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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坐在床上傻笑,他把她的衣服扔给她,“快穿衣服!”
陶子拾起自己的衣服一看,清洗得干干净净了。
她记得,昨天下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她穿的就是自己已经洗净晾干的衣服,在草地上躺过,在操场上跑过,早已经不成样子,现在怎么又是干干净净的?
“衣服……是谁洗的?”她随口问了一声,是他?昨晚醉了,回来后的事完全记不得了……
“……”他沉默了一会,“你自己!”
“我?自己?”她惊讶,喝醉后的她还能折腾?
“嗯……”他觉得好笑,可见她昨晚确实醉迷糊了,看来,她也忘记了军嫂十不准的禁令!不过,那十条里,她老老实实遵守的又有几条呢?也罢,只要她坚守关键的几条就好了……
“那我昨天做了些啥?”会不会酒品很差?做了丢他脸的事?尤其,自己还是光着的,有没有过很黄很暴力的行为?“这个……也是我自己脱的?”她指指自己光裸的身体。
他点点头,“嗯!”
“然后呢?”她眯着眼问。
“然后……没有然后了呀?”他故作懵懂,“你希望有什么然后?”
若不是赶时间急着离开,她这个样子,还真让他想发生点然后……昨晚给她擦洗就是受折磨的过程,后来给她洗衣服,尤其又一次洗内衣裤,更是让他本就亏血的身体差点流鼻血,再然后……抱着光光的她睡,那就是酷刑了……
她自动闭了嘴,眼见宁震谦衣服已经穿得整整齐齐,清爽的下巴显然也已经梳洗剃须,这是要急着出发了,而此时却还这么早,部队起床号都还没响,可是,转念一想她就明白了,他这是有意要在战士们还没起床之前走,以免他们来送他,徒增伤感情绪……
于是不敢再耽搁,赶紧飞快地穿好了衣服。下床时,却实在没控制住,他穿着便装,就是昨天她穿的那件黑色T恤,谁说穿在他身上黑成一团不好看?那才叫高帅酷!帅得她心里小鹿乱撞的,直接从床上往他背上跳,双臂利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反应和身手更是快,抓住她一个过肩,她以为他会把她摔出去,没想到,却落在他怀里,而后,便被他放落在地上。
陶子觉得他表情隐隐有异,却不懂为什么,只觉得淡淡的,好像要避开她的亲昵,这是怎么了?
她可不管这许多!扑倒他正是她所擅长的事,于是再一次扑上去,这一次,力道却是太大,而他又没防备,直接把他扑倒在床上。
“嘶——”听见他轻轻一声喊。
陶子讶异,怎么了?
仔细一看,之间他表情略略痛苦,身体侧着,想从床上起来。
“你?没事儿吧?头疼了?还是哪里疼了?”她大为忧急,毕竟他是重伤初愈的身体,这几天很是劳累,昨晚又还喝了酒……
他没吭声,脸上却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拍着她道,“我没事,你去洗脸,快点,车在等着了!”
“哦——”她疑惑且担忧地起身,往浴室走去,边走边思考,忽的脑中灵光一现,回头问,“你是不是屁股疼啊?”
宁震谦正好站直,听了她的话,脸色那叫一个尴尬……
陶子哈哈大笑,她并非没有预见,昨天就看见他屁股上好几块青肿,所以交代他去买些消淤肿的药来,但是,昨晚她喝醉了,忘记给他涂……她有经验,有些伤第一天并不会痛得很厉害,睡一觉之后,反而会很痛,就像跑步一样,刚跑完没感觉,第二天爬楼梯,腿痛得简直不是自己的了……
“还不快去洗脸!”宁震谦狠狠瞪了她一眼。
他的房间除了几件衣服以外,早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行李都已经提前搬上了车,陶子洗漱完毕之后,就只拎了个小包,和他一起下楼。
此刻,是真的离开了……
她牵着他的手,不为别的,只是想和他贴得近一些,再近一些,在他人生每一个重要的时刻,她都要在他身旁……
然,经过老余家时,他家的灯是亮着的,门也是开着的,余嫂站在门口等他们。
陶子瞬间便被酸楚感淹没了,松开宁震谦的手,微笑,“余嫂……”
余嫂在部队待的时间比陶子长,见惯了离别,可此时仍然忍不住红了眼眶,却是强绽了笑容,“本以为,过了夏天,就可以多一个你在S团和我们作伴了呢……”
说着,却停了下来,低头……
再仰起时,已是余嫂灿烂的笑容,“没事儿!以后多联系!常给我写信啊!有空的时候也可以过来玩!有了宝宝一定要发照片给我!如果是女孩儿啊,我先给我们家虎子定着!”
“好啊!”陶子也不知自己这个好字回答的是哪句话,只觉得心里酸酸的难受。
“也没什么送给你的,这个就当做个纪念吧!”余嫂把一个小丝绒的袋子递给她。
她没有和余嫂客套,大大方方地接了,笑道,“以后我也是有大把时间的人,我天天在网上***扰你,你别嫌烦!”
“欢迎***扰!”余嫂亦笑了。
小虎子这时候探了个头出来,歪着脑袋问,“震叔叔,你也要走了吗?”
小虎子用了个“也”字,可见小小年纪的他已经见过多少离别和送别……
“是啊!”宁震谦轻声答道,“虎子要听话,以后来北京找震叔叔玩!”
