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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却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看着仇人如此风光,更让他感到对不起屈死在地下的父亲。
对泽叔的刺杀冲动也越来越强烈。
他用所能找到的理由来控制着这冲动。
“不可思议,老板竟然让这么多大人物都俯首贴耳,真不可思议。”
阿健听到这话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词用得非常准确,可这个不可思议的人却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如果不是该有多好。
这天夜里老林又来找阿健,也不说话,就可怜巴巴地那么站着,浑身上下血淋淋地站着。
阿健怎么叫他都不答应。
“爹,我答应你,我会去杀他,我一定给您报仇。”
他还是就那么站着。
“我马上就去,明天就去。”
老林这才泪流满面地离去。
“爹,爹,……”
“哥,哥。”阿健醒过来的时候,阿七和蚊子已经都到他的床边了。
“老爹又来了?”
“是。”
“看来他是等不得了。”
“也是,不知道仇人是谁没办法,现在找到了还不报仇,他能好受吗?”
“要我说,啥也别管了,先干了再说。”
“唉,这事可真愁死人。”
“老爹即让咱干,就能保佑咱们。”
“哥,你说咋办?”
“事在这儿了,要是不赶紧干,哥早晚给折腾死,等那时候都他妈的完了。”
“可这……”
“这啥呀?就是拿整个‘天堂’所有人命换他一条命也值。哥,就这么干了。”
“哥,你说句话。”
“爹已经等不得了。”阿健喃喃地说。
“可不是。”
“那就准备吧,有机会就动手。”
“只能这样了,大概爹的在天之灵给我们的指示。”
“那就干了。”
“你好好想想,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想不了了。”
“没事吧。”
“现在我只有一个念头,上去杀了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取枪。”阿七说。
“怕不行,没行动你以啥理由取枪?再说到宾馆去不准带武器的。”蚊子反对。
“编个理由呗,我不信连这么个理由都编不出来?只要有枪,好歹也能带进去。”
“不行,警察对在宾馆附近活动的人检查得非常严,尤其明天来的都是军政大员,检查更严,你带武器万一被查出来,会出大乱子的。”
“蚊子说的对,谁都不能带武器,只能见机行事。”
“明天的机会最好,要是放过去,以后见他都难,还报个屁仇哇?”
“让我好好想想。”
“你能想出个狗屎来。”阿七对蚊子非常不客气的说。
“你激毛行不行,就算后事都不想,咱也总得报了这个仇吧,要是仇没报了,还都搭上了,咋整?”
“好,好,你想吧,你就想吧。”
“别吵了,你们俩明天进入宾馆后,给我弄一把刀子就行,水果刀,餐刀什么的,都行。”
“哥,行吗?”
“行。”
“然后呢?”
“你们马上离开宾馆,回家安排所有人撤离。”
“往哪儿撤?”
“先藏起来,别的只能再安排了。”
“好吧。只能这样了。”
“你们先回屋去,让我静一会儿。”
阿七和蚊子知道他得仔细想想。
两个人从阿健房里出来,发现远处一个黑影晃动,看样子象是从这边过去的。
“谁?”两个人警觉起来。
“我,是我。”
“啊,方叔啊,干啥去呀?”
“上厕所,上厕所。”
“啊,里边黑,加点小心啊。”
“哎。”
第四卷 第七章
阿健带着“天堂”弟兄准时赶到宾馆。
青狼这时已经到了。
“阿健,你的弟兄们都到了吗?”青狼问。
“是。”
“叫蚊子带你们的人跟刺儿去。”
“我呢?”
“你是门卫,你不能去。”
“别人都去吗?”
“都去。”
听这话阿健心里咯噔一下子。
“出什么事了?”
“有人到庄严的铺子去倒乱,让他们去看着。”
“什么时候能回来?”
“摆平了再回来。”
“噢。”阿健迟疑一下问:“用去那么多人吗?这边怎么办?”
“还不知道那边到底是谁,多去些人把握。这边已经安排好了。”
“是。”
阿健只能眼看着蚊子、阿七带着人走了。
“这可怎么办?”
第三天来到“春园”宾馆的都是泽叔军政两界的朋友。警察明显的比前两天卖力气得多。因为上海市警察局长肖利已来了。
亲自来的军政大员还有卢永华;大法官杨云龙;公用局局长秦调元;税务局副局长许逸民;司法局副局长吕一民。
“看董副市长到了。”
“钱副市长也到了。”
几个门卫小声地点着名。
海关监督的代表;上海市市长的代表;谭督军的代表;
至于来的参议员和比较低一级的官员就不用计数了。
阿健眼睛盯着来来回回接客的泽叔,脑袋里飞转着,“怎么办?”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阿健平静了二十来年的某根心弦被拔动了。
一个孩,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的令人眩目的美貌弄得他头晕眼花,大脑瞬部停止工作。
“阿健。”有人在他耳边叫道,这才回过神来,青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旁边。
“你怎么了?”
“没什么?”
“小子,让雷劈了吧。”青狼说完哈哈大笑。
她的形象清晰地留在他的脑海里,占据所有空间,什么都不能想。
“我在哪儿见过她呢?”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怎么了?”他对自己在大仇未报之际突然被一个女孩子迷了心窍而自责,但那女孩却无法从脑海当中清除出去,这让他很痛苦。
然而更让他痛苦的是那几个警卫。
“开了眼了。”一个说。
“啥呀?”
“你真是木头。”
“老兄,你开开窍吧,刚才你没看见?”
