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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性情极为高傲之人,纵然豁出生命,也不能让别人如此奚落!
令玄子一看,果然是阴阳剑客,惊得脸色大变,当下强作镇静,纵声一笑,说道:
“阴阳剑客,想不到你还有命到点苍山来……”
赵亦秋冷笑接道:
“对,李某人今天到点苍山,就是找你报那一掌之仇。”
令玄子冷笑道:
“报仇?阴阳剑客,告诉你,今晚如果想退出点苍山,令玄子就运掌自绝!”
赵亦秋傲然道:
“老杂毛,我不要你运掌自绝,我要报一掌之仇。”
这一来,反唇相讥,各人心里同泛怒意,令玄子虽然吃惊阴阳剑客还有命在,但他并没有把阴阳剑客放在心上。
点苍山为点苍派大本营,派中高手如林,纵然阴阳剑客是铁铸之人,也承受不起联合出手围攻。
赵亦秋眼光一扫,监院五老虽然躺下了两个,连令玄子在内,一共还有四个人,如想轻易一走,实非简单。
此刻他已身受重伤,如果点苍派再以围攻手段,他想走,简直是难上加难,根本不要想!
心念及此,他有点心灰意冷,从心里打了一个冷颤!
他开始泛起一种不祥的预兆,似是,他真的会命丧点苍山
他忘了眼前的危险,他的脑中,又泛起石小黛的影子……
她天真的笑容……纯洁的语言,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坎上
但此刻,她会上哪儿呢?
他出神地想着……忘了身边……也忘了令玄子等缓缓向他迫进……
他此刻,有生命危险,他似是一无所觉……
令玄子暴喝声中,呼的一掌,猛向赵亦秋击去,口里喝道:
“阴阳剑客,接我一掌!”
霍然从沉思中惊醒过来,赵亦秋一声低喝,伸手拍出一掌,反击过去,人已乘势跃开一丈七八。
刹那之变,疾如电光石火,轰然一响,令玄子也跃开五尺!
令玄子冷笑道:
“阴阳剑客,再接我几掌试试。”
话犹未了,飞身扑进,出手连劈三掌!
令玄子一发动攻势,点苍派其余三个监院老道也同时飞身扑进,各攻一掌,猛打赵亦秋!
赵亦秋已身受剑伤,左臂被划破两寸余长的血口,此刻鲜血汩汩而出,再出招避招,自然没有先前灵活。
当下一咬牙,喝道:
“好极了,李某人就再领教点苍派的围攻手段。”
话声甫落,左掌拍击两掌,右掌阴阳剑劈出三剑。
现在赵亦秋已存心拼命,两掌三剑同时击出,威力也非同小可,一时之间,剑影如虹,掌力如涛!
这一场狠斗,在注定阴阳剑客的命运!
如果赵亦秋再走不出点苍山,阴阳剑客的性命,在点苍山便要了结了,当然,这后果赵亦秋是能体会得到的!
“当!”的一声清脆之声,响彻云霄,接着一连串清脆钟声“当当……”地响个不停……
这钟声是告警而发,表示点苍山来了强敌……
一时之间,点苍山上,风声鹤唤,草木皆兵,无数的人影,往点苍山下窜去——
再说赵亦秋被四人围攻,已是斗得难支,再闻警钟,心里自是万分着急,这当儿,无数的点苍派高手已经把他围在当中……
这一来,赵亦秋已知道没有办法退出点苍山,当下拼命之心已决,一声暴喝,阴阳剑连攻三剑。
这三剑为阴阳剑法精奥杀手,三剑出手,惨叫声起,监院五老又有一人应声而躺!
也在这间不容发的一瞬,一道奇猛掌力,狂卷而至,他心头一热,已经被令玄子打中一掌!
