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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太奇特了!你怎么会和香水扯在一起的?”
“还不都是我那个代理香水进口的老爸干的好事。”他接着将自己的经历简单叙述一遍。
于慎言听得津津有味,没想到看来斯文的钟肯会有这么传奇性的故事。
“那你这趟回来是为了香水发表会罗?”天!他竟是有名的“神奇”香水公司的调香师!公司里的女同事有好几个爱死这个品牌了。
“嗯,下星期二晚上圣诞夜,在凯悦酒店的一楼有‘Ken’的发表酒会,全省几家大型百货公司的专柜也同步贩售。”
“哇!以你的名字命名的香水!那你不就成了名人了?”她觉得一时负荷不了他那么庞大的来头。
“名人?得了,我最讨厌被媒体骚扰了。”回想起在法国被一些大大小小的记者追得无处可逃的惨状,他就心有余悸。
“我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吗?”他兴趣浓厚地问。
“可是啊!欢迎来拜场。”他笑了。
盯着他弧线好看的笑容,于慎言调侃地说:“嘿,像你这么特别的男人,应该有不少女朋友吧?”
他笑容一僵,轻描淡写地道:“没有。”
“真的?”她不信,瞧他那不自然的样子,一定有!
“我像是个风流的花花公子吗?为什么一定得有女朋友?”
“我猜的啊!女孩子多半喜欢温柔亲切又会照顾人的男人。”
“不,现在的女孩子喜欢坏一点的男人,愈坏她们愈爱。”他冷冷道。
“那是欣赏和崇拜的角度,真要当老公的话,女人还是会挑个乖乖牌男人。”她把女人的心思剖析一番。
“不见得吧,我所知道的女人就宁舍好男人追坏男人。”他声音里有一丝易察觉的怨怼。
“真的吗?可是,要我就不会冒这种险,跟个狂放不羁的男人是拿自己的爱情当赌注,比较起来,我宁愿找个像你这样的男人。”她半开着玩笑,抱起一个抱枕,双脚盘上沙发。
“哦?为什么?”他扬了扬眉,有点受宠若惊。
“你很好啊!个性和长相都不错,手艺佳又爱干净,很适合当老公。”她说得很轻松。
“谢谢你的抬爱,不过,我对老女人没什么兴趣。”他恶毒地冒出这句话。
一个抱枕准确地砸向他的脸。
“才赞美你两句就抖起来了啊?敢说我是老女人,我可是有人抢着要哩!”她嘟起嘴,扮个鬼脸。
“哦?谁那么没眼光?是那个姓程的,还是别一堆小毛头?”他不忘挖苦。
“不是啦!是我上次说的,我上司。”黄得亮昨天约她圣诞夜一起吃饭,害她一颗芳心到今天还跳个不停,一提起这件事还会脸红。
“怎么?他开始行动了?”他轻笑。
“是啊,害我紧张得不得了。”她搓着手,既担心约会的事曝光会引起流言,又因为第一次被比自己大的男人主动追求而兴奋,尽情也跟着高高低低起伏着。
“你不是说他不够安全?”
