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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嗯,一言为定。”
“好,打勾勾。”
“打勾勾?”一戒面露困惑,瞧着他伸出小指,却不解其意。
“你没玩过?”他还以为女孩儿都吃这一套,所以才强迫自己做出讨好姑娘家的幼稚行径,谁知她不懂。
“勾小指是做什么?”
她那张脸孔镶满迷糊的模样真……顺眼。
“代表我们两人说话算话,谁也不许骗谁。”虽然他对这种事嗤之以鼻,一个人打定主意要欺骗人时,勾小指又能限制什么?像他,自头自尾都不信任她,满嘴甜言蜜语的谎言,还不是有胆和她打勾勾。人呀,如果不是打从心里要做到,即使十只手指头加上脚趾也全拿来打勾勾,也无法实现诺言。
一戒露出明了的笑容,模仿着他伸来小指,咧嘴里补充:“我不会骗你的。就算不勾小指,我也不会骗你。”
她的再三强调,好似一个孩子对娘亲保证自己绝不会去偷吃橱柜里的糖那般,表情很诚恳,心思却不知飘到甜甜的糖上头多久了——司徒剑兰如此解读她的思付,笑容不由得添加了冷漠。
“我也不会骗你,不勾小指也一样。”话要说出口多容易,有没有真心想去做才是重点。“虽然你我都心意坚定,但反正指头都伸出来了,打勾勾吧。”要作戏就要作到底。
一戒脸上有淡淡的桃红色泽,温憨地颔首,递出自己的指,微曲的指节扣住他的,两人的指像密合的勾子,找不到半点空隙。
“然后呢?”就这样勾着吗?要勾多久?可不可以……就别放了?
明明仅仅勾着小指头,两人碰触的地方只有几寸不到,她却觉得好靠近、好靠近他,她忍不住勾扣得更紧。
“说你这辈子都不违誓,否则不得好死。”违约的立誓要越狠越好。
“我这辈子都不违背要保护你的誓言,否则不得好死。”一这番话就算不说出口,她心里早就是这般准备。
“好,你都下毒誓了,我当然也不能输你。我想想……五雷轰顶怎么样?还是五马分尸?呀,凌迟至死好了——”
“不要!我相信你不会骗我,我信你就好,你不要发毒誓。”一戒立刻阻止他,快速摇着螓首,不想从他口中听到那些。
司徒剑兰故做沉吟,“但这样我显得太不诚心了——”
呼,他本来还以为她不会阻止他,非要他说出一长串死无全尸的凄惨死法——虽然他不认为随口说几个毒誓就会得到信口雌黄的报应,否则他从小到大不知该被怒雷给劈死几回——但她及时出手制止他胡谗,他还是大松口气。
“就算你是骗我的,也不左右我的决心。”一戒温吞地笑,那张容貌轻漾着光采及信任,眷恋瞧着两人仍勾在一块的小指,心窝口都是暖的。“更何况,你不可能欺瞒我、唬弄我,是不?”
司徒剑兰被她一问,反倒不知如何应她。
他当然是骗她、唬弄她的!怎样?!
做什么拿这号目光瞅着他?想让他内疚自责吗?很可惜,他天生就是一副铁石心肠,不管她表现出来的神情多娇憨多无辜,对他的信任又满溢到什么程度,他都不会轻言信她。
可是她到底对他施了什么妖法?回视着她双眸之时,他痛斥自己的猜忌多疑,质问自己为何无法相信她——她都已经立下毒誓,就算他不信那种空无飘渺的废言,她的眼神和护他的举止也够清楚明白了吧?他还在怀疑东怀疑西的怀疑个啥劲?!
