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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瑚满面通红,说道:“弄脏了你们的地方,真是不好意思。”
库里温也甚尴尬,说道:“都是我的不好,忘记了你们汉人是吃不惯肥腻的东西的,应该给你们先喝一碗奶茶。”
陈石星粗通医理,过去给她把脉,觉得脉象似乎有点特别,但又不是有病的脉象。伺道:“瑚妹,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云瑚道,“我说不上来,也许是酒喝多了,头有点痛,胸口有点作闷,老是想呕吐。”
库里温很是不好意思,说道:“令妹既然身体不适,那就早点安歇吧。”拍一拍掌,唤来两名侍女,把云瑚扶入后帐。
当下主客无心喝酒,库里温回头吩咐那个练马师:“你赶紧给我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库里良诧道:“爹爹,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库里温道:“你给我陪客人,我去找察技汗。”接着对陈石星解释:“察拉汗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懂汉语的人,他到过你们汉人的地方,不但懂得汉语,还懂一点汉医。”
陈石星很是过意不去,说道:“舍妹身体素来强健,偶感不适,不会有什么事的。场主不用操心。”
库里温道:“反正你要见这个人,我请他早点来,没事固然最好,有事也可多个大夫照料。这个人脾气有点怪,我怕我只是差下人请他,他不肯来。”
陈石星忐忑不安等候,闷坐元聊,应小场主之请弹琴,忽听得有人赞道:“弹得真好!我从来没有听过弹得这佯好听的琴!”这人说的竟是带有几分雁门关内汉人口音的土话,虽然说得不是字正腔圆,却也是陈石星听得懂的一种汉人方言。
陈石星招头一看,只见来的是个清瘦的老者,三络长须,穿的也是汉人惯着的一袭青布长衫,但却分明是哈萨克人。
陈石星道:“多谢先生谬赏,请教——”
库里良大喜说道:“察拉汗,你来了,我的爹爹呢?汉人大哥,他就是我们这里唯一懂得汉语的那个人了。”
察拉汗道:“你的爹爹把他的火龙驹让给我骑,他称我换了坐骑,当然来得慢了。”原来库里温场主的坐骑乃是牧场最好的一匹名马。这“火龙驹”的名字正是察拉汗给他取的。
库里良跑出去接父亲,察技汗道:“听说令妹喝了马奶酒不大舒服,现在怎么样了?我的医道虽然不精,但倘不是奇难杂症的话,寻常的病我还多少懂得医治。要不要我给令妹看看脉?”
陈石星道:“她已经睡了,如今未见有人出来说她怎样,料想无事。”
察拉汗听了陈石星所说的症状,沉吟半晌,说道:“令妹大概不是生病,不过还是必须善加调治的。”
陈石星听他言辞闪烁,不觉思疑不定,说道:“那么她患的是,是什么……”
察技汗道:“目前未能断定,且待她醒来,我再替她把脉。”“陈石星不便再问下去,换过话题,说道:“听说前两天有两个汉人来过这里,不知他们可曾说出自己的姓名?”
察拉汗道:“说了。那男的名叫葛南威,女的名杜素素。我亦已经知道他们要找的是你了。”
果然不出陈石星所料,不过他也稍稍有点感觉意外的是:“为何葛大哥肯把自己的真名实姓及欲往何方,毫不隐瞒的说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知道。”
察拉汗似乎知道他的心意,笑道:“我和他们虽然从没见过面,但说起来倒也不算陌生,我早已知道他们是武林八仙中的七弟八妹了。”
陈石星诧道:“你怎么知道?”
察拉汗道:“我曾经见过八仙中的渭水渔樵,承蒙他们看得起我,和我交了朋友。不过那是多年前的事了,葛南威与杜素素尚未出道,江湖上也还没有武林八仙的称号的。林逸士林大侠只告诉我他有这样两个小弟妹,因为我喜欢音乐,所以他又告诉我他这个小七弟擅长吹萧。江南八仙称号是过了几年我才听人说起的。”
陈石星恍然大悟,说道:“敢情你是听葛南威吹的那管玉萧,吹得与别的萧声不同,你就猜到了是他?”
