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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有话问你。”杨真一把抓住玉叶灵蛇一般的游手,将她推开了几分。
“奴的好人,奴可想死你了。”玉叶媚态横生,不依不饶再缠了上来。
“老子心情不好,别烦我。”杨真双瞳精光一闪,玉叶的双手顿时如同电噬一般,惊呼着缩了回去。
“你这是做什么呀。”玉叶一双水眸闪动着狐疑,“要不是罗刹女在洞府做客,老娘倒怀疑你给掉包了。”
“你可知道,我早前在外面半道儿碰上谁了。”杨真灵机一动道。
“碰上谁了?”玉叶意兴阑珊地问。
“‘多情剑仙’萧云忘,若非老子遁的快,怕要脱上一层皮。”杨真试着以多弥罗那种张狂不羁的性子说话,却觉着怎么说怎么别扭。
“什么?”玉叶显然大吃一惊,她掩着樱桃小口,满脸不能置信道:“这事你可有告诉姥姥?”
杨真转动念头,轻轻摇头。
“该死,前些时日金枝和奴家在黑水抓了一个昆仑丫头,难道给盯上了?”玉叶神色不宁。
杨真沉住呼吸,闷声道:“你们抓的那丫头叫什么,要给昆仑派盯上了,你玄阴洞府恐怕麻烦就大了。”
“那丫头是谁并不重要,反正姥姥祭炼魔阵正好缺了一个,等到圆月之日,正合大用。”玉叶冷笑道,“萧云忘又如何,昆仑派又怎样?只要姥姥大阵炼制功成,这天下谁也不需怕了。”
“那丫头关哪儿,我得去瞧瞧她到底是谁。”杨真故作不经意道。
“不成,她现在关在碧海,那里是禁地,除了姥姥吩咐,谁也不许去。”
玉叶断然拒绝,她突然飘身退离杨真少许,惊疑不定道:“你不会是在套姑奶奶的话吧,就知道你血魔道没安好心,亏奴家姐妹对你一往情深,别不知好歹。”
杨真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心道你这妖女怕是一往情深的男人多去了。
“玉叶妹妹对谁一往情深呢。”这时外面一个清冷的女子嗓音透门而入,似乎有几分生气。
“水仙姐姐,人家来找这头色妖叙话呢,姐姐也有兴趣么?”玉叶脸色陡变,从容迎出,两女在门前相对,互别苗头。
杨真一肚子纳闷,难不成自己化身的多弥罗,还真个讨女人欢喜?不过私下他也不得不承认,多弥罗的皮相确实一派英俊不凡,若非那几分邪气坏事,恐怕说是无数怀春少女的梦中情郎也不为过。
“姐姐有话要跟多弥罗讲,方才断魂宗的断情使还跟姐姐问起你,妹妹不妨过去应付那家伙一二,省得那家伙在我玄阴府闹事让姥姥不快。”一袭白衣的水仙不咸不淡道。
“谁要应付那阴阳怪气的东西了,一看到他,妹妹就恶心。”玉叶的满腹牢骚尽写在脸上。
“妹妹什么时候修了玉女神功,难道是姥姥偏心,姐姐怎么没听说过?”水仙一脸诧异。
“这么说来,莫不是水仙姐姐也动了凡心?”玉叶眉眼一挑。
“妹妹有暇超度一下后洞的枯骨,也算少了几分孽障。”水仙针锋相对。
玉叶气得俏脸通红,她深知水仙深受姥姥器重,不敢过分得罪,却又忍不下一口气,只能堵在门坎一言不发。
见两女相斗得趣,杨真忍不住笑了出声来。
“你……”玉叶回头狠狠瞪了榻上安坐的杨真一眼,一拂长袖,气呼呼从水仙一旁掠身而出。
水仙在玉叶走远后,将门轻轻闭拢,转身,一张清美的容光照射到杨真身上,两人面面相对。
“水仙姑娘不知何事造访?”这个女人给杨真一种孤芳自赏的感觉,与金枝、玉叶两个妖女浑身上下那种赤裸的妖媚气息截然不同。
“难道不欢迎水仙?”一股有别玉叶气息的清馨芬芳气息逼近杨真,两人已经近在咫尺。
“若水仙姑娘投怀送抱,多弥罗怎会拒绝。”杨真心知很难在玉叶身上得到所要的答案,眼前这个鬼母姥姥身前最得力的门徒和属下,也许有更大的价值。
水仙冲杨真盈盈浅笑,彷佛云开见月明,在杨真恍惚之际,一个轻柔似水的娇躯已经坐到了他怀里,一双腻臂环住他脖子,又恰到好处地把持着两人的身体距离。
杨真毫不回避地迎着妖女水仙的目光,两人就这么看着,呼吸可闻,彷佛都要试图把对方看透,水仙目光渐渐迷离起来,点点绿芒凝聚,充满魅惑的深邃,让人的心神情不自禁的沉溺进去。
杨真心神恍惚之际,一个动听的女子声音从天外传来:“罗刹女到底有什么图谋?”
