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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印珮-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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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父仇不报……”

“左姑娘,如果令等真是公平决斗而死,而对方也有人死亡,冤冤相报如何了局?你知道真正的公孙和,目下如何想法?”

左婷不哭了,颤声说:“印爷,谢谢你的开导。”

他取出毒针,给她服下两颗丹九,笑道:“不要谢我,人是应该互相帮助的。”

“印爷……”

“你助我盘缠,我助你脱险,咱们大家扯平,谁也不欠谁的,可好?”

“我没齿难忘……”

“呵呵!等到你老得掉了牙,成了个老太婆,恐怕你已记不起今晚的事了。快穿上衣裙,我去叫船伙计将食物送来。”

印珮一面说,一面将酒菜向外搬。

左婷深情地目送他出舱,深深地叹息。

外间的江百里接过酒菜摆好,低声问:“印老弟,船夫靠得住么?”

他呵呵笑,说:“已经死了三名主脑人物,他们不怕死?我答应不难为他们,要他们平安送咱们到武昌。但如果你们想回荆州,使得另觅船只了。”

赵奎苦笑道:“左姑娘不能回荆州了,乘风破浪那恶贼不会罢手的,早晚他要派人前往灭口,而我和江老弟又不能陪伴左姑娘一辈子。”

“哪……我们……”

“我打算送左姑娘至朋友处安顿。”

“很好,快给她找婆家,女孩子一旦嫁夫生子,便不想在江湖飘荡了。

“咱们能平安到达武昌么?”

“很难说,乘风破浪可能要赶尽杀绝,而在下的仇家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印珮一面说,一面出舱而去。

不久,船夫送来了饮食。

左姑娘已出舱,羞态可掬,目光一直不敢与印珮相对。

印珮心地光明,毫无杂念,赶走船夫说:“左姑娘如感不适,可在内间进食。在下一生除酒之外,别无所好,须与赵、江两位爷喝两杯解馋。”

左婷感激地瞥了他一眼,告退入内去了。

酒至半酣,码头上脚步声人耳,有人叫:“姓印的,你出来。”

印珮一怔,低声道:“好像是冷剑周晃,定然是令狐楚唆使他们出头找场面了。

他抓起一把剑,钻出舱外。

赵江两人也抓起兵刃,随后钻出。

左婷芳心一紧,也跟出舱外。

码头黑暗无光,可看到三个人影,依稀可分辨出是冷剑周晃、追魂使者高明,和姓甘的女郎。

冷剑哼了一声,点手叫:“姓印的,上来,咱们交你这位朋友。”

印珮本来心平气和,傍晚他已听到令狐楚与追魂使者打交道,猜出甘姑娘一群人,必定是火眼狻猊、一笔勾消、鬼见愁一群凶魔的死对头。

而他自己也正要找这群凶应算账,该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但冷剑冷傲的话立即勾起他的怒火。

自经过莫家庄的刺激后,他的性情在逐渐改变,伏下了争雄夺霸的念头,碰上有人触发潜在的意识,立即一发不可收拾。

同时,他也想试试对方的实力,看这些人是否具有与凶魔们一争短长的真才实学。

对方冷傲的态度语气,激起了他的雄心壮志,飞跃登岸。豪笑道:“哈哈,你们是替那恶贼来卖命的Qī。shū。ωǎng。?真是愚不可及,有眼无珠……”

冷剑周晃绰号叫冷剑,不问可知也是目无余子的人物。愈是自命不凡的人。愈看不顺眼更狂做对手,大喝一声,抢出劈面就是一耳光煽到。

印识左手连鞘长剑一拂,剑把的云头挑向对方的脉门。喝道:“慢来,说清楚再……”

冷剑心中一懔,火速收掌,飞脚猛挑他的下阴,快逾电光石火。

他更快,剑把一沉,点向对方的迎面骨,奇准奇急。

冷剑收腿斜跃,愤怒地拔剑逼进叫:“剑上见真章。”

他缓缓撤剑,冷笑道:“有何不可?你请。”

冷剑一声低叱,抢制机先进招,剑发“射星逸虹”,无畏地抢攻,走中宫深入。

人影一晃即已移位,一招走空,剑气已迫左胁,印珮的叱声震耳:“转身,老兄!”

