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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 我俩这小角色插手了。” “好!”黑衫客一点头,笑道:“咱们京里再见,告辞了!”
说完了话,他转身要走。
突然,郭璞站了起来:“阁下,请稍留一步!”
黑衫客缓缓转回了身,淡然笑道:“怎么,郭总管还有什么见教?”
“不敢!”郭璞道:“赐酒之情,郭璞尚未谢过!”
黑衫客淡淡一笑,道:“不必客气,三位如果认为这‘冷香醁’还不太难喝, 日后尽管请到‘北天山’‘日月崖’找我去,那儿还有近百坛‘冷香醁’!”
“多谢阁下!”郭璞道:“此酒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其美其香令人 怀念,异日有暇,定当赴‘北天山’拜望!” 黑衫客笑道:“郭总管大驾,我扫径恭候了!”
郭璞伸手自桌上提起那只酒葫芦,道:“已经点滴不剩了,阁下别忘了带走这 只酒葫芦。” 随手递了过去。
黑衫客伸手接了过去,适时,一张小纸条巧妙而敏捷地塞进郭璞手中,可惜海 腾、海骏都没有看见。 黑衫客接过葫芦后,又一声“告辞”,转身飘然而去。
郭璞及时说道:“阁下走好,恕郭璞不远送了!”
只听门外客起黑衫客话声:“不敢当,郭总管也请早点上路吧!”
海腾、海骏怔在了那儿,定过神来,海骏道:“郭爷!他走了?”
郭璞点头说道:“是的,他走了,怎么?”
海骏楞楞地摇头说道:“他竟这么走了,令人难信!”
郭璞道:“那原因你跟海腾没听他说么?他敬佩你两个,冲着你两个。”
海骏楞楞地望着门外,没说话。
海腾突然说道:“郭爷,这人究竟是谁?”
郭璞摇头说道:“跟你一样,我也只知道他姓关。”
海腾道:“那甘瘤子称他关将军……”
郭璞截口说道:“那想必他是前明朝臣,是个武将……”
忽听曾静说道:“不错,关将军确是先朝遗臣,是大将军袁崇焕麾下一员上将 ,当年袁大将军被害,他……” 郭璞转注截口,道:“曾先生知道他?”
曾静道:“何止是我?凡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没有不知道他的。”
郭璞“哦”的一声,道:“听他话意,他似乎对朝廷事知道得很清楚?”
“当然!”曾静道:“恐怕三位还不知道,他当年佐过贵朝这位皇上。”
郭璞呆了一呆,诧声道:“有这种事?那他如今……”
曾静道:“辅佐是假,策反是真,当年在他的策动下,贵朝这位皇上亲手弑了 贵朝上一位皇上,并杀戮手足,弄得贵朝一团糟,可惜他看错了人,贵朝这位皇上 也确有他过人的一套,他登基后广用‘血滴子’铲除异己,监视大臣,使得人人将 仇恨深埋心中,不敢形诸于色,因之也未将贵朝之命脉断送……” 郭璞诧异欲绝地道:“原来皇上得能登基,完全得力于他的辅佐,这么说来, 他跟皇上的交情不浅了?” 曾静道:“而如今贵朝这位皇上,却视他如眼中之钉,背上之芒,恨不得立即 抓住他凌迟处死!” 郭璞道:“难道说皇上抓不住他?”
曾静道:“那是因为没人能找得到他,便即能找得到他,适才的一切三位均亲 眼目睹,谁奈何得了他,只怕贵朝动员天下兵马,尽出帝都铁骑也是枉然!” 郭璞皱眉说道:“这确实不错……”
曾静道:“还有件事,我索性告诉三位,郭总管也许不知道,两位海护卫却不 该没听说,当年贵朝囚禁在内苑‘太液池’‘团城’‘承光殿’下,秘密水牢中的 先朝公主被救一事……”
郭璞点头说道:“这个我也听说过……”
海腾也道:“当年朝廷为此事曾遍搜天下……”
“不错!”曾静点头说道:“为此事也冤死了不少人!”
