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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那个最小的,才仅七八岁的绿衣童子,忽然笑言道:“这人才情不错,我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三游洞,到底有何美妙之处。”言语之间,口气颇为成熟老练,与其稚嫩的外边,不禁形成的强烈地反差。
少年闻言,转身调侃道:“恐怕今日却要失望了,此间景象,恐非隆冬之季,所能展露地吧。哈哈…”说着大笑起来。
绿衣童子似乎也醒悟到此理,“呵呵…”略带自嘲地笑笑,也不在意。
见及二人对这洞外的凡俗之人所作地诗词歌赋探讨起来,还似乎颇有兴致的模样,剩下的那位身穿红衣,肤色也红的童子,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虽然还未曾有任何不悦之色显露出来,却是有了一丝丝的按耐不住。
绿衣童子本就注意着另外二人的神情,此刻自然也未曾遗漏了红小子那一丝的动静,表面依旧不动声色。笑了两声,忙一岔话题,“神君,此刻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是先办完正事后,再继续游览吧,否则在这样下去,恐怕尚天王得要怪咱们办事不力咯。”说至最后,对着红小子,和煦的点头笑笑。
被称为尚天王的红小子,正是五鬼天王尚和阳,见及此番调侃,也不动怒,“哪里。哪里,老祖说笑了。有神君和你二位在此,此事定成,也不急于一时半会。”赫然听其言语,自可知晓,另外二人,那少年便是血神君,童子就是绿袍老祖。
血神君听及绿袍老祖那番言语后,就已明了,此时再听尚和阳这番虽然是谦逊,实则催促的话语,自然不便再观赏这四周碑文篆刻。“尚天王谬赞了,咱们这就动身进去吧。”话未说完,已然带头先自迈进三游洞中。
此际的三游洞虽称不上是多么的幽深昏暗,但毕竟已是冬日里,光照并不算得强烈,况且现在又是入暮光景,日光照头,多有不及。不过血神君三人也非凡俗,虚室生明,虽然是练气有成之境,但凡修炼之人,又有哪个不是练气有成之辈,三人自然也不例外。
穿过外洞,直至内间石室,三人也不多看,径自向洞内尽头处的一面石壁走去。在一般人眼里,内室尽头,就是一块极其普通的石壁,上面甚至也雕刻了许多的诗词锦居。不过在血神君三人眼中,可就不是这般的模样,那石壁之处,金霞层层,华光阵阵,更是隐隐可见金霞之后,似乎还有一间石室的模样。
血神君三人相互对望一眼,看来是找对地方了。只是不禁有些奇怪,照理说,三人行迹如此明显,以侠僧轶凡的法力,不会不知,只是为何还不见出来应敌,莫非不在洞中。一念至此,尚和阳首先按耐不住,毕竟此事最终还是与他自身的利益,最有关联。
伸手一抬,一柄五个骷髅攒在一起做成的五老锤,不知从何处变了出来,握于手中。迎风一晃,锤上五个恶鬼立即飞起,带着一大丛魔火黑烟,就向那石壁金霞飞扑过去。滚滚烟光之中,簇拥着五个大如车轮的狰狞恶鬼头颅,各喷一股惨绿烟气。
瞬息之间,只见那五股绿烟弥罗方圆,在阵阵黑光魔火之中,向那层层金霞涌去。两厢接触,一时间,只听得“吱吱”之音不绝,好似那冰火交沸蒸腾的响声。五个恶鬼放出绿烟后,更是紧接着撕咬上去,“嘎…吱…嘎…”那尖锐刺耳的声音,一声声的逼入心坎,好似那玻璃摩擦的怪音,一种酸到了极点的感觉,一种羽毛在心中轻拂,无法抓挠的感觉,令人忍不住地抓狂。原本光艳的金霞,此刻已然在五个恶鬼的嘶咬中渐渐的黯淡了下来。
绿袍老祖还是初次见到尚和阳施展这五鬼锁心锤,不禁赞叹道:“尚天王这宝锤之威,果然不凡,便是这佛门小须弥法禁也难以阻挡。”
