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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事来管,也无用武之地。
大都会的小闲事千奇百怪,那用得着他这种人管?
在酒肆里生闲气打架闹事,这算什么呀?
喝了一壶茶吃完点心,李四欣然答拜走了。
他却许久才洗漱就寝,一直就对别墅那些人难以释怀。
到南京近郊找水贼合作,这种找的方法和手段,可说完全外行,与大江一带的江湖行规迥异,这样胡搞,会出大纰漏的。
同时,他也对受两大汉跳衅的两个中年人,觉得有些歉疚,怎知道两个中年人,是个性暴烈的霹雳火?他用骨头戏弄那位大汉,事先并没料到会有人逞强出头招揽是非。
他对两方面的人都留了心,暗中决定进一步探索。
一是心里不希望这件事由他而起,不该由别人承担:一是心中好奇,探究心理是人的天性。
那两个中年人绝非省油灯,很可能有好戏上场。
两大汉的主子长上绝不是好路数,派出二三十个人外出办事,办的会是好事?找水贼合作加以利用就不是好事。
他们口中的主人,又是何来路?
他并无积极介入的兴趣,暗中留意而已。
………………………………………
第十七章
溪旁那座别野型大宅,是曾经在南京荣任吏部郎中,十余年前涉入卖官案,但事出有因查无实据。却被勒令退休致仕的袁郎中住宅。本镇的人,称之为袁大人大宅。
南京的吏部虽然是闲官,官府的人戏称南京的六部是养老院,但官仍然是官,依然有相当的权势。
镇上的人并不介意谁是有权势的官,反正都是官,所以袁家大宅附近,很少有人接近免生是非。
而且大宅离镇约两里地,镇民哪有兴趣往这附近跑,自找麻烦?因此在镇上打听袁家大宅的动静,必定白费工夫。
黄自然暗中连跑两趟,最后一夜去晚了些,已经人去宅空,只剩下袁家看守大宅的一些仆人。
袁郎中的家在凤阳,与当今皇家是同乡,据说祖上曾经是皇朝的开国功臣之一,在中都建有功臣府第。
浦子口镇的这座园林大宅,是袁郎中从京师转任南京时,所建的公馆安顿家小。
袁郎中涉及卖官案致仕之后,便举家迁回中都老家,这座大宅便成了袁家的亲友,前来南京游玩的住宿处,平时皆由几个奴仆照料。
如果有众多的人出入,便表示中都的亲友,前来南京快活诅遥,镇民们从不注意这些人的活动。
平民百姓与官宦的关系,永远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有一条难以跨越的鸿沟存在,谁也不介意谁死谁活。
他不再留意这件事,人已走了,酒肆的冲突事故没留下后患,他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其实,他忽略了暗潮汹涌。
那两个中年人,他毫无所知。
两个中年人能把两个身手高明,而且携有巴首的孔武有力大汉,在大庭广众间,下重手把两个大汉打得头青脸肿,岂会是省油灯。
如果他知道内情,或者进一步仔细打听,将会发现真相,就没有欠疚的必要了,两个中年人应付两大汉的挑衅,原因与他的戏弄两大汉举动,并无绝对的关连,他的举动,仅是挑起冲突引发事故的引媒作用而已。
两个中年人,是跟踪两大汉的眼线。
两大汉是在外找水贼眼线的人,另有不少同伴。他们的活动,皆受到有心人的追踪监视。
监视,通常必须避免直接冲突。
直接冲突是犯忌的事,因此酒肆冲突之后,监视的人立即更换,两个中年人乘乱撤走,由另两人瓜代。
监视采用遥控式的手段,避免接近中枢。
因此袁家大宅左近,并没派有跟监的眼线,已经知道中枢所在,不必派人接近监视,以免暴露行藏:
袁家大宅的人是三天之后撤走的,撤至浦子口总站码头的下游,那儿泊了两艘神秘的官船,连什么事都管的总站人员,也不敢接近走动。
跟监的人实力也相当庞大,码头附近查夜皆有人伺伏。
两个中年人也不时在附近走动,但经常变更身份,化装易容术颇为高明。每次出现皆判若两人。
这天,又到了三艘官船,五艘船泊在一起,上下的人都显得神秘鬼祟,令人难以分辨他们的身份。有些人穿得光鲜像名流仕绅,有些则像打手帮闲。
船的警戒非常严密,码头的戒备也森严,闲杂人等休想接近,更不能登船。那些担任警戒的打手,公然佩刀挂剑肆无忌惮。
在南京,公然佩刀挂剑将有大麻烦,好勇斗狠的人,只能在衣内藏着短兵刃壮胆。
两个中年人在破晓时分,进入街尾一座不起眼的住宅。住宅不起眼,却有人在暗中警戒。
厅堂中年个人喝茶,显然是值夜的人。
“两位辛苦。”为首的虬须大汉,向两位脸有倦意的中年人道劳:“一夜毫无动静,真的毫无发现?”
