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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是双腿酸痛沉重,她简直高兴地要跳起来。
饥肠辘辘,韶年对掌柜的道:“什么是拿手菜式?”
掌柜早就看出他们没有几个钱,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又埋头算账,道:“不识字吗?”
韶年挽了挽袖子,看上去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若水上前一把拉住他,好声道:“掌柜的,来两碗馄饨行吧?”
“卡擦——”
掌柜拨动最后一子算珠,抬了下头:“可以啊,每碗十文银子。”
“什么?”韶年惊道,“住店,住店才十文!”
他好像一急起来,说话又不利索了。
掌柜的皱眉,冷笑道:“恩,你们住的是旧时的柴房,跟外面的马棚一个价。”
这话听着,分外侮辱人。
若水感觉脖颈背后阴风阵阵,缩了一下。
韶年缓住气,和和气气地回笑道:“好。掌柜的,少放点葱花,八文吧。”
掌柜的:“喂,这位客官……”
“掌柜的
40、行变奏(下) 。。。
,你真是会做生意啊,八这个数字多吉利。”若水说完,掌柜的又想接话,这时候门口又进来几个戴着斗笠的精壮男子。
其中一个粗气地抛了一锭银子过来,扯着喉咙嚷道:“管事的不?所有上房都包了。赶紧生水爷几个要洗澡!”
掌柜的见他们拿刀带枪,出手阔气,一时不敢怠慢,唯唯诺诺地就应下来。
他转而对韶年盛气凌人道:“你们!二十文,一个字都不能少!”
“才几十文银子而已嘛,他们的算我们账上!”方才的那个男子摘掉斗笠,往桌上一抛,喝道:“你别磨磨蹭蹭的,要是耽误了我们公子的事,等下要你好看!”
若水欢喜,冲上去又拜又谢大献殷勤,给他们弟兄几个倒上茶,看她忙乎的那个样儿,就差磕头了。
韶年看了看她,终是放弃把她叫回来,摇了摇头,坐在一边等馄饨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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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二公子 。。。
端茶送水的活虽然不是第一次干,但若水做完却觉得分外不舒服。
那帮戴着斗笠的黑衣人总像是防着狼一样防着她,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煞气,看着她不带一丝笑意,更没有答一句“谢谢”。
若水报答别人的方式基本上就是给别人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如今做完这些,她打心眼底觉得互不相欠,乐得高兴地回到韶年身边,只不消一会儿,那掌柜的和小厮就手捧两碗冒着滚滚热气的食物挑帘走出来。
若水沏茶送水正好肚子饿得咕咕叫,这便拍手笑道:“好啊,好啊,这么快就上来了。”
韶年道:“嘴馋,看清那是什么!”
掌柜的停在那几位男子桌前点头哈腰地笑道:“那,几位客官,你们的笋面上来了,请慢慢享用。”
带头的男子面无表情地沉声道:“恩,剩下那些就是你的赏银。”
若水拍了下桌子,气道:“不是我们先点的吗,凭什么要我们等他们那么多人!哼,这家主人可真会挑人!”
“这有什么?”韶年压住她:“算了。”
若水闻得他们吃面的滋滋声,饿得更慌了。回过头去,正好看见领头的黑衣人举起筷子,要送至口中,他也看见若水望着他,眼睛亮了起来,低头尝了一口面,顿了下,又冷冷地道:“掌柜的,我家公子的快马就要过来了,你们就用这种食物招待?”
掌柜的讨好道:“啊?请问贵公子喜欢吃些什么,小的尽快去买。”
黑子人放下筷子,郑重其事地答:“我家公子口味挑剔,不要太咸的,也不能是素淡无味的,要辣的,但也不可呛得无法下咽。”
这不是坑人吗?
若水咽了咽口水。将本来要拍桌而起的冲动压下去,谁叫掌柜的那么奸诈,见钱眼开?她也乐见黑衣人教训他一顿,正对着他们的方向坐着扬起脖子看好戏。
掌柜额上冒汗,畏畏缩缩道:“大人啊,这,贵公子也没有来过小店,小的怎么知道贵公子口味是如何?”