“……合纵连横,对付天魔宗。”
“什么?”妖女水仙有些难以置信,她坚信在自己深得鬼母姥姥真传的玄阴魅下,这个“血妖”决计不可能说谎,“罗刹女抓住九玄仙子的爱徒练无邪送给姥姥,又有何算计,难道她真不怕玄女门的报复?”
“主上与天魔宗向隐之间的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区区玄女门何尝放在主上眼里。”
水仙不死心地反复的问了几个问题,特别注重问了他前往合欢道传讯的细节,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血妖”有破除她玄阴魅的迹象,丧气之下,放弃了对杨真的继续施法。
“你刚对我做了什么?”杨真大梦方醒一般露出警惕目光,一把将水仙掀离了开去。
“何须紧张,水仙不过试试多弥罗公子够不够资格做奴家的合修伴侣。”水仙深深望了杨真一眼,就这么飘然而去。
杨真闻着房内犹存的两种女子残香,一阵心力疲惫,内心惊叹:近数百年来一直不显山露水的玄阴门,实力也不容小觑。
眼下玄阴洞府有三方势力,表面上看,都借鬼母姥姥十八阴煞魔女阵功成之前的契机寻求共同的利益,实则定然都是各怀鬼胎。
他并不关心魔道之间的斗争,但他必须尽快打探清楚昆仑派究竟谁失陷在此,并在不破坏九玄仙子计划的前提下,将其救出。
这洞府内除了一个他看不透修为的鬼母姥姥,就他接触鬼母座下金枝、玉叶和水仙三个妖女法力修为与他相去不远,尤其水仙修为已达到相当于玄门分神阶段的道行,更胜他一筹。
“参见姥姥,弟子有事回禀。”一间暗室内,方才出现在杨真下榻别院的水仙,拜倒在暗影中鬼母座下。
“那多弥罗有些问题,仙儿你可有打探清楚?”鬼母的声音飘忽无际,充斥着阴森的气息。
“属下也觉得有些不妥,但施展玄阴魅后,未曾发现问题,而且似乎罗刹女没有异常举动。”
“罗刹女跟天魔宗已经撕破脸皮,纵她不可一世,也不得不与我玄阴门交好。”
鬼母沉默了片刻,对水仙道:“此次的事你办得很好,你们三个姐妹,姥姥最看好的就是你,下去继续准备三日后的大典,不可稍有疏忽,断魂宗和血魔道的人,谅也不敢在老身眼皮底下耍花样。”
水仙如玉的面上没有露出分毫得志之意,在施礼后正要退下前,突然回身再次拜倒:“水仙求姥姥一件事。”
“说。”心情大佳的鬼母姥姥欣然道。
“姥姥所炼魔阵,如今算上那昆仑弟子和龙女已经凑足十八之数,请姥姥看在魅儿她伺奉您老人家多年的分上,放她一条生路。”水仙说罢,死死跪在地上,娇躯瑟瑟,不敢抬头。
“放肆!”鬼母姥姥勃然色变,“你反了不成,姥姥的话何时试过不作数?魅儿违背本门禁令,姥姥没取她性命已经是她造化,留她有用之身化身阴煞魔女,也算是将功补过,此事休要再提,否则姥姥连你一并处罚。”
“姥姥……”水仙浑身一颤,声如杜鹃啼血。
“毋须再言。”鬼母姥姥身外的阴影彷佛扩大了几分,丝毫不为座下弟子所动,“符合阴煞魔女玄阴体质的女子,万中无一,姥姥踏足九州岛,收罗数百年,才凑足十八之数。
“那龙女虽然身具万中无一的神骨,但她乃龙族,姥姥并无十足把握收伏,何况罗刹女意图未明,不到万不得已,姥姥不打算动她。”
水仙黯然起身,退出了密室。
良久,阴影中传来一阵充满野心的沙哑笑声。
碧海,上可窥苍穹揽明月,下可容九地深渊,乃玄阴洞府绝禁之地。
杨真凭借此地隐与巫门相通的阵法,觅得时机,在探察了半日后,终是寻到了此地。
他遁隐在一角,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无处不在的禁制,眼前一片碧绿的烟波茫茫,偶有岛礁峥嵘,除了来路看守的玄阴妖女,进入碧海后不曾见得半个人影。
收禁的练无邪和昆仑弟子究竟在哪里?
