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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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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姨甥凝视对方半晌,努力把形象烙入脑海,然后才搂着肩膀进屋来。

“午昌陪你走走,我准备饭菜。”

“不忙不忙。”

“要的要的,对了,门外坐着的是谁?”

“是替我开车的伙计。”

“午昌,你陪表姐走走。”

“来,表姐,来看我们养的猪。”

萼生呆住,她从来没有见过真的猪,也没想过有一日见到真的猪。

说起来,萼生这才发觉午昌身上有异味,开头还以为是汗躁臭。

步行十来分钟,到了小型猪场,只见大大小小廿来三十只白皮猪正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地在泥淖里打滚叫嚎。

萼生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阵仗,瞠目结舌。

“这便是我们全副家当了,养大了一半猪要缴上去当税金,一半自己用。”

“税那么重?”

“明年还要加百分之二十,母亲打算种点玫瑰花帮补,好的种子要到日本买,难办。”

小猪最好玩,成堆伏在老母猪腹下,露出卷曲猪尾巴,不住摆动,萼生被引得笑起来。

午昌说:“我国养猪有六千年历史了。”

“猪为什么拱泥土?”

“家猪都由野猪进化,野猪没人喂,要找食物,要吃到食物的块根与籽实,就得……”

萼生给接上去:“钻营。”

午昌大笑,

“所以猪棚要用坚硬材料。”午昌已是个专家了。

这时大母猪站起来,浑身颤动,泥斑四溅,萼生脸上身上均中了招(奇*书*网^。^整*理*提*供),她乐极而笑。

喜欢这个表弟而讨厌那个表弟绝对不是偏见。

回到石屋,只见炊烟已起,没想到小刘居然在帮手,只见他手势纯熟,切的切,煮的煮,工夫不下于妇女。

趁众人忙,她走到卧室自皮夹子中掏出所有美钞,对折了,塞进五斗柜一格抽屉里,连带把米老鼠也除下放一处。

萼生知道母亲一直寄外汇给阿姨,每个月当件正经事办,但这一小笔款子,萼生希望阿姨用来买玫瑰花种子。

菜摆出来时是下午四点多,因肚子饿,四个人吃了顿早晚饭,滋味奇佳。

萼生觉得面孔麻痒,搔两下,小刘一看,便说:“发出风疹块来了。”

午昌连忙说:“我去打盘水给表姐敷脸。”

萼生急,“有只抗生素药膏……”

眼看见小刘正微微笑,使噤声。

阿姨歉意的说,“我们这里什么都没有。”

萼生豁出去,“没关系,我不怕。”

洗了脸,不但没有好转,麻痒渐渐扩张,萼生只得死忍。

阿姨问:“萼生你这次只逗留十天八天吧?”

“我临走前必定再来看你。”

“好几个钟头的车程,不必麻烦了,替我问候你母亲。”

“阿姨,外婆故世,我妈没回来,你怪不怪她?”

“我们赶到医院,老人早已魂归天国,严格来说,谁也没送到终,况且,平日还是数你母最肯出钱出力。”

萼生听到这句公道话,才松下一口气。

“天色快晚,你回去吧。”

萼生点点头。

母子两人送亲人到路。。

小刘揶揄萼生,“没有勇气上茅厕?”

萼生白他一眼,下车再次与阿姨拥抱,才依依不舍上车离去。

在车上她沉默良久,经过此役,已把小刘当作熟人,因问:“路边尚有街喉,为何自来水管不敷设至和平乡?”

“上头有上头的方向,”

“又是不够分数?农民缴的税可不少,都用来干什么,装修大都会的门面?”

刘大畏没有回答,过一会儿,他说:“小姐,我要是你,千里迢迢来到人家客厅大堂坐着,就不会随口批评家私陈设。”

萼生冷笑,“警告?”