“不知道?”黑衣人拍案大呼,引得别座的黑衣人都拔剑而起,冷眼看过来,“你怎么也不打听打听我家二公子的名号?”
“二公子?”掌柜的忽然瞳孔放大,一脸惊喜地道,“可是‘变昼为夜,呼风唤雨’的二公子?”
黑衣人还未作答,门外呼呼大风猎猎的响,“吁——”马蹄惊起,蹄声传遍四街,一人一骑雷厉风行地赶到。
他脚踩疾风,走到客栈门前的时候,顺带了一股强劲的风力,店内的烛火摇摇欲熄,四面墙上的窗子“噼啪噼啪”地打开,被晃得咯吱作声,小厮跟紧跑去将每个窗子都关紧了。
来人也戴着一顶斗笠,却不是一般竹木,而是大理特有的赤凝木所制。身上是
41、二公子 。。。
一袭暗色的布衫,看上去穿得精简单薄。然而他手上牵着一根特制的缰绳,蛇皮牛筋。身后的是日行千里的炽烈枣红马,鞍上披着一件云南虎皮。
店里边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包括韶年和若水,一时都不能反应过来。
那人哈哈笑道:“狐假虎威够了吧?又私下把我的名号抖出去,你觉得很得意吗?”
领头的黑衣人赶紧跪道:“公子爷!”
一众跟着跪道:“公子爷。”
“哈哈哈,都起来,继续吃啊喝啊的,千万别浪费了啊。”他们口中所谓的二公子似乎并不那么盛气凌人,相反好似跟属下并不客气,打成一片,看得出豪气万丈。
小厮又拿了两只小碗,递到若水韶年桌上,道:“客官慢用。”
这只碗小得,跟黑衣人的面碗相比差了几倍,根本就连子母碗都不如。
若水心里顿时不高兴了,把碗一甩:“这么一点喂猫也不够吧?”
“若水!”韶年制止不及。
她伸手抓住那小厮,无形中透露了一点武功:“怎么回事?”
“这这这……”小厮哑口无言。
掌柜的忙道:“诶,一分钱一分货嘛。你们只给了那么十文钱,也变不出什么来啊。”
韶年咬了一只馄饨。嚼完了,若水也大呼小叫完了,他这才慢慢地道:“掌柜的,不行你就少放点葱花,少点油盐,怎么可以,偏偏……把肉给忘了?”
若水点头道:“就是就是!”
掌柜的掰开若水的手,放了小厮,不着急道:“下次我会记得的。”
刚进来不久的二公子闻言,笑了笑:“二位是南方人吗,可有兴趣一同吃面?”
若水瞪大了眼,道:“你请客?”
二公子怔了一下,随即爽朗一笑:“有何不可。”
“那好,就来两碗,不,来四碗吧!”若水扬了扬四个手指,毫不对其客气。
韶年也握拳道:“如此,就不谢了。”
缓了一会,二公子道:“对了,方才见你们也是习武者,可知最近有没有比较好的武馆?”
果然刚才若水无心露的一手擒拿被他看在眼里。
韶年摇了摇头:“不知。”
若水本着一颗好奇心,问道:“咦,你找武馆干什么,要习武吗?”
对方貌似很失望地道:“这样啊……那算了。我只是想找人比武。”
“比武?”
这只是一座小镇,又没出过什么名满天下的武林高手的,怎么会有人穿戴那么好,却只是赶来比武呢?
韶年道:“敢问,阁下从何而来,又是为何……要到小镇来,比武?”
