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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火,这苏小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让镇国将军如此看重她!按捺着满心的酸意,张玉兰对润璃笑了笑:“这位妹妹,方才我见着你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忙着去见哥哥,还请原谅。”
“张小姐不必客气,见兄长是正事儿,怎可耽误?”笑着看了看她身边的张玉柱道:“若不是张公子,我这一路上可会受不少罪呢,还得感谢张公子才是。”
张玉柱一听这话,只觉得一身的不自在,赶紧推辞:“举手之劳而已。不知苏小姐还记得我在路上所求之事?”
润璃望了望张玉兰道:“张公子所说的,便是令妹张小姐罢?张小姐,看你这模样,似乎有些不足之态,且伸手出来,我替你号下脉。”
那张玉兰半信半疑的伸出手来,就见那皓腕纤细,欺霜赛雪般白皙,浅浅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润璃伸出手指搭在她脉上,凝眉想了想,又望了望张小姐的脸,这才把手缩了回来道:“张小姐,你这病于身子上来说只有三分,于心理上说却有七分,这是平常想得太多,郁积于心所致。我开个方子给你,但那些药吃了只能调养着,若是想要康复,还得把心放宽些,不要想得太多。”
听了这话,张玉兰垂头,一双明眸看着自己拿纤细的手腕,似乎又有泪要滴落,润璃看了不免皱眉,她是看到了真人版的林黛玉不成?心病还需心药医,也不知道治疗这位张小姐的心药是什么。看着她那模样,该是典型的恨嫁女罢?十七岁的年纪还待字闺中,又无母亲帮她操心亲事,有些郁积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到这里,润璃朝张玉柱笑了笑:“令妹这病情倒不严重,只是你这个做兄长的也该尽点职责,俗话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你该早日替张小姐找个长嫂来照顾她,姑娘家年龄大了,很多话都不方便和兄长说,倒是会和嫂嫂说的。”
张玉柱本来是认真在听润璃说着张玉兰的病情,不想却一下扯到了自己的婚事上边,不由得脸色微微有些发红,调转头看了看张玉兰,又偷眼看了看润璃,觉得她说的字字有理,但听着心里又好一阵慌乱。成亲?自己今年十九了,还没想过这事情,可苏小姐这番话,话里有话,不仅仅在说他自己的婚事,暗地里也在告诉他,妹子年纪大了,该议亲了。
十五年前,自己和妹妹同着祖父母,父亲一起流放到了西北,一眨眼的功夫玉兰今年已经十七了,也该给她找个婆家了,张玉柱想到这里不由得又看了妹子一眼,就见她两腮带赤,双眸微垂,一副娇羞不胜的神情,于是连连点头道:“我是个粗人,倒是疏忽了这事情,若不是苏小姐说出来,我都没想到这上头去。”
张玉兰听了张玉柱这话,也自是欢喜,哥哥若是成亲了,自己的亲事也不久了,于是羞答答的对张玉柱说:“哥哥这么多年照顾我,也该有人来照顾哥哥了,只是不知哥哥可否有了合意的姑娘?”
