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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云浩呢?”另一个喝问。
“云浩早已给一柱擎天派来的人抢走了!”
“哼,说不定这老头子是骗咱们的,咱们搜搜!”
地窖里云浩背靠石壁,紧紧握着陈石星的手。他叫陈石星不要害怕,自己却也不禁心慌了。要知他在这一生之中,虽然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但却从无一次有过这样惊险!他不是担心自己的性命,而是担心连累了陈家祖孙!
只听得乒乒乓乓之声,不断传入耳朵,显然是那些人正在外间大事搜索。陈石星心里叫道:“老天爷保佑,千万别让这些人伤害了我的爷爷!”那些人却没找到剑谱,也没找到云浩,一个似乎是首领身份的人说道:“看来这个老头子的说话倒是不假,云浩是受了重伤的,决不能自己逃跑,恐怕必定是一柱擎天将他抢去了。”
另一个人道:“大哥,那么咱们怎样?”
那“大哥”身份的人说道:“待咱们找到了厉抗天再说,为了那本剑谱,咱们只好和他化敌为友,共同对付一柱擎天了!”
刚才那个人哼了一声,说道:“一柱擎天害了云浩,如今又装作好人庇护他。料想这件事情,一柱擎天是决不敢让外人知道的,咱们不如透露一点口风,让他知道咱们已经知道他的秘密,就用这个来要胁他!”另一个道:“好主意,大哥,不如就这样子办吧。要是找厉抗天的话。说不定他也是和一柱擎天串通的呢?那时他非但不会和咱们联手,只怕咱们反受其害了!”那个“大哥”冷冷说道:“你以为一柱擎天是好惹的吗?你居然想要胁他?”
刚才那个人道:“那么大哥,依你之见如何?”
那“大哥”道:“真相未明之前,切忌轻举妄动。如何做法,咱们回去慢慢商量吧。”
陈石星叮了口气,“老天爷保佑,这班贼人快快走吧!幸亏他们没有发现墙上的暗门!”云浩久历江湖,老于事故,听了他们的谈话,心里却是不禁暗暗吃一惊,“老天爷保佑,这班恶贼千万别要毁了琴翁灭口才好!”
心念未已,只听得“卜通”一声,似乎是一个人倒地的声音!陈琴翁苍老的声音叫道:“求求你们高抬贵手,别毁坏了我这张琴!”
“哼,谁要你这张琴,你好好留着它去给一柱擎天弹吧,哼,就只怕你再也不能给他弹了!”是那个“大哥”身份的人的冷酷的声音。
陈石星吓得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就要冲出去看。云浩将他一把拉住,在他耳边喝道:“不能出去!”陈石星也曾跟他爷爷练过武功,气力比一般的成年人还大得多,但给云浩拉住,竟然挣脱不开。
云浩刚才这一拉不过是一时情急,无暇思量的动作,想不到居然能把陈石星拉住,不由得又惊又喜:“咦,我怎的突然有了气力了?”但试一试想要站起身来,却又软绵绵的使不出气力。他是武学名家,呆了一呆之后,便即明白其中道理,原来一个人在危急之时,自然会发挥出身体中的潜力。但他是中了剧毒的,要是真气完全散乱,丝毫也不能凝聚的话,身体中的潜力也是无由发挥。如今能够发挥一点潜力,证明他的默运玄功;已是稍见功效。
云浩心中苦笑:“原来我还是一个废人,要一个小孩子保护的废人!唉,要是我能够恢复几分功力,那就好了。如今我的真气已耗尽,只好从头再来,但只怕想要恢复刚才那点气力,也得一个时辰了,听得陈琴翁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那些人匆匆忙忙跑出去的脚步声,过了一会,这些声音都听不见了。
云浩听得敌人远去的声音,却听不见陈琴翁呼救的声音,不由得心痛如绞,连忙放开陈石星的手,说道:“快,快出去把你的爷爷抱进来!”陈石星跑出琴房一看,只见爷爷躲在血泊之中,犹自紧紧抱着那张琴。
“啊,爷爷!”陈石星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号,把爷爷连人带琴抱了起来。
陈琴翁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嘴唇贴着孙儿的耳朵说道:“别大呼小叫,提防贼人还会再来!”