司徒剑兰天人交战,脑子里两道声音正打得如火如茶,但所幸最终胜方是他的狼心狗肺。
“这是当然,我不会欺瞒你、唬弄你,绝对不会。”
听,流利的谎言,说来多么容易。
只是,司徒剑兰没发觉自己狼狈瞥开视线,不敢去看一戒唇边绽开的那抹小小笑花……司徒百合终是放心不下自小将她拉拔长大的兄长,虽然司徒剑兰千交代万交代要她躲在客栈以策平安,但她还是将自己自头到脚包得密密实实,只露出一对漂亮水眸子,偷偷摸摸从小狗洞里爬回自个儿家府邸内。
本以为会看到亲亲大哥被刺客切成一段一段的溅血惨况,害她一连准备五大条的绢子,打算一看到亲亲大哥的死状,她就要扑到他身上哭个三天三夜,却怎么也没料到亲亲大哥身上连半条伤痕也不见,仍悠悠哉哉在厅里品茗读书。
“兰哥——”
“百合?你怎么回来了?”
“我担心你呀……还好你看起来不错。”司徒百合扯开身上那一大匹的黑色布料,大吁几口气,差点被闷出热病了,她胡乱抹掉额上的汗珠子,嘴里也不闲,“曲府没派刺客过来吗?”
“派来了。”司徒剑兰应得懒懒的。
“咦?那、那你怎么还活生生——”呃,她不是要咒亲亲大哥死,只是很惊讶嘛。要是刺客上门,凭亲亲大哥一身中看不中用的体魄,还有机会逃出生天吗?可是他说刺客派来了,但他人也毫发无缺,怎么想都不对劲——“你是赶着回来替我收尸,所以见我好端端没死,心里很不是滋味?”司徒剑兰毫不客气地拧住她的鼻粱,说出妹妹的心声。
“才、才不是,我怎么可能会丧尽天良到这种地步……只是好奇嘛……难道是曲府刺客功夫不济,三两下就被我们家丁给赶跑?还是你塞了大把银两给他,求他饶你一命?你不会跪着哭着求他了吧?!哎呦——”抹黑大哥的话还没说完,司徒百合的脑袋瓜子立刻挨了一颗爆栗。
“你大哥我是这种人吗?”瞪她。
“是呀……”当然是,毋庸置疑是,理所当然是,千真万确是,海枯石烂是。
眼见亲亲大哥又抡起拳,司徒百合忙护住螓首,飞快转舵谄媚地笑,“兰哥,你还没回答愚妹,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还有这个荣幸拭泪感谢上苍没夺去我亲亲大哥性命的机会?”
哼哼,算她甜嘴,赏她正解一个。
“曲府的刺客,被你亲亲大哥的美色所惑。”
司徒百合好死不死正灌下头一口茶水,立刻噗的一声全数喷溅出来。
司徒剑兰仿佛早就料到她会有此反应,头一偏,避开了茶水攻击,再恍若无事人一般将几滴落在他肩胛衣上的水珠子拂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咳咳咳……”司徒百合咳出了眼泪,好不容易顺了气,有点狂笑的冲动。“太荒谬了啦!兰哥你又不是那种一眼就会勾去人三魂七魂约潘安美男子。要说一见钟情……”请容她先呕吐一回再来说。
“偏偏就是有人喜欢呀。”司徒剑兰扯唇笑。
“是个瞎了眼的盲刺客?”司徒百合不得不做出这个联想,但话一说完又挨了冷睨。
“很遗憾,她有一双又明又亮的好眼。”所以才有眼光地挑中他。
“我还是不相信。”司徒百合皱皱鼻翼,觉得兄长在诓她。“要是真有这种人,那定是有心机或是心里藏着阴谋,先采这招来取得你的信任,等掌控住你的心,再伺机反扑,咬断你的喉咙!”她说得煞有其事,好似她已能预言那个“将来”的到临。
司徒剑兰凝眸觑她,“你也这么认为?”
“嗯嗯。”司徒百合点头如捣蒜,点得可勤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被她大哥的美色诱惑?!
他长得一副多邪佞的恶人脸,又没有姑娘或少年喜欢的文质彬彬、温文儒雅特质,他挑个眉、弯个唇就像在打坏心眼,会因为那种模样爱上他,一定有问题——无论是脑子、眼睛或是心态,都有问题,太值得怀疑了!