张玉柱蓦然被妹妹问到个人问题,脸皮涨得通红,连连摇头道:“我长年走南闯北,哪有时间去相看,只好拜托许大夫人帮我请媒人去说个合适的姑娘便是。”又偷眼看了看润璃,心里暗自叹气,苏小姐是个好姑娘,可她的家世自己是踮着脚都挨不着边的,只好远远的看看便是了,若是说托媒人去苏府提亲,那真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罢了。
张玉兰心细眼尖,看着哥哥的眼睛不住的在润璃身上瞄过去,心里自以为知道了哥哥的心事,想着若是这苏小姐能做自己嫂子,也是极好的一桩事情,看镇国将军府对她如此热络,相信家世也是不差的,自己哥哥一表人才,又有一身武艺,配她倒也绰绰有余,想到这里心里方才有些开解,对润璃的语气也热情了几分。
润璃见了张家兄妹的举止,心里也有些明白,顿时觉得兴味索然,只觉得这些人甚是无聊,怎么自己才说了那么几句话,他们倒生出一些想法来了。握着笔开了张方子交给张玉兰道:“张小姐可使了丫鬟出去配齐了药,煎服,一日一服即可。”
听到润璃提起“丫鬟”,张玉兰心里就一阵膈应,暗自揣测这位苏小姐莫非是在故意讽刺她不成?她看见自己两次都未曾带贴身丫鬟,所以拿这话刺她,看着润璃,有些不喜,拿着药方子,尴尬的站在那里,脸上有些挂不住。张玉柱见妹子这个样子,心里也知道她又多想了,赶紧把方子拿到手里道:“我现在就出去配药,你且和苏小姐一起说说话儿,等着我把药抓回来。”
张玉兰柔柔弱弱的点了下头,眼睛里堪堪又是一包眼泪珠子,朝润璃欠欠身子道:“苏小姐,不如我陪你出去走走?”
润璃呆在屋子里也觉气闷,站了起来,由张玉兰陪着走了出去。
方才出了院子门,就听那边一阵脚步声,跑得风快般,原先领刘叔进来的那个小丫头子喜滋滋的奔到润璃面前道:“苏小姐,苏小姐,六小姐回来了,你可真是大福星哪,你前脚进屋,我们家小姐后脚就回来了!我们家小姐听说你来了,欢喜得不行,叫我快来喊你去前堂呢!”
听了小丫头子那通传,润璃心里一喜,赶紧跟了她往前堂去,那张玉兰本来不欲前往,但又觉得闲着无事,也跟了过去。
润璃跨进前堂的大门,就见许允馨站在厅房里边,正拉着许大夫人的手说个不停,主座上边镇国将军也是一脸愉快的笑看着她和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
梁伯韬,那不是梁伯韬吗?润璃的心砰砰的跳了起来。
一路上想过无数重逢的镜头,就如前世那些电影里演的那样,月色朦胧,两人重逢在小河边,有弯弯月亮,有灿灿星辰,有潺潺流水,还有点点萤火,两双手交手相握,眼神对视里,能看到对方热烈的眼神,能感觉到狂野的心跳。
可是,重逢竟然是这般毫无设防的撞了过来,直扑扑的到了面前。润璃看着梁伯韬那张脸,黑了,瘦了,可依然是那样阳光灿烂的朝她笑,灼热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烧穿,融化,若是厅中没有旁人,他肯定会大步走了过来拥她入怀。
走在润璃身后的张玉兰,第一次看见梁伯韬用那么热烈的眼神看着她,不由得芳心大乱,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羞答答的看了梁伯韬一眼,跟着润璃走了进去。
许允馨见到润璃,喜出望外,放下许大夫人的手朝润璃奔了过来:“苏九,老早就叫你来凉关,你却捱到这个时候才过来!”
润璃见着她那般热情,也咧嘴一笑:“许小六,你也知道我和你比不得,是不能轻易出家门的……”说到这里,便想到被关在牢里的苏氏三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苏三老爷和苏三太太怎么样了,还有她那些丫鬟们,有没有受刑,有没有被逼供呢。
“苏九叹什么气啊,我和你说,凉关可好玩了,我明日便带你出去打猎玩!”许允馨兴奋的一拍她的手:“这次我和表哥可做了桩大事,等会回院子里告诉你!”
许大夫人在一旁说:“你也歇歇罢,刚刚回来又想着要出去,可没个安生的样子!”
梁伯韬在一旁含笑道:“姨母,你可别怪小六,若是没有她,这次事情也没这么顺利!”口里赞扬着许允馨,眼睛却望着润璃,不肯放过。张玉兰就站在润璃身后,接触到梁伯韬的眼神,心里狂跳不已,原来梁世子出去了几日方才觉得自己的珍贵,一直眼睛看着自己不肯放松,自己得多多少少有些回应才是,于是走上前去,羞羞答答的问梁伯韬:“世子爷这几日都去了哪里?”