两位中年人默坐。先喝了一杯茶。
“没有。”中年人苦笑:“很奇怪,他们都上船住宿,竟然不再外出活动,到底在弄些什么玄虚?”
“也许真是过往的官员,咱们找错了目标。”虬须大汉说。“他们找水贼,会不会是打缉捕水贼的主意?也许咱们错怪他们了。少爷疑心太大。”
“你别小看了少爷。”中年人冷笑:“他虽然年纪轻轻,但不论是武功或江湖经验,都比我们这些老江湖强,他的判断很少发生错误,信任他,好吗?”
“孙老哥,我并没不信任他的念头呀!”
“也难怪少爷生疑。”中年人孙老哥说:“自从这些船只,出现在汉阳府之后,沿江各城市,就连续发生美丽少女神秘失踪事故,唯一可疑的是这五艘神秘官船,少爷那能不起疑?”
“他们分开走,也令人莫测高深。”虬须大汉不再提少爷的事:“这几天南京地面,并没发生美丽少女神秘失踪事故,会不会是他们发现咱们跟踪,所以暂时停止活动,让咱们松懈戒心?”
“应该不会,咱们盯梢的行动十分隐秘,迄今为止,不会打草惊蛇。唔!很可能咱们忽略了些什么?”
“孙老哥的意思……”
“我想,会不会……”
“会什么?”
“这五艘船,是故意吸引人注意的媒子,另有其他的船只负责行动,遥相呼应,以合法掩护非法。唔!真的有此可能。”
“可是这一月来,没发现任何其他船只接近,沿途也没发现船上的人,在沿江各城市非法活动呀!”虬须大汉粗眉深锁:“咱们亦步亦趋,日夕紧蹑,除了发现他们的人嚣张霸气之外,没发现他们为非作歹。”
“得向袁家大宅的人,查这些人的底。”孙老哥说出打算:“袁家是官宦世家,居然接纳他们住宿,可知他们是地位甚高的官方人员已无疑问,不难查出他们的根底来。水贼方面,可有消息传来?”
“猪婆龙与水蜈蚣的人,已经躲起来了,好像已经得到有人找他们的风声,起了疑心暂时躲起来。”
虬须大汉显然是这一组人的主事,可以掌握全盘情势:“五艘船会合,活动的人手增多,而咱们的人手不足,很难掌握他们的行动。孙老哥,你们那一组人得辛苦些。”
“是有点人手不足的感觉,希望少爷能很快赶来。”
“没获得重要的消息线索,少爷是不会赶来的,而且他另有事分心。”
“什么事让少爷分心?”孙老哥信口问。
“他发现了河南来的人。”
“河南来的人?”
“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大河中游的可怕剑客,神剑秀土鲍全一,和他的姘妇高唐神女高采英。”
“咦!这两个狗男女,不是做了某位藩王的护卫吗?”孙老哥脸色一变。
“狗屁的护卫,护卫岂是阿狗阿猫都能担任的?那是世袭军户的特权,老哥。”虬须大汉撇撇嘴:“江湖亡命即使有幸进得了王府,也只配做走狗打手而已。”
“两个狗男女,可能被王府踢出来了,居然南下来南京鬼混,能混出什么局面?江南的江湖朋友,没有人肯听他们的。少爷与他们没有过节,犯得着分心注意他们?”
