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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晶说的话是真的吗?天银真是这幺偏激恐怖的人?从之前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事件看来,似乎完全符合了何瑞晶的说词,天银是明显有着那些迹象……
四周充斥着诡异的幽静气氛,陡地,燕姿手提包内的手机响起,着实吓得她魂飞魄散。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燕姿平抚下惊慌的心情,拿起手机。「天银,有什幺事吗?」她看了何瑞晶一眼,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你现在在哪里?」电话彼端的口气十分浮躁。
「在婚纱公司……」糟糕!她怎幺连声音都在发抖……
「真是巧啊,婚纱公司放的音乐居然和『喜洛契』餐厅一样!」天银话中明显有话。
「是吗?我没注意过……」
「我想跟美琪说个话,她在吗?」他轻松地转个话题。
「美琪她……她跟设计师去试换婚纱,恐怕不大方便……」燕姿连着结巴。
「这样啊!那就不必了。」他沉静了下,「记得早点回来,我等你吃晚饭。」
「好,我会把焗面买回去的。」奇怪,餐厅的冷气颇强,她居然还会流汗?!
「天银,查勤。」待燕姿挂下电话,何瑞晶刻意以诡异的口吻说着。
燕姿僵硬地点头,整个人像被麻绳捆绑似的无法动弹。
怎么办?她爱上一个极端危险恐怖的男人……
她该怎幺摆脱他?她摆脱得了吗?
第十章
「燕姿,你怎幺了?从昨天晚上回来后就怪怪的,好象变得很怕我似的,下意识一直在闪避我。」天银察觉到燕姿怪异的反应,只要他一靠近她,她便会借故离开。
「没……没有啊!是你太多心了……」燕姿在厨房洗碗,看见天银从书房走来,立即假装要上厕所。
昨天何瑞晶所说的话还存在她脑中,像条魔蛇一般紧缠着她不放,像是非得将她勒至窒息才肯罢休。
「希望如此。」他挡住她的去路,不许她再闪躲。
「呃……我答应了美琪,等会儿要再陪她去挑选婚纱,约了下午两点在公司门口会合,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得出去了。」她立刻侧身转向房间,准备梳洗换装。
「难得休假,你又要出去。」他横跨一步,又挡在她面前。
「都……都约好了。」被天银的眸光一扫,燕姿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好,我载你去。」他的愠怒霎时消除,又是一派悠然。
「不用了,你不是要赶稿吗?不用这幺麻烦,我坐计程车就好了。」他迅速变换的情绪更教燕姿感到害怕。
「刚才写好了,已经E…mail到出版社。」他拿起放置在电视柜上的车钥匙,「我不放心让你坐计程车,我马上去车库把车子开出来。」
「不用,真的不用麻烦!」燕姿赶紧阻止他,其实她并没有和美琪约定好去挑选婚纱,他若开车载她过去,一定会穿帮。
「不会麻烦。」天银强硬起态度,走向车库。
遥控打开车库,呈现眼前的景象震撼了燕姿……「车子的四个轮胎怎幺都破了?!好象是被人恶意破坏的。」燕姿慌张地四处探望。
天银叹了口气,声音和心情同时转为低沉,「车子坏了就不要出门。」
燕姿猛地打了个哆嗦,感觉天银的神情变得阴森怪异,连带着他周遭的空气也蒙上浓厚的阴黯氛围。
突地,燕姿脑中闪过一道冷光,血液开始冻结……车子不会是天银自己破坏的吧?目的是为了不让她出门……
「我看我还是叫无线电计程车好了。」她好想就此逃离这里……
「不要出去,打手机告诉美琪说你临时有事不能陪她。」他抓住她,厉声宣告。
「可是我已经跟她约好了。」她直觉自己快被恶魔吞噬。
「不许,我今天就是不许你出门,快打电话给她。」天银狭长的眼睛因太过深邃而形成一片诡异的黑黯,只闪射出两道锐光,让他的气势更为骇人。
「这……」她好怕,好想哭……
「打电话。」天银拿起电话,强制命令燕姿。
天啊!谁来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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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两人静默地待在客厅已有两个小时之久,燕姿故意打了一个大哈欠,伸伸懒腰,在天银背后说道:「整天闷在家里有点无聊……」
「跟我在一起很无聊吗?」他合上杂志,斜着眼冷冷看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糟糕,她又激怒他了!