“为你着想。”

萼生叹气,她有点自顾不瑕,摸一摸额头,只觉发熨,要命,乡间一日游,好象已经叫她吃不消。

萼生倒在后座,昏昏入睡。

醒来是因为拿电筒照她的脸,她擦擦双目睁开眼,“什么事?”车子已经停下来。

“小姐,”车门被打开,“请出示阁下身分证明文件。”

是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萼生头晕身热,十分驯服,取出护照给他们视察。

其中一名说:“陈小姐,你好象不大舒服,回到酒店,我建议你马上找医生看。”

随手把护照还她。

萼生点点头。

“去吧。”

小刘得令,速速把车驶走。

这时已可看到公路尽头灰色天空下大都会高楼大厦的剪影,白森森,有点可怕,萼生不由得闭上双目。

刘大畏问:“你觉得怎么样?”声音充满关注,“忍一忍,马上给你叫医生。”

萼生羞惭地呻吟,“我真无用,全身痕痒,混身发熨。”

“你会不会对猪只敏感?脸上都是风疹肿块。”

太滑稽了,太娇纵了,萼生无地自容,无论哪个国家靠她这种年轻人,都肯定前途堪虞。

她问:“刚才那个检查站,查什么?”

“许多乡下人想偷到城内干活。”

“呵。”

“务农多吃苦,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时间,天蒙亮起来,不停操作,直至天黑,哪有午饭时间,下班钟数,公众假期。”

“可是我表弟午昌很快活满足。”

“他端是个好青年。”

萼生又呻吟一下。

“你怎么样?”

“我好象要客死故乡了。”

刘大畏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响亮豪爽的笑声注满车厢每一个角落,萼生这次一点不怪他,反而觉得他笑声令人振作。

小刘呢,也对这位女客好感渐增,适才看到她对穷亲戚毫无保留的热情爱护,端的十分难能可贵,小刘总以为西方大国长大的人,多多少少势利功利,他意外了。

到达酒店门口,萼生像看到家一样,忙不迭跌跌撞撞下车来。

小刘扶她进大堂,萼生即时叫服务人员替她叫医生。

小刘对她笑笑,“我明天来看你。”

外籍医生在廿分钟后赶到,和蔼可亲,笑道,“我们好似患了敏感症呢。”

萼生照过镜子,面孔已经红肿得同猪头一样。

她急得淌下泪来。

  第5章

“别怕别怕,我能看看你的护照吗?”

再看要烂了,萼生取出小册子给医生过目。

“加拿大人,好极了,我们是同乡。”医生笑,这才开始替萼生检查身体。

萼生疑窦顿生,“你只替加籍公民看病?”

“对。”

“当地人呢,看当地医生?这么怪。”

“当地医生不足,我们应聘来工作,酬劳十分理想,陈小姐,请伸出舌头。”

“医生都到哪里去了?”

“你没听过本市在九三九四年的著名移民潮?”医生诧异。

萼生不语。

“肿块过两天就会褪掉,我给你服食镇静剂,希望你稍安毋躁,还有,城市人还是留在城市观光的好。”医生笑着离去。

萼生倒在床上,忽然想起家来。

母亲们许有母亲们的道理,孩子们非要到吃了苦,才会知道,平日只觉她们只会千方百计阻扰扫兴泼冷水。

萼生叹息一声,药力发作,在轻柔的弹簧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萼生接到男友关世清的电话,她一边取小镜子照面孔,一边说:“我也想念你。”看到肿块比昨日更红更专,气得眼泪情不自禁淌下。

那头关世清听得女友饮泣,深深震荡。啊!原来她爱他。“萼生,萼生,你要我来?”

“不,不。”

“我立刻去办手续。”

“不,你听我说……”这傻小子。

“为汁么要压抑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不敢抒发出来?过十年八年,青春一逝,机会不再,一定后悔。萼生,我知道该怎么做。”关世清竟挂断了电话。

“喂,喂!”

