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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服在祖上的话语中,所有纹金符阵法在这一刻都开始放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内书房里光芒大盛。
模糊的影像是真是存在,却又像是内书房里光影晃动,魏王洪炀的身影摇曳而成。淡不可见的手臂按在魏王洪炀头上,话的声音任何人都听不到。要是身处内书房,却能清楚的知道祖上在着什么,像是中古时代描述的那种足可以移山倒海的**术一般,每一个字吐出,内书房里就是一震,即便再多的纹金符法阵也法遏制真气的波动。魏王洪炀全身真气开始蠢蠢yù动,如同溃堤的江水一般,汹涌澎湃,疯狂的上涨。
破境!破境!破境!真气不断的加强,每一道如山般需要仰视的境界弹指之间就被踩在脚下,身上的力量在暴涨,一股可匹敌的畅快感觉笼罩在魏王洪炀身上、骨肉之间、血髓当中。身体感应着、适应着,魏王洪炀在这一瞬间似乎觉得自己举手投足之间就有毁天灭地、搬山倒海的力量!
这就是圣境的力量?
这就是圣境的力量!
须臾中魏王洪炀甚至感觉到自己已经站上了世间的顶峰,隐约看见脚下数生灵如蝼蚁一般熙熙攘攘的奔忙着。我就是王!我就是当世第一人,夏皇!
多年以来的夙愿得偿,浑不似真的,直到此刻魏王洪炀还在恍惚中。似真似假,亦真亦幻,谁又能得清楚?喜的发了狂,根本顾不上收敛身体里面的力量,哪怕引动浩然清净天地阵法,那又有什么?
正在此刻,魏王洪炀猛然觉得一道虚出现在体内,遮蔽了真元的上光芒,挡住了体内真气的流转,甚至连身上护身的宝具都没有丝毫作用。在自己没有一点反应的时候就出现在体内,好像这道虚是从血脉骨髓中被召唤出来的一般。与此同时,魏王洪炀也意识到了不正常的事情正在发生。自己不仅连手指都法动分毫,甚至连意识都开始渐渐模糊不清起来。
“忙了这么多年,你也累了,去好好睡一觉。”祖上的声音在魏王洪炀脑海里回荡,不像是方才声音出现在珠帘后面,这声音出现在脑海里,好像自己的意识忽然间分裂成两个人,但每一个都是真真正正的自己,此刻是自己在跟自己话。
一道光亮照在意识中,魏王洪炀猛然醒悟,了解前因后果。居然,居然是这样!自己竟然被人从头骗到尾!先是诱之以利,后来自己的收获越来越大,甚至超出自己的预期。直到心中再怀疑,或者不甘心父皇的选择,决定铤而走险的那一刻,自己已经完全进入了陷阱中。
什么天下之主,什么圣境巅峰,到头来自己还没得到就发现只不过是一场虚缥缈的空幻而已。
但不管如何愤怒,如何不甘心,意识却一直在模糊,好像根本就没清醒过。像是一瞬间,又像是数年,终于带着内心里还没消却的狂喜、不甘、愤慨失去了意识。
jīng铁铸就的内书房里一阵死一般的静寂。
良久,“魏王洪炀”站起身,动作轻缓比,好像在适应着什么。又像是在感受着,手指在空中划过,触摸到空气,感受到空气中柔滑比的生机,“魏王洪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温柔比。
“还是不够强啊。”变得诡异的“魏王洪炀”举手抬足之间jīng铁做成的内书房中纹金符阵法发出接连不断的啪啪声,每一个响声之后一处纹金符阵法从闪亮变得黯淡,真气消散,失去作用。
jīng铁的嗡嗡声开始变得更强,弹指后便哑然声。但却像是发生了地震一般,整个jīng铁制作的内书房开始剧烈的抖动,一道一指宽的裂隙出现。裂隙不断延展,好像纸糊的一样被两只手随意撕出一条硕大的裂口,屋外的星光乍现。“魏王洪炀”像是来自九幽黄泉的魔物一般站在内书房中想着什么。