摸索了半个时辰后,非但一无所获,反倒险些触动了洞府的暗禁,感受着此地森寒彻骨的寒灵之气,他开始焦躁起来。
他不是没想过求助九玄仙子,但要救昆仑弟子,他只能依靠自己,这对他来说是一次考验,若这等问题都无法解决,如何去面对更强大的敌人?
他骨子里跟他师父是一般骄傲的人,且比他师父更要强。
这时一抹淡淡黑烟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人!他赶紧闪到一个山壁死角藏了起来,那抹黑烟若有若无,若非他神念极力放开,根本不能察觉到有人跟他一般进入了碧海。
此人会是玄阴洞府的人,他的行踪被发现了?他暗暗叫苦,转念想来,若是他被发现了,来人怎么会鬼鬼祟祟潜伏而入?
难道是跟他一般前来打探的人?
带着这个念头,他发现那人行事果然非常小心,在四周不住游走,上飞下掠,在转了几圈没有收获后,停伫在烟波上,试图往下面。
只是每每接近烟波,下方定然掀起云浪,隐有禁制被触动,那人几番试探无果后,越发不肯罢手。
暗处的杨真顿时明白了,那人跟他一般都是不速之客,心下一动,拈起一块石子遥空击射在远程山壁上,清脆的冲撞声,顿时令那黑影魂飞魄散,慌忙返身沿来路掠走,转眼消逝。
玄阴洞府只有两个方面的客人,一方是血魔道,另一方是未曾谋面的断魂宗。
有所猜测后,杨真更坚定了深入的念头,他把目标盯在了烟波之下,碧海上方乃一种奇特禁制贯通洞府天外之景,并无特殊之处,想来关窍就在下面了。
神念深入下方一直都是缥缈没有着落,他顿时想到了巫术中的一种幻隐阵。
就在他决定打算冒险下去一探的时候,两名绿衣妖女携花篮飘然而至,直临碧海中央,巧袖挥舞,打出法诀,整个碧海一阵激荡,光景大变,两女身影渐渐模糊在一片奇异的灵光幻景中。
窥测在暗处的杨真,发动密法,牢牢记下了方才两名妖女打出的法诀,他反复研习了数遍后,如法炮制,再度启动门户,进入了碧海禁中之禁。
这是一个充斥玄阴之气的灵力空间,在无数灵力漩涡流之中,有十八个容人身大小的炉鼎飘浮其上,按奇门方位分布几座石台之间。
在诸个炉鼎下方,都有着澎湃灵力形成的漏斗状漩涡,近乎透明的浅绿阴火就燃烧在上,伸舔着炉鼎底部。
整个空间充斥着女人的痛苦呻吟和低叫,令人不寒而栗。
两名小妖女在炉鼎之间游走一圈后,最后双双来到角落一个人高的炉鼎外,看着鼎内露出半个头的少女,那少女长得甚是娇美可人,只是双目紧闭,眉目之间不时泛起痛苦之色,青紫的唇角血迹斑斑。
其中一女痛惜道:“魅儿姐姐真可怜,日日受那阴火炼身之苦,跟具行尸走肉一般,连水仙姐姐求情都不行。”
另一女却有几分嫉恨道:“她活该!明知姥姥最恨太一门的牛鼻子,她偏偏跟那赵启英不清不楚。”
“可不能这么说,水仙姐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