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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钩练鞭’却须发俱张,怒目厉声道:“小子你也不要神气,‘天雷剑’虽然能令你威风八面,愿杀就杀,愿斩就斩,但它也叫你天天寝不安枕,食不下咽,永元安宁之日!”
白衣青年淡然一笑道:
“只怕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钩练鞭’再度怒目厉声喝道:“从今天起,往后你就知道了!”
了字出口,进步欺身,手中钩练鞭刷的一声抽下来,逗奔白衣青年的天灵。
白衣青年冷冷一笑道:“我却不信!”
信字出口,挺剑直刺,只见金红电光一闪,一阵“隆颅剑啸,一颗头颅“卜”
的一声升起,随着喷泉般的鲜血,直上半空。
‘九丈高’早已吓得亡魂丧胆,一声厉喊,转身狂逃。
白衣青年身形并未追去,就在原地用手一指,又是一道金红电光,直奔‘九丈高’的背心。
一声刺耳惊心惨叫,‘九丈高’两手扑天,撒手丢扇,继、续向前踉跄两步,一头栽在地上,登时气绝身死!
自衣青年看了看,“沙”的一声,横时收剑,展开身法,逞向‘鬼脸刀’逃走的方向追去!
于化龙一见,脱口急呼道:
“小兄弟请止步!”
白衣青年闻声止步,同时回过身来,望着于化龙,迷惑不解的问:“老镖师可是喊我?”
对白衣青年过分傲慢极为不满的于美兰,立即嗔声道:“废话,此地活着的人就我们三个,不是喊你难道是喊我?”
于化龙一声,立即沉声喝斥道:
“兰儿,不可对少侠不礼貌!”
白衣青年一面向前走,一面淡然含笑道:“没关系,我不会把她的话听进耳里,我之所以迷惑不解,是你老镖师已经这么大把年纪了,称我“小兄弟”,在下实在担当不起!”
于化龙赶紧谦声道:
“老朽于化龙,小女于美兰,少侠的高姓大名,可否见告?”
白衣青年已走到于化龙的身旁不过,含笑道:“在下辛不畏,辛心同音,心不畏则勇往直前,也天如老镖师,于鱼同音,鱼跃腾云才能化为龙,也就是步登天!”
于化龙被白衣青年辛不畏说的老脸一红,赶紧含笑道:“辛少侠的大名,当之无愧年而老朽这条鱼,数十年都没能腾上祥云化成龙,今天反而跌进阴沟里!”
说罢,黯然叹了口气!
于美兰立即嗔声道:
“爹,不要理他,冷讽热嘲,油嘴滑舌,看了就让人有气!”
白衣青年辛不畏,无可奈何的耸耸肩,既不否认,也不争辩。
于化龙则谦声道:
“辛少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烦辛少侠代老朽解开穴道……”话未说完,辛不畏已欣然道:“这有何难?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说话之间,就用剑鞘的尖端,照准于化龙的右膝窝一点,逞向于美兰身前走去。
于化龙浑身一震,立时能够拳腿,接着站起身来,大喜之下,赶紧为自己推拿。
于美兰一见老爹穴道已解,当真是又惊又喜,大感意外。
因为,方才看到辛不畏随着那么用剑鞘一点,总认为他有意羞辱老爹,没想到,老爹竟真的能够站立起来。
这时蓦见辛不畏向她身前走来,突的一阵心跳脸红,不自觉的嗔声道:“你不要过来,我不喜欢看到你……”于化龙再度呵叱道:“兰儿,不得无礼!”
辛不畏却目光一亮,突然看到了风吹过来的大红丝绸‘迷魂帕’,俯身检起,立时放在鼻前闻了闻。
于美兰只是嘴巴上说生气,其实,心坎儿里对辛不畏喜极爱极。
这时见辛不畏拿起‘白狐仙娘’丢掉的‘迷魂帕’放在鼻子上闻,顿时大吃一惊,脱口惊呼道:“不要,快丢掉!”
辛不畏却望着于美兰,正色问:
“你知道这是什么?”