二公子笑道:“哦,我听闻家兄说绛云山人杰地灵,各个武艺非凡……所以,总之在下是特地从云南前来拜会的。”
这时候小厮将下好的三碗面先上来了,
41、二公子 。。。
二公子对他们握了握拳表示敬意,随即摘掉斗笠。
他再抬头的时候,若水仿佛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这个男子长得相当端正好看。
前庭饱满,朗眉星目,脸如雕刻,五官分明。
笔挺颀长的身姿,有一种莫敢逼视的冰冷寒冽气质。
他眼睛看去的地方仿佛就有一盏灯照过去,明亮不少。所以,能被他看着,好像是一件很荣幸很惬意的事情。
他这么一番话,赞了绛云山的好,叫若水不免得意了一阵,道:“原来是仰慕我绛云山……”
韶年打断她,迅速接话道:“请恕我们也……帮不了……阁下了。”他说到后面突然眉头一皱,捂住心房道:“在□子不适,告辞。”
“师叔,你怎么了?”若水紧张地扶住他。
韶年趁机拉她离去:“没事,你跟我走。”
“哦。”若水转而对二公子道,“谢谢你的面,我们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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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山神庙(上) 。。。
领头的黑衣人看着若水韶年离去,小心追问:“二公子,他们显然是身怀绝艺,怎么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二公子笑道:“恩,我只是想打探韶年的下落罢了,江湖传闻他有一身绝好的武功,飞天遁地,无所不能。我只是要跟他比武一较高下,不想节外生枝,万一叫大哥知道了……在宫主面前不好交代。”
“是。”黑衣人垂头道,“韶年想必是在绛云山上,我们何不直捣虎穴而要在此浪费时间?”
“我倒是想,可惜绛云山不是那么好闯的。万一因为我们引起两派之争而祸及百姓,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领头的黑衣人道:“是,公子爷说的有理。”
二公子走至桌边,忖道:“既然我们不能去山上找他,就得想个办法让他自己来找我才是,我们千里迢迢远道而来,这一趟不能白走。”
“公子说的极是。”
二公子大看着他大笑三声,道:“我说的话,你几时觉得没道理过?”
“呃,这……二公子说的是……说的是……”黑衣人方才如黑面煞一般的脸顿时红得难堪,有点不知所言。
“好啦,让我下个战书吧。”
二公子示意了他一眼,从袖中缓缓伸出手。
黑衣人在怀里掏弄了半天,取出一锭耀耀闪光的银子:“公子爷。”
“就这么一点?”二公子看上去有轻微不满,眉头蹙了蹙,“也罢,那就闲话少说吧。”'网罗电子书:。WRbook。'
他纵身而起,衣袂轻扬,由于速度之快,迎风簌簌作响。
掌柜的和小厮一脸木然不晓得他要做什么,只觉得唰唰唰的三阵风从耳边挥去,好像被人掴了三掌般凌厉。
但见二公子摒气凝神,大手一挥,洋洋洒洒地在对面新粉刷的石墙上写下一行苍劲有力地楷字:商南远自云南慕名而来,欲会绛云韶年切磋武艺,于城郊山神庙恭候,敬请不吝赐教。
这些字在墙上银光闪闪,尤其是在夜下烛火的光焰中,真是想要人不去注意也难。
商南笑着拍去手上闪烁的银粉:“我说过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都要留下战书,跟韶年的一战势在必行。”
一众黑衣下属拜跪道:“是,公子爷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掌柜的立即迎上去百般讨好,更命小厮将藏了数年的酒坛子也一并敬上。
一行人在佳肴美酒中很快就度过剩下的夜里时光,喝得尽兴以后回到房间睡了几个时辰,再下来的时候,一个个整装待发,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曾经醉酒的迹象。
送客之时,别人都走了,领头的黑衣人似乎故意走在最后,离去前扭头对掌柜戾喝道:“这面墙上的子是二公子所写,断不可有所毁伤。”
“是是是,二公子威名远播,小人岂敢。”掌柜的被那么一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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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魂去了大半,赶紧伏在门前的台阶上叩首,“小的一定会好好保管。”
其实,石墙上的字是商南用内力将银子震碎成粉,再洒在墙上,其上的是他的真迹,远比那一锭银子原有的价值更高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