声音虽然细如蚊叫,但陈石星听得爷爷还会说话,心中稍稍宽慰,忙把爷爷抱进地下密室,
“星儿,你亮起灯来,让我看看云大侠,他,他好了点么?”陈琴翁进了密室,便即这样说道。
陈石星把爷爷放在云浩身边,点亮了油灯,说道:“云大侠好得多了,但是,爷爷,你——”
云浩抓着陈琴翁的手,摸他脉搏。云浩虽然不是精于医术,听脉还是懂的,只觉琴翁脉搏凌乱,显然已是不治之象。云浩的一颗心不由得直往下沉,比那天他自己跌下无底深潭,自度必死,还要难受!陈琴翁却是脸上出现微笑,说道:“云大侠,你果然好得多了。但还不应浪费气力!”说话的声音比刚才响亮一些。
陈石星燃起一线希望,问道:“云大侠,我爷爷有得救么?”他怎知道,他的爷爷精神稍为好转,却正是回光反照的现象。
是用谎言安慰他呢,还是说出实话呢?正当云浩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陈琴翁已是苦笑说道:“人总是有一死的,你爷爷已经七十有多,死亦无憾。”说至此时,“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陈石星哭叫道:“爷爷,你不会死的,我不许你死!”
陈琴翁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喝道:“这不是哭的时候,星儿,你听我说,我死了之后,你把屋子烧掉,赶紧和云大侠远走他方!”
陈石星忍住眼泪,叫道:“爷爷,你告诉我,你的仇人是谁?”
陈琴翁嘶哑着声音道:“我不知道,我也不希望你给我报仇。只盼你能够了却我的心愿,救云大侠脱险,和保全这张古琴!”声音又复渐渐低况了。陈石星叫道:“不,我要知道,爷爷,你对他们说是一柱擎天打伤了你,这是真的吗?”他刚才听不清楚爷爷在外间所说的话,他是从贼人口中听得他们转述爷爷的话的。他已经知道爷爷说的剑谱被一柱擎天抢去是骗贼人的,那么给一柱擎天打伤的事,是否也是骗贼人的呢?
陈琴翁若有所思,半晌,断断续续的吐出三个字来:“不,不是。”
陈石星松了口气,心里想道:“果然是骗贼人的。其实我也不该怀疑一柱擎天,雷大侠焉能害我爷爷?”
云浩老于世故,听了陈琴翁的话,却是更加怀疑了。心里想道:“一柱擎天是好人,琴翁何以告诉那些贼人,说是我和剑谱都给一柱擎天抢去,这不是嫁祸于他吗?”
“那么,你从雷家回来,究竟是谁打伤了你?”陈石星问道。
陈琴翁怒道:“我不要你给我报仇,你别多管!”陈石星应了一个“是”字,脸上却也不禁出现怀疑的神色了。
陈琴翁似乎要为孙儿释疑,本来不想说的,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虽然我是在雷家受的伤,却不关雷大侠的事,唉,但是可惜我没有工夫和你仔细说了!”陈石星道:“爷爷,我和云大侠可不可以到雷家避祸?”原来他倒不是怀疑一柱擎天害他的爷爷,而是觉得奇怪,既然爷爷是在雷家受的伤,为什么不叫他向雷大侠问个明白,反而要他和云浩远走地方?陈琴翁连忙说道:“不,不能!咱们不能连累人家,你也不必去向雷大侠问明真相。”
云浩心里想道:“你说剑谱和我被雷震岳抢去,那不是已经连累了他吗?”不过,这话他却是不便说出来,而且他心里已经明白,“他要孙儿远走他方,一定是害怕一柱擎天一不做二不休,对他的孙儿也施毒手!”陈琴翁似乎已知他的心思,说道:“我说剑谱已落在一柱擎天之手,那是雷大侠要我这样说的!”