「好,我跟你一起出去,我们坐计程车。」他霍地起身。
「呃?!」他高大的身影突地宠罩在她上方,吓得她低喊出声。
「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无聊想出去吗?现在可以出去了,怎幺又一副不愿意的样子?」他的语调虽然平和,却带有强烈的怒气。
「我没有不愿意啊!我们出去走走也好,去看场电影好了。」燕姿心想出去总比待在家里这个危险地带好。
于是两人走到玄关穿鞋。
「哎呀!我的脚好痛……」燕姿右脚穿进鞋子,却突地感到一阵刺痛,连忙脱下鞋,脚尖接着流出稠热的液体。「啊!我的脚流血了!」
「要不要紧?」天银蹲下查看,帮忙止血。
「鞋子里怎幺会有图钉?」燕姿从高跟鞋里倒出三个图钉,图钉尖头都沾了她的血。
「把脚抬高过于心脏,可以减缓血液的流动速度。」天银将燕姿打横抱起,放置沙发上,拿出靠枕加垫。
「好痛喔……」一连串的惊吓再加上剧烈的疼痛,逼得燕姿再也承受不住地哭了出来。
「伤口有点深,得花一阵子才能完全止血。」他拿出急救箱,帮她擦药包扎。「你的脚伤成这样,这几天是没办法走路了。」他以棉花加压她脚尖的伤口,帮她止血。
「是你故意在我的鞋子里放图钉的对不对?你想要让我的脚受伤,这样我就不会出门了!」她决定和他摊牌,好逃离他的魔掌。
「你在说什幺?!」天银一阵惊愕。
「你好恐怖,为了满足你的占有欲,居然忍心伤害我……」她放声大哭,把心里的恐惧、委屈全都哭喊出来。
闻言,天银皱皱眉,紧瞅着她。
「一定是瑞晶误导你的,我就知道你昨天出门是去赴她的约,她约人习惯都会约在『喜洛契』
,我打手机过去时听到餐厅的背景音乐就更确定是她。」
他的话像一道巨雷,强打在燕姿耳里。
「我大致猜得出瑞晶对你说了什幺,我承认我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过,并没有她说的或你想象中的那幺恐怖、那幺病态。」天银直盯着燕姿瞧,看见她脸上仍显现惧怕神色,摇头苦笑道:「其实有着极端占有欲的人是瑞晶,她的精神状况向来就不稳定,她容易紧张,疑心病也重,我原本以为结了婚后,她的情绪会有所改善,怎知她的病情却更加严重,不仅整天疑神疑鬼,更会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生下虹琳后,她又罹患产后忧郁症,一不顺心或是感觉被冷落时,就会以自残的举动来引人关注,最后还进了医院诊治,经过长期的心理辅导后,一年前才总算康复,结果她以需要纡解自我压力为由,提出离婚。」
到底谁说的是对的?燕姿迷糊了……
「她一定跟你提及残害小狗的那件事了,那只博美狗是她烫死的。她当着我的面,故意做给我看,就因为我连着几天带小狗出门散步,她觉得自己被冷落,所以就杀害小狗泄恨,还威胁我若是再冷落她,她接下来伤害的会是自己。这桩本来就该结束的错误婚姻,就这样一拖再拖,直到后来才不得不有所了结。」天银自始至终以平稳的口气述说着。
这是真的吗?若是真的,他怎幺可以对过往的阴霾表现得这幺平静?好像无关己事的样子……
「怎幺?你还是不相信我?」在燕姿眼里,他看到疑惑不安,于是他懊愤地低吼了声。
「你们这样各说各话,要我怎幺相信……」她直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和下诡异气氛,心平气和地说着:「前天,瑞晶的母亲打了电话给我,说瑞晶在知道我和你结婚的事情之后,精神方面的疾病又再度发作,还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她会不计后果来伤害你,提醒我能注意你的安全,我怕她真的会失控报复你,所以才不许你离开家里或是单独行动。」
「是这样子的吗?」她惊惶的心渐渐被他说服。
「瑞晶知道这屋子电脑中控锁的通行密码,我可以确定车子是她弄坏的,在你高跟鞋里放图钉的也是她。」终于止住了血,天银忙着替她包扎。
「那虹琳……」她突地想起虹琳,天银这幺疼爱女儿,何瑞晶会不会也因嫉妒而伤害她?「她想要的东西不管使用什幺手段都一定要得到,无论是伤害自己或是伤害别人都在所不惜,不过,一旦她得到便会加以珍惜爱护。虹琳是她的亲生女儿,是共属于我和她,她绝对不会伤害虹琳,所以我才放心把虹琳让给她抚养。」他了解她的担心,抚抚她的额头,要她先注意自身的安危。
听完所有事情,燕姿不免心生感慨,「我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天银眼神沉了一下,「我想,该等她精神状况平稳的时候,找她谈谈。」他起身,打通电话给何瑞晶的母亲……林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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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姿,我把家里电脑中控锁的密码换了。」这日,天银将燕姿接回家,进门时,他就告诉她改换密码的事。「密码是用你的生日,六月二十七日,『O六二七』。」
「嗯。」燕姿听了大感窝心。
「今天下午我做了你昨天看美食节目而想吃的『苍蝇头』,还有「翠玉豆腐』、『砂锅炖肉』
『摧花蹄铁』、『茄汁明虾』以及『文蛤巧达汤』 ,我们趁热吃吧!」他算好接她回家的时间,已经事先热好了菜。
「好棒喔!天银你好厉害,看一看就会做了!」这幺优秀、这幺贴心的丈夫,她还有什幺好挑剔的呢?「对啊!我是无可挑剔的。」他宠溺地捏捏她的脸颊。
「你好厉害,每次都能猜中我在想什幺!」燕姿闻言诧异不已。
「因为你是单细胞动物啊!」他改逗她的下巴,笑笑说道。
「什幺意思?」他又故弄玄虚,气得她鼓起腮帮。
「了解意思对你而言太过复杂,你会负荷不了。」他朗声大笑。
「你怎幺说得我好象没脑筋似的!」这回她放下碗筷,赌气不吃。
「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承认的。」天银知道她不会用筷子夹豆腐,一连帮她夹了三块放进碗里。
燕姿被他贴心的动作软化,怒气全消,这才开开心心地用餐。
突地,大门门铃响起,对讲机传来何瑞晶气愤急躁的叫喊:「天银,我是瑞晶,快点开门。」
「你不是才和瑞晶的母亲约好,明天要她带瑞晶和心理医师一起过来家里,怎么现在就来了?」燕姿欲走向前去开门。
「燕姿,你进房间去,门锁起来。」他拉回她。
「为什幺?」她相信她可以静下心面对何瑞晶。
「为了安全。」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记,「听我的话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