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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这类装神扮鬼的恶人,不用客气!”
史存明猛然醒悟,这个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女巫,看她决不会是好人,自己何必留手,他一边把雷电披风剑撤回,改用八仙剑法,一边暗暗运足三阴灭阳掌劲,陡的一声大喝,手掌一圈,使出三阴神功,“推山塞海”,呼的分开杖影,向萨菩婆当胸推到!
要知道史存明的三阴灭阳掌法,得自天池三老真传,具有无穷威力,厉害如铁爪魔娘,撞上尚且连跌跟头,少年壮士以为自己这一掌打出,对方不死也要重伤!
哪知萨菩婆是瑜伽派里面的高手,凡是精通这一派武功的人,全身肌肉能够随意伸直扭曲,躲闪敌人杀招,而且运起气来,全身柔若无骨!
史存明一掌推出,砰砰两声大响,掌力跟萨菩婆胸口撞个正着,哪知劲力到处,猛觉她的胸肌往回一缩,左半边身连同一手一脚,扭向背后,就同一个折垒成两半的纸人!
史存明掌力虽猛,只把这女巫打出四五步!
她却怪笑一声,翻个筋斗,左手据地,金蛇杖由两腿股之间直递出来,向史存明额角点到!
少年壮士的三阴灭阳掌过去无敌不克,百战百胜!哪知道今回撞着了克星,这女巫居然不怕三阴灭阳掌劲!
史存明一惊非同小可!敌人金蛇杖如风点来,少年壮士急忙用旋风掌身法,一闪一晃,抢到萨菩婆的背后,再使三阴掌劲,照她肩背一推!
史存明这下出用手常之快,砰的一响,掌力到处,女巫身体仍旧是柔软得像一团棉花,轻飘飘的宛同无物,顺着掌风飘了出去,又是一个没头筋斗翻了回来,金蛇杖由臂后甩出,敲打史存明太阳穴,少年壮士两下三阴灭阳掌劲都没有奏效,更加震骇,只好仍然用雷电披风剑守住门户,刹那之间,翻翻滚滚,又拼斗三四十招,萨菩婆迭用怪招,虽然占了一点上风,也攻不破史存明护身剑墙,她突然怪嘴张处,呸的一声,一口痰涎向史存明面门吐到!
史存明疾忙把身一闪,萨菩婆竟然料敌机先,一杖戳向他趋避的方位,史存明险些中杖,萨菩婆又是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喷出,直射少年壮士眉心!
史存明要闪避已来不及,本来一口痰决不会致入于死,可是一个内功精湛的人,他吐出涎沫来,劲力也和铁弹相似,如果被它打中眼睛,也要瞎掉,就算射中面部,也要打个踉跄,敌人必定乘机扑上!
史存明危急之中,只好跟站定,把身一扭,用了个“铁板桥”,两脚钉牢地上,上半身向后一拗,躲过这口痰沫,可是萨菩婆的金蛇杖赛同闪电似的一戳,照他腰间点到!
“铁板桥”这一门功夫,本来是躲避敌人杀手暗器的绝招,不过只可在两人距离较远的场面使用,如果距离较近,却不适宜使用“铁板桥”功夫,因为身子还未翻起,敌招已经攻到,自己仍然非要落败不可!
不过史存明在仰身躲避痰涎的时候,已经想到有这一层,他忽然想起潇湘仙子教给自己的玄玄拳里面,有一着绝技名叫做“柳絮迎风”,可以使用,女巫的金蛇杖才一伸到,史存明陡的身子半翻,左掌一按杖头,萨菩婆的杖吃他一按,杖头当堂向下一沉!
史存明便趁这单掌一按之力,身子向上一弹,使出“柳絮迎风”的身法来,翻过萨菩婆的头顶,落向她的背后,萨菩婆用瑜伽术翻身一扭,又是一个筋斗冲向史存明的落处,刚要伸杖疾点,史存明却使出玄玄拳绝技,用个“天女横戈”招式,一把抓住了女巫翻过来的小腿脚胜,把她向外一挥,叫了声:“去!”腾的一响,竟把这女巫抛出两丈多远,骨碌碌,翻落玉塔山下!
