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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霜今天晚上到来,一心一意要跟对方比拳,没有携带宝剑,铁爪魔娘这一变脸,运剑如风,用的又是昆仑派的剑法,潇湘仙子一双空手,如何能够抵拒,连连后退不迭,金弓郡主恐怕萧玉霜吃亏,尖声叫道:“前辈快来!
我们这里有剑!”
潇湘仙子喝道:“鬼丫头,哪个要你讨好!”她这两句话,未免略分心神,铁爪魔娘唰的一剑,“移虹乍现”,向她中腰刺到,又准又狠,史存明吓一大跳,好个潇湘仙子,身躯倏的一扭,反手一拳,拳头居然由肋下穿出来,反打向铁爪魔娘臂时“曲池穴”,这一下是无踪掌的绝招,铁爪魔娘交手几次,已经看准了她的无踪掌路数,身子向后一退,离火剑往回一截。
潇湘仙子突然呼呼两声,把自己腰间束扎衣裳的布带,抖了下来,当作软鞭使用,反手一绕,布带抖得笔直也似,“长蛇入洞”,猝向铁爪魔娘腰间穴道点去。
史存明喝了声彩,潇湘仙子用束腰布带作武器,真是妙到毫巅,本来武家里面,也有一种名叫“束湿成棍”的本领,那就是陡遇强敌,手上没有器械之时,把身上一件衣衫脱下来,拿在手里,当作军器使用,如果能够把一正布放入水里,湿透了水,威力更大,不过使用这种功夫的人,没有精纯内劲,是绝对办不到,潇湘仙子把一条软软的布带,当作软鞭,这种本领比之束湿成棍又推进了一步了!
只见这位天山三怪中的女侠,挥动布带,跳高窜矮,轻灵翔实,似紫燕回翔,如大雁斜飞,绕着铁爪魔娘走马灯也似的乱转,两人斗了六七十合,铁爪魔娘怪啸一声,忽然换了一套剑爪并用的打法,右手使离火剑,左手展开铁爪神功,两种功夫合而为一,迅快若风,奔腾如电,跟第一次入白熊谷力战智禅上人等人的战法相同,这一来变了两人都快,刹那间两条人影,星飞丸掷!
史存明练过三阴神功,在漆黑如墨的岩洞里坐了七天,眼力大进,潇湘仙子和铁爪魔娘每一招每一式,少年壮士都可以清清楚楚看出来,孟丝伦便不同了,她的内力没有史存明那样深厚,看得两眼昏花,几次把面转了开去,似这样的斗了一百多合,夜幕渐褪,东方大白焰焰,天边吐露出曙光来。
忽然听见铁爪魔娘一声暴喝,赤光一闪,潇湘仙子却一声轻笑,身子像一片落叶也似的,飘出两丈以外,叫道:“姓甘的,好本领!今日这场战斗,就这样算攀平,明天是第四晚,咱们再来斗过。”史存明眼光锐利,他看出潇湘仙子手中布带,已经被截断了二尺多长的一段!
原来萧玉霜和铁爪魔娘斗快抢攻时,她用了昆仑派里面的“狂飒功”,一边把布带当作软鞭使用,一边使出柳叶掌法,狂风暴雨似的向铁爪魔娘进攻,斗到分际,铁爪魔娘陡的翻腕亮爪,攫向潇湘仙子肋下,潇湘仙子陡的想出一个破敌法子来,她这时候身悬半空,立即一提腰劲,使了个“燕子钻云”的身法,向上窜起三尺多高,展开了最冒险的绝招,左脚尖向铁爪魔娘伸来铁爪一踢,借力使力,布带呼的照她头上拍了下来,这一下叫“迅雷击顶”,铁爪魔娘吃亏在自己的手指全是铁钩制成的,只好用离火剑横着一截,可是出手稍为迟慢了些,给布带的前段,一下拂在胸前,虽然仗着内力深厚,没有怎样受伤,但是胸口也像被金钢巨杵擂了下似的,内腑震得隐隐生痛,铁爪魔娘却是反手一剑,把萧玉霜的布带截掉两尺多的一段,布带一断,尺度便失,不能够当作软鞭使用了!所以潇湘仙子立即收手,说了明天晚上讨教两句话之后,便自一溜烟也似的,消失在夜影里。
史存明和孟丝伦看见潇湘仙子迅速离开,不禁大失所望!尤其是史存明,他本来想向潇湘仙子赔句不是,再把她请到拉萨城里,共同商量应付铁爪魔娘的大计,哪知道这位女侠的脾性,古怪得不近人情,说来便来,要走便走,完全没有容许自己说话的余地!