“啊啊,你们说她呀,啊啊,我寻思你们说啥呢,看我这猪脑袋。”
“真馋死人啊。”
“可不是,就那对大奶子,颤巍巍的,勾魂啊。”
“那要是攥到手里,得美成啥样啊,想想我都要死了。”
“可不,谁他妈的要是娶了,还不得烧作死。”
“跟我一天我就他妈的这辈子就不白活。”
“想吧你,老兄。”
“也不知道那个狗日的能有这艳福。”
几个家伙一边窃窃地说一边窃窃地笑。
阿健恨不得上去一人一个耳光。
“我这是怎么了?”
“我他妈的做梦也上他一回。”一个说。
阿健把说这话的家伙舌头给割下来的心都有。
“我这是怎么了?”
宴会散场的时候,阿健再一次见到她,十六七的年纪,花一样的年纪,一张活泼开朗的脸,伴着母亲走出大堂,走上汽车。
泽叔拉着一个颇有成就模样的中年人跟在后面。
“孟雄兄,兄弟祝您高升。”
“墨林兄,你可得帮我哟。”
“放心,兄弟能办到的必不敢推辞。”
“谢谢,没能去松江给老伯祝寿,真是遗憾。”
两个人寒喧着走到汽车边。
“何叔再见。”
阿健第一次听到过这么醉人的声音。
“小子,我看你真的是让雷劈了。”不知什么时候青狼又来到阿健身后。
阿健努力不去想她,努力把注意集中在泽叔身上,集中到报仇的问题上来,但他失败了,他做不到不想她,她控制了他的全部思想。
“爹啊,这是怎么了。天啊,这是怎么了?”
他恍恍惚惚地被人送回来的,司机跟他说些什么到吃晚饭的时候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哥,你咋了?”阿玉问。
“没事。”
阿七和蚊子也都等着他说点儿什么,可他一声也不响。
两个人对了下眼色。
“哥,叫个大夫看看吧。”
“看啥?”
“你这是咋了?”
“我没事。”
“可咱们不是没事啊。”
“让我静一静,你们都出去吧。”
几个人出去,云姨走了进来。
“阿健,出啥事了?”
“没出什么事。”
“脸色不好。”
“昨天没睡好,睡个觉就好了,没事,妈,你们吃饭去吧,让我静静就好了。”
“你也得吃饭啊!”
“我不饿。”
“一宿呢,还是吃点儿吧。”
“不用,等一会儿饿了再说。”
“好吧。”云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阿健的房间。
第四卷 第八章
他一头扎在床上。
“阿健。”
“爹。”阿健看见爹走了进来,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不过这回他不是血淋淋的,也不是以前那怨气冲冲的样儿。
“你怎么了?”
“爹,对不起,我今天……”
“你怎么了?”
“我没杀了他,你骂我吧。”
“爹找你来就是为这事。”
“我明天再说办,您再容我一天,爹!”
“我是让你把这事放放,先别说报仇的事,爹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你坐下。”
阿健坐在爹边上。“爹,还有什么事?”
“爹昨天想过了,咱不能光想着报仇的事,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没做呢。也怪爹,这么多年给这仇迷住了眼睛,才这么逼你,是爹不好。”
“爹,别这么说,我无能,我废物。”
“儿子,这不怪你,这不能怪你。昨天你爷爷来找我了,是你爷爷一句话点醒了我,我差点儿对不起祖宗啊,为了自己的事,差点儿对不起祖宗啊。儿子,今天爹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仇还不能马上报。”
“那什么时候报?”
“等你给我们林家留下条根以后。你爷爷跟我说‘咱们林家一脉单传,不能绝了后’,可不,我一心让你报仇,这仇是那么好报的吗,就是你真的报了仇,你也活不了,你说,我是不是差一点儿就做了绝咱们老林家后的事?你说,这能对得起祖宗吗?”
“爹,我会小心的。”
“不,儿子,从现在起,你最重要的事是赶紧找个老婆,赶紧生个小子,好延续香火,在给咱们老林家留下后之前,不许再提报仇的事,听见没有?”
“我听见了。”
“儿子,我知道你有主意,今天这事可不能犯犟,必须听我的,知道吗?”
“知道。”
“要不然你爹死不暝目,列祖列宗九泉之也不安啊。”
“我答应你,您放心吧,让列祖列宗都放心,我肯定给林家留后,然后我再报仇。”
“这就对了,这我才放心。”
老林这回是满脸安详飘然而去的。
这一夜阿健睡得非常甜,好久没有这么好的觉了。
第二天早晨,他跟阿七和蚊子说,报仇的事先不要提了。阿七和蚊子感到有些诧异。
过了几天,青狼就叫他到自己的办公室。
“你是不是看上哪个丫头了?”
“是。”
“忘了吧。”
阿健没吭气。
“她爹是吴益民,字孟雄,参议员,正在竞聘副市长。咱们跟人家门不当户不对呀。再说那丫头已经跟北京外交总长的儿子定了亲,我看你不是忘了她吧。”
阿健望着青狼。
“还有,你跟她办过事。”
“我想不起来,好象是见过。”
“还记得火车站,砸汽车,一个小丫头,你又给送回孤儿院的事吗?”
“啊,是她呀。”
阿健没想到自己看上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另一个仇人。
“这回我更放不过她了。”
他暗暗咬牙,他竟然在一瞬间就想好怎么报复自己这个特殊的仇人了。
阿健,天才,复仇的天才。
阿健甚至想都没想就决定用什么手段来报复这个比较特殊的仇人了。
这十多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