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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吧?上一胎你就难产,这一次差点连命都没了,可千万别有下一次了。”
蕙玉脸色白的跟纸一样,被孙璞这样紧紧的搂着,一时透不过起来,咳了两声,缓了缓才接话:“嗯,养玦儿一个已是不易了,现在又添一个弟弟,以后还不知道要多费心,就是你想再要个孩子啊,我也不愿意养了。”
一提起玦儿,孙璞顿觉头痛不已:“也不知师太是怎么教的,出去了人人都说咱们杭州孙家出了个女秀才,什么知书达礼啊,温婉柔顺啊,怎么一在家就要闹个鸡飞狗跳。我上次去苏州,玉山兄见了我就拉着我说我好福气,养了个四岁就名动浙江的女儿,他哪里知道我在家的苦啊!我真是有口难言,我说过奖过奖小女其实顽劣不堪,结果人人都说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或者是不要谦虚过度否则就是矫情了,真是让我无话可说啊!”
蕙玉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啦好啦,玦儿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可怕啊,在家对着父母,自然调皮一些,几次有客人来,也从未给你丢了脸面。”
孙璞还是不住的摇头,每次玦儿闹出了事,一定会在下人告状前自己乖乖的报上来,然后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他只好举手投降,好在玦儿念书甚为刻苦,两岁能背《三字经》,三岁能默《千字文》,就连城东张家的夫人每次过来玩,也要抱着玦儿不肯放手,几次硬说要把玦儿抱到宫里去给自己做太子妃的女儿瞧瞧,孙璞生怕玦儿出去闯出什么祸端,硬是用各种理由推搪了过去。
正在此时,帘外一个小脑袋涩生生的钻进来:“爹,我能进来看看娘么?”
孙璞刚刚还在抱怨玦儿的种种不是,等一见了面,还是眉开眼笑的:“过来过来,你娘刚刚醒,你弟弟在奶娘那里怎样?没有哭闹吧?”
玦儿撇了撇嘴说:“在吃奶呢,我看了一下,小弟弟长得没有我好看!”说着就跳到床上,钻到蕙玉的被窝的里面,挠着蕙玉的头发玩。
孙璞又问:“师太呢?这几日府上都忙着你娘生产的事,可别耽误了你的课业!”
玦儿从被子里露出半个头说:“师傅啊,和小环姐姐在厨房呢,说是这几天你们都只顾着小弟弟,肯定没有人照看我,所以去厨房给我做荷叶粥了。”
孙璞一看玦儿那滴溜溜的眼珠子,假意恼道:“做荷叶粥就做荷叶粥,什么只顾着小弟弟没有人照看你这种话,肯定是你自己编排出来的,你呀,这小弟弟才生出来两天,你就忙着争风吃醋了。”
玦儿见自己的鬼主意被爹识破,讪讪的笑了,也不以为意。
不一会儿,就见师太和小环进来,小环端着一个食盘,上面放着三碗粥,两碗碧绿清亮,另一碗是红枣薏米粥。小环把红枣薏米粥端给蕙玉,蕙玉接过后,指着剩下的两碗问:“这就是师太做的荷叶粥吧?”
师太答道:“是啊,我看这天热,就做了些消暑,其实以前年年都做的,不过前几年你们两个每次都出去避暑去了。”玦儿从被窝中钻出来抢了一碗,小环又把剩下的一碗端给孙璞。
“师太不吃么?”孙璞问道。
“师太和小环姐姐肯定在厨房就吃过了”,玦儿含着一口粥,含含糊糊的说道。
师太抱过玦儿,满脸的疼爱之情:“小心吃,别呛着了。”
这时门外又有下人来报:“少爷,张家的夫人,听说少奶奶产后身子不好,派人来问好了没,又问几时方便,她好过来探望小少爷。”
孙璞略一思忖,答道:“跟张夫人说,少奶奶已醒转过来,只是气色尚虚,张夫人要是方便,这两三日尽可过来。”
待下人走了,孙璞朝着蕙玉笑道:“蕙玉啊,你这两天昏睡着,张夫人已是第三次派人过来问了。”
蕙玉笑道:“张夫人是自个儿的女儿不在身边,家里媳妇也不合她的意,所以才常常过来看我,找我解解闷罢了,难道就这个,你也要拈酸?”
