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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每个月要见那个李家三姑娘三次啊!”绒黄叹气道:“就不知道我们家大姑娘和三姑娘会不会近墨者黑呢”
“她们早就黑啦!”葱翠翻了个白眼:“你还以为她们很白?只不过是没那李家三姑娘胆子大,不敢在大庭广众下丢丑罢了!”
“葱翠你这小蹄子,一张嘴别那么厉害,就在含芳小筑里说说也是了。要是在外面说给人家听见了,还以为是姑娘教你这么说的呢,那可对咱们姑娘名声不好!”吴妈妈横了葱翠一眼:“以后嘴巴把好门!”
“哦,知道了,妈妈,你就别念叨我了!”葱翠低着头,绞着手指,一脸的不痛快。
“葱翠,你那《心经》十遍抄完了没有呢?”润璃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嘟着嘴的葱翠:“好像你还没拿给我来看吧?”
“我……去抄。”葱翠脚底抹油般,飞快的走掉。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有新来的菇凉,这里重申,上午订阅V章的菇凉们,请下午再来看内容哈,上午内容是防盗专用章节,谢谢大家理解!
92一寸相思一寸灰
高太太好好的一出戏在这里被打断;没由得心中不顺,眉头皱到了一块,但看高总督那副紧张神色,也只能带着女眷避到前堂的抱厦里。
丫鬟们把抱厦门打开,引着高太太走了进去,高太太坐在抱厦中间的椅子上;金妈妈和花妈妈犹如两尊门神一般站在她的身侧,抱厦的灯并不明亮,灯影忽明忽暗的打在那三人的脸上,高太太的粉扑子脸显得异常狰狞,金妈妈和花妈妈看起来比平日更显阴险。
抱厦的空气甚是沉闷;谁都不敢开口说话,空气里流转着一种紧张的气息;五月将近的时分,天气也有点燥热,微微的汗把衣裳贴着皮肤,很是不舒服。总督府的玉兰花期将过,可犹有那迟开的花朵,幽幽的把香味透过雕花窗户送进了抱厦,混着脂粉香味,有点令人反胃的感觉。
高太太用眼角扫了下容氏,嘴边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氏,你还跟着进来做什么?还不快回梅园去收拾下细软回江陵去?”
那几个庶女看着容氏的眼神各异,有的很应景的露出讥笑,有的眼里一丝同情闪过。润璃看得真切,心里感叹着高太太的步步紧逼,正准备上前为容氏澄清事实,谁知容氏却抢先开口了:“太太,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做人不用那么心狠手辣,且不说你拿那些相克的食物给我吃,咱们就来说今日之事。太太这么做就因为不喜夫君而已,可你把我赶走自然还有另外的高家大少奶奶进门来,太太这么做是不是毫无意义呢?”
高太太桀桀怪笑了几声:“容氏,你是得了癔症罢?我何曾拿什么相克的食物给你吃?今日之事是你自己倒霉遇上歹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看来你是病得不轻,该请大夫好好瞧瞧才是。”
徐灵枝在一旁细声细气的接了话头:“苏姑娘不是神医吗?姑妈可以叫苏姑娘好好儿给表嫂看看。”说罢的望润璃这边瞟了瞟,眼神非常不屑。
润璃看着徐灵枝望着高太太的脸笑得甚是谄媚,在灯光一衬,竟有点面目狰狞,心中不由得一阵腻味,姑侄俩不愧都是出身徐国公府的名门闺秀,那一套套的都学全了!