察拉汗道:“正是。因此我便和他谈起渭水渔樵,一说便即如故。原来他也知道他的大哥二哥和我结交这回事的。”
陈石星道:“他们为什么要往天山,你可知道?”
察拉汗道:“他们说是要躲避一个仇家。我问他们是什么厉害的人物,难道武林八仙也对付不了?葛南威说他并不是怕那个人,而是不想招惹麻烦,因为那个人不能算是很坏的人,要是请出渭水渔樵和他交手,未免小题大做。他们久慕天山剑派之名,而你又是他们的好朋友,如今正往天山,因此他们动了一游天山之念。”
陈石星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这个仇家想必是江湖浪子柳摇风的父亲了。柳摇风被杜素素毁了他的容貌,自必是要在母亲面前撒娇,要母亲逼使他的父亲不能不亲自出马。”
察拉汗道:“据葛南威说,他的两个对头已经追至回疆,所以他们只住一晚,就匆匆走了。”
说到这里,只见一侍女已经走了出来。正是刚才奉库里温场主之命,眼侍云瑚的那两个侍女之一。
这侍女走来对察拉汗道:“大夫,请你去看看那位汉人姑娘。”察拉汗乃是他们主人的常客,库里温家的下人都和他相熟的。
察拉汗道:“那位汉人姑娘怎么样了?”
那侍女道:“她刚刚醒来,嚷胃气痛。我们给了她一碗参汤喝,那碗参汤也都吐了出来。”
察拉汗道:“好,我这就进去看她。”陈石星陪着进去。
云瑚看见陈石星进来,叹口气道:“大哥,真想不到我的身体这样不济,这次只怕连累你明天不能动身了。”
陈石星道:“你放心,场主已经请了一位高明的大夫来给你看病,一定很快就会好的。咱们也无须明天就要动身。”
察拉汗替她把过了眯,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云瑚问道:“大夫,我是什么病。”
察拉汗想了片刻,微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水土不服而已。吃两剂药,明天就会好的。”
云瑚喜道:“那么我后天就可动身。”
察拉汗道:“不错,只须你多耽搁一天。”
当下他立即开了药方,亲自进库里温的药房配药,交给侍女煎成药茶,给云瑚分两次服下。
察拉汗笑道:“幸好是在库里温场主家中,他曾不惜重金,在和林收购了许多汉人的药材,一般常用的药,他的药库里都应有尽有。”
陈石星和他走出外面,悄悄问道:“我那妹子当真只是水土不服吗?”
察技汗道:“我也正想问你,你们是异姓兄妹吧?”
陈石星知道葛南威已经对他说了,自己和云瑚的关系料想亦已瞒不过他,面上一红,轻轻说道:“不错,我们是有了婚姻之约的异姓兄妹。”
察拉汗笑道:“那就恭喜你啦,云姑娘不是有病,她是有喜。”
陈石星又是欢喜,又是羞惭,低下了头,不知说什么好。
云瑚服了第一次药,库里温场主回来了。
“令妹没什么吧?”他一回来就问。
陈石星道:“没什么。察大夫说她只是不服水土之故,吃了药明天就会好的。”
第二天云瑚再吃了两剂药,果然精神恢复如常,喝酒食肉,也不再呕吐了。不过,她还是比较喜欢吃酸的东西。
第三天一早,陈石星与云瑚向库里温辞行。库里温说道:“请你们稍等片刻。”
只见库里良和那个练马师各自牵了一匹骏马,匆匆赶来。
库里良道:“这匹马是我爹爹的坐骑,名叫火龙驹;这一匹就是你那天降服的那匹野马。这是爹爹和我送给你们的礼物。”
陈石星道:“场主的坐骑,我们怎敢要?那一匹马,也是小场主喜爱的,我,我们……”
库里良嚷道:“我说过这礼物你们是非要不可的,汉人大哥,你亦已答应接受了的,现在又想反悔么?但送给客人的礼物,本来就应该是自己喜欢的东西,难道连自己都讨厌的东西,反而能够拿去送人吗?”