孙璞摇头晃脑的说道:“唉,我女儿和娘子都这么吃香,只有我这个做相公的,没有人要喽~”
到第二日下午,张夫人就过来了,拉着蕙玉讲了好久产妇补生的道理,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蕙玉笑道:“我这又不是第一胎了,倒叫夫人费心了,我家相公都没有夫人这么着急呢。”
张夫人道:“他一个男人,哪里懂得这些,几时让他生个孩子,就知道这苦处了。”想了一想,又说:“今年中秋,我又要进京去探望女儿了,太子殿下也是个好心肠的,别家的女儿入了宫,哪里还能见得面。只可惜这住的远,一年去得一回,还要来回奔波,唉……”
蕙玉忙安慰道:“别家的女儿怎赶得上太子妃呢,将来太子登了大宝,夫人就是皇上的岳母了,听说太子殿下妃嫔也不多,和太子妃感情甚笃,太子妃这样的福分,夫人还有什么不如意的呢。如今又诞下了小皇孙,夫人这次去,可能见到孙儿了,还唉声叹气的做什么。”
张夫人道:“可怜我那女儿,入了宫这许多年,才生下一个儿子。前些年,不知被人嚼了多少舌头说了多少闲话呢。”
蕙玉笑道:“现在可不是苦尽甘来了嘛。”
张夫人这才散了愁容:“前两年我跟你提过的,想抱你们家如玥去宫里给我女儿看看,你相公总是推三阻四,说是孩子还小,怕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惊了外人。现今这孩子也快五岁了,行为举止没有一样不招人爱的,这回就让我一并带过去看看吧。”
孙璞在旁边,面色尴尬,也不知道又该拿什么来推辞,其实他心里记着师太初次见面时的谶语,虽舍不得孩子这么小就离开,却也不是十分不愿,只是每次师太都和他说时候未到,他也不知什么时候算是到了时候,故只能在张夫人旁边陪着笑说:“这个,夫人还是容我再想想吧,孩子还小,跟着夫人上京,只怕是个包袱。”
张夫人假意怒道:“你少拿这些借口来推搪我,你出世时我便是看着你娘生你下来的,肚子里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如玥已经五岁了,我去年上京时,便跟陛下亲家提过,陛下听了也是高兴,说让我什么时候方便的带过去给他看看,看哪位皇孙年纪相当的,还可结个娃娃亲,你竟然这样的搪塞我!”
孙璞听了这话,十分汗颜,心知再说下去,就要扣上抗旨不尊的帽子,只好找个借口出来,到偏院去找师太商量。
师太听了原委,打发了玦儿和小环出去玩后,关上门,急急的问道:“此事可还有转寰余地?”
孙璞答道:“我推搪了一两年了,这次也不好再怎么说了。张夫人把今上这尊菩萨都抬出来了,我还能怎么说。不过师太当年不是说玦儿有国母的命数么?我听张夫人这话,似乎正是一个契机?”