孟丝伦却担心铁爪魔娘老羞成怒,找自己的晦气,哪知道铁爪魔娘眼看着潇湘仙子走远之后,却是一声长叹,没精打采的向清军大营跑去了,史存明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感慨说道:“师际,一个练武的人如果好胜心太强,不是好事,你的师父飞龙师丈不是为了太过好胜,跟我师父反目三十多年,结局还不是死在清宫,曾几何时,今日这一位甘老英雄,又蹈了飞龙师太的复辙!”
孟丝伦道:“管她复辙与不复辙,明天晚上,咱们还来不来看她们两个人打架?”史存明笑说道:“怎的不来,眼前这两个人都是天下顶尖儿的武林高手,像这样拼出七昼夜比武,真是旷古所无,我们看她们比武,不止是开眼界,还可以从中研究铁爪魔娘武功特点,想出一个破她的法子呢!”金弓郡主大喜道:“有理有理,天色不早,我们返回拉萨去吧!”这一男一女两位少年英侠,迈开脚步,顷刻之间,消失在夜影里,原野又恢复了一片沉寂!
铁爪魔娘返人清军营盘,忽然看见自己居住的营帐前,围住了一小队清兵,人声喧杂,铁爪魔娘吃了一惊,立即排众过去一看,只见帐幕里器物凌乱,自己的徒弟伊丽娜,踪迹渺然,轶爪魔娘不禁大疑,正要回头诸问,只听见清兵异口同声叫喊道:“甘女侠,你的徒弟伊姑娘叫那个姓史的汉人劫走了!”
甘翠莲信以为真,禁不住暴跳如雷,她狂吼了一声,回转身来,反手一把,抓住了一名清兵的琵琶骨,厉声喝道:“我的徒弟好好在大营里面,怎的会被那姓史的小子捉去,你说!”
那清兵真个晦气,他吃铁爪魔娘这样一捏,痛入骨髓,几乎晕了过去!旁边的清兵异口齐声道:“女侠放手,就在你离开不久,大营里突然现出三个人来,全是汉人,正是史存明那小子,还有那个回疆郡主,还有一个白髯白眉的老和尚,他们一跳下来,便把伊姑娘捉去了,那姓史的小子还口出狂言,说你老人家本领不过如此,上次在拉萨吃亏出来,便不敢再进城跟他们决斗……”铁爪魔娘越听越光火,她狂吼了一声,振臂一抛,把那清兵摔出两丈以外,骨头尽折,哎哟半声,便自晕倒在地,铁爪魔娘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狂风也似的冲出大营,直向拉萨圣城跑去!
沥血伏龙……第四十六章两番生死战壮士演神功第四十六章两番生死战壮士演神功刚才清兵这一番话,不用说也是福康安的激将计了!原来福康安这人,深沉刻忍,他本来想用借刀杀人的手段,在晚饭饭菜内,下了麻药,叫伊丽娜吃下,不省人事,立即把她杀掉,将伊丽娜的尸首抛弃在帐篷里,嫁祸东吴,等候铁爪魔娘回来,便说伊丽娜是史存明杀的,铁爪魔娘爱徒心切,必定跟史存明这班汉人拼命,换句话说,即是替自己出死力了!
这一个借刀杀人的方法,可说十分歹毒,伊丽娜本来难逃杀身之祸!可是先锋官岳金枫,听见了福康安这条毒计之后,心里当堂不忍,伊丽娜是个天真纯洁的小姑娘,怎可以拿她来牺牲,不过岳金枫明白这是福康安的意旨,自己决定拦阻不来,要救伊丽娜的性命,唯一法子,就是叫她立即逃走!
岳金枫不再犯豫了!他拿了一套清兵号衣,一块先锋营的令牌,一个人静悄悄的,摸到伊丽娜的营帐,跳上帐顶,暗中示警,叫伊丽娜赶快逃出大营,还把一套号衣掷了下去,教她乔装混出,伊丽娜全靠岳金枫这样的提示,方才混出清营,逃离虎口!但是另一方面,福康安却对岳金枫起了疑心,他这样一猜疑,厄运便降临到岳金枫的身上!