“太太,可惜了你的一番安排都白费了!”容氏嫌恶的看着高太太:“可怜天见的,有人路过帮我把歹徒擒获,现在已经送去了应天府衙,相信经过知府细细的审案,定能把今日之事弄个水落石出。”
听到这句话,高太太的脸唰的变了颜色,疑惑的看着容氏的脸,似乎想知道容氏的话有几分真实性。这时就听到外面一阵声响,有丫鬟进来通报说来客已走,老爷叫太太小姐们去前堂。
“青衣卫过府来了,说刚刚在北郊抓了几个歹人,已经送去了应天府衙。”高总督喝了一口茶,又把茶盅慢慢放回桌子上:“那几个歹人就是想劫持容氏车辆的,据说和府里车夫有干系,我已经派人去把那两个车夫杖毙。”说完看了高太太一眼,那神色透着了知一切的分明,看得高太太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青衣卫口述当时歹人已经被容氏身边的阮妈妈和苏三小姐制住,他们也只是顺手把歹人送去见官而已。幸得苍天庇佑,我高府这才没有出有辱门风之事!”高总督说到后面,已是咬牙切齿:“想我高良,乃是朝廷堂堂正二品官员,若是内院出了什么事情给御史奏报圣上,即便是不降官罢黜,我这张脸还往哪里搁!我今天就说这么多,该怎么做自己好好去想想!”
高太太坐在那里,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如同开了个染料铺子,颜色煞是鲜艳。
“去通知二姨娘,今晚我去莲园歇息。”高总督对着站在身边的丫鬟说了句,然后就大踏步离开了前堂,剩了一群人或坐或站,用无比同情的眼光看着主座上的高太太。
这时容氏偏偏款款上前:“太太,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也该和夫君回梅园了,劳累一天,恕媳妇先行告退。”说完,嘴边挂着一个嘲讽的笑,不顾高太太那精彩的脸色,由丫鬟们扶着和高祥一道离开了前堂。
润璃也识趣的带着丫鬟们慢慢的走回松园。
正走在路上,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三小姐,请慢行!”
回头一看,却是高瑞带着碧霄和碧云跟了过来。
今日高瑞穿着一件银灰色的长衫,束了一根金丝腰带,长身玉立,要不是瘦削了些,倒也可以说得上是一位翩翩公子。他左手搭在碧霄手上,右手拿着一柄折扇,眼睛直视着润璃,脸色比润璃第一次见到他时好了许多。
“苏姑娘为何每次看见我就走得那么快?在下有那么可怕吗?”高瑞看着站在青石路上的润璃,简简单单的装扮,没有华丽的首饰,可怎么看都怎么入眼。她身后是高高的玉兰树,枝头有稀疏的玉兰花,洁白而肥大,如碧空的星星般耀眼,而树下的润璃,和那玉兰花一样吸引着他的视线。
“没有这样吧,高公子?我们见面次数不多,哪一次我又是见了你就走得快呢?”润璃看着高瑞这副自命风流的模样心里就有点无语——他不过是一个被家里人宠坏的少年,不识愁滋味,就满脑子想着风花雪月,他的理想也就是对酒当歌,依红偎翠,活脱脱一副贾宝玉的品格。
“刚刚苏姑娘从前堂出来那般着急,还以为你不想见到在下呢。”高瑞一脸委屈的神色,拿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润璃,仿佛想从她那里得到安抚的语句。
“我今日和大少奶奶出去游玩了一整天,有些疲乏,自然想早些回去歇息,却不想让高公子误解了。”润璃歉意的看着高瑞:“如果高公子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和丫鬟们回竹园去了,还请高公子谅解。”
高瑞看着润璃带着丫鬟们头也不回的离开,长叹了一口气:“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位苏姑娘怎么就不能明白我的心呢?”
这时一阵风刮过,把树上的玉兰花吹落几朵,打倒身上竟有生疼的感觉,再看看地上的玉兰花残瓣,已是化成了细碎的残片,碎得不能再碎。
哪有花朵落地会成了碎片?这实实在在是一件怪异之事!碧霄碧云扶着高瑞站在那里,双腿不由自主发抖起来:“公子,我们回松园去罢?这里怪阴冷的……”
高瑞盯着那一地的花瓣碎末,心里也兀自发毛,被花瓣打到的地方疼痛不已,抬头看了看头上的玉兰树,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清楚,吩咐碧霄碧云:“走,我们回松园去!”刚刚才走一步,就听那边娇滴滴的一个声音:“表哥,等等我!”
