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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剑情花-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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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有钱,有名,但少的是权势,所以他总算从鄢狗官处得到了。权势之余,其他皆随之而来,名、利、色各种欲望皆与权势牢不可分。” 

“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得到这些,易如反掌。”她作起说客来了:“大总管对你极为欣赏,对周夫子未能把握时机罗致你的事深感不满,怪周夫子自不量力,误信百了护法的封经对时丹是万灵药,以至激起你的全力反抗。如果你愿意,他虚副大总管的席位以待,甚至希望与你义结金兰,共享富贵……” 

“哦!他倒是怪大方的。” 

“庄爷,人生苦短,人活着……” 

“你少给我说那些废话!那么,你该知道她目下逃到何处去了。” 

“这……可能在岳州下游一带被截住,最远不会超过城陵矶。公孙云长的水性不差,很可能逃到岸上来。” 

“现在,你应该可以自己走了。”怡平一面说,一面在那丰满的胴体上拍抚片刻。 

她略为活动手脚,挺身挣扎站起。 

“庄爷。”她幽幽地说:“请相信大总管的诚意,他随时随地,张开双手准备热诚地迎接你。” 

“谢了。”怡平一口拒绝:“你告诉他,我庄怡平一个江湖浪人,为自己而活,活得十分惬意,对权势利欲毫无兴趣。他如果不把韦云飞释放,我给他没完没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黑牡丹怔怔地注视着他片刻,然后长叹一声,举步缓缓向南走,在十余步外转身,说: 

“庄爷,你知道吗?你是天下问最愚蠢的人;最不识时务,永远成不了大事的人。” 

说完,不等怡平有何反应,脚下踉跄走了。 

怡平站在原处发怔! 

他倒不是思索黑牡丹的话,也不是想自己是不是最愚蠢、最不识时务、永远成不了大事的人,而是想公孙云长和高嫣兰的事;尤其是高嫣兰的安危,令他有忧心如焚的感觉在心头。 

高嫣兰的音容相貌,一直就像冤魂似的缠住了他。 

久久,他信步而行,像个梦游的人。 

他的思路中,已从韦云飞转到高嫣兰方面去了。 

走狗方面也在积极追查韦云飞神秘失踪的事,他已经无法确定拔山举鼎在这方面是否又玩些甚什么阴谋,显然在未获得真实消息之前,他无法展开有效的救援行动。那么,是不是该先查证高嫣兰的事是真是假?” 

既然高嫣兰与公孙云长同行,那言过其实的家伙是个不甘寂寞的闯祸精,早晚会露面,哪怕找不到高嫣兰? 

他想得很多,很远。 

正胡思乱想间,突然听到西北方向传来一声短啸,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里没有路,竹木遍野,间或有些农田池塘,黑夜中很难分辨是什么地方。听声源,似乎相距不远,不由心中一动,定下神略为分辨方向,便向西北角急掠而走。 

两里外一座大池塘南端,建了几座农舍,古老的土瓦屋,简陋的牲口栏,是一处穷苦的小农庄,不起眼的朴实小农户。 

已经是三更初,农舍受到大包围。 

随着短啸声燃起第一支火把,然后是第二、第三支……外围黑沉沉,但农庄前的十二支火把,却照耀得如同白昼。 

火把雁翅排开,十二名剽悍大汉高举火把,威风凛凛。 

中间,拔山举鼎带了九名男女,怒容满面冷然屹立。郑夫子站在右首,身后也有六名同式打扮的中年随从。 

人群后方,另一位年约半百的文士背手而立,腰间佩了一把古色斑斓的长剑,苍黄色脸膛像是久病未愈的人,那双不带表情的山羊眼,令人无法从眼神中洞察他的思路意念,是属于阴沉诡异神秘难测的特殊性情人物。 

身后站着六名男女,打扮并不出色,似随从却又不像随从,每个人所佩的兵刃皆不同;没有刀剑,全是些外门兵刃。七个人站得远远地,似乎无意加入郑夫子、拔山举鼎两群高手的行列。 

