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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天闻所教出来的三个弟子都有相类似的气质。
刑天逆等了片刻,不见回答,忽地微笑道:“我看姑娘你不通武艺,目光却格外冷静淡定。这种眼神似曾相识……与我先前在京城见过的几位神医颇为相似。”
眼神真的能出卖身份,尤其是长期从事某种职业。
但也只能作为辅助性的猜测。
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两句话,真正的重点在后半句。
果然,水菁听到“几位神医”,面色立刻微微一变,上前迈了半步,想开口询问却欲言又止。
因为孟天名和叶希都尽量不着痕迹地示意她不要理会。
不过还是晚了,水菁迈出的那半步早已经给出了答案。
刑天逆原本只是猜测,随口试探,此刻却很肯定的说道:“你是华医门弟子,那个带着药方逃走、幽冥教和蛟龙帮都想抓的人。”
水菁见他已经猜到,自己再隐瞒身份也无意义,当下不顾孟天名和叶希的眼神制止,开口道:“在下华医门弟子水菁,见过刑前辈。敢问家师和几位师兄是否安好。”不管自己是不是危险,奇Qisuu。com书能知道师父他们的情况,总会心安一些。
刑天逆显然明白她的意思,很坦白的说道:“据我所知,他们都被软禁在某处秘密地方,衣食无忧,而且暂时并未受苦。”
水菁心里长舒了口气,关心道:“你们……究竟想怎么对师父他们?”
孟天名、李天心也同样露出关切的目光。
刑天逆望了一眼自己的“两个师侄”,仰首想了想,才向水菁道:“你们华医门的事我一直没兴趣插手,所以并不知道令师被关的具体位置,也不知道那些人下一步的具体打算。我只知道你的那个二师叔范玦对药方是志在必得,肯定会尽他所能,用尽千方百计……原本除掉那范玦也不算难,但还有焦家和幽冥教觊觎,就复杂的多了。纵然我愿意帮忙,只怕也帮不到什么。”
孟天名和李天心听他话中意思,心中俱是一喜,上前道:“大师伯你肯帮忙?那我们可以里应外合把人救出来”
刑天逆道:“这件事根本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救完人便可了事。但凡有幽冥教与焦家在,必然派人四处追人。这两家在朝在野的势力均不弱,岂是那么容易罢手的?华医门的人又不懂武艺,无力反击,难道要一辈子躲躲藏藏的不成?躲在何处?能躲到几时?”
事情果然并非救人这么简单,孟天名二人一时都哑口无言。
水菁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上前对刑天逆施礼拜倒,说道:“请教刑前辈,我该如何做才是?”
刑天逆没想到她会施如此大礼,扶起她道:“你不必太过担心,令师他们一日不交出药方,决无生命危险。我可以从中帮忙周旋照顾,尽量让他们免受皮肉之苦。目前我能做的也就仅此而已,其他的还是要靠你。你一定要藏好药方,别让焦家和幽冥教的人得到。否则你们失去利用价值,恐怕都难免一死。假若我两个师侄的能力不足以保护你,可以试着去联络些武林正道相助,或可与之抗衡,多个保障。此外,看守令师的必然不是泛泛之辈,千万不要贸然救人,免得以卵击石。”
水菁细细听他讲完,说道:“谢前辈指点。”
第十八章 过客
平舒城外,龙王庙前。
刑天逆继续说道:“你们昨天冒充幽冥教杀手的事,我自会从中安排。这借刀杀人的戏,就交给我继续演好了。如今还有一事需得注意,幽冥教的善恶使者应该正从京城赶来这里,你们此时北上很有可能会遇上他们,万一身份泄露,肯定会有危险。”
听到“善恶使者”四个字,孟天名立即想到洛纱曾经对他讲过的“善恶罚赏,催命无常”。以她所说,善恶使者排在八方使者之首,武功远在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之上。从以前的经验来看,绝对不好应付。
只听李天心问道:“幽冥教为什么会派高手来?有什么目的?”
刑天逆道:“那位水姑娘几次三番从幽冥教的杀手手中逃脱,有些人的脸上自然便挂不住了。据我所知,那善恶使者是对兄弟,武功非常之高,此番应该是有备而来,为水姑娘安全着想,最好是能避开他们。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在这庙中多留几日,待我查清他们南下的大概路线告知你们,你们再择路上京。”然后,看了看天色,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处理些帮中事务,你们自己留心些。”说完,纵身离开。
孟天名本打算问他为何会成为蛟龙帮的副帮主,竟未来得及开口,心中忽然有种怅然。
刑天逆一走,气氛骤然安静许多,似乎每个人陡增静静思考着什么。
叶希轻咳一声,转动着手中的包袱笑道:“那咱们现在是走呢,还是留呢?”
孟天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说道:“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大师伯的话。如果,如果……”他“如果”了几遍,却不知该怎么说。
如果留在这里,会不会中“缓兵之计”?
如果这是一个陷阱,会不会连累水菁和叶希?