定睛一看,徐灵枝带着银杏和银铃已经婷婷嫋嫋的赶了过来:“表哥,多久没有和你一起在园子里走过了!”
高瑞看着慢慢儿走过来的徐灵枝,身姿袅娜,倒也有几分颜色,他的心慢慢又荡漾起来,忘记了刚刚那令他害怕的一幕,眉开眼笑的看着这个徐国公府来的表妹。虽然说出身大家,可她身上却通身一副小家碧玉的气质,楚楚可怜的,还不如一个四品知府家的姑娘气势足,但有时候他又特别喜欢这楚楚可怜的韵味,因为这样能极度满足他的大男子心理。每次当和徐灵枝相处,看见她崇拜的目光,心里就格外舒坦。
“表妹,你也知道最近我身子有些不适,所以怠慢了些,还请表妹不要见怪。”高瑞一边说,一边拿眼睛脉脉含情的看着徐灵枝,看得她脸上一阵发烧,把头低了下去。
“表妹,今晚月色不错,我们就在松园的庭院里摆上点心,秉烛夜谈如何?”
徐灵枝看了看高瑞,红着脸暗暗送了个秋波:“表哥,今晚夜已深了,不如明天我们再约时间?”
高瑞高昂的兴致顿时低落了下来,这难道就是大家闺秀所体现出的教养?装什么装?分明心里喜欢自己,还要做出一副推三阻四的模样来!高瑞朝徐灵枝凉凉的看了一眼:“既然灵枝表妹事情多没时间,那我也不委屈你了,碧霄碧云,扶着爷回松园去。”
徐灵枝愣愣的看着高瑞转身离开,一着急,咬着嘴唇说:“表哥不要生气,灵枝随你一道回松园去就是了。”
高瑞这才满意的眯了眯眼睛,向徐灵枝递了一个眼风,带着两个通房一起往松园走去。夜晚的总督府很寂静,但偶尔也有一丝花落之声和小虫子的低鸣,所以他们这一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有物体着地细碎的声音。他们身后的玉兰树上轻轻飘落了一个身影,四处望了望,摸着往竹园的方向去了。
润璃回到竹园,梳洗过以后,抱膝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幽蓝的天空。
她突然有点想家了,想苏三太太,苏三老爷,想苏润璘,想吴妈妈品蓝她们,甚至就连苏润珉苏润珏她都有点想念了,或者明天自己就该向高太太去辞行了?这高府,怎么看都透露着一种奇怪的感觉,气氛紧张,完全没有苏府的那种温馨融洽。
窗棂上突然响起啄剥的声音,润璃心里一紧张,但转念一想又放下心来。
不消说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梁伯韬过来了。
她站起身子,把雕花窗户打开一扇。
果然,梁伯韬正站在窗户外面,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你是不是做惯了那种偷香窃玉之事?怎么总是喜欢潜入人家的内院?”润璃看着窗户外的梁伯韬,无奈的一笑。
屋子里的灯光映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显得特别的柔和,眼角眉梢全含着笑,看得梁伯韬心里痒痒的,很想上前去把她搂在怀里,可又不敢造次,只能隔着窗户眼巴巴的望着她:“小爷才不屑做那种事情!还不是因为你!”梁伯韬义正词严的说:“你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爷可是正人君子!”
润璃点点头:“既是正人君子,那就请世子爷尽快离去罢!”
“苏润璃,你怎么老是喜欢赶我走?”梁伯韬终于抱怨了,突然轻飘飘的飞身上前,直扑到了窗户边上,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润璃:“你不要惹小爷,惹火了我可没法收场!”
润璃缩了缩身子,害怕这位傲娇的世子爷一鲁莽就会破窗而入,只能想着办法安抚这位混世魔王:“我哪有赶你走?还不是担心你这么走掉了,侯府会一片混乱的找你,想着你该早点回去,再说你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