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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人哈哈一笑道:
“你们这三老小子,连你老子的嗓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话声甫落,立在南岸边,手横‘飞霜剑’的柳效梅,明目一亮,脱口欢声道:
“不畏哥,是干爹!”
欢呼声中,飞身纵落在辛不畏的身边,于美兰也跟着纵了过去。
就在柳效梅欢声甫落的同时,那人已再度哈哈一笑道:“还是干女儿好,一听就知道干爹到了,可惜,你们三个老东西,都不是我的干儿子!”
辛不畏听得摇摇头,柳效梅和于美兰都忍不住抿嘴笑了。
白啸天和齐霸天同时厉声问:
“你到底是什么?”
那人立即爽朗的道:
“老子没名没姓,人称‘五毒真君’!”
白啸天三人一听是‘五毒真君’,俱都心头猛的一震,三面的喽罗,打手和壮士们,不少齐发出了啊声!
‘金眼鱼’朱七自恃是黄河帮的总分舵主,仗着人多势众,立即沉声道:
“你不在山洼里享清福,干啥跑到这儿来搅浑水?”
‘五毒真君’立即沉声道:
“谁说老子是来搅浑水的?老子打人没有力气,杀人也没有武器……”齐霸天厉声问:“那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雨前来何事?”
‘五毒真君’毫不迟疑的说:
“老子来作公证人的!”
齐霸天继续厉斥道:
“是谁要你这老狗来的?”
‘五毒真君’立即回答道:
“没有什么人让老子来,是老子自己推荐老子自己!”
白啸天见‘金眼鱼’和齐霸天都敢呵斥‘五毒真君’,如果自己不说上两句狠话,显得自己畏缩怕事似的。
心念已定,立即壮着胆子,怒喝道:
“五毒真君,你别以为武林黑白两道上的豪杰,人人惧你三分,须知我白啸天可没将你看在眼里!”
‘五毒真君’哈哈一笑道:
“好!好!这年头儿真是变了,有的人硬是吃了秤磁铁了心……”齐霸天立即恨声道:“不错,我们不但铁了心,稍时杀了宫自豪后还要剜出你的心!”
‘五毒真君’连声赞好道:
“有本事,有本事,不过,你们杀了我这“公”公证人,我身边不远处还站着一个“母”的!”
白啸天,齐霸天,以及‘金眼鱼’朱七,一听还有一个母的,俱都心中吃了一惊,心想:“老大,该不会是他老婆,昔年的‘驭蛇观音’,现在的‘降龙菩萨’吧!
心念电转,‘五毒真君’已故意提高嗓门,朗声道:“老婆子,说两句知心的话儿给他们三个听听!”
话声甫落,‘驭蛇观音’已笑骂道:
“老不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白啸天三人听得浑身一举,立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们打从心眼儿里就惧怕的人物,果真到了。
立在辛不畏身边的柳效梅却再度欢声道:“干娘!干娘!梅儿在这边!”
话声甫落,‘驭蛇观音’已慈祥的笑着说:“好,你们站在那儿不要动,我要‘金花’和‘银花’,它们过去闻一闻你们身上的味道,免得待会儿连你们也吃了!”
说罢,又继续亲切的说:
“你们过去和梅儿他们亲近亲近吧!”
话声甫落,北面漆黑风雨中,突然现出四盏碧光小灯笼,挟着一阵“咻咻”
声,迳向场中爬来。
立在北面的唆罗,打手和庄丁们,最初还闹不清是怎么回事,这时一看北面的情形,不少人脱口惶呼道:“啊!不好!是蛇!”
大家一听是蛇,再根据那位老婆婆的话——连你们也吃了,立时一声惶呼喊叫,纷纷狂奔疾逃,顿时大乱。
白啸天和‘地支剑’,‘金眼鱼’三人一见,心中又惊又急,只得宽声大喝道:“不要怕,不要怕,它们不会真的吃人!”
