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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新世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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蓓云问爱玛:“这是怎么一回事?”

“周先生一早就睡了。”爱玛无奈。

蓓云点点头,“他是该早点休息,小云,我们一起看最新的立体电影。”

她故意不去理他,真睡也好,假睡也好,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电影放到一半,小云忽然感慨的说:“爸爸变了。”

蓓云不出声,一边吃花生,一边呷啤酒。

小云又说:“变得我都不认识他了。”

蓓云推一推小云,“看银幕,那只小魔怪飞出来了。”

小云也觉得父亲没有什么值得继续谈论之处,便全神贯注看电影。

影片尚未结束,蓓云已经累得数度打瞌睡,不但呵欠连连,眼皮都抬不起,终于走回卧室休息。

本来感慨良多,但疲倦战胜一切哀愁,她咚一声睡着。

周至佳到这个时候气才消,他想与蓓云说几句话,商量几件事,一推开房门,看见蓓云和衣仆在床上,扯着轻微的鼻鼾,不由得呆住。

她竟安然无恙的睡着了。

小云在父亲身后说:“将来我也要像妈妈那样在工作岗位上出尽力气。”语气充满钦佩。

周至佳闷闷折回书房,因为白天无所事事,晚上他失眠,变成夜猫子。

他知道有这种怨妇,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晚上却通屋踱步。抽烟喝酒服药都无补于事,他害怕会走上这条路,故此强逼自己上床。

小云看见父亲熄灯,松口气。

周至佳第二次入院的日期终于定下。

周至善特地来陪兄弟,看见蓓云,仍然讪讪。

蓓云早已把前嫌搁一旁。

至善说:“升了级,蓓云你真了不起。”

“一个人的时间用在何处是看得见的,终日价打扮,自然像一只花,为家人服务,便是好主妇好母亲,我,我只得这份工作罢了。”

“你何尝没有一个家。”至善讶异。

蓓云笑笑说:“这几年来我并无好好照顾它。”

“你也尽了力。”至善很中肯地说。

蓓云一听,觉得受用,便把这当为知心话,

“我尽力,不表示他人满意。”

“至佳不是不满意。”至善代为发言。

蓓云接上去,“也不是满意。”她笑了起来。

至善看见兄弟,对他说:“祝你成功。”

蓓云对私事已三缄其口,她不想隐瞒真相,也不打算坦白招供,怎么开口呢?“尊夫去了何处?”“医院。”“什么事?”“他做卵子植入手术。”“嗄?”“他准备怀孕替我们家增加一名宁馨儿。”蓓云没有招供的勇气,尽管周至佳不是第一名勇夫。

“劳驾你陪着至佳。”

“没问题,你去忙吧。”

就在那个下午,公司决定派巫蓓云出去物色购置一批器材,目的地是阿姆斯特丹,为期一周,隔一日起程。

巫蓓云并没有推辞,什么样公务可以推,什么不可以推,她知道得十分清楚,况且,伙计如果不把公事放第一位,公司也不会重视这个雇员,至公平不过。

秘书自会替她打点飞机票酒店房间及行程。

进家门时蓓云己觉压力,一个人有一个人好,无论到什么地方去,只需携带护照一本,即可成行,今夜她这个有夫之妇首先得向那另一半解释,真是苦差。

果然,周至佳不悦地问:“非去不可?”

“不是非去不可,”蓓云老老实实回答,“连这份工作也不是非做不可,但是去了比较好,你也是办事人,相信你明白。”

“你答应过这段时间留在这里。”

“九个月间难免要出差,人在江湖。”

周至佳问:“你怀孕时我有没有外游?”他不记得了。

“有,”蓓云温和地答,“三次之多。”每次都好比寒天饮冰水,滴滴在心头。

她并非故意报复,巫蓓云才没有这样无聊。

周至佳苦笑,“原来你我同样不可靠。”

蓓云微笑,周至佳终于肯自嘲了,这是大跃进。

“是的,”她说,“我们只能够相信自己。”

“蓓云,给我一点鼓励。”

“你要是想退出,现在还来得及。”

“决不!”

