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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与日本人有默契的话,美英法会有什么反应?”泽叔提示说。
“那他不就走到美英法的对立面去了吗?如果他与美英法发生冲突的话,美英法会派军队来保护租界,这样的话我们不就安全了吗?!”
“他或许是别的想法呢?”
“他还能有什么想法呢?难道他既能与日本人达成默契,又能迫使美英法三国向他让步吗?”
“不错。”
“哥,如今形势已经相当明朗,英法与日德意火水难容了,美国处于观望状态,他即与日本人勾搭,绝不会在英法那里得到任何好处,这是不急的事实了。”
“他是什么人啊,你能用看普通人的眼光看他吗?”
“您是说他在耍手段。”
“对。”
“不但对日本人,也对英法。”
“对。”
“目的是我们。”
“一点都不错。”
红狼瞅了泽叔几眼,老大的眼色是叫他继续说下去,“他吃定英法两国会在这件事对他让步。因为英法两国不会希望他倒向日本人。”
“这大概就是他的算盘。”
“这样就太可怕了,如果租界当局容许他的军队进来的话,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您准备怎么解决?”
“我一时也没个谱,你马上招集他们几个来开会研究一下。”
“是。”
一个小时后,阿健,黑狼,司徒杰夫,凌舒民和阿薇都坐到泽叔的办公室里。
“你到外边去等一下。”泽叔对身旁的阿薇说。
阿薇顺从地出去。
然后红狼详细地介绍了一下最新的消息。
这个消息不啻于一枚重磅炸弹,轰得在座的每一位都头晕眼花,不知所以。
一个王牌主力军,几万人的正规部队,想想都叫司徒杰夫脑袋发大。
凌舒民也现出一种不安与燥动。
阿健虽然保持着冷静,但内心当中所激起的波澜不会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小,想想包括在座的,还有成百上千的弟兄将在倾刻间化为齑粉,另外还有那么多的家属受到牵扯连,他还怎么能平静得下来呢?
“形势非常严峻,请大家来就是为了商量一个对策。”泽叔说。
第九卷 第二十八章
江海洋自给泽叔打过电话之后,整整一天都处在考虑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状况。
总统来上海他并不太感到意外,两次失败必然会叫暗以天子自居的总统极度恼火。
他可以说是最了解总统了,对外失败是他能够接受的,但对内失败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因此他知道总统是非来上海不可的。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江海洋当然清楚总统对自己与何泽健的交往不会满意,但他坚信凭着自己与总统的关系,或者说凭着夫人对自己的关爱,即使怎么追究何泽健,即使自己与何泽健的关系再深一点儿也没有事。
“大不了被老头子骂一顿罢了。”他经常对自己说。
因此在同泽叔的交往过程中,他被有些人认为是相当地谨慎,但他并不太在乎。
谁要是有他与总统,与总统夫人的那层关系,谁都会这么认为。
叫他大感意外的是,三十七军的介入。
老头子调驻防河南作为华北国军总预备队的三十七军来上海对付一个黑道人物,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老头子想干什么?”他想不透。
“真的是朝租界来的吗?”他问自己。
“不会吧。”总统与美英法的关系江海洋是最清楚不过的,他怎么会动用军队威胁租界呢?
“难道说他真的是为对付他?”这明显的不和情理,不要说一个黑道人物根本无需动用大规模的军队,就是需要动用军队,自己手里的几千人已经够用了,怎么能调承担着重大任务的王牌部队呢?
“那老头子是什么意思呢?”
他叫了电话给南京,准备找个人问问,叫到半道上,他又挂了。
重新把前前后后的情况翻来覆去地想了几个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心已突突起来。
“难道老头子是针对我来的?”
“我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
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冒犯着主子。
“难道有什么人告我的状了?”他一下子想到康主任,那个被副官长回来给他描述成吓得屁滚尿流的专案组组长,老头子第一侍从室的康主任。
总统身边的人当中,唯有这个康主任与自己一向不睦,表面嘻嘻哈哈,互相都过得去,骨子里却相互颇不感冒。
自己到上海来据说这位第一侍从室的主任是没少出了力的。
不过汪老的话言话语中带出来的却是,“虽然这个淞沪警备司令是个美差,但终究成了外人。”
这他才恍然大悟。
因此在总统命令他负责专案组的安保工作时,极不情愿,难免敷衍塞责,甚而至于为泽叔通风报信,出谋划策。
可以说康主任那副狼狈完全是拜他淞沪警备司令所赐。
“他能不恨我?”
“回去之后他能不告状?”
“如果他告我的状,老头子岂有不信之理?”
想到这儿吓得他竟慌起神来。
“老头子真的要是当我背后坏他的事,可就麻烦了。”
他深知总统生性多疑,一旦被他认为不忠,就别指望再能翻过身来。
“这可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
他又抄起电话,想想又撂下。
不知道打给谁,如果总统对谁有反感的话,即使不说也会从他的一举一动中流露出来,他身边那些专门研究这些细节的家伙们第一时间就会感觉到,现在再问他们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可不问清楚这件事,他将什么都做不下去,一旦失去总统的宠信,江海洋感觉自己就象条没有脊梁的狗一样,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办?”
他第三次叫了南京,这次拨的是汪先生的电话。
“汪老,您好,我是江海洋。”
“海洋啊,好久没你的电话了。”
“对不起,最近这边的事搞得我真是焦头烂额,您大概都听说了吧?”