‘驭蛇观音’听得冷冷一笑,立即朗道:“‘金花’,‘银花’,把场中咳喝的两人给我吃了……”白啸天三人听得浑身一战,面色大变,不由望端坐岩石上的‘龙形剑客’宫自豪,厉声道:“宫自豪,你这算哪一门于的英雄好汉,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利用别人来清算昔年的旧账,你不觉得太卑鄙了吗?”
‘龙形剑客’宫自豪冷冷一笑道:
“你们现在才知道以多为胜,暗计害人是卑鄙元耻的行径?那么十八年前的今夜,你们又是用什么方法把宫某人逼下万丈峰崖去的?”
由于‘金花’,‘银花’两条巨蟒,依然昂着如巴斗般的大头,张着血盆大口发出了“咻咻”前进,迫得白啸天三人不得不震骇的缓缓后退。”
他们虽然看不真切蟒头血口,但四只碧光闪射的慑人眼睛,却能有余光中看出蟒头的轮廓。
‘龙形剑客’宫自豪根本没想到‘五毒真君’夫妇会来。
当然,他也不希望他们夫妇介人,因而谦声道:“真君,菩萨,两位的盛情宫某人心领了,请召回你们的灵蛇,今天的事仍应由宫某人来解决!”
话声甫落,‘驭蛇观音’已朗声道:
“‘金花’,‘银花’,回来吧!待会儿总有你们的人肉吃!”
张着大嘴“咻咻”前进的两条大蟒蛇,闻声立时停止了前进,不但缓缓后退,并停止了发威声音。
但是‘五毒真君’却接着朗声道:
“白啸天,你们三个既然嫌我老人家不够资格当公证人,现在老子给你们找个够资格的!”
说罢,立即又朗声问:
“安邑到城的马老当家的到了没有?”
话声甫落,东北方黑暗中,立即响起老花子马五的谦和声音道:“不敢,老花子已经到达多时了……”话未说完,齐霸天怒叱道:“安邑县城的一个杆儿头,凭什么资格来当公证人?”
老花子马五毫不生气的继续谦声道:
“老花子怎敢当四位赫赫大人物的公证人,是敝帮帮主,‘赤面神丐’贵师叔在此!”
‘龙形剑客’宫自豪一听‘神丐’到了,立即由岩石上站起来,右臂垂剑,朗声道:“承蒙神丐冒雨光临,宫自豪端坐石上,未曾恭迎,尚望神丐不要见责!”
话声甫落,就在马五发话之处响起一阵哈哈大笑,道:“我老要饭的路经西北山口,看到朱总分舵主和白老庄主,以及齐老堡主三位,各率手下精英数十人,匆匆进山,神情凝重,打听之下,才知是来共赴宫大侠之约,为了避免枉死无辜,特地赶来劝阻,以免造成大多死伤……”‘龙形剑客’宫自豪立即道:“神丐尽请放心,如果不是他们早已事先埋伏,暗计害人,今夜不会有人伤亡,现在就请他们说出当年合力将宫某人逼下峰崖,一心想将在下置于死地而后己的理由,只要正大合理,十八年前的一笔帐,宫某人从此只字不提!”
话声甫落,白啸天已厉声道:
“我痴心爱我的表妹颜如玉,而我表妹却一心痴爱着你,我如果不除掉你,我表妹便永远不会死心塌地的嫁给我为妻!”
“五毒真君’立即沉声道:
“可是,宫大侠已成全你老小子啦!那你为什么今年上元节,还假藉宫大侠的名义在王府盗宝搞鬼?”
白啸天不由厉喝道:
“闭上你的臭嘴巴,哪个要你多嘴?”
‘龙形剑客’也望着白啸天,沉声道:
“如果你不去王府盗宝,嫁祸于我,今夜便没有这场约斗……”白啸天却恨声道:“我假你之名前去王府盗宝共有两个目的,一是如玉一直说你仍活着,我要求证一下是否真有此事,一是保全如玉的尸体,你宫自豪也有一份责任!”