于美兰见辛不畏并没有全身酸软跌倒,知道他闭住了呼吸作样子,故意逗她现出关切真情,因而气得娇靥通红,立即没好气的说:“那是女贼用以害人的‘迷魂帕’……”话未说完,辛不侵已摇头道:“你错了,这种甜甜腻腻的味道是‘酥骨散’……”于美兰一听,大吃一惊,不由惊呼道:“你?你真的闻啦?”
辛不畏一愣,道:
“不先闻出是什么毒粉,怎么能对症下药?”
说罢,已在怀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来,将剑和大红绸帕向腋下一挟,拔塞倒出一粒鲜红如血的药丸来,同时走到于美兰的身侧,道:“大姑娘,张开嘴巴吧!”
于美兰不张嘴巴,反问道:
“你那是什么药?”
辛不畏淡然道:
“反正不是毒药!”
于美兰娇靥微微一红,不由深情睇了辛不畏一眼,立时温顺的张开了鲜红小嘴!
辛不畏略微俯身,已将那粒药丸放进于美兰的口内。
药丸一人口内,立化津液,顺喉而下,满口芳香,暖流直奔四肢:辛不畏拿起大红绸帕看了看,道:“这东西得好好保管,可不能丢了!”
说罢,顺手放进怀内。
于美兰看得神色一惊,不由沉声问:
“你要那东西干嘛?我们正派侠义之土是不用这些下五门东西的!”
辛不畏却不以为然的说:
“什么叫下五门的东西?你用在正途是上流,你用在邪门是下流,端看你对付的是什么人!”
于美兰依然沉声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侠义正派人士的身上,不该携有‘迷香帕’,这一类的东西的!”
辛不畏立即正色道:
“我再告诉你一遍,这不是‘迷香帕’,如果它真是‘迷香帕’的话,只怕你也不会“呸呸呸”了!”
说罢转身,迳自走去。
于美兰一听,知道他在说‘多臂猿猴’要解她腰带的事,不由羞得娇靥通红,直达耳后,气得倏然坐起,脱口嗔声道:“你给我站住!”
辛不畏身形不停,仅侧身挥手道:
“赶快调息恢复体力,在下要去将那具尸体追回来!”
说罢起步,展开身法直向‘鬼脸刀’逃走的方向驰去。
早巳走到张姓车夫尸体旁察看的于化龙,立即脱口阻止道:“辛少侠不要去追了!”
辛不畏闻声刹住身势,不由迷惑的问:
“为什么不追了?”
于化龙懊恼的说:
“他早已跑远了,迫不上了!”
辛不畏断然道:
“不,我曾说过,他就是飞上九重天,我也要追到灵霄殿……”于化龙却黯然一叹道:“好在只是一具尸体,并不是什么珍宝,赔偿镖主几千两银子也就算了,如果少侠一走,真来了强盗,我们父女,伤的伤,倒的倒,如何应付?”
辛不畏十分不解的说:
“在下追去,最多半个时辰可将那具女尸追回来,你为什么一定要赔银子,而不让在下去将女尸追回来!”
于化龙却黯然道:
“少侠这就不知了,一个人到了负伤中毒,功力大打折扣的时候,心中自然产生了忧急恐惧心理,深怕再遇强敌而无力应付,说句实在话,我父女俩的两条命,总比几千两银子值钱吧?”
话虽是这么说,辛不畏依然不解的问:
“那具女尸里可有什么宝?”
于化龙神色一惊,只得苦苦一笑道:
“少侠,你也太多心了,那女尸里还会有什么宝?”
辛不畏更加不解的说:
“这就奇怪了,如果女尸里没有宝,他们五人为什么舍却生命不要,一定要抢那具女尸呢?”
于化龙只得无可奈何的道:
“不管女尸里有宝没宝,反正女尸已经丢了,好在镖银几百两,威远镖局还赔得起,咱们是照合同行事,想对方镖主也没有话说!”
辛不畏不以为然的说:
“如果棺中的女尸,是镖主的祖母或是更有地位的人,镖主会答应吗?”