萼生也不再去理他,自顾自下床梳洗叫早餐换衣服。

旋开水龙头,伸手接着冷热水,才懂得感激现代生活。

有人敲她的房门。

“谁?”她扬声,千万不要是旅游协会人马,她今日没有精力聊天。

“刘大畏。”

萼生一急,顺手抓一方纱头巾,蒙在头上,才去开门。

险些儿不认得刘大畏,为了方便出入酒店,他修饰过了,头发往后梳,露出一张开朗的长方脸,短袖衬衫与长裤均十分整洁,脚上是双新球鞋。

“还没有好?”又说:“哗,一个人住双人大房。”

萼生烦恼,“似个大麻疯。”

纱巾是黑色的,印着一只只蝴蝶,小刘依稀可看到萼生五官,感觉奇突,似蝴蝶停在她脸上。

“我给你带来了黄糖生姜汤,这是我家土方,一喝风疹就好,你要是不敢喝呢,我也不怪你。”他取出一只保暖壶放桌子上。

萼生一向把所有土方当巫道,可是今天想法完全不同,她打开壶盖,一口气骨朵骨朵,把姜汤喝光,土方洋方,治得好病的均是良方。

小刘十分高兴。

早餐来了,他一贯谗嘴地看银盘上的食物。

萼生微笑,“我只要咖啡,余的请你。”

她说话的时候,口气喷在纱巾上,它便扬一扬,小刘很喜欢看,又不好意思盯着瞧,故低头大嚼。

“有没有后悔?”他老气横秋地问她。

“才没有。”斗嘴硬。

小刘看看她,“你今天不出去了吧?”

萼生气馁,“打败仗,无话可说。”

他忽然要求;“你把盖头掀开我瞧瞧。”

不知恁地!萼生居然驯服地掀开纱巾。

只听得小刘松口气,“好多了,立刻见功。”

萼生取过镜子,说也奇怪,只见脸上累累肿块已经渐渐平复,她不由得重重吁出一口气。

小刘说:“你休息吧。”

她叫住他,“明早我要用车。”

“十点正,我在大门口等。”

萼生感激他,想给他小费,不知恁地,出不了手,稍一迟疑,刘大畏已经出门去,这时候,她才想起,她还欠他昨天的车资。

静下来,萼生打开日记,她这样写:书店内陈列出售的书全已经过洗涤检查,总算偿了一些人的心愿,一直以来,有人都认为政府应当管制书报杂志,以免造成太杂太乱局面,什么才是对青少年有不良影响毫无价值的书刊?现在好了,统统禁掉,连自以为廉洁严肃得可以过关的作者也一并遭到牺牲……

本来应当受市场淘汰的印刷品此刻由上头控制,变成毫无选择余地,选择就是自由,人们已经失去阅读的自由。

萼生掷下笔。

过一会儿,她又写:短短十天访问,时间已不敷用,我竟患敏感症,被逼躲在酒店房内,太悲哀了,怎么告诉上司,如何向他交待?

扭开电视机,刚刚听到新闻报告:“广深珠公路六十亿融资,计划以美元贷款为主……”

萼生又写:这个都会似一个国家的Facade,装修得美奂美仑的座牌楼,可是后边是什么?一座空阁,海市蜃楼?真的要了解真相,恐伯要住上一年半载。

现在浮光掠影,把见闻写出,恐怕幼稚不堪,惹人耻笑。

萼生的一支笔从来未试过有这么重。

访问报告完毕,电视台上播放着政府讯息:维持香江整洁、市民最后报税期限、以及最新天气报告、交通情况。

接着是剧情平庸一般的连续肥皂剧。

萼生不相信就得这些蹩脚节目。

大抵另外有线路电视供外宾外商欣赏,只不过,不够分数的一般市民,没有资格观看。

身分再低一点,像仁屏阿姨一家,连电器都不配拥有。

没想到每个社会,每种制度,都那样喜欢把人分等级,一个世纪前的印度:竟将人民分为九等,最低一级,干脆叫贱民,生生世世不得翻身。

上头不规定划分,人们自己也忙不迭的分高下,资本主义社会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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