“那么,祝你成功。”

周至佳笑了,巫蓓云果然有义气。

“不要孤立你自己,出去认识些新朋友,参加新活动,你一定做得到,至佳,我对你有信心,你是教授身分,有智慧有经验。”

周至佳精神一振,随即又颓下来,是他,千方百计自愿放弃那矜贵的身分,夫复何言。

蓓云忽然说:“别担心,孩子大得极快,一下子就用不着我们,即可恢复自由身,再辛苦,也不过是三五年光景,既然是你意愿,一定可以安然度过。”

周至佳低头,原来巫蓓云仍然是最了解最支持他的那个人。

“记得吗,小云幼时日日变一个样子,甫满月,我们就怀念她在医院那段日子,故此目不转睛,把握每个机会盯住她,曾被亲友讥笑我俩是最痴心的父母。”

他俩已许久没有闲话家常。

小云偏在这个时候打断话柄:“妈妈,阿姆斯特丹有些什么好玩意儿可以带给我?”

周至佳马上站起来就走。

蓓云斥责女儿:“我对你说过多少次,大人说话,小孩不准插嘴。”

小云眨眨眼,“但你们是爸妈。”

爸妈不是人?蓓云啼笑皆非。

“妈妈,胡小萱转了校,真想跟她走。”

蓓云知道她俩谈得来,“你会找到新的知己。”

小云怅惘,“不会有人比小萱更了解我。”

蓓云笑笑,有,多的是,怎么没有,胡小萱算第几号?不消一年,巫小云准把她忘得一干二净,人类善忘,乃为自卫,否则酸甜苦辣事事都紧紧记在心头,怎么活得下去。

蓓云第二天就出发了。

早班飞机,司机上来替她取行李,家人都还没起床,蓓云悄悄离去。

天蒙亮,有点寒意,路灯尚未熄灭。

蓓云上了车,司机将她载往飞机场。

那么早,一样有下属来送飞机,表示体贴。

那一男一女根本没有睡醒,惺松而年轻的脸十分稚气,替蓓云自司机手中接过行车过磅,服侍周到,巫蓓云记住了他俩的名字。

飞机经过东京的时候,周至佳与小云也该起床了。

她静静在座位里闭目养神。

“这是你第一次出差做该类工作,因此你有点紧张,不用怕,你一定会得到满意的成绩。”

蓓云睁开眼来,那年轻人坐在她身边。

“你又来了。”她喜悦的说。

“是,正是我,旅途中陪你说说笑笑,为你解闷。”

“这么巧。”

年轻人微笑,“我也不相信有这样凑巧的事。”

“我知道你是谁。”

年轻人诧异,“告诉我,我是谁?”

“你是我的理想。”

年轻人怔怔看着蓓云,他怎么配做她的理想,她太天真了。

蓓云兴奋地说:“且听我解释,人的理想永远忽隐忽现,却不离不弃,在沮丧失望的时候,理想会来鼓励他,但理想虚无飘渺,无从捉摸。”

年轻人黯然,看来巫蓓云比她实际年龄小得多,自她眼目看世界,世界仍然美好。

“所以我说你是我的理想。”她仍坚持己见。

年轻人摇摇头,她的理想另有其人,不可能是他。

巫蓓云不知道他此行有伴,只不过为着避人耳目,两人不方便坐在一起。

年轻人惭愧地笑,他怎么好算别人的理想,他自己失去理想,不知已经多久。

蓓云接着又说。“我们年轻时,理想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成年之后,被逼放弃理想,丢在脑后,理想不知所踪,甚至有可能掉在泥淖里。”

年轻人留神地聆听。

蓓云忽然笑了,“我的话题太闷,我们改说别的。”

年轻人却说:“那么,让我做你那堕落风尘的理想吧。”