“铮!”冷剑转身崩开袭胁的一剑,火星直冒,乘机切入,把发“灵蛇吐信”。

人影突然消失,剑虹直迫左胁,仍是印珮低喝:“这一剑够冷!”

冷剑飞退八尺,毛骨悚然,左胁凉凉地,有血沁出,骏然惊叫:“这小子身法有鬼!”

甘姑娘突然从中切入,挡在中间叫道:“周叔退,侄女挡他一挡。”

印珮胆气更壮,豪迈地说:“凭你们这点本事,也配找鬼见愁与火眼狻猊?真是寿星公上吊……”

这一叫,叫出麻烦来了。甘姑娘以为他是鬼见愁派来跟踪的人,凤目中涌起重重杀机。

人影似电,她扑上了。

同一瞬间,追魂使者奔出叫:“老夫有事找你……”

追魂使者先一刹那到达,印珮以为对方先下手为强,一剑点出叫:“你找错人了……”

甘姑娘的剑,突然长驱直入。

他一惊,成名人物追魂使者,怎么竟然倚多为胜?忙中撒剑招架。

糟了!甘姑娘用的是绝壁穿铜,无坚不摧的宝剑。

一声剑啸,他感到手上一轻。便知要糟,但已来不及了,只觉有胁一凉。半身如遭电殛。

临危自救,他扭身一晃,脱出剑尖斜挪八尺,身着一挫,摇摇欲倒。

“哎呀!”左婷尖叫,飞抢而出。

赵奎从中插入,扬剑低喝:“快抱上船。”

追魂使者怔在当地。

江百里山到了,冷笑道:“大名鼎鼎的追魂使者,以二打一,无耻。”

追魂使者呆如木鸡,喃喃地说:“我……我并未动手……”

“退!”赵奎叫。

左停抱起印珮,飞跃登船。

江百里断后,向船夫叫:“开船,快!”

冷剑周晃苦笑道:“甘姑娘,走吧。”

三人徐徐向村口走,追魂使者背着手,似在沉思。

甘姑娘突然说:“高叔,原谅我,我不知高叔也抢出……”

追魂使者听若未闻,沉思入神。

船夫们一阵忙乱,船迅速地向湾外驶去。

到了村口,追魂使者突然说:“我想起来了。”

“高叔,想起什么?”甘姑娘问。

“他的身法。”

“身法怎么啦?”

“象是酒狂醉里的乾坤步。对,这是酒狂的盖世绝学,也称九宫大挪移身法,他定是酒狂的弟子。至于他登岸的奇妙身法,却是九龙现云绝技,是九现云龙欧阳天的不传之秘,难道他也是九现云龙的门人?真是令人迷惑,不可能的,那两位高人,决不会同收一人为弟子。”追魂使者象是自语,也象是说给甘姑娘听的。

“哎呀!”甘姑娘惊叫。

“你怎么啦?”追魂使者定神问。

“天!如果他是九现云龙的弟子……”

“那又怎样?”

“海叔,六年前,家祖遭毒手……”

“哦!对,九现云龙也与九幽鬼判同归于尽……”

“高叔,九现云龙老前辈,随行有一位姓印的门人,他……他……”甘姑娘惶然叫,扭头飞奔。

追魂使者一惊,急叫道:“甘姑娘,你怎么啦?”

“侄女去问问他。”甘姑娘叫。

船已驶出江湾,只看到隐约的船影扬帆疾驶。

三人站在码头发怔。甘姑娘跳下自己的船,叫道:“船家,开船,开船,快开……船……”

追魂使者跃上,苦笑道:“追不上了,算了吧。”

甘姑娘掩面尖叫道:“天哪!如果他是那可敬的九现云龙的门人,我……天!我不是成了恩将仇报的人么?我……”

追魂使者苦笑道:“姑娘,不要苦了自己,我们并不知道他是不是九现云龙的弟子呢。”

“海叔,是他,一定是他……”姑娘尖叫。

“不会的,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这样吧,回村舍问问公孙和便知其详了。”

“好,走。”

村舍中,大厅内灯光不明,众人正陪令狐楚纵论江湖形势,谈得津津有味。令狐楚话锋一转,向另一位阴阳怪气的中年人问:“胡前辈,甘姑娘此去有把握么?”