他可以不顾自己的生死,但不能无视朋友的安危。
关心则乱。去与留,哪个才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叶希也隐约觉得留下和离开都有些冒险,刚要附和几句,就听李天心说道:“我相信大师伯是一番好意,我们就在这儿多留几天好了。”
接着,水菁也点头同意道:“我也相信刑前辈。”
叶希心中暗自“惊讶”道:“那刑前辈真不简单,第一次见面而已,居然这么得女孩子的信任。”心念一闪而过,随即笑道:“天气这么冷,二位姑娘还是先回庙里,我去捡些树枝生火。”说完(奇*书*网*。*整*理*提*供),把手中包袱扔给了孟天名。
孟天名心中也清楚的很,两个女孩子既已做了决定,他们自然也要留下。
平舒城内,富贵巷。
富贵茶馆里坐了不少衣着富贵的客人。所用的茶具、茶叶也都是非一般的富贵。
若在往日,不管生意多好,座位多紧张,店内四个角落的桌子也多是没人坐的。
这是多年的传统,富贵茶馆的特色。
富贵巷的人,不喜欢那种过于僻静,不惹人注意的位子。
因为那里无法彰显他们的富贵。
不过今天,那里却坐了两位客人。
阅人无数、经验丰富的店小二只打量了一眼,便立即作出以下判断:
外地人、江湖人、杀过人。
考虑到后面两个重要的因素,小二立即迅速地、热情周到地给那两位客人沏了茶,奉上精致富贵的茶点,然后识相地远远避开。
那两位客人都是四十上下年纪,打扮也算干净整洁。
其中一个长的“凶神恶煞”,低声说道:“若不是咱们兄弟早来这两天,恐怕还赶不上这档子事。姓刑那家伙还真他妈的够胆色,敢在咱们圣教头上拉屎动土。”
另一个长相“慈眉善目”的人摇头道:“刑副帮主是与本教有些过节,但他总算是个聪明人,不该这么早就和咱们对立。这事情有些古怪。”
那“凶神恶煞”不以为然的说道:“哥哥你这回肯定看错了。那家伙有什么狗屁聪明我没看到,我只知道现在全平舒城的蛟龙帮弟子都在散播消息。说前天晚上幽冥教三大高手行刺他们副帮主,那姓刑的以一挑三,剑挽狂澜。啊呸!真他妈的会吹。”
“慈眉善目”看了眼自己的兄弟,说道:“这件事咱们兄弟先不要管,多花点时间找那个华医门女弟子才是正事。据我推断,她很有可能就在这平舒城附近。”
“凶神恶煞”不解地问道:“那死丫头怎么就不可能在别的城镇?”
“慈眉善目”不紧不慢的解释道:“你仔细想想看,那位姑娘在杀死赤河五鬼后本已南下,如今却又在北方杀了成河三鬼。这目的很明显是想上京打听她师父的下落。而途径这里,正是最快最好走的线路。再说那成河三鬼都是中剧毒而死,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半个月,算算时间和路程,那位姑娘应该很快到这里,或者已经到了。”
“凶神恶煞”又反驳道:“那死丫头也有可能已经北上了。”
“慈眉善目”露出和善的微笑道:“真是那样也不怕,我早已在这平舒城至京城的几条要道上安排了教中探子。那位姑娘若沿此上京,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赶去抓她。而且,七王也已经从京城南下找我们汇合。若他遇上那位姑娘,你我兄弟连出手省了。总而言之,咱们无需理会太多,一切都等七王来主持大局。反正也就这两天的时间,他也应该来了。”
“凶神恶煞”低声骂道:“那老家伙架子也真够大的,让咱们在这儿蹲点儿等他。”顿了顿,笑着建议道:“反正都没什么事,咱们兄弟去‘满园春色富贵楼’喝几杯怎么样?就在这隔壁的旁边不远。”
“慈眉善目”连连摆手道:“这富贵巷整个都是乌烟瘴气,光听名字就让人不舒服了,你自己去好了。我到这城外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那“慈眉善目”的人说完这几句话,便起身离开了富贵茶楼,缓步朝远方的城门走去。
第十九章 善恶
平舒城内,富贵巷,蛟龙帮分堂。
刑天逆在别院的书房中闭门处理“帮中公务”。正自潜心思索,忽听院外传来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在几个人低声商量过后,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他的徒弟杨天横,身后还跟着蛟龙帮分堂的堂主和一个油头粉面的帮众。
只听杨天横说道:“师父,风堂主他说有要事禀报,一定要见您。”
刑天逆瞟了一眼站住门口的风堂主,将手中“公文”放下,说道:“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那风堂主满脸堆笑的上前说道:“其实是咱们分堂的小桑找您,他今天早上得了个意外的情报,特地来请副帮主定夺。”说着,冲身旁那个油头粉面的帮众挤了下眼,示意他可以说了。
其实是这两个人知道传说中的副帮主脾气古怪,才一起过来,求个互相壮胆而已。
那叫“小桑”的上前朝高高在上的副帮主拜了一拜,说道:“小的叫桑止守,今天和风堂主在满园春色富贵楼喝酒,哦不,是明察暗访,得到一封信件,请副帮主您过目。”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叠着的纸,小心翼翼的呈到书桌上。
刑天逆打开那张纸扫了几眼,心中不由一惊。
只见纸上写着“你兄弟继续追查华医门在逃弟子下落,若有行迹,务必严加跟踪,寻机一举成擒,不得再有所失。另要严加监视蛟龙帮之举动,不得掉以轻心。本王不日即到平舒城,于此静候。”落款处则写了个“太”字。
桑止守在旁继续解释道:“那人是个很面生的外地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小的见他形迹可疑,就趁其不备搜查了一下他的随身物品。后来见这上头有咱们蛟龙帮的名号,就急忙来通知副帮主。”
事实上,那封信是他用第三只手偷来的。当时只觉得纸张的手感还不错,以为会是一张大额银票,谁知道神偷也有摸走了手的时候。本来打算撕了扔掉,但看了信的内容,觉得是个领功讨赏的机会,但又不敢一个人见性格古怪的副帮主,才拉了风堂主一起过来。
如此看来,蛟龙帮里也并非没有人才,最起码这桑止守偷东西的水平真的不错。如果他知道自己偷的是谁,估计也会佩服自己。
刑天逆此刻没兴趣知道他们用什么手段得到那封信,只面色严肃的问道:“这封信的主人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