郭璞道:“曾先生,前明那位公主,莫非便被他……”
曾静道:“主要的是他,另外还有一位精通水性的豪侠帮忙,三位该知道,水 性稍差的人是没有办法由水中进入内宛的!” 郭璞点头说道:“不错,曾先生,此人是谁?”
曾静摇头说道:“这位豪侠如今犹在江湖中,恕我不能奉告,不过有一点我可 以说,他那夫人曾是‘康亲王’的格格……” 海腾“哦”的一声,脱口惊呼:“怪不得当年听人说‘康亲王’的格格失踪了 ,原来……” 郭璞向海腾递过一个眼色,拦住话头,道:“曾先生,这些往事,必然有血有 泪,可歌可泣!” 曾静点头说道:“当然,提起来令人肃然起敬,也令人热血沸腾泪盈眶,可惜 这往事一言难尽,我也不能说。” 郭璞道:“曾先生,旅途枯寂,说说何妨?”
曾静淡然一笑,道:“郭总管这是套我的口供?”
郭璞一笑摇头:“人各有志,不能相强,曾先生不愿说也就算了。”
曾静笑了笑,未再说话。
海骏突然说道:“郭爷,您看一旦咱们交了差,他会……”
郭璞淡淡说道:“那很难说,总之他们是绝不会放弃营救这两位的。”
海骏迟疑了一下,道:“郭爷,以我看,那甘瘤子与‘九指头陀’似乎不怎么 样嘛!” 郭璞道:“那是因为碰见了那位关将军,换个人你看看?”
海骏摇头说道:“我看那位关将军也不……”
郭璞笑着截了口,道:“海骏,别看那一招一式都是轻描淡写,其实那都是至 高无上的旷绝神功,你不见他二人隔空拚斗么?那就是一种至高无上的真力,动念 可伤人于无形,较诸御剑伤人犹高一层,你再看看这些成粉的桌椅,谁能办得到?”
海骏开了口,噤了声。
海腾道:“要是他上京救人,只怕大内的那些铁卫要挡者披靡,无一是他的对 手,郭爷,咱们得……” 郭璞摇头说道:“海腾,正如你适才所说,那就不是咱们的事了……”
他一摆手,接道:“那位关将军说得对,咱们该早些上路了!”
海腾、海骏应声站了起来,海腾付过酒资,傍着曾静、张熙出门而去,甫出门 ,他几个都怔住了。 自己那三匹健骑旁,多了两匹高头骏马,一匹马的马鞍上,挂着一张纸条,三 人看得清楚,那纸条上的字迹写的是: “此去京师,应是千山万水,五人三马,委曲足下,仅奉赠健骑两匹代步,望 祈笑纳! 知名不具”
定过神来,海骏诧声叫道:“郭爷,这是谁?”
郭璞道:“当是那位关将军……”
摇摇头,接道:“此人行事令人莫测高深!”
海骏道:“郭爷,他这是什么意思?”
郭璞抬手一指,道:“你看,纸条上写的清楚。”
海骏连连摇头说道:“此人真怪,此人真怪……”
郭璞笑了笑,道:“此人的确怪得可以,不过无论怎么说,咱们欠了他的情, 日后再见面,该好好地谢谢他!” 海腾一旁说道:“那么,郭爷,这两匹马……”
郭璞道:“却之不恭,再说他也走远了,他说的不错,此去京师应是千山万水 ,五人三骑,委曲了足下,咱们不正愁没没地方买马么?收下了,上马吧!” 海腾笑了,于是,五人上了马,纵骑驰出镇去。
甘瘤子的人,已走得精光,当然是甘瘤子带走了。
也未见“洪门天地会”的众豪雄,想必是那位黑衫客把他们挡了回去,自然, 这,郭璞一点儿也不知道。 郭璞等由“湖北”而后经“河南”直入“河北”。
怪的是一路上丝毫未再见风吹草动,丝毫未再见阻拦,马蹄得得地敲在那入京 官道上,海腾忍不住了:“郭爷,这是怎么回事儿?” 郭璞转头侧顾,道:“什么怎么回事儿?”
海腾道:“咱们这一路,怎未见有动静?”