尚和阳闻言,心中虽然自得,但还是颇为谦逊的答道:“老祖谬赞了,谬赞了,哈哈…”片刻,止住笑声,有些狐疑的问道:“我等如此肆无忌惮的在此,为何还不见那侠僧轶凡出来。莫不是不在洞中,又或是看见我等三人不是其所能匹敌,见势不妙,先行逃遁。哈哈…”虽然笑意盈盈,但是眉间还是忍不住地轻轻皱了起来。
这也是绿袍老祖和血神君二人心中疑惑。
莫不是侠僧轶凡真个不在洞中,其实这个想法早在半山之际,绿袍老祖便隐隐有了这个不太好的预感。要知道正道中人,素来视邪魔外道为死敌,平时遇上尚且不可能和和气气,更何况此时及至他家门口放肆,断无不现身的道理。
就算不予对敌,最起码也会问明理由,即便真个有自知之明,知晓不敌,暗中遁去的话,也可能逃过三人感应。
第五章 侠僧轶凡
御使白骨锁心锤,就在即将攻破三游后洞石壁上的小时,突然间整个石室大放光明,金光匝地,明亮如昼。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直似龙啸虎吼,震得四野山洞,也是一阵禁受不住
金光敛处,现出一个身材魁梧,满面红光的中年和尚,两手合十,双眼微闭的立于洞内一角。举止安谧,让人顿生一种他早已在那屹立久已的感觉。身上灰色的僧衣,十分整洁,但是有些地方,还是有些微微泛白了,不知该说这僧衣穿得太久了,还是洗得太勤了。
血神君三人一时拿捏不住,此人究竟是谁,不过看其一身精湛佛法,恐怕应该是侠僧轶凡了吧。不过三人毕竟都未曾见过轶凡本人,一时间也不敢妄下定论。
但是转念想想,是不是侠僧轶凡,根本不是什么紧要的事,重要的是此人究竟能不能达到炼制白骨舍利的条件。不过看其一身法力,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吧。
“贫僧轶凡,不知三位施主光临寒舍,究竟所为何事?”就在三人准备下手之际,那中年和尚,终于缓缓开口。此时,满室金光早已收去,但依旧还是光明如同白昼,究其根源,便是轶凡身后那团佛光绽露出来的明亮。佛光若隐若现,衬得凡更是宝相庄严,尽显一代佛门大德之像。
佛门弟子修行圆满后,身后都会自动显现出一团佛光。此光又名慧光,乃是佛门弟子即将飞升极乐的凭证,也是依仗。要知道佛门素来秉持肉身只是一具臭皮囊,只讲性不说命,而不似道家性命双修,故此佛门大德飞升之时都是不会将,也不能将肉身带着一同。修持地元神,就是凭借那团慧光之护,方才能够超越种种魔障。最终到达极乐彼岸。
尚和阳闻言,嘲讽道:“你这秃驴,倒是能躲,非要等到将你鸟窝外面的乌龟壳掀去。才舍得现身。哼!佛门高手,也不过就此德行,哈哈…”言语虽然毒辣,但是尚和阳并未曾急于出手。刚刚一股莫大的潜力,竟然就将白骨锁心锤反弹了回来,不禁让他心悸不已。虽然宝锤不曾被毁,但也明白到。这个凡果然不同凡响。再看看血神君二人一时间也没有动手的迹象,虽然此事乃是他发起的,但也不愿自冒吃亏的风险。单个出手。故此也就是言语相激而已。
侠僧轶凡。两道灰色的眉毛忍不住抖动了两下,好似怒极。但又强忍下去的模样,缓缓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贫僧刚刚出行访友归来,便见到三位施主如此的行径,想必还是要给我一个解释地好。”
凡刚刚从洞外飞进,尚和阳三人都是感应得一清二楚,先前之所以如此言语,也就纯粹想要激怒侠僧轶凡而已。现在看来,轶凡脸上虽然依旧波澜不惊,没有丝毫怒郁之感,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中,还是可以感觉出其内心的重重怒火,显然是恨不得将面前三人错骨扬灰。
不待尚和阳说话,血神君抢先笑言道:“别无它事,只想求得和尚一求。”面容和煦,言辞诚恳,丝毫不见往日的乖戾之气。若是不知底细地人,恐怕还真以为他就是个性格和善的少年公子。