“我也对她有所质疑,她的心思必然不单纯。”有了司徒百合和他所见略同,司徒剑兰更笃定自己没误解一戒,她的出现和温驯,都是有所贪图。“你记得这个怀疑,千万别信任她,无论她表现出多绝对的友善忠诚,你都要记住,她是曲无漪派来的杀手,没道理轻易放过我们,甚至与我们站在同一阵线。你可以和她阳奉阴违、虚情假意,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但绝不能信她一字一句,不能感情用事。”最后那句话,也在提醒他自己。
“呀?”她又不是因为兰哥说的那些而怀疑那名刺客,她只觉得会爱上兰哥的人,其心可议……“我叫她过来。记住我的话。”
“喔。”
“一戒。”司徒剑兰沉嗓低唤,一戒的身影已出现在两人身侧。
司徒百合没料到兄长口里的刺客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她还一直以为会看到虎背熊腰的魁家伙——而且她一直误以为刺客应该是男的。
“司徒百合。一戒。”司徒剑兰简洁为两人介绍。
“兰哥,你是说笑唬弄我的吧?她……是曲无漪派来的杀手?”司徒百合将音量压到最小,嘀嘀嘟嘟地和亲亲大哥窃窃私语。“她看起来……像个唯唯诺诺的小婢女呀。”而且好像呆呆的……呀!难道因为她脑子不好,才会看上她大哥?!
“你也觉得很像,是不?”他也有同感。“不过我见过她的功夫,别让她的脸给骗了。”
好,悄悄话结束。司徒剑兰朝一戒招手,将她唤到自己身边来,脸上挂着淡笑。
一戒扬睫凝瞅着他,慢慢随着他的笑而露出浅浅梨窝,近乎温驯地听话走向他,他一派轻松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让她坐在他侧边椅上。
“一戒,百合是我亲妹子,自小与我相依为命。”
一戒颔首,意示明白了。
“她说想见见你,好奇是怎生的刺客来取我性命——我知道你不会伤我,别皱眉头,也不用再解释,我们说好了,谁也不骗谁的。”
一戒唇边的笑容微僵,看着他握在自己指间的手没放,勉强要自己忽视方才在屋外听到司徒剑兰与司徒百合的那番对话。
她不是故意偷听,只是习武多年,耳力超乎常人。原本好耳力是用来随时留心周遭任何风吹草动或是主子的命令叫唤,万万没料到,她却听到了司徒剑兰的真心。
她可以体谅他对她的不信任,毕竟她是曲无漪手底下的人,换做是她,她也会存疑,不轻易信人。
可是他骗她……她信任他。他却骗她,他说着相信她时的笑容、和她打勾勾的笑容,都是骗她的。
她说过,即使司徒剑兰欺她诓她,也不会动摇她的决心,她只是有些难过,有些慌乱了手脚,有些无所适从,有些沮丧罢了。
他还不信任她,还需要她来证明自己对他绝对忠诚——一戒收紧拳心,将掌间司徒剑兰的长指紧握。
她会让司徒剑兰明白,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出自肺腑。
“百合,你瞧,我没说错吧,她有一双又明又亮的好眼。”所以才会拜倒在他脚下,成为他手里的绕指柔。
“是是是,可惜有眼无珠。哎嗒—”又被打了,疼呀。司徒百合揉揉额心,朝大哥做鬼脸,“她看起来傻呼呼的,难怪被你那种一点也不美,甚至只能用邪恶来形容的美色给拐了!”而且她越看一戒越看不出来她会像大哥说的心机深沉。那副长相……好憨、好无害喔。
“我妹子没料到曲府刺客是你这样漂亮的姑娘,所以语无伦次,别理睬她。”司徒剑兰发现一戒神情有异,还当她只是不善与人交好,性子扭捏,于是假意安抚,暖着声道。
一戒收起紊乱的心绪,回给他淡淡的笑容,“……我一点也不漂亮。”
“你这样还不叫漂亮?那我真不知道怎生的女孩才称得着漂亮了。”
明知道司徒剑兰语气虚假,她仍为此腆颜垂首,羞红了脸。
如果……他说的是真心话,那该多好。
如果……不是谎言的话,多好。
“原来是这样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