又是一个拔山举鼎,相貌与身材装束完全相同,所佩的剑型式。剑饰、鞘纹图案……一模一样,黑夜中更加难以分辨真假,虽则火光明亮。 

两位外、内总管都不在,这一位拔山举鼎可能也是假的,因为后面的九名男女,没有一个是有名气的人,过去从来没在岳州出现过。 

六座农舍静悄悄,大门皆关得牢牢地。 

片刻的僵持,拔山举鼎直薄耳膜的嗓音终于打破了夜空的沉寂:“快活刀,难道要在下发令火焚宅院,你们才出来混战吗?在下知道你的人善用弓箭,所以字内火器第一名家火星君杜毅,正带了许多携有火器的人守在四周。 

你们用箭,咱们就用火器回敬。因此,你们最好出来还在下的公道,屋内是躲藏不住的,识相的出来。 

农舍依然毫无动静,似是空屋。 

“在下呼十声数。”拔山举鼎声音提高了一倍:“数尽你们再不出来,你们就死在里面好了。一……” 

数叫到八,池塘对面白光耀目生花。 

走狗们声称人已守在四周,其实只有三方,因为池塘甚大,池内栽满了莲藕,宽有百十步,这一面无法派人把守,农舍就建在池塘边。 

相距百步,白色的光芒依然强烈。 

池对岸比这一面高,因此在这一面看得真切。 

百十支燃烧着的焰火,像是火树银花,白色的火星猛烈地喷射,形成一座巨大的光环。光环中间,出现一位仙女打扮的美丽少女,罗衣胜雪,裙袂飘飘。 

白光令人目眩,少女的美丽形像也令人目眩。似乎她是从天宫乘火树银花自天空降落凡尘,而非在人间生长的凡夫俗子。 

“你们在干什么?” 

美丽少女的娇滴滴嗓音传到,远从百步外传来,依然悦耳动听,字字听得真切:“明火执仗抢劫吗?你们的胆子未免太小了,为何不派人去看看屋内到底住了些什么人,看是否值得你们抢劫呀!” 

“咱们栽了!”拔山举鼎向郑夫子咬牙说:“他们已先得到风声撤出了。” 

“你是姓卓的姑娘吗?”郑夫子大声问。 

“咦!你是谁?你怎知道本姑娘姓卓?” 

美少女显然甚感惊讶! 

“本夫子知道你。” 

“知道本姑娘底细的人,只有公孙云长和高嫣兰,你们捉住他们了?” 

池塘东端,隐身在矮树丛中的怡平大吃一惊! 

“她可能真被捉住了!”他心中暗叫。 

她,是指高嫣兰,他最关心的、紧抓住他的心的女人。 

他不认识这位姓卓的、美得不沾人间烟火昧的卓姑娘,但却知道这女人是快活刀一伙的人。 

“卓姑娘,叫快活刀与本夫子理论。”郑夫子不理会公孙云长与高嫣兰的事。 

“本姑娘可以代表快活刀说话。” 

“也好。卓姑娘,敝下的人与你们无仇无恨,你们为何胁迫公孙云长高嫣兰夜袭杨家?” 

怡平心中一震,原来公孙云长与高嫣兰是被逼的,而不是请来快活刀助拳。 

“为了你们用作礼聘的十二色珍宝。”卓姑娘毫不隐瞒地表明态情。 

“什么?原来是你们偷走了十二色珍宝?”郑夫子大感意外。 

“本姑娘本来不想与你们继续冲突,但你们的人中,有人监守自盗,掉包吞没了那笔珍宝,因此故意暴露形迹,引你们大举前来报复。” 

“珍宝不是你们盗走的?” 

“如果本姑娘得手了,何必再引你们来?给你们三天功夫,查出监守自盗的人,将珍宝换取你们需要的人。如果不,本姑娘将向你们大举袭击,绝不留情。” 

“卓姑娘……” 

“记住……三天!” 

