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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三阳村还是甚有些灵气的。
三阳村还有一座土地公庙,就坐落在山岭之下,是茅家所建,占地一亩,庙前左右两旁各长着一棵大槐树,本来是四棵,只活下来两棵。
这座土地公庙,每到初一、十五四邻八乡的乡亲都会前来这里烧香拜神,就是宁采臣的母亲也是这里的常客。所以这庙里是有庙公在的。
转过土地公庙便有一个道路直通茅府,这也是这儿最大的宅院。
李公甫自从听说这世上有妖魔鬼怪,所以见了这土地公庙,也拜上三拜。“叔舅,这村子便有土地公庙在。要说去茅府是必然要经过土地公庙的,为什么土地公不保护他们呢?”
世人总想求神庇佑,却又不知何为神。
建了个土地公庙,这里面便有土地公了吗?宁采臣看,并不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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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火大
以前宁采臣对鬼神之事不甚了了,也与碌碌众人一样,以为鬼神是神圣不可侵的。但是现在,他再也不那样看了。
这座土地庙为私人所建,也就是银祠,其间住的还不知是什么鬼怪。就像后世之人,家中供神,什么胡大姐,黄大仙……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供奉的是什么。
像笔者母亲便爱供奉这些。只是它们却不仅根本保不了家宅安宁,反而吸食了笔者养的鸽子血食。
大概是觉得受了几十年的供奉,却喝光了这家人养的鸽子血液,有些不好意思。不两曰,也不知它们从哪儿偷来的鸡蛋,摆在堂屋门口赔罪。
只是这事以后,笔者是再未养过鸽子。
“这里面供奉的,恐怕并不是真情。这世上又有几个真神?”宁采臣感叹着。
这一点上,中原倒不如倭国,至少人家摆明了自己供奉的就是鬼妖。
“叔舅,土地公不是真神吗?”李公甫问道。
“土地公是不是真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私人银祠,没有御律赐令,是得不到真神业位的。”
“那……”李公甫觉得自己拜亏了,想吐口唾沫补平亏欠,但是想想即使是妖鬼,也不是自家得罪起的。这唾沫到了口中,是再也吐不出来,没办法,他竟把这唾沫又咽回到肚中。
看得宁采臣赶紧快走两步,以拉开这恶心之人两步。
茅府是典型的江南宅园,只看这房子,便惹人欢喜。如果加上云雾,就是与仙家林园,也可与之相比。
到了正厅,却发现这钱县令正像儿子一样,为一老者所训斥。
这老者虽是头发花白,但是皮肤依然光滑,显然保养得很好。
“学生宁采臣拜见县台大人,学官大人。”
“你就是那个宁采臣。”那老者上下打量着宁采臣。
“正是学生。”
“哼!钱县令快把这人抓起来,我儿就是与这人斗气,才气闷于胸,久气成疾!”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这自己与人斗气,末了还要怪罪到他人身上。
宁采臣也不再行礼,直接直起身子,一双冷默的瞳子直盯着他看。也不知是看他,还是在看后世的黑心大夫。
“采臣,你来茅府做什么?”钱县令对也猛打眼色,希望他说是来拜访同年,又或是探病,以度过这关。
宁采臣全当没有看到,他缓步坐于椅上,不紧不慢道:“我听说有妖邪做祟,特来看看这妖邪的样子!”
本来如果这茅方讲道理,他倒不吝帮这个忙,但是这茅方如此嚣张,他也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做为一个现代人早受够了医者的脸色。
这茅士学本就是他晚年得子,自然是得万千宠爱于一身,现在儿子病了,他身为御医却无能为力,早是五内俱焚,现在还有人胆敢气他,不第于火上浇油。
“来人哪!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老夫要革了他的功名!”
旁边的差人为难地看着钱县令。
宁采臣怒极而笑。这儿子这样,父亲也是这样,真是有其父便有其子。这样的人为鬼怪所缠,是一点儿也惹不来他人的怜悯。
“好大的官威!当上了医生还真以为你就是官了?好!想革我的功名,拿吏部文书来!”
遭到宁采臣的喝斥,茅方的脸上是有如开了染料铺一样,红白青紫,变化不停。
虽然朝堂之上常有人说:“不为名相,便为良医。”但是这不过是表明一种济世之心,真让他们脱下官服去做大夫,他们是绝不干的。
这森严的等级制度把人严格地按三六九等划分。这再是良医,也只是考不上科举的大夫,是只是比手艺人略高的阶层,是绝对不能骑到士大夫头上的阶层。
君不见士人之间,再是气恼,也只能君子动口不动手,正所谓“刑不上士大夫”,而大夫医者就没有这待遇了。再是名医,也是说打就打,说杀就杀。
这是等级制度。茅方情急之下愈越了。他可以请托达官贵人收拾宁采臣,但是他却不能代官员发号司令。
这人情关系是人情关系,但是踩在头上就不行了。
“哼!我们走!”钱县令不满地转身就走。
前面他说什么,钱县令都是忍了。但是他这夺权行为,他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了的。如果这他都忍了,那他就等着御史弹劾吧!
一地父母官却被一医者夺了权,抓捕了一地方士子,这名声也太坏了。朝庭法度何在?还要不要脸面了?
“钱县令留步!”茅方显然也知道自己犯了忌讳,赶忙上前去拦钱县令。
只是钱县令哪里还会留下。自己来拜访,被晾了一上午不说,更是被训儿子似的训斥。言语之中不是某某娘娘说,就是某某王爷说,钱县令早受不了了。还不借这机会开溜,难不成还再留下看他脸色吗?