‘龙形剑客’听得霜眉一整问:
“对于第二个目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白啸天立即愤然恨声道:
“这几年如玉的健康一直不好,去年冬天似是已到了油尽灯干的境地,我为了保全如玉的尸体,使她永远放在水晶棺内而不腐,我便决心设法盗出靖王爷珍藏‘防腐珠’……”说此一顿,懊恼的叹了口气,继续恨声道:“结果,白自浪费了两万银子,龚师爷和崔总管两人,竞串通好黑吃黑……”辛不畏,柳效梅,以及于美兰三人震惊的对了一个眼神,直到这时才知道白啸天买通崔总管所盗的珍宝是‘防腐珠’。
‘龙形剑客’宫自豪不等白啸天说完,立即望着‘地支剑’齐霸天,淡然问:
“你呢?你是什么理由一定要将在下置死?”
齐霸天怎么能说出不杀了他宫自豪,他齐霸天就不能剑技冠天下呢?他只得蛮横的说:“你也用不着问,一句话,十八年前看了你就不顺眼,不杀了你心不甘!”
话声甫落,‘五毒真君’已讥声问:
“不是为了天下第一剑?”
齐霸天突然望着‘五毒真君’方向,厉声道:“就是为了大下第一剑,又与你这老狗何干?”
‘五毒真君’立即淡色道:
“虽然与老子我不相干,说出来让在场的人都听听,又有什么大紧?”
齐霸天不由气得切齿恨声道:
“五毒老儿,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血……”‘五毒真君’却淡然道。
“老子浑身上下无一没有毒,你老小子如果想自杀,你就来吧!”(奇*书*网。整*理*提*供)
在他们两人说话间,‘龙形剑客’宫自豪已望着‘金眼鱼’朱七,沉声道:
“在下与你,可说客无仇嫌,甚至从来都没见过面,你为何也参与他们向我下毒手?…‘金眼鱼’朱七冷冷一笑道:“你也用不着多问,江溯上的血腥仇杀,往往说不上正当理由,好朋友一句话,上刀山,下油锅,干啦!”
‘五毒真君’立即讥声道:
“大眼贼,你老小子好义气呀!不是为了争个水功第一,事成后还有人付几千两银子,会干吗?”
‘金眼鱼’朱七见‘五毒真君’当众泄了他的底,又恨又怒,索性大喝道:
“不错!这种名利双收的便宜事,我为什么不干?我为什么不肯?”
‘五毒真君’立即怒斥道:
“为了名利你就不要人格良心了?”
‘金眼鱼’朱七突然哈哈一知道:
“人格值多少银子?良心又是什么价钱?告诉你,人死留名,雁过留声,这些话都是骗人的玩意儿百十年后,谁又晓得你‘五毒真君’是老几?”
‘五毒真君’导然恨声道:”
“既然你如此说,你已完全称不上是人,留着你也会为害武林……”话未说完,‘金眼鱼’朱七已厉声哈哈一知道:“告诉你们,我‘金眼鱼’朱七今夜就没准备活着下去……”‘五毒真君’立即哼声道:“很好,你老小子倒有白知之明!”
‘金眼鱼’未七突然凄历的恨声道:
“不错,不过你们也不要自觉得意,如果我朱七今夜躺在风雨里,你们谁也别想活着下去!”
如此一说,全场震惊,闹不清‘金眼鱼’和白啸天三人设下了什么阴狠毒计!
但是,‘五毒真君’却哈哈笑了,同时讥声道:“武功高强才能致胜,刀剑锋利才能杀人,说大话只能吓唬吓唬胆小的人,老子就不相信你在此埋下千斤火药能把雁峰炸掉,也不相信你会法术能把落雁峰移到东海里去。”
说此一顿,突然又放缓声音,道:
“神丐,他们四人之间的仇嫌现在可以开始了结了,免得大家在风雨里站久了,受了风寒!”
“赤面神丐”立即宽声道:
“冤家宜结不宜解,四位都是须发斑花之人,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能够和解就该和解!”
‘龙形剑客’宫自豪愤然沉声道:
“神丐乃一帮领袖,望重武林,宫某人并非一定要报当年被逼崖下,断臂折腿,含恨深山十八年之仇,便如能因此、让他们三人知所必悟,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