郭璞心中明白,口中却道:“没动静还不好么?想必是那位关将军拦住了他们 ,因为他话已出口,也明知别的人拦截不了咱们,所以干脆放手了。” 海腾摇头说道:“我不以为他们会甘心罢手。”
郭璞点头说道:“我也这么想,可能那要等咱们交差之后了。”
海腾道:“回去后我得向爷禀报一声。”
郭璞道:“是该请海爷向他们打个招呼。”
接着,是一阵静默,但不过转眼工夫,这静默就被海骏打破了。
他转望郭璞,突然说道:“郭爷,你瞧,咱们什么时候能到?”
郭璞沉默了一下,道:“怕要到夜里了。”
海骏眉锋一皱,道:“郭爷,咱们可否走快点儿?”
郭璞含笑问道:“怎么?想家了?”
海骏赧然说道:“在家的时候,整天想往外头跑,而如今往外跑这一趟后,却 又急着想回来,不知是怎么搞的?” 郭璞点头说道:“海骏,这是人之常情,我何尝不是归心似箭?走,咱们马上 加鞭。” 话落,纵马扬鞭,加速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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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红衣喇嘛
天刚黑时,人马已到芦沟桥。
夜色低垂时,那北京城中的明灭灯光已然在望。
眼望着那坐落在夜色中的宏伟城池,郭璞高坐雕鞍,长吁了一口大气,神情为 之松懈,一丝轻微的疲乏也泛上了脸庞:“终于到了,真不容易!” 海骏激动地道:“郭爷,不知怎么搞的,我想掉泪!”
海腾也难掩激动地道:“不知爷可安好?”
郭璞道:“放心,海腾,海爷准出不了差错……”
忽听曾静说道:“郭总管,煤山在哪个方向?”
郭璞惑然转注,道:“曾先生要干什么?”
曾静神情肃穆,道:“我两个要遥拜先皇帝。”
郭璞抬手往左前方一指,道:“曾先生,就在这个方向。”
曾静、张熙突然控缰勒马下了地。
海骏扬了眉,郭璞忙递过一个眼色拦住了他。
他这里拦住了海骏,曾、张二人那里已整衣拜倒……
五人五骑,穿外城而达“正阳门”。
甫抵“正阳门”,横里闪出个跨刀武官,神气地往路当中一站,手抚刀柄向着 五人瞪了一眼:“哪位是‘海贝勒府’的郭总管?” 郭璞昂然答道:“我就是。”
那名武官道:“请下马说话!”
海骏双眉一挑,便待发作。
郭璞向着他一摆手,目注那名武官道:“钦命在身,人犯在后,我无暇多事耽 搁,有话只说!” 那名武官道:“刑部有人在此,请郭总管上前答话!”
郭璞抬眼一扫,道:“哪位是刑部来人?”
他这里问了话,那名武官那里抬了手,指向站在远处一队亲兵,那队亲兵之后 ,站着个服整齐的老官儿。 “刑部朱大人在那儿!”
郭璞扬了扬眉,纵骑驰了过去。
海腾、海骏一蹬马,夹着曾、张二人跟了上去。
近前,郭璞鞍上问道:“哪位是刑部朱大人?”
那位老官儿忙迎前拱手,堆上一脸假笑,道:“卑职便是朱温,郭总管一路辛 苦。” “好说!”郭璞淡淡说道:“朱大人在此相候,不知有何见教?”
那位朱大人道:“不敢,请郭总管前往刑部交人犯。”
郭璞道:“刑部怎知我这时候到?”
那位朱大人忙道:“不瞒郭总管说,地方官府早有禀报……”
“原来如此!”郭璞淡淡一笑,道:“他们倒挺照顾的,朱大人,不能稍缓么 ?” 那位朱大人陪笑说道:“上面交待下来,这两名人犯非同等闲,刑部也急着要 审问,所以,所以还是请郭总管……” “好!”郭璞一点头,道:“我这就交人,朱大人,麻烦你给我打个收条。”
那位朱大人忙道:“这个,事关重大,卑职不敢接收,卑职此来只是请郭总管 亲自到刑部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