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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道自有妙法,勿需担忧。”
碧朱儿见寒泉如此信誓旦旦的说道,心中也不由升起几丝希望,“那就有劳道友了。”
寒泉苦笑道:“道友过奖了,这也算贫道份内之事。对了,道友,可否替贫道通传一声。令师兄之事,却是要告与你师知晓。贫道也要趁机负荆请罪。”
“恩,我这就带道友去见家师,道友请随我来。”碧朱儿已然在前面带起路来。
碧朱儿先顺玉石甬路走到离朱宫前,再绕左面曲径往宫后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解释道:“家师现在正在灵焰谭内讲道,不在宫中。”
灵焰潭偏居离朱宫后西北方,离此约有三四十里。虽然不远,但是因为少阳神君法规,不允飞行,只能徒步前去。
磨球岛现今景物灵奇,经神君数百年经营,仙山楼阁,壮丽非常。不过此时二人因为朱火儿的事,自然都没有兴致。
二人毕竟不是凡人,虽然不能御法飞行,徒步走得却也迅速。一路无语,仅有一炷香的功夫,便自临近灵焰谭。
寒泉只见眼前四面高崖环若城堡,上得崖顶石地平坦,宽约一二十亩。东南崖上孤峰独耸,高约二三十丈;西北崖上一塔矗立,比峰稍矮,遥遥相对。崖中心陷一大坑,坑前有一黑色金字牌坊,上有“神焰灵域”四个古篆,灵焰潭看来便在其下。
碧朱儿此时转身言道:“此处乃磨球岛禁地,非有家师允许,外人不得私自入内。道友请在此稍后,容我下去禀报。”说完,纵身化作一道红光,便向灵焰谭内投去。
寒泉俯视灵焰谭,只见内中青云霭霭,白雾濛濛,望不到底,也没觉出有甚火热之气,但也看出潭中青烟白雾便是真火积英所萃。本应一经触动,立发千寻烈火,厉害非常。只是碧朱儿遁光在内中稍自一闪,已然不见,却是连一丝那青白烟云都未曾搅动,不禁暗暗称奇。
回顾身后来路,只见无数峰峦楼阁掩映于碧林红树之间,全景历历在望。最前面又是海天无际,波涛浩瀚,云水相含,一派空灵明丽境界,却是美观已极。
寒泉正在出神间,陡绝眼前红光一闪,碧朱儿已然去而复返。见他此刻满面泪痕,虽经擦拭一番,却也还看得出形迹。估计恐怕是在少阳神君面前受了一番斥责,又或是陈述朱火儿事情经过时,忍不住伤心,不过一时间拿捏不准,却也不好无故开口权威。
碧朱儿嗅了嗅鼻子,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家师已然应允,还请道友随我下去一见。”说完将手中长矛一抛,又自化成一条乌黑的灵蛇。“道友还请跟随灵蛇之后,以免为谭中灵焰所伤。
丙火灵蛇此刻好似欢欣不已的模样,迫不及待地便向谭内冲去,寒泉见状,赶忙驾起遁光紧随其后。灵蛇一入谭中便自张口喷出一粒酒杯大小地火星,其色红溢,艳绝胜血。
寒泉自然认出乃是灵蛇内丹,此物一出,所经之处,青白烟气顿时消散出一个丈许方圆地洞来。下行近有百丈,看见下面,淡烟影里现出一片薄如水泡的青灰色地光网,将下降之路隔断。光面上稀落落冒起数十股青烟白气袅袅上升,约有三数十丈方才散开,互相盘绕。原来,初下时烟雾甚浓便由于此。
依仗灵蛇之威,又自下行数十丈,突然阻力一去,晃眼便穿透火层降落,现出一片空明之境。
见那潭底地面比上面潭口宽大得多,正中心建着五层楼阁,通体高约三十丈,广只亩许,造形精丽,穷极工巧,通体玄色透明,非金非玉,不知是何物质。
除环楼有半亩来宽一圈浅堤岸外,四外皆水,宛如一片湖荡中间建起一座楼阁,堤上满植来时所见的火珠树。水泛银色,无风自浪,波涛奔腾,击石有声,撞到堤岸上,不时飞激起一两丈高的银花,云涌珠喷,精光四耀。