魏王府里开始躁动,不管是武者还是道者都感受到这股磅礴到法想象的力量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可置信。魏王府什么时候会有这么强的人存在?逡巡的内书房百步之外,人头攒动,却没人敢近前看个究竟。
中京城浩然清净天地大阵在内书房裂开一道裂隙的同时像是一座安静了太久的火山一般喷薄而出冲天的光华,七sè光华在中京城上空冲天而起,整座中京城掩盖在流光溢彩下,好像过年时节百姓放出的烟火一般,却放大了百十倍。
第四百七十四章 闯宫
浩然清净天地的阵法倏然而停,夜风冷清,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所有人的一个幻觉。夜已深,中京城内百姓都已沉沉睡去,只有一两个醉鬼找不到回家的路,在冰冷的长街上看见了这幅让人惊骇的画面。转眼不见,又靠在墙头低声含混不清的骂了两句,诅咒着自己竟然醉的看东西都看不清楚。
强大的气息消散,“魏王洪炀”走出内书房,虽然只穿着一身简单的便服,平整贴慰,好像刚才那股强大到法想象的力量根本是不存在的,就连魏王洪炀的衣角都没能弄皱。魏王洪炀缓步走出,龙行虎步之间凛然有王者之态。
“魏王。”虚天真人心中忐忑,虽然有清虚道祖之命与魏王洪炀虚与委蛇,但这几rì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今天感觉到魏王洪炀最私密的内书房里真气波动,连忙赶来看,没想到居然看到这么一幕。虽然人还是往rì的那个人,但站在jīng铁铸成的内书房废墟中,“魏王洪炀”一身气质变得如高山大河般让人不敢逼视。
“让道祖来吧。”“魏王洪炀”的简单轻松,好像召唤自家的一条狗似的。虚天真人心中勃然大怒,仰起头看着魏王,一脸的不忿。平rì里魏王洪炀对清虚门礼敬有加,对清虚道祖更是尊重比,怎么今rì居然会用这种语气话?
“魏王洪炀”眼神里充满了玩味之情,戏谑中又有着不容置疑之意,悠然道:“去让道祖过来,今晚动手。你们清虚门的清虚大阵还会用吗?要是会的话带够弟子,奔清河方向出城,拿着魏王的腰牌,就有急务。”
完,一枚刻着纹金符阵法的腰牌被扔到虚天真人手上。虚天真人接过腰牌,冷声道:“不知殿下。。。。。。”话没完,虚天真人就感觉到身上似乎压了万斤的山岳一般。全身的真气都在瞬间不听自己掌控,开始躁动起来。一瞬间虚天真人甚至能感受到下一刻,数真气会破体而出,自己的下场就是死的苦不堪言。
这是魏王洪炀?平rì里境界还不如自己,只是最近几rì忽然达到玄境巅峰。但和自己也就是在伯仲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强横的力量?
身上压力一触即逝,“魏王洪炀”看也不看虚天真人,扫了一眼场内的人,又道:“那蛮子。你和清虚门的人一起出城。见到城内讯号,中京城必然四大紧锁,你们负责巡视周边,务必把所有回援的武者道者拦截在中京之外。”
北蛮之王也不知感觉到了什么,脸sè瞬间变了两变。俯首称是。
虚天真人鼓起勇气,垂首问道:“殿下,不知是何讯号?”
“到时候你们看见自然就知道了,快些去。”完,“魏王洪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虚天真人奈,和北蛮之王对视一眼,眼中均有惧意,垂首退下。
看着虚天真人和北蛮之王带着自己属下退走,“魏王洪炀”道:“我去皇宫觐见夏皇。看见讯号后,就把所有的势力动起来。烧杀劫掠任由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让中京城乱起来!”
话里话外带着一股怪异的味道,口称夏皇。没了平时父皇的称谓,也没了那份尊崇,简单而随意。
“就算不能乱,你们也要把援驰皇宫的力量拖延一时三刻。而那以后。天下大定,富贵与尔等共享!”