“呃……原来是这么认为啦,但他邀我时的语气很诚恳,我想,或许'奇''书''网'这是老天给我的一次机会,不如试试看。”她并非对黄得亮不动心,而是怕他不够专情。唉!英俊的男人总会搭配风流倜傥的个性,才不枉上帝的美意。
“那先恭喜你摆脱宿命,于大姊,好好去谈个恋爱吧!”他诚心地说。
“谢谢你,钟肯老弟。”她开朗地笑出声。
这样的心情对谈让他们都感到愉悦,于慎言不拐弯抹角的个性很能带动谈话的气氛,钟肯被她的率真感染也变得健谈得多。
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互相取暖已是人的本能,他们因为特别的机缘而相聚在一起,生活上的一些小小摩擦因这一次谈心而逐渐化解,友谊也随着彼此的信赖而开始滋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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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和黄得亮约会,于慎言刻意打扮了一下,连身毛料短洋装外罩一件咖啡色大衣,细细描过的眉形与唇线,梳得亮又直的头发,使得她看起来年轻许多。
圣诞夜当天,一下班大伙儿就走光了,每个人都急着去参加自己安排的节目,在这个浪漫的节日里,台北的效能容易瘫痪,早点走才不会塞在路上虚度美好时光。
黄得亮的车等在公司大楼地下停车场,她收拾好东西也跟着下楼,带点怯意、兴奋和期待上了他的车。
“你今天很漂亮。”他不忘赞美她。
“谢谢。”于慎言的心已经开始飘飘然。
黄得亮微微一笑,那天她扬言说要和个男人同居而赶走程瑞同之后,他就决定要追她了。他从不会让看上的猎物从手中跑掉,而于慎言这种类型的女人对他来说非常新鲜,他忍不住想试试看有“家”的味道的女人是不是比以往交往过的职场女强人来得有趣。
所以,他约了她。
“我在凯悦酒店订了圣诞情人餐,用完餐后我们可以……”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身看她。
“凯悦?那太好了,用完餐我们可以顺便到一楼去参加一个香水发表会吗?”她一听见凯悦就高兴地打断他的话。钟肯的香水发表酒会就在同一个地点,太巧了,她一定得去捧捧场。
“可以,如果你想去扩知。”他暂时先把后半段的计划压下。
“我的房东今晚就在那个发表会上忙着呢,他是个香水调香师,今天就是以他名字为品牌的香水在台湾发表上市的日子。”她滔滔不绝地说。
“房东?就是上次被你拉来当挡箭牌男友的那个人?”他在事后就听其他女同事说清楚事件事的大概。
“啊?你也知道那件事?”她真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进去。
“你每一次赶走追求者的事我都没错过。”他揶揄地笑了。
“唉,真是太丢脸了!”他挤挤脸,尴尬一笑。
“我进公司一年,就目睹你赶走三个爱慕者,这种情形还真令人叹为观止。”她因此留给他相当深刻的印象。
“让你见笑了。”早知道自己在公司里恶名昭彰了,她暗暗叹气。
“不会啊,我觉得你很有趣!”他启动车子,朝凯悦酒店驶去。
街道两旁的树被妆点上许多小灯,远远望去,就像在星海中驰骋,要是再加点雪,就更有情调了。
黄得亮是个细心的男人,不,应该说懂得女人心,一个晚上下来,他风度翩翩的举止和温柔得体的谈吐都让于慎言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这种被呵护的感觉,深深打动了她的心。
多年来她就是在追寻这种感觉!
不过,当那盘局火鸡主菜上桌时,熟悉的起司香味让她想起钟肯的巧手,她边品尝着美食边忍不住道:“我房东也很会做菜也!像这类法国料理他一样做得道地又美味。”
“哦?这么厉害?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搬出你家和他住在一起?”和他吃饭还能想到别的男人,这于慎言真懂得打击男人的自尊。
“他是钟欣的弟弟,我是跟钟欣租房子,后来钟肯碰巧回国,才会阴错阳差住在一起。”她解释道。
“他是钟秘书的弟弟?”他释然了,谁不知道于慎言是出了名的讨厌小男生。
“是啊!叫钟肯,很好笑的名字吧?不过名字好笑,人可不简单,年纪轻轻就成为‘神奇’香水公司的首席调香师,真是后生可畏啊!”她继续道。
“调香师?”隔行如隔山,这是什么职称?
“是啊,每种香水只要他一闻,就知道组成成份和比例,而且市面上这么多款类似的香水他都能分辩出不同之处,并且不断开发新的香水,这种人够天才吧!”她没注意到黄得亮意兴阑珊的表情,兀自谈着钟肯。
“嗯。”看样子那位钟肯的魅力不小,不然于慎言怎么会一直提他?上次他在小办公室内,没亲眼瞧瞧钟肯的长相,不知道这小子算不算对手?