“听说一点点,怎么闹到这步田地了,你就没有劝劝健公吗?”
“我劝了,可他那个人您还不清楚?”
“嗨,有点儿不象了!你怎么样啊?”
“汪老,您说我夹在中间能好受得了吗?”
“说的是啊,一边是中央,一边是朋友,难为你了。”
“如今这形势真叫我摸不着头脑,还请汪老指个出路。”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总统了,他是怎么想的不太清楚,不过怎么看这次他是想动真格的了。”
江海洋想问都对谁动真格的,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汪老,总统来上海,我该做些什么呢?”
“你是淞沪警备司令,你应该做什么都不清楚了吗?”
“当然清楚,只是……”
“海洋,我跟说清楚了吧,总统的脾气你应该比我清楚,他喜欢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有句话叫,投其所好。明白了吗?”
“是,明白了,谢谢您,汪老!”
“再嘱咐你一句,如果健公一意要和总统对抗的话,你可要小心了,必须在二者之间有所取舍,否则是很危险的。”
“是,我明白了。谢谢您!”
第九卷 第二十九章
泽叔与自己几个心腹的闭门会议一直在开,阿薇也就一直在外面等。
外面的秘书小姐和泽叔的几个保镖几次劝她回去休息,都被她谢绝。
她清楚现在泽叔的处境,她要一直守在他的身边,即便帮不上什么忙,也要分他一份忧心。
其他人有她在这里,也不好太吵吵,都静静地想自己的事。
阿薇坐在那里仔细地感觉着肚子里孩子的一举一动,心里甜甜的。
阿力他们大概每半个小时出去一次,是出去抽烟。
上午十一点她吩咐人为开会的几个人准备午饭。
可里面的人没有吃的意思,直到下午一点的时候会还在开。
等阿力他们把口袋里的烟都抽没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门终于打开,泽叔第一个从里面走出来,接着是红狼,黑狼,司徒杰夫,凌舒民和阿健。
外边的人都站起来,阿薇迎上去。
从泽叔的脸色上看不出什么来。
“饭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在这儿吃吧。”这是对阿健说的。
阿健请阿力叫了等在下边的自己的几个随从一起上来吃饭。
他们也一直等在汽车里。
大家都是静静地吃自己的饭,没有人说话。
阿健先吃完,朝泽叔和几个人点了点头,便离开餐厅,他的几个手下也随即放下饭碗,跟着出来。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阿七跟了进来。
秘书小姐沏了茶,站地那里等着吩咐,阿健示意没事,她才出去。
阿七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远远地望着他。
阿健也望着了望他。
“叫蚊子过来?”
阿健摇了摇头。
“有啥任务了,开了这么长时间的会!”
阿健喝了口茶。
见阿健没理他的碴,阿七便凑到近前。
“哥,明个我把那两个英国教官撵跑了?!”
阿健看着他,等着解释。
“狗屁不是,你看看人家蚊子那俩俄国教官,训那玩艺出象那么回事,你再看看我那俩训那玩艺,还不如不训呢。”
“公司不说是每个月两千大洋从英国皇家陆军当中请来的吗?”
“八成又上了洋鬼子的当了。”
“明天请强哥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货色,要是不行的话,立即叫他滚蛋。”
“哥,这个事我下去就给强哥打电话,还有个事,”说到这儿,阿七又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又没钱了?”
“嘻,是有点不灵了。”
“你现在都是支队长了,不至于吧。”
“哥,你还不知道,就那两个经费够干啥的了哇?!”
“前两天不是一次就下拨给你十万吗?”
“去了人头费没剩几个儿。你跟总部商量商量,是不是我们的经费也得给长点了?”
“等着吧,会有长的日子。”
“最近公司是怎么了,发点儿钱这么皱巴呢?”
“居家过日子还不行有个为难着窄的时候哇!”
“倒是。”
阿健掏出支票本,写上五千块钱,撕下来递给阿七,“先花着,不够再说。”
阿七接过来看看是五千块,点了点头,连个谢字都没道。
“没事我就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阿健倒希望一个人静一静,就点头同意了。他也知道阿七得着一笔钱着急要干什么去。
大概哪个地方又有他看得中的小娘们了。这些他懒得过问。
阿健把头靠在皮转椅的椅背上,眯起眼睛。
“我这一次又站在他的一边了。”本来在会见二诸葛之后,他已经决定放弃其它一切工作,以致力于把报杀父之仇放到日程上来,但在开了前边的会之后,他又决定报仇放一放了,不知道为什么在会议上,他竟然再一次地支持了泽叔。
在晚上上床之后,泽叔把会议上的争吵和决议讲给阿薇听。
与会的六个人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是泽叔,他作为决策人认真地听取其他人的讨论和争论。
凌舒民和阿健两个人主张采取进攻的手段,不惜一切地进攻。
与这二人相反的是红狼,黑狼和司徒杰夫,主张采取防御的手段。
但两个进攻者存在着很大的分歧,阿健还是主张采取擒贼王的办法,继续发动针对总统的刺杀,他的理由是只有总统及少数人容不下公司,只要总统一死,公司与政府间的矛盾也便化解了。即便矛盾依然存在,总统一死,南京方面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