这一掌打得他踉跄后退数步,虎目一竖,又向今玄子扑来。
两缕红黑光芒,猛出一招“落英缤纷”,暗藏一招“阴阳交合”。
令玄子估不到阴阳剑客在重伤之下,犹能反身扑击,存心拼命,心头一惊,赵亦秋的“落英缤纷”已夹着毕生功力,振腕扫到。
招式快得令人咋舌,令玄子心里一骇,当下不敢怠慢,纵身暴退,但赵亦秋在这极短之刹那,“阴阳交合’已经攻出。
剑芒过处,令玄子的右臂已被赵亦秋划破三寸来长的血口,鲜血汩汩溢出,脸色苍白!
一声闷哼之声响起,只见令玄子张口喷出一口血箭,踉踉跄跄后退四五大步,几乎仆倒!
他剑劈令玄子之际,又中监院四老之一的白痴子一掌。
这一掌打得他伤及真元,口吐鲜血。
他想:完了,我将会横尸点苍山!
就在这当儿,点苍山下,飞也似的奔上四个人影来!
这四个人影来势奇快,顾盼间,已经来到场外不远!
点苍派门下弟子,已经有几个人飞向那四条人影截去——
眼光过处,点苍派门下弟子恭身一礼,说道:
“原来是三位师叔及石庄主,弟子有礼了。”
原来,来者正是点苍三剑与梅山庄主石乾元。
点苍三剑眼光一扫,说道:
“派中是否发生了事?”
“不错,阴阳剑客大闹本派已经打伤数位门人!”
阴阳剑客四个字一出口,不但点苍三剑大吃一惊,石乾元也暗自一骇!
董文俊急问道:
“什么?阴阳剑客来到本派,打伤数位门人?”
那人答道:
“正是,掌门人与监院五老也好几人受伤,不过,他也口吐鲜血,谅无法退出点苍山……”
门下弟子话犹未毕,摹闻石乾元大喝道:
“快!我们快去看看。”
话声甫落,已当先向点苍山飞身跃去。
石乾元的紧张神色,不由使点苍三剑微微一愕!
石乾元会到点苍山,实乃托点苍派帮忙寻访石小黛,想不到突然碰见这件事,怎不令他大吃一惊。
这原因是他知道这个阴阳剑客是赵亦秋的化身呀!
暴喝之声,由远而近,这声音听得他心里打了一个冷颤。如果赵亦秋真的丧命在点苍山,石小黛便会丧失一生幸福。
是的,他能体会,赵亦秋关系着石小黛的一生幸福。
顾盼之间,他已经来到场中,眼光过处,使他大吃一惊。
只见令玄子猛推一掌,狂飙的内家掌力,卷向身子摇摇欲坠的赵亦秋……
只见赵亦秋口吐鲜血,令玄子这一掌,他怎能闪避,砰的一声,他的身子已经随掌力过处,应声躺下。
他的口角,溢出阵阵鲜血……
令玄子一咬牙,正待把赵亦秋毁在掌下,石乾元已大喝道:
“掌门人手下留情!”
喝话声中,已经欺身立在场中,望了地上的赵亦秋一眼,一皱眉,向今玄子一拱手,说道:
“掌门请了,看在石某人的面上,请放过阴阳剑客如何?”
令玄子一望石乾元,说道:
“原来是石庄主,恕我怠慢迎接之罪,至于……”说到这里,看了地上的赵亦秋一眼,又道:“至于阴阳剑客,曾打伤本派无数门人,本派不能对其甘休!”
这时,点苍三剑也已经来到场中,向令玄子见过礼,双双站在一侧,石乾元说道:
“掌门人,阴阳剑客对贵派确有不是之处,打伤贵派无数门人,理该受贵派处置,但他对我却有几次大恩!”
石乾元在江湖上,德高望重,但此事关系点苍派声誉,阴阳剑客打伤点苍派无数门徒,怎能轻易放过?
令玄子念头一动,说道:
“石庄主德高望重,受武林各派人物敬重,实属不易,阴阳剑客跟你有仇,你尚如此袒护于他,由此可见石庄主为人,但阴阳剑客跟敝派有不共戴天之仇,本派决不肯轻易放过。”
令玄子这一说,石乾元已知道令玄子决定不放过阴阳剑客,当下心里一急,说:
“掌门尊驾请了,阴阳剑客虽几次大闹贵派,打伤贵派无数门徒,但他此刻也身受重伤,掌门就放过他一次,以后我担保他再不会向贵派寻仇如何?”