“嗯!”虎子懂事地点头,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含了泪,可是,小小年纪却偏偏要做出勇敢的样子,还小大人似的交代,“震叔叔你也要听话,听话阿姨就不会打你屁股了……”
“打屁股?”余嫂敏锐地发现了值得爆料的敏感词,疑惑地问……
“啊?”陶子赶紧笑道,“没!没什么!你别听虎子瞎说!我们走了!先走了!余嫂!记得一定来北京找我!”
下楼时,宁震谦微翘了臀,样子十分别扭,陶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遭来宁震谦在她屁股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依稀,听见虎子在他家门口向妈妈正名,“妈,我没胡说,阿姨真打震叔叔屁股来着!用洗厕所那刷子,和你打我一样!震叔叔一定痛死了!女人们,真是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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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不告诉你
更新时间:213…7…22 22:2:8 本章字数:3255
黎明前,天色是泼墨一般的黑。
走入微凉的风里,陶子愈加清醒。离去的车,就停在不远处。
宁晋平和严庄已经在车上了,陶子打开车门,想扶宁震谦慢慢坐进去,毕竟,人家现在是“伤员”……
然,宁震谦却别扭着让她先上车,陶子只好憋了笑,钻进车里,坐在严庄身边。
宁震谦这才上车,动作有点迟缓和别扭,眉心微微蹙着,在坐下的那一刻,明显脸色扭曲了一下嫦。
严庄一直关注着儿子,很敏锐地发现了,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宁震谦忙道,黑脸透着红。
严庄更觉诧异了,这明显是有什么嘛…肉…
到底担心儿子,重伤初愈,昨晚又喝了酒,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于是转而问陶子,“他到底怎么回事?”
陶子被问住了,这……能实说吗?
侧头看了眼苦逼的首长大人,她笑着附在严庄耳边说了些什么,严庄一笑,便不再问了……
这下可把首长给惹急了,手在陶子背后使劲掐她,以示警告。
陶子则故意“哎哟”一声,叫出声来。
严庄不由惊问,“你又怎么了?”
“团长他掐我!”陶子老实不客气地汇报,还冲团长挤挤眼。
宁震谦望着她,无可奈何……
车,正欲发动,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人,竟然是郝小海……
“团长!”郝小海抹去额头的汗,敲车窗。
宁震谦打开车门,只见郝小海手里提着满满一兜刚出笼的馒头……
“拿着路上吃!他们说嫂子喜欢,炊事班兄弟们的赶了个大早临时做的……”郝小海道,目光流连里,那未说完的话却是,以后再想吃,就没那么容易了……
宁震谦接过来,交给陶子,沉默着没有说话。很多时候,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像他这般不善于表达自己的人,总是在最情动的时候沉默……
而陶子,则早已感动得红了眼眶,哽着声音说,“小海!姐会想你的啊!团长也会想你的!有时间给姐和团长打电话!来北京记得找我们,一定啊!”
“是!”郝小海敬了个军礼,眼睛里亮晶晶的……“首长!请走好!”
宁震谦闷了半天,终于开了口,对郝小海点点头,“好好干!小海!”
“是!一定不辜负首长的期望!”只是平常一句话语,就好像平日里团长偶尔叮嘱他时一样,却让郝小海终于憋不住泪,两行清泪流淌下来,然,却始终保持着笔挺的军姿……
真的要走了……
车,已经缓缓起步……
骤然之间,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歌声,“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路漫漫;雾茫茫。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样分别两样情。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当心夜半北风寒;一路多保重……”
低沉、深情的歌声,在黎明前浓重的黑暗里,如风掠过湖面,掀起层层叠叠的浪花,铺展开去……
没有伴奏,只是男声清音合唱,不是专业合唱团,却有着比专业演员更具震撼力的力量……
是S团的兄弟们!
端坐的宁震谦不顾正在缓缓行着的车,突然打开了车门,迅速跳下车。
然,回望浓黑深处,除了郝小海依然保持军姿敬着军礼,一个人也没看到……
只这歌声从哪里来?千真万确是他们的声音……
歌声中,郝小海再一次大声喊道,“团长——走好——”
宁震谦瞥过头去,眼眶里***辣的痛……
昨晚囡囡指挥的训练已是告别仪式,今早,便不打算惊动任何人悄悄地走,然,到底还是惊动了……
他们,竟也是如此了解他的想法,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出现,却用这样一首专属于军营的歌和他道别……
这首歌,他已经听了多少次了……
老兵退伍,这是必唱的歌,然,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而这一次,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更锥心刺肺……
他沉默着,回到车上,轻轻的两个字,“开车……”不觉,已哑声。
陶子悄悄打量,却发现他眼角闪亮的痕迹……
于是悄悄把手伸进他掌心里,他随即紧握了,和她十指相扣……
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仿佛群山万木都在太阳没有升起之前苏醒了,跟着一起和,跟着一起唱……
那歌声,震动着耳膜,震撼着心房,充斥着大脑,之前那层层叠叠的浪花变成了惊涛巨浪,整个人都在这歌声里被淹没,随浪沉浮……
“拿馒头来!”他低声道。
陶子不敢延误,马上取出一个热腾腾的馒头递给他。
他接过来狠狠咬了一口,慢慢咀嚼,仿似在品味其中的滋味,品味八年的滋味……
“你们也吃!”他艰难地吞下一口。
“是!”陶子传染上了部队的习惯,简短地回答,把馒头分给严庄和宁晋平以及司机,末了,拿出一瓶水来,喂到他嘴边。
车,终于使出了S团,歌声渐渐隐没在群山里……
馒头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