第六章 少阳神君
内青烟徐徐,白烟蒙蒙,稍一触动便是千寻烈火,无偏那谭底经少阳神君精心布置百数十年,却好似一方世外桃源,不但无有烈火雄焰,反倒有些清凉之意。
寒泉下得谭底之后,初见此景心中忍不住暗暗称奇。谭底虽大,但除却那五层楼阁之外,其余俱可一目了然,看来少阳神君定然就是在那楼阁中传法授道。
果不其然,碧朱儿引着寒泉,正是向那谭底楼阁走去。
由正面第一层楼下走进,这头层楼只一大间,内中并无甚华美陈设,只当中放着一张龙须草编成的短榻,环榻三面立着三十六根质如黑晶,二尺方圆,一尺多高的矮墩。因地面也是质如晶玉,与墩同色,直似天然生就,不见人工痕迹。
当中短塌上正端坐着一位肌如美玉,目正面方,须发皆红,而且梳理得异常工整的中年道人,一袭火红道袍,端然其身,光艳闪闪,一时间只是看出品质不凡,却也不知究竟是何材质,道人周身更是隐隐有圈红光散发。以寒泉见识自然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宝物散发的光华,而是这道人神足气满,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机而已。
道人连同须发,一身火红,整个人就好似一团火焰般模样。不过最让人称奇的,火焰本是狂放不羁,傲意冲天之象,偏偏在这道人身上却又给人一种极其方正的之念。
再看看四周矮墩之上,虽然稀稀朗朗地四散坐着几人。道行法力看起来虽也不差,但却无一有那中年道人,神气大成,已近圆满之境。寒泉揣测,看来此人便是少阳神君了。忙行礼道:“贫道寒泉,见过神君。”
那道人也自回礼道:“道友客气了,此地简陋,还望道友不要见怪,请坐。”说话间。已然伸手指着一个身旁的矮墩。
寒泉谦让一番,方才前去坐下。先前还没注意,此刻从中间走过,发现三十六个矮墩参伍错综。并非作三行排列,连同中央师座与三阳火位,腹度相合,看来其中必有奥妙。
少阳神君待寒泉坐定后。方才开口问道:“不知本君那无知劣徒,现在何样了。”神君话语虽然严厉,但是看其神情语气便知,更多的还是关爱怜惜之意。
寒泉涩然。苦笑一声:“朱道友现今肉身被毁,幸好元神并无大碍。”说完,左手袖袍一挥。内中飞出一点火星。红光四溢。“贫道因为修行功法问题。不能用元气温养,只能护持其无恙。”
这个道理。少阳神君也看出来了,寒泉修持的乃是冰雪精英之类的寒气,自然与三阳真火相互克制,如果帮忙温养元气的话,才要怀疑他是否别有用心。冰火相克,恐怕朱火儿早已死得不能再死了。尽管他一身寒气内敛至极,外人几乎都感受不到,但少阳神君偏偏修持的乃是三阳真火,与其相互克制,故此气机之间难免有一丝相互牵引之力,故此得知,他所言不虚。当然光是修行真火,没有达到神君这等境界,就好像其余的那些个弟子一样,却也感应不到。原因无二,只为寒泉道行法力,实在高他们甚多。
朱火儿元神此刻虽然虚弱,但是看见神君,还是忍不住开口叫道:“师傅…”
少阳神君突然弹指,也自飞出一点红光,落于朱火儿元神之上“你且莫多言,先自好好静养吧,凡事日后再谈。只可惜你元神未能大成即受此劫数,恐怕还需再转一世方才可行啊。”叹息一句,复又恨恨说道:“西极教,本君定不与你罢休。”
寒泉心中早有定计,此时闻言,开口说道:“此事皆由贫道而起,自是难辞其咎。神君也先不用急着去寻西极教晦气,还是朱道友之事,迫在眉睫。为此,贫道愿意寻来灵丹妙药,替朱道友凝练元神。”
