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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冷笑一声,道:“何方朋友,鬼鬼祟祟的躲在石头后面,难道作了什么亏心事,无颜见人吗?”
叶秋白也是一惊,想不到以金粉人魔的眼力耳力,也未觉出后面有人来到,看来这说话之人,武功定然不在金粉人魔之下。
金粉人魔言毕,来人冷笑一声,山石之后,飞鸟一般的掠出一个人来。
人在空中,突说了句:“金粉老兄,好朋友来了!”
话未说完,一股雄浑深厚的潜力源源逼了过来。
金粉人魔似乎微吃一惊,一连退后两步。
叶秋白一见来人,不禁喊了声:“师父!你……”这前来之人,正是叶秋白在长白山所见的绝命杀神。
金粉人魔极快的望了叶秋白一眼,心中好生愠怒,心想:这小子果然可恶已极,谎言欺骗,满口胡说,暗悔刚才不该听信他言。
冷笑一声,不理绝命杀神,反向叶秋白说道:“小子可恶,明明已知藏宝地点,却说不知,今天当着你师父之面,代为教训教训!”
说完,一掌击向叶秋白存身之处。
叶秋白大吃一惊,知道金粉人魔误会自己适才欺骗他,情急之下,也无从分说,向后一退,疾快的躲过了袭来之掌。
金粉人魔一怒非同小可,一击未中,转身向绝命杀神说道:“绝命杀神,想不到你与徒弟串通一气,莫非也志在天冥灵不成?
果然如此,你倒可以如愿以偿了,你这徒弟已从玄清子口中得知藏宝地点,真是可喜可贺!”
这番话说得阴阳怪气,绝命杀神闻言,淡然笑道:“金粉人魔,你我数十年未见,这一见面之下,原应寒喧一番,你这样穷凶极恶岂是对待老朋友的态度吗?”
金粉人魔闻言,阴笑几声,道:“绝命杀神,老夫只道你已尸骨成灰,想不到你还在人间,你说老夫穷凶极恶,如此之言,也是对待老朋友的态度吗?”
两人针锋相对,叶秋白夹在中间,不敢开口,突问绝命杀神长笑—声,道:“空自斗口亦是无益,既然你我都志在天冥灵,那就各凭造化,看看谁能寻到藏宝之处,先到先得。”
金粉人魔阴笑一声,也未回答,绝命杀神突然望了一眼叶秋白,说道:“你见过了玄清子吗?玄清子有没有告诉你藏宝的地点?”
叶秋白道:“徒儿正与玄清子说话,金粉人魔老前辈突然来到,一掌将玄清子击死,所以徒儿尚未能得知藏宝之处。”
绝命杀神冷笑一声,道:“玄清子死了,为师的还是能找到藏宝地点。”
转头又向金粉人魔道:“金粉兄击杀玄清子,想是杀人灭口,不欲令藏宝秘密,落人他人之耳?”
金粉人魔闻言,老脸变色,在这种情况下百口莫辩,冷笑一声,道:“既然你已知道藏宝之处,何不径往前取?
玄清子有负于我,将之击杀,与外人无干,绝命杀神老兄是否看不过眼,想伸手管管闲事?”
这话说得十分露骨,绝命杀神勃然色变,但他毕竟城府深沉,不愿在此作无谓争斗,冷笑两声,向叶秋白道:“一月之约,已将届满,千万勿忘了玄机地府之行,知道吗?”
叶秋白一凛,连忙点头应是。
绝命杀神这才回过头来,向金粉人魔道:“洞中藏宝,其中天坛玉印与西域二宝已经出世,谅你不会不知。
但这两件是被家师西山神君带出来的,所以天冥灵一物,必然仍藏在洞中,但因西域二宝、天坛玉印的出世,引起峨媚派人物的注意,现已派出寺中高手全力寻找天冥灵。
此物似与峨媚派有极大关系,非夺回不可,你在乌蒙山所见之壁图,峨媚派人物也已发现,此刻说不定已经解悟其中奥秘,找到藏宝之处了!
你我既也有心,还是早点设法解出其中关键为妙,洞顶壁图想你一定携在身上,不妨取出共同研究一番,或能解出,先行到达,也未可知!