师太暗暗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国母之说只是我当年随意找的一个由头,我又不是算命的,本想再慢慢养大几年才好做打算,现在一个五岁的孩子要是进到宫里那等险恶之地,被人吃了连骨头都没有了呢,可又不好明说,只好道:“有国母之命,不一定这位子就坐的安稳,从古到今,有几个皇后是得宠的?有几个皇后能安享晚年的?玦儿现在才五岁,你舍得她一个人孤伶伶的在那深宫之中?不过现在既然没有法子推下去,我只好另作打算。你去回了那张夫人,说孩子从小没离过父母,这一去不知几时才能回来,要在家里和父母再多呆几日,等她月底启程的时候,咱们再把孩子送过去。”
孙璞听到师太这样说,便安下心来,拿这话去回了张夫人,张夫人甚是高兴,和蕙玉又闲谈了半日才回去。
师太在房里思索良久,算了算日子,才把玦儿叫过来,使劲的叮嘱着种种事项,并要玦儿一再的背给自己听,这样反复几日,等到确认玦儿都记得清楚了才放下心来。
师太又吩咐人来给玦儿量身,做了两件鹅黄色的衫子,教导了半月,才把玦儿送到张府上,想想又不放心,每日派人去问问玦儿过的如何,是否习惯,回来的人说孙小姐在张府上很是懂事,张府的老老少少都颇为喜欢,师太这才放下心来。这样到了七月末,张夫人便带着玦儿和一众仆役上京了。
玦儿到了张府,倒也一切安好,只是不能像在家那么放肆,有些不习惯。又记得师太的教诲,师太说若不好好听话,以后就见不到师太了,玦儿心念着师太那层出不穷的新鲜玩意,又惦着小环姐姐做的馄饨,便稳下心神,乖乖的跟着张夫人上京了。
张夫人自女儿入了宫为太子妃,便将蕙玉当自己女儿一样,玦儿本来就乖巧伶俐,张夫人更是当作自己亲孙女一样的疼爱,一路上体贴照料,生怕哪一样不遂了她的心。
因着自己的太子妃女儿的缘故,张夫人一路上都有馆驿照料,年年走惯了的路,今年多个五岁的孩子,倒也没出什么查错。八月初八便到了京城,稍事休息,第二天就带着玦儿入了东宫,把仆役留在了张家在京城的别苑。
才入了东宫,太子妃就派人来传话,说是已收拾好了一个偏殿让张夫人和玦儿住下,等用过了午膳再过去拜见太子妃。玦儿抬头见这儿的房子俱是玄青色,整个宫殿都甚是简朴,从入宫门到这小偏殿,都没有什么奢华的布置,却别有一番肃穆情景,虽不及自家的雕梁画栋,却有定人心神的作用。
玦儿见自己到了京城一日多了,也没有见到太子妃,便问张夫人:“张奶奶,太子妃娘娘不是您女儿么?怎么这么久了还不来看我们呢?”
张夫人眼神一黯,说:“傻孩子,太子妃是做了娘娘的人了,哪能说见就见呢?”心下也不禁黯然,在杭州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自己,有一个做太子的姑爷,可又有谁知道这其中心酸呢?
玦儿见张夫人脸色不太好,收了声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剥了桌上的橘子给张夫人,张夫人突然感动了起来,抱着玦儿喃喃低语:“将来你要是入了宫,也不知有多少日子要慢慢熬,唉!”过了一阵,又收拾起心情,叮嘱玦儿待会儿见到太子妃该行的礼节。
到了下午,一个小宫女敲了门进来,笑宴宴的说道:“夫人,娘娘请夫人过去,夫人请随婢女过来。”
张夫人遂牵了玦儿的手,跟着那小宫女,穿过几道宫廊,到了太子妃的寝殿琀章殿,玦儿一路目不斜视,到了寝殿,忍不住偷偷的抬眼瞧了那传说中的太子妃。那太子妃鹅蛋脸,柳叶眉,头上挽着一个八宝髻,只用一根桃木簪简单定住,身上除了几单简要首饰,也无更多饰物,身材有稍许丰盈,玦儿在家时,听说这太子妃和自己娘亲差不多的年纪,这下见了,却觉得太子妃的面容,似乎比娘亲要憔悴苍老两分,正看时,忽觉手一紧,原来张夫人正拉了自己,使了个颜色,正准备跪拜行礼,那太子妃忙起身扶助了张夫人,口里埋怨道:“这里又没有外人,哪里有母亲给女儿下跪的道理,这不是折我的寿么!”
太子妃扶起了张夫人,一旁的玦儿却已跪下行了一个礼,大方道:“民女孙如玥,拜见太子妃娘娘,娘娘千岁!”
太子妃早听得母亲说孙家的女儿举止大方得体,这一见,方觉传言不虚。忙拉着玦儿坐到榻上,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