胡前辈冷冷一笑,毫无表情地说:“甘姑娘继承三家绝学,复有宝剑助威,连火眼狻猊也休想胜得了她。再有高兄一同前往,万无一失,你小看咱们么?”

“晚辈岂敢?”令狐楚讪讪他说。

脚步声急促,甘姑娘脸色苍白首先抢入,死盯着站起相迎的令狐楚。

令狐楚心中一虚,脸色变了。

“你说他姓印?”甘姑娘问。

令狐楚心中一宽,点头道:“是呀!在下不是说明了么?”

“他的大名是……”

“在下不知道,只知他是九尾狐的拼头,与一笔勾消回至二圣洲通风报信,不知怎地却出现在船上,船上有一位美女,在下被他们赶出来了。”

令狐楚信口雌黄胡扯。甘姑娘来去甚快,他断定姑娘必定不曾与印珮用言词打交道,因此有恃无恐。

他并不怕甘姑娘问罪,更不怕印佩分辨,因为船上确有一位受伤的美女左婷,印珮有理说不清,一个自命不凡的少女,最见不得这种事;而甘姑娘就是个自命不凡的少女,怎肯容许印珮分辩?

察颜观色,他已知甘姑娘并未盘问印珮。

甘姑娘仍不死心,追问道:“你知道他的师承门派出身么?”

令狐楚更是放心,摇头道:“不知道,只知他与汉中彭家寨交情不薄,曾与玉芙蓉同行,为了这件事,与西安雷家堡的雷少堡主争风吃醋结怨,其他皆不知其详。”

追魂使者接口道:“甘姑娘,算了,与一笔勾消狼狈为奸的好色之徒,怎会是九现云龙的弟子,是愚叔走了眼,看错啦!”

“高叔,侄女仍然难以释怀。”甘姑娘苦笑道。

“怎么回事?”令狐楚问。

甘姑娘摇头道:“他象是九现云龙的弟子,可惜……”

“他人呢?何不叫来问问?”令狐楚不放心地问。

“我刺了他一剑,他走了。”

令狐楚义形于色地说:“快去追他,九现云龙是武林极受尊崇的前辈高人,他的弟子该受人尊敬,咱们问他……”

“他的船已走了多时,追不上了。”追魂使者说,又向令狐楚道:“咱们来谈谈九尾狐的事,公孙老弟尚请详告。”

“在下知无不言。”令狐楚拍着胸膛说。

目下,他仍是公孙和的身份。

船向下急驶,夜已朦胧。

舱内,左婷含泪替印珮裹伤。胁下一剑伤及内腑,印珮已感到浑身发虚,已开始发烧,伤势沉重。

左婷细心地替他裹创,垂泪道:“赵叔,找们得替他找个郎中,他…·”

印珮虎目发赤,大叫道:“令狐楚那猪狗!我……我必定杀他……”

左婷抱住了他,惶然叫:“印爷求求你,求你安静下来,不然伤势崩裂,你会吃亏的……”

“不,我要去找他……”

“印爷,你需要……”

“你走开,我不需要人怜悯,找……”

左婷泣道:“印爷,求求你……”

“你……你谁?”他停止挣扎,朦胧地问。

左婷惊惶地叫:“赵叔,他……他要昏……昏迷了。”

“来,给他喝口水。”江百里说。

印珮已陷入昏迷境界,含糊地低叫:“容若!容,你……你不……不要折磨我,我……确是爱你的,你……”

他的手,紧握住左婷的手。

左婷感到他的手热不可耐,吃惊地向赵奎说:“赵叔,他……他在说些什么?”

赵奎苦笑道:“好象是向他的知心人倾诉,可惜听不真切。”

“出许是向他的妻子说话呢,说得好温柔。”江百里叹息着说。

左婷脸上一红,惶然道:“赵叔,无论如何,我们得替他找个郎中。”

“恐怕已来不及了,目下……”

“不,我要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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