金粉人魔听他言毕,低头一想,忽道:“当年逃出之人,除玄清子之外,便是你绝命杀神,地点何在,你一定不会不知,此刻要我取出壁图,用心何在?”
绝命杀神似乎知道他会有此一问,闻言笑道:“当年逃出之时,因在黑夜,故未注意四周环境,但只要一到原地,便可凭一丝记忆找到昔年洞口,金粉兄既然有不信任之心,拒绝合作,老夫也不便相强。”
金粉人魔忖思一会儿,忽笑道:“并非老朽不信任你,只是心中疑惑,随口问问面已,既然老兄有心合作,在下焉有不肯之理?”
绝命杀神微微一笑,忽向叶秋白道:“为师的可要走了,别忘了泫机地府会合之事。”
说完,向金粉人魔招呼一声,飞身纵起,没入沉沉夜色之中,来也无影,去也无踪,身法迅疾无与伦比。
金粉人魔阴笑一声,转身一掠,一瞬间也走得无影无踪。
***
叶秋白呆愣半晌,忽想起穿云剑,连忙闪身入洞,喊道:“金姑娘,你在哪里?”
声音在洞底打了一转,嗡然半晌,不见有人回答。
叶秋白再喊了两声,仍然不闻回答,顿知事情有些不妙。
凝神向洞内一望,黑暗之中,只看见玄清子倒在地上的一团尸体……。
此外,哪里还有穿云剑金燕子的影子?叶秋白不由心中疑惑,暗忖:自己明明站在洞口,不曾离开,金燕子要是出洞离去,如说自己不曾发现,那金粉人魔与绝命杀神两人,难道也成了瞎子不成?
如此一想,知道穿云剑委实不可能出洞离去,此刻必然仍在洞中。
忽闻一声极轻微的呻吟声,发自玄清子倒毙之处,心中一动,立刻飞身纵了过来。
黑暗之中,也看不清玄清子到底是何死法,四处一望,不见有动静…心想:那声呻吟究竟发自何人?
突然呻吟之声又起,叶秋白这次可听清楚了,身上不由一阵颤栗。
这呻吟之声,乃是发自地上的玄清子。
叶秋白只道他早已气绝多时,不想此刻竟又苏醒过来,正在疑惑,忽想起金燕子似乎曾在玄清子身前停留过一会儿……心中微动,连忙伏下身子,摇着玄清子双肩,道:“玄清子老前辈,你没事吗?”
玄清子又轻轻的呻吟一声,突然挣扎着坐起身来。
叶秋白大吃一惊,急道:“老前辈,你身受重伤,还是躺着好些!”
玄清子叹息一声,低声道:“你……你可是叶小侠吗?金粉人魔走了没有?”
叶秋白道:“在下正是叶秋白,金粉人魔已经去取宝去了。”
玄清子冷笑一声,道:“哼!今生今世,只怕金粉人魔找不到藏宝之处了。”
叶秋白疑道:“老前辈何出此言?金粉人魔已得到一幅壁图,参透其中奥妙之后,便可寻到金顶和尚等人埋骨的山洞,老前辈此话未免太过武断!”
玄清子冷笑道:“话虽不错,但等到金粉人魔参透壁图后,天冥灵早已为人得去了!”
叶秋白道:“老前辈此言何意?恕在下不懂。”
玄清子面色一沉,似乎想起了什么……
突然一把抓位叶秋白衣襟,急道:“那……那女娃儿可是与你一路来的吗?”
叶秋白蓦然一惊,正待挣脱,一闻此言,知道他所指的是金燕子,忙道:“不错,她是与我同来之人,不知老前辈何以问起?”
玄清子神色更急。道:“那女娃儿此刻该回来了,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有什么……”说到此处,倏然打住,叶秋白此刻已知这瞎眼老人,必然知道穿云剑金燕子的行踪,忙道:“老前辈,到底她怎么了?此刻又在何处?”