这话云浩自然不能相信,但陈石星知道爷爷的脾气,却是相信爷爷临死的时候不会骗他;不禁问道:”为什么?”
陈琴翁道:“雷大侠已料到可能会有刚才之事,他一定要我这样说,我只能听他吩咐!”陈石星暗自想道:“雷大侠是要爷爷这样做,莫非就是为了吸引贼人去对付他,令得贼人放松了搜查云大侠?”
陈琴翁的声音更微弱了,接着说道:“星儿,你别多问,我也没时间和你多说了。我、我、我……”说到后面,已是断断续续不能成声。
陈石星心头一凛,颤声叫道:“爷爷,你还有什么吩咐?”轻轻给祖父搓揉胸口,陈琴翁“哇”的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
似乎还有未了之事,不说不能瞑目,陈琴翁忽地重又抖擞精神,说道:“我死了之后,你烧掉房子,将我一同火化。还有——”说到此时,回头过来,望着云浩,接着缓缓说道:“云大侠,你会好起来的,我求你照顾我的孙儿!”云浩忍受住悲痛,说道:“恩公,你放心。我没有儿子,我会把你的孙儿当做儿子一般!”
陈琴翁面上堆满笑容,说道:“好,那我就放心了!”“放心了”三字出了口,双眼亦已闭了。
陈石星把手一摸,祖父的身体已经僵硬。这刹那间,他只觉得地转天旋,抱着爷爷尸体,哭也哭不出来,竟然呆了。
云浩咽泪说道:“孩子,你哭呀,你快哭呀!”
呆了好一会子,陈石星这才“哇”的一声,哭得出来。一发不能收拾,从微弱的咽泣变成了呜呜的大哭,眼泪滴在祖父的身上,和陈琴翁身上流出来的血混在一起。
云浩悲痛之极,但他可没有哭。他心里在想:“事情的真相虽然还未明白,一柱擎天总是脱不了嫌疑。我倘若能够恢复武功,非找他算帐不可、我若是不能恢复武功那就只能把本领传给石星了。但一柱擎天并非易与之辈,说不定他还当真如那些贼人所说,是和厉抗天同谋害我的。星儿的本领就是学得和我一样,恐怕也还是不能替他爷爷报仇。怎么办呢?”忽听得外面似有声音,云浩吃了一惊,连忙说道:“星儿别哭,好像有人来了!”
话犹未了,只听得一个人哈哈笑道:“原来这墙上有个暗门,幸亏我够聪明,瞒着大哥,偷偷回来察看!”原来这个人是擅于制造机关的巧匠,但他的“大哥”却不知道他有这个本领。他刚才已经发现墙壁有点破绽,为了想要独吞剑谱,故意不说出来。大伙儿走了之后,他才找个借口,愉偷回来察看。
陈石星这一惊非同小可,跳起来就想吹熄灯火,准备在黑暗之中,和贼人一拼。
云浩忽地叫道:“别熄灯火!给我弹琴,快,给我弹琴!”
陈石星莫名其妙,但急切之间,已是无暇思索,云浩的语气有一股令人不能抗拒的力量,他在六神无主之际,只能听从云浩的命令了。
琴声叮叮咚咚的响了起来,云浩皱了皱眉,低声说道:“你要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用心弹奏那半阙广陵散!”
陈石星这才想起云浩是要借琴声之助,恢复一点功力,连忙强慑心神,重理琴弦,轻挑慢拢,这次弹得果然好了许多。
在悠扬的琴声之中,只听得“蓬”的一声,墙上的暗门已给那贼人打开了。
云浩轻轻说道:“好孩子,别害怕,继续弹!”
脚步声由远而近,那个人走过六七丈长的一条地道,终于踏进他们这间密室来了!
“广陵散”正在弹到思念与良友同游之乐,琴韵轻快悠扬。
云浩陶醉在美妙的琴声之中,心神一片宁静,对这个人的来到恍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真气一点一滴的慢慢凝聚丹田。
但这个人的脚步声却扰乱陈石星心头的宁静,他不知不觉回头去看云浩,手指在微颤,一个本来应该是柔和轻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