于化龙立时愁眉苦脸的说:
“照少侠的意思该怎么办呢?如果今大不是赶巧少侠你由此经过,我们父女被杀,女尸照样的被抢跑,镖主他又怎么说?”
辛不畏一听,也觉有理,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但心里总觉得于化龙的说法有些牵强,因而也更加引起他的好奇心。
就在他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之际,蓦见于美兰已走向了于化龙身前,同时嗔声道:“爹,不要理他,他是专门在鸡蛋里挑骨头的人!”
于化龙深怕爱女不慎得罪了辛不畏,立即沉喝道:“兰儿,怎可这么说……”
于美兰一见,顿时想起了老爹肩背上的伤口,不由惊呼问道:“爹,你的伤口?”
问话之间,飞身纵过了横在道上的大树,直奔在于化龙的身后!
于化龙却黯然道:
“这点小伤爹还忍得住,倒是这位张老弟,为咱们牺牲了性命!”
辛不畏一听,这才想起了那位面带忠厚的车夫,不由急切的问:“那位车把式怎样了?”
说话之间,飞身纵落在横倒的树身上,低头一看,只见那拉车大的脸上,正插着一柄直透脑同的飞刀,血流满面,死状凄惨。
于化龙则黯然而道:
“他本来想悄悄用马将树拉开,没想到被‘钩练鞭’发现,一声吆喝,‘多臂猿猴’立时给了他一飞刀!”
辛不畏听得剑眉一整问:
“老镖师认识他们五人?”
于化龙感慨的一叹道:
“老朽不但认识他们,而且深知他们的来历底细!”
说话问,发现辛不畏目光犀利的注视在他脸上,显示很想知道‘钩练鞭’五人的来龙去脉,因而继续说:“少侠如果想知道的详尽些,反正咱们的同道撞关,老朽在路上再向你解说。”
辛不畏心中一动,欣然而赞声道:
“好呀!你老镖师不是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吗?看样子你老镖师已不能挥鞭打马,而又不能让一位大姑娘赶车……”正在忙着为老爹敷药包扎的于美兰一听,立即激励道:“怎么?你可是要我们赶车?”
辛不畏正色道:
“这有何不可?就算在下没有干过车把式,也总不会的马车赶进池塘里吧!”
于美兰听得心中一喜,知道辛不畏至少在她身边要待上一两天,在这一两内,她一定要的把握住机会,拴住这匹不愿受鞍疆羁绊的野马。
辛不畏却一指张车夫的尸体道:
“这位车把式也为你们镖局卖命多年,总不能让他曝尸荒山吧?……”于化龙急忙讥:“他是镖主家的伙计,不是我们镖局的人……”辛不畏立即道:“那更好,就把他装进空棺里拉回去交给他主人,他为主人丧了性命,称得上义仆,就用这口豪华棺材葬他,也是应该的!”
于化龙颔首道:
“老朽正有这个意思!”
辛不畏一听,立即纵下树身,伸臂托起车夫的尸体,仅一个起落已落在马车上。
棺盖原本开着,他立即把车夫的尸体放进棺内,并藉着摆正车夫手脚头颅之时,趁机敲了一下四面的棺木,发现里面确是实心。
于是,直起身来将棺盖覆好,向着南谷口,撮唇吹了声尖锐口哨。
哨声一起,南面谷口外立时传来一声烈马悠长欢嘶。
紧接着,蹄声嗜塔,轻尘微扬,他那匹通体雪白的银鬃马,迳由谷口外,昂首竖鬃,马目闪辉,如飞奔来。白马一到近前,望着车上的辛不畏,不停的摇头欢嘶,前蹄踏地,状至愉快辛不畏哈哈一笑道:“小白,待会儿要赶车,只怕要委屈你一下了……”话未说完,数丈外的于美兰已娇哼一声,嗔声道:“你不要在那里说风凉话,它觉得委屈,姑娘我还不喜欢骑它呢!”
辛不畏听罢,耸耸肩,摊摊手,轻松的笑一笑,立即去捆掀开车篷。
于化龙则沉声低斥道:“兰儿……”
话刚开口,于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