令玄子道:
“你一定能担保他再不向本派寻仇?”
石乾元道:
“石某以人格担保,如果阴阳剑客以后有大同贵派之举,石某决定先与阴阳剑客周旋到底。”
这一来,令玄子亦不好说什么,当下一皱眉,心里忖道:“阴阳剑客数次大闹点苍派,打伤无数门人,如果这么轻易放过,未免太过便宜于他!但是,对石乾元又情面难却……!”
一时之间,令玄子竟怔立在当场。石乾元也知道不能凭自己的三两句话,便轻易放过阴阳剑客,他确实有难言之隐!
心忖中,开口说道:
“掌门乃一派之尊,慈悲为怀,以上苍有好生之德为念,我们就放过他一次,以德报怨,相信阴阳剑客也会感怀大德,而石某人也感激大德。”
石乾元这一番话,说得令玄子默默无语,久久,才答道:
“好吧,既然石庄主出面说情,贫道就放过他这一次!”
石乾元心里一喜,感激道:
“果不愧为一代掌门所为,石某人佩服至极!”说完,深深一礼。
令玄子慨然一叹,说道:
“他此刻已身受重伤,好人就做到底,我再给他一颗丹药!”
说完,真的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纳入赵亦秋的口中。
这种以德报怨的手段,使石乾元为之感动,事实上,令玄子何尝愿意呢?
不过,他又不愿意得罪石乾元,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相信阴阳剑客此后也不会用“以怨报德”的手段,再对付点苍派。
是以,他两方兼顾。再给赵亦秋服了一颗丹药。
令玄子给赵亦秋服下一颗丹药之后,回头向门下弟子说道:
“这里已经没有事了,各位请即归山,不得有误。”
门下弟子答了一声听令之后,双双奔回不提!
再说赵亦秋服下一颗丹药之后,已渐渐醒来,当下糅合药力,屏息运气使血气循归正规。
这一阵疗伤,花去了不少时间,睁开眼睛一看使他心里怦然一震,他发现了石乾元立在场中。
当下从地上一跃而起,虽此刻他伤势未告痊愈,功力大减,但还能行动自如,一望石乾元,默默无语!
石乾元说道:
“阴阳剑客,你几次大闹点苍派,打伤无数点苍派弟子,罪难宽恕,但掌门人依然没有计较,还不感谢掌门手下留情之恩?”
赵亦秋微微一笑,说道:
“石庄主,我此次到点苍山,并无寻仇之意,而是点苍派门下弟子迫我动手,我会到点苍山,实乃为石小黛的事而来。”
石乾元道:
“难道石小黛会到点苍山?”
赵亦秋一阵沉思,说道:
“我感激掌门人手下留情,李某人重涉江湖,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而点苍派跟我结仇最深!”
眼光一扫令玄子,又道:
“人生在世,为名为利,弄得身败名裂,江湖恩怨,何日能了?李某人看在掌门人给我一颗丹药之上,从此,与贵派化干戈为玉帛……”
赵亦秋话犹未毕,令玄子已经说道:
“阴阳剑客能大彻大悟,实是难能可贵,贫道佩服万分。”
赵亦秋苦涩地一笑,说道:
“这里面只有石庄主知道我真正面目,我也不能告诉贵派真正原因,当初我劫走天虹镖局的无数财宝,今日一并奉还!”
这话说得令玄子大喜过望,他估不到阴阳剑客一变初衷,性情改变得如此之快,赵亦秋这一番话,的确令他感到意外。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
“阴阳剑客既能痛改前非,贫道钦佩已极,至于那些镖银,本派并没有放在心上,还是送给阴阳剑客吧!”
赵亦秋冷冷说道:
“令当家,李某人说出算话,嫖银李某人更不放在心上,如今原数未动置于云中山百花岩一座古刹后殿之内,请你自己取回。”
说到这里,又道:
“现在李某人也要走了。”
令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