玉山塔虽然不很高峻,可是由山上到山下,也有一千多尺高度,萨菩婆这一跌下去,纵使不致粉身碎骨,也要重伤残废,可是她怀着瑜伽绝艺,在山坡上刚才翻了七八个滚转,立即以头代手,全身在山石上一竖,挺立得笔也似直,居然跌不下去,萨菩婆一个翻身,跳了起来,仰首望着山顶,高声叫道:“你们这两个狗男女听着,今天老娘没有准备,暂时让你占了上风,可是老娘决不会放过你们,七日之内,一定来找你们两个算账,等着瞧吧!”
话刚说完,把身上的白衣一振,一缕轻烟也似的,直向山下奔去,眨眼之间,便自走得无影无踪!
史存明虽然杀退了萨菩婆,可是也恶战了大半晚,拼斗三百多合,弄得大汗淋漓,衣衫湿透,抬头望望天空,残月西沉,夜幕渐褪,东方天际现出鱼肚白色来。
史存明道:“贤妹,咱们应该走了!”
孟丝伦道:“存明哥哥,这次事情并不会善了,那女妖巫说在七日之内,来找我们晦气,依照我看……”史存明不耐烦的说道:“管她七年或是七天,她的本领我已经讨教过了,不外如此,如果这妖妇自不量力,找上门来,正好为世除害,闲话少说,返回王城去吧!”
孟丝伦心里抱着隐忧,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其他方法可以想了!只好一同返回加德满都城内。
有话便长,没话便短,光阴迅速,过了三天,阿泽登旺国王斋戒沐浴,正要准备牲畜祭礼,命令摆驾出城,到玉塔山去求教蟒神,忽然看见黄门内侍慌慌张张的进来报告,叫道:“万岁爷!不好了!黑蟒神被人家杀死啦!没有脑袋,尸首搁在山下!”
阿泽登旺国王听了这个消息,不禁吓一大跳!连声问道:“什么?黑蟒神被人杀了吗,它是天上神蟒,怎会被人杀死!你们不要乱说!”
内监说道:“小的并没有乱说!老百姓统统走出东门,到玉塔山下去看蟒神的尸首呢!”
阿泽登旺国王不禁目瞪口呆,过了半晌,方才说道:“奇事奇事!”
阿布敏王于和黛丝丽公主在父王身边,王于觉得诧异非常,黛丝丽公主的心中已经有几分明白了,开口说道:“父上!我们历代相传,年年用大量牲畜祭把的神蟒,居然叫人杀了!照这样的看来,它当然不是神蟒啦!不过是寻常的蟒蛇罢了!我们被它欺骗了几百年,真个不值!”
国王立即呵叱道:“不准胡说!”
国王又向左右问道:“那么,玉塔山后那先知女巫呢,到了哪里?”
内监答道:“万岁爷,那女巫也失了踪迹,不知道她是生是死,或者是到哪里去了?”
右班丞相哈延越众出来,奏道:“万岁听禀,这次神蟒暴毙,神巫失踪,那一定是上天看见我们容纳汉人,妄自向天朝轻启兵戈,所以特地降下这些灾害警告我们,请万岁爷再三考虑,这才是社稷万民之幸!”
阿布敏王子冷笑道:“丞相,你开口闭口说天上惩戒我门,难道清兵入境,也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吗?神蟒受我们供养了许多年,被人杀了,可见它是常蟒,神巫受我们虔拜了许多年,她也走了,可见得是个常人,现在清朝大军侵入我们境界,屠杀我们的百姓平民,大家不去想法于抵御,还要乞灵于这些冥顽无知的蠢物,未免太过危险了,还希望父王原有臣儿直言之罪!”
国王究竟是个英明之王,听了阿布敏王子的话,恍然大悟,立即在殿上降旨,决定对武力入侵本国的清兵,阻击应战!
沥血伏龙……第六十章斗神巫夺命飞银针
第六十章斗神巫夺命飞银针
智禅上人在迎宾馆里听了国王决定对清军作战之后,方才放下了心头一块大石,金弓郡主孟丝伦却是个深谋远虑的人,她还有两重担心,第一重担心当晚在玉塔山败走的女巫萨菩婆,曾经说过七日之内,一定再次到来,找史存明报仇,这女巫的武功,虽然及不上当年的铁爪魔娘,可是武功怪诡,却是自成门户,始终是自己这班人的心腹大患。
第二重担心是国王阿泽登旺虽然决心作战,可是好相哈延在朝廷上和宫筛里面,始终拥有相当潜在力量,万一他跟自己故意捣蛋,或者阻挠破坏起来,自己受了他的掣时,便难逃失败的命运了!