原来福康安是个十分心细的人,他自从进入西藏,奇兵突袭拉萨失败之后,已经疑心自己军营里面,有卧底的奸细,不过并没有疑心到岳金枫的身上罢了!
直到福贝子攻打拉萨,接二连三失败,自己每一次秘密的行动,都在事前被敌人知道得清清楚楚,福康安开始疑惑自己的心腹将官里面,有跟智禅上人、史存明暗通声气的人,直到这一次伊丽娜逃走,福康安十分震怒,但在震怒之中,并没有埋没了本身的聪明和理智,福贝子疑心是岳金枫私通消息给伊丽娜逃走的,因为自己要杀害伊丽娜,嫁祸敌人这一条计策,只有三四个心腹将官知道,此其一,伊丽娜逃走的时候,穿上清兵号衣,还带了先锋营的令牌,这不是岳金枫预先给伊丽娜叫她逃走的吗?
福康安越想越气,他把侍卫长哈昆唤进来,向他秘密吩咐几句,然后派旗牌官到先锋营里,请岳金枫到中军帐,说叫他商量要事,不到半晌,岳金枫果然到了,戎装佩剑,全身甲胄,他一进中军帐,开口问道:“大帅传唤小人有什么要事!是不是立即发兵,攻打拉萨?”
福康安面上堆着笑容,说道:“岳先锋!本帅有一件事跟你商量,坐下慢慢说吧!”清兵搬过一把交椅,放在福康安的下首,岳金枫谦让着坐了,他刚才一着椅面,福康安陡的变了面皮,喝道:“给我拿下!”
卫士队长哈昆站在岳金枫背后,福贝子才一开口,哈昆已经舒开猿臂,把岳金枫夹背心一抱,连人带椅子箍了个结实,几个卫兵也接着扑上前,长刀刷的出鞘,抵住了岳金枫的胸口,这一下变起仓猝,岳金枫虽然有一身武艺,可是一上来便被哈昆夹背心抱住,他因为穿了沉重的铁甲,没有法子施展沾衣十八跌的功夫,运用反撞之力,弹开哈昆,而且帐外帐内,完全布满福贝子的卫士和刀斧手,岳金枫即使可以挣脱哈昆,也不能够冲突出中军帐,他知道自己的行藏泄漏了,仍旧面不改容,保持镇静,朗声向福康安道:“贝子爷为什么要这样对付未将,我岳某人所犯何罪?”
福康安呵呵狂笑一阵,方才说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哼!姓岳的,你父亲是本朝名将,你却私通叛贼!”
岳金枫淡然说道:“大帅之言差矣!我岳金枫世受朝廷恩典,顶天立地,怎会私通叛贼?大帅凭着一点捕风捉影的猜疑,故入人罪,怎样叫各营将士心服……”福康安咄的一声断喝道:“住口!
你放走伊丽娜,还要狡词混赖,你说我故意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在你头上吗?本帅自然有法子叫你供出逆谋,叫三军将士看了心服!”福贝子说到这里,向左右清兵道:“把这厮推出去!”
“推出去”三个字,是军营里面斩首的代名词,岳金枫不禁面色一变,可是两臂被人抓紧,胸口抵住尖刀,哪里还有反抗余地,清兵取过一条长索来,把岳金枫连人带衣甲紧紧的绑在椅子上,方才抬出中军帐篷,这时候有清兵进来报告:“甘女侠听见她的徒弟被杀,暴怒如狂,翻身出营,奔向拉萨城池去了!”
福康安阴恻恻的摆了摆手,说道:“很好!传令各营将士,铁爪魔娘回来,个个要守口如瓶,不准把伊丽娜逃走的事泄漏,违令者斩!”他又向清兵喝道:“还不动手?”十几个清兵一声号令,由帐里拿出锄头铁锹来,就在帐前空地翻沙挖土,锄铲翻飞,不到两三盏茶功夫,已经挖了一个三尺方圆,四尺深的土坑,岳金枫看在眼里,想道:“罢了,他们要把我活埋!不过我为匡复汉族河山而死,流芳千古,重于泰山,人生至死,尚复何憾?”
正在沉想之间,上坑已经挖好,福康安在卫士簇拥下,走出中军帐幕,喝道:“哈昆!放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