蓓云呵呵笑起来。

到任何地方,只不过是两三小时的航程,一抵达目的地,刚走出机舱,蓓云如常失去年轻人的踪迹,她已不以为奇。

年轻人却看得见她,但是他身边另外有客人,已不方便与她招呼。

巫蓓云此行的身分是大客户,当然有人把她当贵宾似在飞机场接走,展开一连串活动。

每日抽空蓓云均与家人联络,离得越远,反而好说话,这个时候,蓓云发觉,她与周至佳的角色,已经对调。

也好,轮到她尝尝做一家之主的滋味。

你别说,担子并不轻,心理压力尤其重,同样一份工作,本来做得异常风流,一旦知道全家靠那份入息,感觉上立刻忍辱负重起来。

工作很顺利,实是优差,分明是公司故意优待,助她立功,一个人走起运来,不可理喻,一般的功夫,从前做来,吃力不讨好,此刻做来,逢人赞好。

家里诸事虽有点不大顺心,蓓云亦已不予计较,世事本无十全十美。

每日下午,蓓云还能抽空闲逛,甚至喝杯咖啡。

签妥合约,对方那位年轻英俊的营业代表安特华比却没有下班的意思,他愿意陪巫小姐购物,他是识途老马。

蓓云也乐得有个人陪,她替小云选了件礼物。

安特华比君依依不舍,一路陪回酒店。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很露骨又很含蓄的问:“没有咖啡?”

蓓云笑笑,“我没有这种习惯。”

他耸耸肩,失望但有礼地道别。

回到房间,蓓云拨一0三三号。

几乎立刻有人接听。

蓓云不待他出声便说:“现在你在什么地方,我们方便见个面吗?”

谁知接线人是个女子,充满笑意的声音答:“一0三三有事外游。”

蓓云怅惘,没想到她的理想已为人捷足先登。

“请问有无留言?”

“没有。”蓓云挂断线。

她没有浪费时间,马上取出安特华比君的卡片,拨他的通讯号码。

她说:“不喝咖啡,但跳个舞,可以吗?”

安君当然认得巫蓓云的声音,他喜出望外,“一小时后我来接你。”听说东方女子慢热,果然。

蓓云行装中并无跳舞裙子,她马上到酒店附设的时装店添一件。

店里的晚服多数夸张闪烁,她心想,管它哩,巫蓓云过去一切优雅的姿势,不过是做给巫蓓云自己看的,今日,她决定舍之进而取夺目。

周至佳出差的时候,可有逢场作戏,她从来没有问过。

跳一场舞,没有什么大不了,她不说,谁知道,每个人心底总有一些不愿告人的事,不一定是秘密,只是不想当众宣布。

她把斗篷披上,出去迎接那小伙子。

安特华比君租一辆马车来接她,马蹄在旧石子路上达达达有节奏地敲响,蓓云很沉默,她不想讲话,只想松弛一下,她把头往后靠,识趣的安君马上把肩臂垫上,好让她舒服些。

蓓云试过整夜把别人的手臂当枕头,从来没有问过那人的肌肉酸不酸,累不累,枕着他,就是他一生至大的荣幸,让他到八十岁尚有美好回忆。

蓓云只知道婚后身分一落千丈,手臂抱婴儿抱得酸软,后来练出来了,肌肉结实如举重好手。

她讪笑。

一天星光灿烂,寒夜空气清新一如水晶,虽然都是人造控制,情调一样可人。

马车并没有在目的地停下,它不住的在城内兜圈子,小伙子把外套脱下搭在蓓云肩上。

夜空忽然被厚云遮盖,继而飘下鹅毛大雪。

蓓云知逍要回到室内去了。

安君先下车,双手握住她的腰,把她捧下车。

他们挤进一家小小酒馆,人烟稠密,安君紧紧握着她的手,怕她走失似的,他们找不到座位,只能站在柜台前问酒保要饮料。

蓓云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件非常煞风景的事。

她拿着酒杯走到公众电话器拨家里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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