“等一下子你就能看到他了,他就在一楼,我介绍你们认识认识。”她还是熟络地说着。
“好啊!”黄得亮的笑容有点勉强了。
结果,真到用餐结束,大部分时间于慎言都在谈钟肯,她个人没有自觉,黄得亮心里却颇不是滋味。和他交往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急着了解他迎合他?为了博得他的垂青,她们都小心翼翼地挑选话题,希望能早点掳获他的心,而于慎言却净聊着他的房东,一个二十五岁的香水制造工人!
难道她喜欢上钟肯了?
这个猜测让他眉头皱了好几下,他啜了一口咖啡,试探地说:“看起来你满喜欢你的房东嘛!”
“是啊!他和我那三个弟弟比起来,简直是天与地!我弟弟们要是有他这么好就好了,我也不会老是累得像条狗。”她频频叹气。
原来她是拿钟肯当弟弟看,他暗暗自责自己的小心眼。
“任何事一经比较就常常会失去客观性,你也别太难过了。”他安慰她。
“瞧我在干什么啊,人比人会气死人,唉!弟弟们不长进,我也有责任。”她自叹没尽到做大姊的本份。
他们就在这样奇特的对话中结束理庆罗曼蒂克的圣诞晚餐,黄得亮直到买单之后,还不知道他和她之间算是聚餐还是约会。
下到一楼,于慎言就拉着他到“Ken”香水的发表会场地。偌大的男性背面裸体海报就矗立在会场门口,那名男模特儿半侧着脸仰头,手里拿着一瓶三角形香水瓶,而在他光溜溜的臀部上以粗黑字体秀出一排品牌名称,非常狂野醒目。
“天啊!现在的香水广告作风愈来愈大胆了!”话虽如此,身为平面设计师,于慎言一眼就看出这张海报的设计是个杰作。
“这张海报很有创意。”连黄得亮也被震慑住了。
他们双双走进会场,发表会正值高潮,许多人都围在临时设计的台前,听着一个中年男人说明介绍。
“现在,我们请这款香水的调香师钟肯先生亲自为大家更详细地解说其中的成分。”
一阵热烈的鼓掌之后,钟肯身着深蓝色西装,发丝吹得整齐清爽,精神奕奕地走上台。
“很感谢大家的热烈支持,这款名这‘Ken’的香水诉求的对象是二十岁到四十岁的男人,强调自我解放的追求与回归自然,它以草香为基调,前味有薰衣香、迷迭香和柠檬叶;中味有白松香、天竺葵、鼠尾草;后味则是香根草和西洋杉,味道清爽迷人,可以不分场合使用……”他简单扼要地叙述香水的一丝专业词句,神情专注认真。
聆听的群众被他清俊的风采和气质吸引住目光,现场除了镁光灯不停地闪动外,一片安静。
于慎言盯着台上侃侃而谈的他,忽然觉得他看起来好遥远,可能是西装的关系,他看起来不同于在家的洒脱,变得成熟稳重,器宇轩昂,让人移不开视线。
解释完香水的内容,钟肯在台上回答许多记者和来宾的问题后,一下台便看见不远处的于慎言。他微笑地走近她,故意道:“约会还有时间跑到这里来凑热闹啊?”
“来捧人场嘛!怕只有小猫两三只,你会没面子。”她立刻反击。
“有劳你费心了,瞧,人山人海!”他朝抢着赠品的人潮努努嘴。
“这些人全是贪小便宜来的,才不是真的看上你的‘Ken’!”她存心要气他。
“那也好啊,这本来就是策略之一,只要他们用上一次,保证爱不释手。”他自信满满。
“真有信心哪!”她笑了。近距离的聊天,那个居家的钟肯又回来了,不再有隔阂感。
“不介绍你朋友吗?”钟肯看着她身后被冷落地在一旁的帅哥。
“哦,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