更何况这一闹翻,无形中也消减了钱县令的罪过。
本来他的辖下有人杀人,现在还吓了茅士学,这辖下不宁之罪,他是怎么都躲不过的。但是现在这么一闹,可就有得说道了。
你敢告我辖下不宁,我就敢拿你骑到士人头上说事。
看着这茅方白发苍苍,又一心只是为了儿子。宁采臣心软了,叹了口气道:“如果你真的想救你儿子的命,还是赶快找个道士来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又怎么忍心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他是没有父亲,却在茅方身上看到了父亲的样子。虽然他的做法不好,但是这就是父亲。
茅方最终还是没有留下钱县令,不过钱县令同样没有做绝,也为茅府留下了两班衙役。
这留下的人中,便有李公甫。虽然说是为了他好,让他尽快上手,但实际还是排挤,做苦活累活,外加背黑锅。
有了宁采臣的指点,李公甫已是明白此点,只是县令的命令,他也不能说,我就不留下。
“太爷也真是,这事分明不是人类所为,我们留下又有什么用?犯了案子,恐怕早一阵风跑得没影了。”不能反抗,却免不了一口的怨气。不说出,心中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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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讨情
宁采臣不是这样看,他看着这茅宅身后的山岭,树木茂密,恍若原始森林一般。
不由低吟说道:“县台大人的做法也并不全是错的。如果真是妖物所为,那么不管这妖物是什么所化,都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口食。”
“叔舅,你是说……”
“那东西可能躲在山上。”宁采臣没有什么法眼,看不见什么妖气,这只是他的一个感觉。他知道他的感觉是对的,不然他腰间的剑鞘不会动得这么厉害。
若不是有吕洞宾让它跟随的命令,说不得它早自行飞越而去。
从他到了这附近,这剑鞘便是如此,这是以往从来都有过的情况。
作为降妖伏魔的仙器,它虽然只是把剑鞘,但显然对这妖物的感应不会是假的。也就是说这附近真的有妖物在。
宁采臣虽然进茅府不久,便被人赶了出来,但是他在茅府的花卉丛的土壤上却看到了脚印,人的脚印,没有穿鞋五指分明人的脚印。
他见过茅家的下人,没人是不穿鞋的,而现在更是宋朝的杭州城,未来的临安府。
这就像燕京城里出现打赤脚的人一样。虽然不愿承认,但是相对来说,宋朝可比现代的中原富裕得多了。
这脚印从花丛的土壤一直连绵到墙角处,而在墙角,宁采臣同样发现了一些兽爪的印迹,小小的,与老鼠有几分相似。
虽然不愿意去怀疑,但是这本就是鬼神的世界,看到这些,又怎能忍住不去这样想。
“那叔舅,咱们是不是去找个道士来?”李公甫听了,脸上藏不住的惊慌。
抓捕犯人,他是没有问题,可是这抓捕妖物,他可是一点儿把握都没有。
能不能抓捕妖物,其实宁采臣也没有什么信心。上次对付妖物,由于太过突然,他并无法肯定那鼠妖是真的为他所伤,还是吓走的。
毕竟老鼠胆小是出了名的。但是在他碰到腰间的剑鞘后,他又平添了信心。“不用。这个我可以应付,到时你只要小心点就可以了。”
说完这话,另两个衙役也就来了,他们带着壶,提着水,殷勤地为宁采臣煮起茶来。
他们的意思,宁采臣懂。还不是他们也被留了下来,巴结好宁采臣,到时好做个见证。
比起别人,他们比李公甫更相信这是妖物所为。可这种事吧!他们却又说不得,说了,县太爷也不会信,反而认为他们歼滑,要打板子。
他们也知道宁采臣留下完全是为了李公甫。看今天李公甫没有给他们好脸色,他们也猜到宁采臣看穿了他们的把戏,叮嘱过李公甫了。
可是宁采臣毕竟是读书人,还是个可以和县太爷递上话的读书人,想不挨这板子,他们只能把宁采臣侍候好了,为他们做个见证。所以他们这才掏出自己的钱资为宁采臣买来茶叶,更是取了茶壶来。
捕快差人在古代是不归入国家行政机构的,他们的工资全都是为县太爷所发。如果这县官照顾下面些,他们就会有工资。如果县官不管他们,那他们的钱便要着落到他们自己身上。
以钱义对钱的喜爱,很难说会舍得掏出这么一笔钱来。他们这钱显然是从商户那讨来的。
有青皮无赖做乱,商家请他们来,这酬劳是必不可少的。就连现代,警察出一次警都要从受害双方讨要出警费,为此笔者家中都掏了过万了,很难相信这古代就不要了。
所以对这奉承,宁采臣是喝得心安理得。完全不觉得这是吃人的嘴软,花人的手短。
两个差人见宁采臣还是不理睬他们,他们是没辙了,总不能继续花钱吧!
他们这出警费不比现代人,现代人不是本地人,也没有什么道德规范,想要多少,全靠一张嘴。可他们是这本地人,不是亲戚,便是乡邻。讨要太多,是会被人戮脊梁骨的。
更何况这族中还有三老,真闹腾大了,无论是开宗族祠堂,还是闹到县官老爷那去,他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古代人重视道德远超现在。而且这道德定罪,可大可小,没有个定例。没人想去走一遭。
两个差人好话哄着李公甫,不资历论辈,对着李公甫“头儿”“头儿”的叫得甜境儿。
只三言两语,李公甫便软化了。“叔舅说了,这是妖物所为。不过你们不用怕,叔舅说他可以治得了它。”
两个差人不比李公甫,他们是杭州本地人,是见过妖物的。不由小声低咕着:“找书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