厅里的人都停住了话头看着张玉兰,大家见了她的神情,个个都是心里明了,感情这位张小姐是看上了梁国公府的世子爷呢!
润璃朝梁伯韬瞟了一眼,拉着许允馨的手道:“许小六,我们到外边说话去,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呢。”
许允馨见了润璃那眼神儿,也知道她的意思,向镇国将军和许大夫人一拱手:“祖父,母亲,我和苏小姐回院子去了,用饭的时候再来和你们说话儿。”
许大夫人宠溺的看了许允馨一眼道:“你去罢,你和苏小姐多日未见,也该去说说体己话儿了。”心里却在嘀咕,这位张小姐,真还是不知自己的身份,竟然看上了自己的侄子?她是什么人?虽说祖父也做过知府,但毕竟是获罪的,父亲只是个举人,跟着流放到西北,病死异乡,她的身份,便是给侄子做小妾都还嫌低,她怎么就这么心比天高的看上了侄子!身世可怜是一回事,要嫁进梁国公府,那又是一回事了。
就连主座上的镇国将军,都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这个张家丫头,自己把她接到府里来,可不是让她和六丫头抢孙女婿的!他咳嗽了一声道:“伯韬,你先去军营把假销了,再过来用饭。”
梁伯韬见着张玉兰站了过来就全身不自在,得了镇国将军这句话,如得了一份敕令般,向镇国将军和许大夫人行了一礼,把那张玉兰晾到一旁,大踏步走了出去。
张玉兰看着他的背影,尴尬无比的站在那里,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打着转,心里觉得羞辱无比,看起来方才自己会错意了,梁伯韬是在看着许允馨,镇国将军府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和许允馨抢女婿的人了罢?含着泪向镇国将军和许大夫人行了一礼,她匆匆回到西跨院,倒在床上,用帕子蒙着头,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把从外边抓了药回来的张玉柱吓了一跳。
“玉兰,你怎么了?”张玉柱放下药包,坐到床头问。
张玉兰抽抽嗒嗒的,就是不吭声,委屈的泪水成行的流了出来。
“是不是哪个丫鬟又在背后取笑你了?”张玉柱有些气恼:“我早就和你说过,我去买个小宅子,咱们兄妹俩搬出去住,也胜过在这里听人家的闲话儿,你却偏偏不肯搬!现在弄得自己这一副委屈模样,何苦来着!不行,我得去和镇国将军辞行,咱们下个月就搬出去!”
“哥哥……”听张玉柱提出要搬出去,张玉兰不由大急,若是搬出去,那岂不是以后看不到梁世子了?把帕子扯了下来,露出一双红得像桃子一般的眼睛:“没有谁在背后说玉兰,只是玉兰心里有些不爽利罢了。”
“什么爽利不爽利的,方才苏小姐便说了,叫你放宽些心思,你这病大部分还是心里郁积,想通了,自然会好了。”张玉柱扶起妹子,盯着她的眼睛道:“今日你又是因何心里不爽利?许家六小姐是个好相处的,镇国将军府里头的丫鬟也没几个嘴碎的,你又为什么会不爽利?有什么话不和哥哥说,你还能和谁说去?”
张玉兰止住哭声,望着哥哥望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道:“我就是说出来,哥哥也没办法帮我解决,何苦让哥哥挂心!”
张玉柱瞧她那模样,心里便有些难受:“你倒是说说看!”
“哥哥,不瞒你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张玉兰终于勇敢的说了出来。
张玉柱张大了嘴看着妹妹道:“你喜欢上了谁?哥哥托媒人去议亲。”
听到张玉柱这般说,张玉兰的眼泪又涌了上来:“哥哥,那人便是梁国公府的世子爷,梁伯韬。”
这句话一说出来,小屋里一片沉寂,兄妹俩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199张玉兰挑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