“我不清楚。”虬须大汉苦笑:“似乎少爷知道他们的底细,所以留了心。上次少爷从淮安返回,心倩一直不好,绝口不再提妙手灵官的事,整天落寞,心事重重,有些事让他分心也是好事。你们歇息吧!下午你们打算出动吗?”
“不出动行吗?人手不足,歇息半天已是奢求了,得好好把握,这就早些安顿。”
“长期盯梢确是烦人的事。”虬须大汉苦笑;“再拖下去,没有任何事故发生,所有的人,都会情绪低落无心工作了,真无聊。”
“你放心,不会无聊。”孙老哥喝掉杯中茶向后堂走:“我本能地感觉出,即将有事故发生了,届时谁也休想偷懒安逸,不信走着瞧。”
叶家的门摊,通常已牌左右开始营业。
店堂做为住家,叶家宁可摆门摊,不在店门开门面,税可以减三五倍,也没有设店堂的必要。
这天叶小菱情绪低落,因为她喜欢的邻居黄自然,一早就出门办货去了。
小丫头二八芳龄,正是待嫁的花样年华,接触的人多,却没有她中意的对象。
自从黄自然搬来,成为她的邻居,生意上有往来,每接触一次,她就对黄自然多一分好感。
黄自然不在家,她真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大闺女春心一动,便有神魂颠倒的情绪不稳现象出现。
大闺女不能使用脂粉,她在穿着上与发式上巧装扮,以吸引黄自然的注意。
事实上黄自然每次出门看到她,都忍不住赞美她几句,每句话都会让她高兴老半天,心花怒放,整天都笑容满面。
今天,黄自然大清早就走了,她心里不高兴,看守着门摊显得无精打采。
偏偏就有两个不识相的中年水客,缠住她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而且有意挑逗她,两双色迷迷的怪眼,尽在她刚发育还没齐全的微耸酥胸上停留。
她所穿的小翠衣短衫腰部紧缩,因此曲线有意无意地显露无遗。
一双油光大辫,垂挂在酥胸旁,更为引人注目,把酥胸衬得更为出色,更为撩人。
两个水客把两束精制的草鞋挑来选去,就是不想下定决心买哪一双。
这种精编草鞋,也称多耳麻鞋,与那些两三文钱一双的大量消耗品草鞋不一样。鞋底专用稻草芯,外加破布合搓编底,两侧的攀纽用麻线编花,美观耐用,价值可比十余双普通草鞋。
“这双的后跟有瑕疵。”那位生了一双死鱼眼的水客,向她说话却不看她的脸,目光落在她美好的胸部曲线上:“编花不匀称,不好。小姑娘,我们想订制,如何?价钱加一倍,每双算一吊钱,合理吧?”
她心里不高兴,两水客也的确令她心烦。
“不可能的。”她仍然强忍怒火;“这些草鞋,都是乡下的人拿来托售的,他们拿什么来,我这里就卖什么,我家又不制草鞋,不能接受委托。你给我一两银子一双,我也无法供应。”
“嘻嘻!你不仅值一两银子。”水客嬉皮笑脸:“而是无价之宝,真妙……”
“你说话放尊重些。”她终于冒火了,柳眉一轩:“两位客官在船上干活计,用不着穿这种草鞋,到风阳徐州的客官才用得着,挑三拣四烦不烦呀?”
“唷!小美人凶得很呢!真够味,真妙。”另一个水客长了一只大酒糟鼻,笑得像盯着鸡笼的黄鼠狼:“好好,我们会尊重你,你……以后就知道了。呵呵呵呵……”
一阵怪笑,两人各买了一双草鞋,得意洋洋地走了,一面走一面回头瞧,像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