少阳神君一听,脸上怒火似乎消散了些,不过却也没有欢喜之色,忧心忡忡的说道:“本君也曾炼有些个灵药,但也都只是元神成型之后,略作裨益之用。如果想要凝练元神,恐怕…”
寒泉却似乎胸有成竹“贫道闻说那三元固魄丹,功效神奇,只需一粒,便能凝练元神。”
“本君也曾有所耳闻,此丹乃是前古真仙广成子所炼,神妙无方。据说即使便是毫无法力地凡人,只要服上一粒灵丹,当时便可脱胎换骨,元神大成,至少成一散仙;如是异类服下,立可脱去旧有形骸,化为人类,法力神通也必增高不少。只是此丹素来只现于传说之中,却也没人真正见过。”少阳
在不禁也有些佩服此人见闻之广博,只是看其神态,知晓此神丹下落。如若能够寻来,朱火儿倒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了。
寒泉点点头,附和道:“神君所言不差,此丹现今确实无人见过,不过贫道却知一前人洞府之内,遗留些许。以前因为此丹对于贫道等人来说也是无有大用,那处前人洞府,禁制也是厉害万分,不愿轻易尝试。现在说不得,却是要去闯它一闯。”
少阳神君,原本对寒泉此人还不禁有些想法。毕竟此人来得太过凑巧,法力其高,偏又对自己门下诸人绝不倨傲,反以同辈相交。此次更是鼓动朱火儿前去西极教,事后,虽然人未死,神未消,却也受此大难。心中却是有些警惕,此人莫非是特地前来挑唆自己与西极教之间的战火。
要知道少阳神君虽与西极教乃是夙仇,但是双方实力相差不大,任何一方都不能将另一方剿灭。故此相互之间虽有争斗,但也都是小打小闹,基本上来说,连人命都没伤过。此次朱火儿落到这般境地,少阳神君这个做师傅的,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而且听闻,寒泉本就与西极教中长老有仇。故此,却也不由得不另人怀疑,此人是否别有用心。
但是现在听说他愿意自冒危险,前去取来灵药替朱火儿凝体塑形,少阳神君心中疑虑不禁消散大半。要知道神君刚刚做出一番激愤之色,便是想要迷惑寒泉,如若他真个想要挑起两家战火,利用自己之手,助其打击西极教,听了那番话,便定然以为目的已经达成,说不定不一会就会借故告辞。
谁知他不仅没有继续挑唆,反而劝慰神君暂息怒火,更是自己立言取来灵药。此人若不是真个奸诈至极,便是自己想左了。少阳神君,看看他神色诚恳,言辞悲切,无有一丝作伪之色。看来是真地自己想左了,此人应该是没有什么别有用心。
疑虑一去,少阳神君便也觉得此人不特法力高强,而且待人谦逊,不分高低贵贱,俱都一视同仁,实乃人生良友,心下里不禁起了结交之意。
少阳神君虽然交友不广,甚至可以说是十分的挑剔,但只要一经认定彼乃好友,定然爱护容忍至极,即使纵令绝交,也决然不出恶声。现在心念一变,不禁却有有些开始真个为寒泉担忧起来“道友虽然说得好似容易,但本君揣测,恐怕那等前人府邸定然是凶险已极,否则,道友也绝不会至此不得已之时,方才想要前去一试吧。”
寒泉闻言心中甚是感动,脸上却也没有丝毫显露,连连说道:“无妨,无妨。以前不愿前去,乃是当时功力不足,后来修行日久,也就渐渐淡忘此事,今日方才偶尔想起。神君不必替我担忧。”
少阳神君摇摇头,叹息道:“道友执意如此,本君也不便多言,还望道友勉力而为,莫要强行,否则却又平添本君过失。到那时,却也于心不安。”
寒泉故作轻松的笑道:“神君情义,贫道领受了,毋庸挂怀,定然能够将此丹得到。”
少阳神君劝慰也只是一时心起,毕竟二人还无深交,听得此番话语,知道他主意已定,只得道声珍重。
寒泉随即便向神君辞行,说是朱火儿此事,不能耽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