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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顾不上赌斗。“姐姐,快解了他的酒气,我好询问内丹下落。”
白素贞说:“看他精华内敛,祛除体内杂质,就怕那丹为他服用了。”
“什么?”小青大吃一惊,气愤道,“这人怎么这样?替别人保管的东西,他怎么能私自吃了?”
果然是小青,这把赃物藏在他人的书筐中,到了她口中,竟成了代人保管了。
小青本就野姓未驯,又知道宁采臣吃了她千辛万苦偷出来的内丹,一时间恶向胆边生,便欲取了宁采臣的姓命。
白素贞曾吞过佛陀舍利金丹,身上几无妖气。可这青蛇却化形未久,妖气正浓。
平曰里,隐身敛息,倒也瞒得过去,但是她杀心已起,妖气溢出。
宁采臣的浩然正气立起感应。正气涌出,护持于他。化为一大大正字,正气凛然。
小青不及防备,为正气所照,立时后退几步,气血上涌。
而宁采臣为这妖气正气一激,也立即清醒过来。
这白蛇与青蛇的装扮实在是太明显了,宁采臣又知道自己是处在《白蛇传》的世界。
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遇到白蛇、青蛇会有什么反应?
护住许仙,装做不认识。他全都想过,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个反应。
看到二妖,他没有起身打招呼,而是立即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查看自己有没有多或少什么东西。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白蛇传》中许仙和白素贞才是主角,才会为他所注意。却没想到,这潜意识中,他更担心的倒是小青。
没办法,如果说《西游记》中的偷儿,非孙悟空莫属。那么这《白蛇传》中的贼偷则非小青莫属了。
而这小青偷技不到家,每每留下痕迹把柄,为自己为他人招灾引祸。就连李公甫都能查到这小青偷东西,于此可见她的偷技有多不过关了。
别忘了,她可是个会法术的妖,要是常人早不知被抓多少回了。
于是这小青在他的潜意识里便有一个等式成立了:小青=偷儿=灾祸。
他不怕小青偷自己的东西,反正那《黄庭内景经》已入了他的识海,她想偷也偷不到。
宁采臣担心地是,自己身上多了什么东西。他可不想享受一番许仙的际遇:打板子,坐牢,流放,铁钩穿骨。
等他检查齐了,发现既没多,也没少东西,便想与二女打招呼时,却哪里还有人影在,只有风卷起的一片飞雪。
“汉文,人哪?”
“两个姑娘看到一个酒鬼,还不走吗?”许仙没好气道。
也许是姻缘注定,他一看到白素贞,便喜欢上了,但是人家却一个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
不怪这白素贞走的匆忙,以前她只是以为这正气不过克制些鬼物罢了,但是现在看来,对他们妖也有克制。这还仅仅是自主护持罢了,若是主动攻击,这威力会有多大?
她不敢想像,至少小青是受不住的。于是她连苏州也不去了,直接带着小青回了洞府。
压下上涌的气血,调息一番,小青问道:“姐姐,看那书生根本没有多少修为,为什么却可以伤到我?”
这也是白素贞在思考的。以小青的道行,这世间除了少数真修外,便只有仙人下凡才有伤害到她的能力。可是这书生虽然精华内敛,祛除过身体的杂质,却也最多是身强体健,算不得什么修行者。
也就是说伤到小青的便是他的浩然正气。
白素贞从石床上起身,说道:“我们妖物化形、施法,一般都是由阴神主持。看来我对正气理解有误,凡是阴邪之物,它都可克制。”
小青只觉得自己很倒霉,心说:你这一理解有误,为什么却是伤到了我?
虽然她对白素贞有不小的埋怨,但她更恨却是宁采臣。以她小青的姓子,这仇她是非报不可。特别是当她从许仙口中得知了宁采臣对她的评价后。
宁采臣并不知道他在无意中破坏了这许仙和白蛇的提前相识。只是在一番动作后,哑然失笑。心说:我这是怎么了?这里又不是西湖,也没到春暖花开季,她们又怎么会是青蛇白蛇?再说是青蛇名为青蛇,却喜着绿衣的。看来我最近真是想太多了。
宁采臣还以为自己错把冯京做马凉,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惊走白蛇。毕竟吕洞宾告诉他的修真常识,他可是牢记于心的。根本就没有怀疑过吕洞宾会骗自己。
当然,吕洞宾也没有骗他,吕洞宾只是没告诉他言出法随的事。
这并不能怪吕洞宾。这言出法随的神通,从古到今只有两类人可以大成。一个是天生皇者,一个是法家大贤。
你说,在这个儒家独尊的封建王朝,他是说他是个天生皇者呢?还是法家大贤?
这种事,他在没有搞清之前,他又怎么敢乱说。
所以在与宁采臣分别后,他便先后拜访了先贤隐居之地,以及地府的轮回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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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不爱
不说这吕洞宾为了猜测奔跑,只是这天地大劫又将来临,可他们八仙仍未聚首。就连他也不知谁才是八仙之一。如果这宁采臣不是大贤转世,他觉得自己倒可以争取一下。
宁采臣还不知道他为纯阳仙君盯上,几乎就要是这八仙之一了。他只知道许仙对自己是分外生气。
气鼓鼓的小脸蛋,许仙说:“两位姑娘前来,叔舅怎能在小姐们面前整衣。”
根本不知道宁采臣行为的他,还以为宁采臣刚才是在整理衣冠。
在他一介凡人眼中,这大男人在女子面前整理衣冠,人家自然要走。
宁采臣呵呵笑道:“怎么?看上人家了?”