声落,火光袅袅而灭。卓姑娘的身影,像是突然幻灭消失了。 

怡平总算明白了,快活刀是武力示威,白莲花秘密盗宝,双管齐下,目的就是那笔珍宝。 

公孙云长与高嫣兰,那天果然在船上,看来他俩的确受到了胁迫,被逼随快活刀前往杨家示威。难怪凶名昭彰的快活刀,居然扮起主持正义的人向走狗袭击,原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火把熄灭,走狗们失望地撤走。 

拔山举鼎与郑夫子走在队伍的中段,两人并肩而行,一面走一面商量。 

“郑夫子,你看,他们是不是已盗走了珍宝,而又假装清白,故意诬赖咱们有人监守自盗,以避免咱们进一步向他们追查?”拔山举鼎说,怒容满面,盛怒未消。 

“按情理,不会。”郑夫子摇头:“如果他们得手了,悄然远走高飞,咱们想查从何处着手?有关快活刀的底细,人言人殊,恐怕穷十年八年岁月,也查不出什么来,天下问知道快活刀底细的人,太少太少了。” 

“那丫头说三天后向咱们发动袭击,会不会是虚声张势?”拔山举鼎眉心紧锁:“知道快活刀底细的人仍然有。” 

“大总管,你该知道他们有这种力量。以今晚的事来说,已明显地表明他们斗智斗力,皆有雄厚的本钱,至少不输于咱们。”郑夫子说:“现在查底细,不是晚了吗?” 

“糟!咱们不是平空增加一股强敌吗?” 

“恐怕是的。” 

“那…” 

“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得准备对策,只要他们不与万家生佛那群人联手,咱们仍可从容应付。” 

“快活刀不会与万家生佛联手,那些侠义门人是很固执的。万家生佛已经表明态度了,他那些人对于公孙云长与快活刀联手夜袭,持有强烈的反感。” 

“所以我们还不必太紧张。” 

“奇怪,那丫头要咱们用珍宝换咱们所需要的人,究竟意何所指?”拔山举鼎眉峰深锁着:“难道说,今晚咱们有重要的人落在他们手中成了人质!” 

“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郑夫子冷冷一笑:“咱们从不为人质的事烦心,不会花一文钱赎人质。” 

“本来就是的,干咱们这份差事的人,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自己掌握自己的生死,没有什么好赎的。” 

“不过,咱们且先行暗中准备应变。”郑夫子郑重地说:“多派些眼线,找出他们的人来,我希望先和他们谈谈。贪财贪珍宝的人,是不难打发的。大总管,你不认为快活刀这些人,并不比五岳神犀差多少吗?如果快活刀这群人能站在我们这一边,情势又如何?” 

“对,真该向他们下功夫。”拔山举鼎欣然说:“还有那个庄怡平,咱们如果得到他,将是如虎添翼,威震天下,咱们的势力,必定比严府、陆府高得多,天下四大势力,鄢府定可从居末跃升首位。”谈谈说说问,队伍后面发生了意外。 

总人数已超过五十大关,队伍拖得长长地,在小径中鱼贯而行,天色又太黑,走在后面的人以为没有危险了,难免大意了些。 

跟来的人是怡平,他悄悄跟在人群后面。走在最后的那位仁兄毫无戒心,人大多,脚步声乱难听觉,根本没听到身后的声息。 

怡平像一个幽灵,无声无息地到了那人身后,左手一伸,勾勒住咽喉,右手在那人的脑户穴来上一指头,将人扛上肩,悄然撤走。 

在一处小池塘岸边,他将俘虏的脑袋往水里一浸。 

“咕噜噜……” 

俘虏被冷水一浸,神智一清立即被水所呛,想挣扎手脚又无法动弹。 

“清醒清醒,阁下。”怡平将那人的发结揪往往上拉,拉离水面沉声问:“贵姓呀?” 

“我……我姓阎……”那人心惊胆跳地含糊回答。 

“阎王的阎?阎老兄,公孙云长那混帐东西目下在何处?”怡平变着嗓音问口供:“乖乖招供,不招的话,下次你的脑袋就会按进烂泥里,喝水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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