“哦”轶凡一听此言,确实有些忍不住的惊讶,不禁问到:“不知施主前来有何求索,出家人慈悲为怀,若是贫僧能够做到的,自然决不推辞。”
要知道血神君一行三人中,也就尚和阳满身邪气,血神君及绿袍老祖除却装扮有些怪异外,基本都与常人无异。就连侠僧轶凡此等功行之人,也仅仅感应出血神君和绿袍老祖二人身上仅有极其微弱地法力波动。此等迹象,只有两种可能,一个是这二人确实法力低微,刚刚入道;另一个可能则恰恰与之相反,二人法力已然到了莫测高深的境界。
凡自然不知道三人来历,但是见到二人能与另外一个一身邪气,法力极为强横的魔教高手走在一起,而且不见丝毫卑怯之态。故此显而易见的,这二人恐怕是那后一种可能,一身法力已到莫测之境。虽然不是说到了这个境界,就一定比轶凡要厉害了,但是最起码能够保证地,决不相差于他。
这么两位高手,再加上另外一位极为强横的魔教高手,就算一贯斩妖除魔的轶凡,见了也不禁有些
。才这般好言相询。
血神君脸上此刻露出极为灿烂地笑容,完全一副和煦地语气:“我等此番前来,也就是希望和尚能够施舍了这身皮囊,成全我这好友,炼制一桩异宝。事成之后,也算得上是和尚地一份大功德。”言辞恳切,声声入耳动人,赫然一番极为真诚的肺腑之言。好似那所提要求,仅仅是那极微末地一点小事,成全尚且不需举手那般。
“阿弥陀佛”又是一声佛门狮子吼,在洞内徘徊不去,轶凡声若洪钟,贯彻四野,“施主谬言了,看来此番前来,就是想取贫僧的性命吧,又何必作出此等惺惺之态。以施主功行,想必也不是泛泛无名之辈,何不大大方方说出来,让贫僧死了,也好做个明了鬼。”
原本还以为轶凡定会大怒动手,突然见及这番言语,血神君一时间不禁也拿捏不住,究竟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虽然心中嘀咕,但脸上依旧那番笑容,不见丝毫异色,甚是爽朗的笑道:“我素来爱成人之美,原先只是想来说出来,和尚也不见得知晓。不过现在既然和尚想做个明了鬼,那自然要满足了愿望,人称血神君的就是我。”
“血神君?”只听得轶凡低吟两声,一副思索之态。
血神君笑道:“不错,我正是血神君,怎么样,早说过了,和尚不会知晓的。哈哈…”
凡极为赞同的点了点头,附和道:“果如血施主所言,贫僧确实不曾听闻。”顿了顿,复又把头转向绿袍老祖,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施主又是何方高人。”
绿袍老祖见他忽然转头问及自己,也是笑意盈盈的答道:“我乃百蛮山绿袍老祖,想必和尚定然有所耳闻了吧。”
“原来是老祖光临,有失远迎,失礼!失礼!”轶凡合十弯身拜道。接着一指剩下的那位,“那不知这最后一位施主,又究竟是何来历。”
尚和阳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暗自嘀咕,这和尚还真是啰嗦,此番拖延,莫非是等待来援。听及问到自己,没好声气的骂骂咧咧道:“我乃五鬼天王尚和阳,和尚,这下我等三人来历,你尽皆知晓,想必也没有什么遗言好说了吧。有我三人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省得动手,多吃苦头。”
凡哈哈一笑:“贫僧何等荣幸,竟然能够劳驾东、南两方魔教之主一齐出手,另外还要加上一位不再你俩之下的施主。不过贫僧不才,却也不想束手就擒,总归要见识见识三位施主的绝学才好瞑目。只是不知三位施主是一齐出手,还是轮流上。”
血神君颇有韵味的看了轶凡两眼,笑道:“没想到和尚还能有如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