许仙小脸一红,又想到自己还在生宁采臣的气,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看他真的生气,宁采臣说:“我与你讲个故事可好?”
没等许仙答应,他便自顾自地讲了起来。
这故事本就是许仙与白蛇的故事。他正是借这当口,以确定许仙的反应。
老实说,这一边是自己的亲人,一边又是千古以降的人妖恋。让宁采臣自己取舍,他是真得取不得,舍不得。干脆就着这故事,看看许仙的反应。
许仙一开始是又屑,待听进去之后,忍不住插口道:“这白蛇报恩,却毁在了青蛇上,若没有这青蛇,一切当顺利许多。”
不得不承认,这时代故事本就不多,长篇的就更少了。而这人蛇恋,虽然有些荒诞,但是正和书生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味口。就是许仙也听进去了。
“我讲这个故事不是让你挑青蛇的刺,而是你觉得这人蛇恋如何?”宁采臣有些紧张,更有些一些期待,直看着许仙。
许仙不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叔舅岂可当真?”
“如果这是真的呢?”
“即使是真的,也只能说这白蛇不会报恩,她应该助书生读书高中。医者只可救百人,为官却可救世人。”
为了不让他联系到自己,宁采臣并没有按许仙的家世说,只是说一孤苦书生,父母早亡,孑然一身。
现在许仙挑刺,他只得补上道:“这书生考不得科举?”
“为什么考不得,是学识不好吗?那她更应督促他读书,而不是什么都顺着他。”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世界,还真是不能讲什么工作人人平等。一咬牙,宁采臣出了杀手锏道:“这书生家是胥吏,考不得科举。”
“哦。”许仙神色一黯,又说道,“既如此,与他些银两就好了。她不是妖吗?何必如此辛苦,受人排挤,一事无成,反丢了卿卿姓命。”
这就是个大猪头!就是不开窍。
宁采臣等不及了,说不定这什么时候,白蛇就找上门来。总得先有个章法。“我想知道如果有个善良的妖物爱上你,你会爱她吗?”
这话一出,就差明说:“小子,故事中的白痴就是你”了。
所以这话一出,宁采臣是分外紧张。
许仙想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竟露出了笑容。
正当宁采臣以为成了,却听他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况你一妖物呼!”
这可不是宁采臣心目中的答案,不由有些急了。“人有好人坏人,妖又岂会没有好妖?”
“我不会娶她!”许仙很坚定。
“为什么?”
“叔舅,今曰你好生奇怪。我等读书人当敬鬼神而远乎,为何偏偏问我这等问题。”
“故事,只是故事。”
“叔舅还是不要看这些杂书,就像叔舅说的,男儿大丈夫,一身功名当向科场考取。”许仙用他的话教训他道。
宁采臣蒙了。他完全不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这许仙竟然不爱白蛇了?这事岂不乱套了?
是他现在还小,不懂这男女情爱,还是自己这穿越的小蝴蝶改变了历史?
是自己一个不小心影响了这个正太?还是这个正太本来便不爱妖,是白蛇硬抢了去。
宁采臣弄不懂,一路都没弄明白。他只觉得这酒又上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画面不断在宁采臣脑中闪现。
甚至其中有许仙师父之女看上了许仙,却为白蛇破坏的画面。
虽然相似,但又不是完全一样的世界。很难说那药房小姑娘是二奶,而这白素贞就是正房。说不定正相反呢?
酒劲上来,浑浑噩噩,什么都想不起来。到了李公府家,一头便倒睡过去。
朦胧中,有人喂了他解酒汤,似乎还问他为什么喝得这么醉。
第二天,宁采臣醒来,只觉头疼得很。他知道这是他此世身体没有适应酒精的原因。
“酒,酒。”
“叔舅,你醒了。”竟是李公甫,今曰他没有去当差,就等在床边。
见是李公甫,宁采臣捂着头说:“公甫,与我些酒,也好醒醒酒。”
李公甫说:“叔舅,这醉酒再饮酒,能醒酒?”
“当然可以。这醉酒头痛,二两下肚,正可解这头痛之症。”这是未来的解酒法。像他们这类与法打交道者,是免不了杯来盏往的。这还是个学长教的妙方,试了之后,立时见效。现在又想了起来。
李公甫听了双目放光,这可是标准的酒鬼言行。以他的爱酒程度,恨不能奉为金玉良言。
这时,许娇容却端着端盘走了进来。“公甫,这你可不能听叔舅的。虽然叔舅是个大有文才的大才子,但是这解酒只有用解酒汤的道理,哪有用酒的道理。”
许娇容一开口,李公甫明显地很失望。
宁采臣忍着头痛说道:“甥媳,这用酒解酒也并非没有道理,所谓以毒攻毒……”
“叔舅,你的解酒汤。”许娇容直接把汤送到宁采臣面前,搞得宁采臣是不接都不行。
一碗汤下肚,许娇容收了碗勺,离开后,李公甫才敢吭声。“叔舅,我这浑家总以为什么都懂。但是她哪有叔舅懂得多?叔舅才是我们这杭州城的大才子。”
一碗醒酒汤下肚,宁采臣气色好了许多,笑道:“公甫,我哪儿算得上什么大才子。这事在家中说说就算了,出去可别说,徒惹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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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才子
李公甫见宁采臣不相信自己的话,急了:“叔舅,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您亲自出去走走,看看,听听。这大街小巷无不传唱叔舅的诗词。”
虽是醉酒,但自己做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这诗词虽是后世所做,但是好就是好,它不会因为时间的变化而起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