玄清子突然一阵呵呵大笑道:“人算不如天算,我玄清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若不是鬼使神差,引来了你与金粉人魔一场拼斗,天冥灵旷世奇珍,只怕也将永远埋没。”
说完,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叶秋白一闻此言,更加不解,正待相问,玄清子又继续说道:天冥灵旷世奇珍,就算贫道将死之前相赠小侠,作为谢礼吧!
叶秋白大吃一惊,忙道:“老前辈何出此言?”
玄清子低头一叹,道:“说来你也许不信,那藏宝之洞,就是你现在说话之地!”
叶秋白闻言,不禁一怔。
玄清子道:“老夫已命那女娃儿去取天冥灵了,少刻便回,你还稍安毋躁,听老夫说出此中原故吧!”
叶秋白这才明白金燕子何以失踪,闻言不由向洞底望了两望。
玄清子微喟一声,正色道:“老夫当年自洞中逃出,双目已盲,无法行动,俟西山神君与绝命杀神去远,便在洞口塌陷之处,掘了一个小洞,暂时存身。”
说到这里,面上映着月光,突然现出一丝凄凉的笑意,半晌又道:“老夫暂时存身,一过就是二十年寒暑,当年栖身的小洞,早巳变成庞大的山洞,就是你我比刻说话之地。”
叶秋白放眼一望,发现山洞的洞壁全为岩石。
这瞎眼老人,竟有如此坚毅的定力,将岩石逐寸击碎,掘成如此深邃的山洞。
玄清子突然叹息一声,道:“老夫所以如此锲而不舍,耗费若干岁月,挖掘这个山洞,目的扰是想将塌陷的洞口掘通,以取得洞埋所的天冥灵异宝,不想掘了了几年,仍然未能打通,老夫耗费如此心血,眼看便要成空……”说到这里,面上突然一亮,欣喜之色溢于言表,半晌才又继续说道:“鬼使神差,全亏了你与金粉人魔一场交手,在无意中打通了塌陷的洞口。”
叶秋白哦了一声,忽想起自己与金粉人魔互出全力,攻出一掌,响震声中,曾经塌了一处洞壁,难道就是那山洞洞口不成?
玄清子道:“说也惭愧,老夫目盲之余,一味瞎掘,连塌陷的洞口就在头顶上都还不知道,愈掘愈深,离洞口也愈远,如非你出现在此,与金粉人魔拼斗了一场,震破洞顶岩石,露出洞口,老夫岂不要挖掘一辈子吗?”
说完,一阵呵呵大笑,得意已极,叶秋白忙向洞顶望去,果然发现一个黑黝黝缺口,这才明白过来,想不到人们梦寐以求的金顶和尚藏宝,就在头顶上。
心中—动,忽疑道:“老前辈双目已瞎,何以知道洞顶震破缺口之事?”
玄清子道:“老夫居此洞中,巳数十年,对洞里气流方向熟悉无比,适才忽觉洞顶有阴冷异风下降,就猜想出你与金粉人魔掌风相遇,打通了两处山洞,略一思索,便知这头顶上的山洞,必是当年金顶和尚一行葬身之地!”
叶秋白与玄清子说了半天,仍不见穿云剑的身影,不由暗生焦急心想:金燕子上去这么久,仍不见她回来,不知是否出了意外?
叶秋白思忖至此,觉得事情有些不妙,站起身来,说道:“晚辈上去看看,是否出了意外!”
玄清子此刻也觉得事情有异,忙道:“那女娃儿上去太久了,你还是去看看为妙!”
叶秋白也不回答,将身一纵,跃至洞顶缺口之上。
他放眼一望,但见洞中漆黑如墨,阴风惨惨,令人不寒而栗。
***
叶秋白一掌当胸,缓缓走向洞底,愈至后面,阴森之气愈浓,而且有一股奇怪腥味,令人作呕。
心中疑怪,连忙运起金刚歪气护体,屏住呼吸,以防不测。
口中连了两声:“金姑娘!金姑娘!”
洞中回音嗡然,仍然不见有人回答。
叶秋白在这瞬间,不由暗暗替穿云剑担忧,心中一急,忽想起怀中带有火熠子,连忙取了出来。
火熠子蓦然一亮,洞中情景,全部展现眼前……叶秋白一见洞中情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洞中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不知何故身上衣裳全被人剥去,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