宋室南渡之后,岳飞韩世忠屡破金兵,金将兀术欲渡河北遁,有书生叩马而谏,说道:“自古以来,未有权臣在内,而大将立功于外者也!”就是指宋朝里面有一个好相秦桧,一力主和,必定抵消了岳飞、韩世忠的作战力量,结果不出那书生的所料,岳飞终于被秦桧害死在风波亭,韩世忠也解归田,宋室终成偏安之局,不能够恢复中原的河山。
所以金弓郡主考虑好相哈延这一班人,始终会成为自己的隐患,她便把以上的一切向智掸上人说了。
智禅上人皱了一皱眉头,说道:“贤侄女言之有理,不过事到临头,也顾虑不了许多,那女巫未必有多大本领,足以成为我们之患,倒是哈延这好相,恶毒阴险,笑里藏刀,要提防他三分呢!”
范金驹兄弟少年气盛,说道:“管他三分五分,如果他跟我们捣蛋,咱们立即到深宫里,把这好相一刀两段!”
智禅上人喝道:“胡说!”
史存明和金弓郡主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嗣后一连五天,智掸上人一班老少英雄在宾馆里打听前方的消息,接连过了几天,还听不见清兵犯境的报告。
史存明十分狐疑,说道:“福康安平定西藏,照道理说,他应该挟着战胜余威,要越过大雪山,向尼泊尔进攻才对,怎的会突然停顿下来呢?难道中原方面,发生了其他变化么?”
岳金枫跟随福贝子征西几年,他知道福康安的性格,说道:“不会!福康安这个人,小心谨慎,跟前任征西将军兆惠的勇猛躁进,截然不同,他一定是知道雪山行车不易补充给养有极大的困难,所以按兵不动,等候春暖雪化的季节到来,方才向尼泊尔进兵呢!”
大家一想也是,清兵暂时不会入境,自己也可以抽出空闲来,多做一点防守准备,金弓郡主和阿布敏兄妹整天在宫庭里盘桓,对着地图,商量一切攻战之方,哪一处关隘要驻兵,哪一个地方要屯积粮草,孟丝伦必定能够指出扼要来,阿布敏兄妹十分叹服。
可是这天晚上,女巫萨菩婆翩然到了加德曼都王城,悄没声息的深入王宫里!
史存明刚好在迎宾馆的书房里看书,他看的是孙子兵法,原来史存明自从进入尼泊尔之后,他知道自己对于三韬六略,兵法战阵之学,完全外行,一个人的本领不论怎样高强,也是双拳不敌四手,世上决没有力敌万人的武艺,唯一的万人敌,就是要胸藏十万甲兵,熟读孙子兵法,少年壮士在书房里面读书,门外却站立了一个小太监,伺候茶水,到了三更左右,那小太监陡觉眼前黑影一晃,脑门陡的一痛,似乎有一种尖锐的硬物,刺入自己脑袋,小太监哎呀一声,两眼发黑,身子一软,扑通一声,仰面向后直跌出去,当堂呜呼丧命!
史存明是个勤练内功的人,耳目灵敏,小太监才一倒在书房门口,他已经听出来,刷的拔断虹剑出鞘,举手一掌,打灭了书房中灯火,忽然听见窗外冷冷声音道:“姓史的,老娘决不会暗算你,一定要叫你死得服服贴贴,心甘情愿,弄熄灯火做什么?滚出来吧!”
史存明一惊非小,他估不到女巫真正到来,还知道自己的姓名。哪里还敢怠慢,把断虹剑一晃,用了着“撒花盖顶”,护住面门,一溜烟也似的,朝着窗外窜了出去。
这书房在迎宾馆的中心,环境幽雅,四边都是园林,端的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史存明刚才穿出书房,只见迎门的大树下,站立了一个白衣人,长发披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