能入得内书房百步之外的均是魏王洪炀心腹之众。听魏王如此,也不觉预期之间如何不对。反而是最后那句富贵与尔等共享,确实让人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今晚魏王洪炀看上去和平rì大不一样,睥睨天下挥斥方遒间尽是王者之气,属下众人皆凛遵不渝。
“魏王洪炀”哈哈一笑,阔步走出内宅,来到前院翻身上马。身后贴身侍卫问道:“殿下,不再带几个人?”
“不用。”话完,胯下骏马一声长嘶,奔出魏王府。
午夜长街,除了偶尔有巡逻的衙役外,再没有半个行人。“魏王洪炀”似乎很享受这种纵马狂奔的感觉,马尾和马头拉成一条直线,半伏在骏马上,身子微微蹲着,好像不是要去皇宫,而是奔驰在草原上,带着麾下儿郎冲杀饮血一般。
骑术极为jīng湛,虽然骏马速度拉到最大,但转合之间顺畅自然,骑术比从就在马背上长大的蛮子都要纯熟三分。
魏王府离皇宫并不甚远,“魏王洪炀”这般纵马狂奔,片刻便到了皇宫前。
看着皇宫大门,“魏王洪炀”似乎眼中闪过一缕狂热。岁月的流逝改变了很多,但这扇大门却似乎根本就没有变过,还是那般坚不可摧,像大夏立国的根基一般坚实而厚重。
四周的建筑除了皇城之外都已经面目全非,那边的衙门口站着两个男子的雕像,“魏王洪炀”对此颇感兴趣,要不是有紧急的事情在身,肯定要去探查一二。
提马而立,站在皇城前,“魏王洪炀”朗声道:“陛下旨意入宫复命。”完,手中多了一面黑sè令牌,上面纹金符在午夜中闪闪发亮。令牌握在手里,半空中忽然多了一声龙吟,嘹亮而清晰。
大夏皇家有三面这种令牌,见牌如见夏皇,虽是一个传,皇城上守卫的禁军也只是听过,并没见过。但此刻一见,如此气象,都知所言不虚,大多跪下施礼。禁军中军将领心中还是有些狐疑,拱手客客气气的道:“魏王殿下,容卑职通禀一声。”
“魏王洪炀”冷冷道:“事情紧急,误了事,你担得起干系吗?大夏一共就三面令牌,心坏了规矩。”
到最后,虽然声音清淡,却凛然生威,淡淡的威胁却比刀枪更让禁军中军将领生畏。快速的思量一番,陈年军例中却有这么一条,不过据这种令牌早年间就丢失了一枚,剩下两枚从大夏建国后几近千年都没有用过,没想到自己居然亲眼目睹。“魏王洪炀”虽然得不疼不痒,但其中巨大的干系的确不是自己这么一个禁军将领能承担得起的。拿定主意,脸上堆满笑意,道:“殿下的是,是卑职的错,还望殿下宽宏。”
完,禁军中军将领便下令打开宫门。
吱呀呀的生涩的声音在午夜一片静寂中显得那样的刺耳,宫门开了一个缝,仅容一人通行。宫门刚刚拉开,“魏王洪炀”一人一骑便像是闪电一般破门而入,在皇城里驰骋着。
“皇宫内。。。。。。”一名禁军被“魏王洪炀”的举动震惊,浑然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和那份肆忌惮的狂妄,一句话脱口而出。被身边的禁军连忙把嘴堵上,生怕这句话被“魏王洪炀”听到,惹来杀身之祸。
禁军中军将领看的目瞪口呆,回头瞪了出声的禁军一眼。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看去,“魏王洪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在皇宫里这般肆忌惮的打马奔驰,魏王当真是胆大包天。不过话回来,这是皇家的家事,自己就算是想管也没法管。这种事情沾上就是里外都不对,轻则功赏。稍有一点差池灭了自己满门都不稀奇。这次自己莫名卷入,回家真要烧几注高香,好好拜一拜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