库里温笑道:“你们汉人有句成语,叫做: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对吗?这两匹马是你们的了,要是你们愿意和我交朋友,就请千万不要推辞。”
陈石星见他这样说,只好拜领他们所赠的名驹。
库里温道:“这一裳马奶酒和这一袋干粮给你们路上吃喝,聊表我的心意。”云瑚很是高兴,也收下了。
他们正要上马,察拉汗忽地将陈石星拉过一边,送给他一瓶药丸,和他低声说了几句话,他这举动,可令得云瑚不禁有点暗暗奇怪。
走出牧场,云瑚问道:“我究竟是什么病?那大夫说了没有?”
陈石星笑道:“瑚妹,老实告诉你,你有喜啦!那药丸就是安胎药。”
云瑚呆了一呆,“我当真是,是有了,你没骗我?”
陈石星道:“你没怀过孕,但怀孕的妇人你总见过的,她们是不是都喜欢吃酸的东西?”
云瑚满面通红,含羞带喜的低下了头。陈石星道:“瑚妹,我累了你,你,你不会不高兴吧?”
云瑚抬起了头,笑道:“谁说我不高兴,只怕你不高兴。”
陈石星一怔道:“我怎会不高兴?”
云瑚笑道:“将来我会喜欢这孩子比喜欢你更多,你不吃醋?”
陈石星笑道:“我正是求之不得!”
云瑚说道:“我、我还在想——”陈石星道:“想什么?”
云瑚笑靥如花,轻轻说道:“我听得人家说,孕妇在开头四五个月,还是可以如常操作的。咱们有了库里温场主送的坐骑,两个月内到达天山,料想是不成问题的,天山派掌门人霍天都是你的师兄,到了天山,请他做咱们的主婚人正是合适。不过我恐怕不能陪你回到金刀寨那儿了。”
陈石星道:“你在天山待产,有人照料,我也放心得下。”云瑚说道:“我也是这样想。孩子出生之后,我就让他拜你的师兄为师。待他长到十岁年纪,我再将他带回中原。但你可不能等这样久才来看我,我希望你早则明年,迟则后年,再来天山一趟。”
陈石星笑道:“咱们现在都还未曾抵达天山呢,你就说第二趟了?”云瑚说道:“不,大哥,我要你现在先答应我。”
陈石星笑道:“我怎舍得抛下你们母子,当然会尽快的回来看你。”
云瑚心里甜丝丝的,说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咱们就这样说定了。大哥,你可不许骗我!”“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是陈石星的口头禅,她学着陈石星的口吻说话,但陈石星却是心情激荡,笑不出来了。
云瑚想起一事,问陈石星道:“对啦,我忘记问你,察拉汗还谈了一些什么关于葛大哥和杜姐姐的事情?”
陈石星说:“原来这位察拉汗大夫是渭水渔樵的朋友,因此葛大哥与他一见如故。葛大哥告诉他是为了避仇来的。”
云瑚说道:“咱们的坐骑跑得快,相信一定可以追得上他们的。”
陈石星道:“对啦,要是有杜素素在你的身旁,许多我不方便做的事情,她都可以帮忙我照料你了。”
云瑚当然听得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面上一红,说道:“我已经歇息过了,咱们继续赶路吧。说不定葛大哥和杜姐姐正在前头等咱们呢。”
可是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走到了第五天,他们仍然未曾碰着葛杜二人,也未打听到他们的消息。
这一天他们正在快马加鞭之际,忽听得蹄声得得,来得有如暴风骤雨。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陈少侠,你想不到我会来找你吧?老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