……”
“你住哪一家饭店?”他急急地问。
她说出一家大饭店的名称。
“等我,别让自己睡着!千万要等我!”钟肯对着话筒大叫。
于慎言被他焦灼的神情烫伤了心,他……还是很在乎伊莲娜?
“伊莲娜服药自尽,我去看看她!”说完,他拥了拥于慎言的肩就冲出门外。
“钟肯……”好像就要发生什么事了……
于慎言怔促地看着窗外,心仿佛也被带走了。
钟肯直奔伊莲娜下榻的饭店,问出她的房间号码,立刻搭电梯来到她的房门外,拼命敲着门,大喊:“伊莲娜!是我,我是钟肯!”
没有人应门,他旋开没有上锁的门,奔了进去,想找寻伊莲娜的人影,却赫然看见在电话里已奄奄一息的她,仅着黑色蕾丝睡衣,胴体若隐若现,精神奕奕地坐在一把藤椅上,冲着他微笑。
“你来了?”她妩媚地扬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