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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定了,阿健。”
“定了。”
为了明天亲家见面,“天堂”忙活得人仰马翻,泽叔临时决定把见面地点改为“天堂”,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谁都弄不明白泽叔是什么意思。
“咱非娶她吗?”一想到要见到姨父和姨妈,云姨心里就犯怵。
“妈,您又怎么了?”
“咱们和人家……”
“门不当,户不对吗?”
“你不觉得有点儿?”
“妈,您儿子现在是大银行家。”
“阿健,你总学得不合适。”
“合适不合适不能靠感觉。”
“这是终身大事,不是小孩过家家,还是好好想想。”
“我知道。”
“我知道你有主意,说也不管用,可有些话还得说,你们从各方面都不合适,出身,教养,方方面面的差距太大,这会让你们一辈子痛苦的。”
阿健尤其没想到他要跟吴小小过一辈子。
“你们不会有幸福的。”
“妈,幸福不幸福是以后的事,要是不让我娶她,我现在就不痛快。娶她,至少现在我很痛快。”
“阿健,咱不能图一时痛快。为了这一时痛快,一辈子不幸福值吗?”
“妈,以后什么样,谁都不知道,走上步说一步吧。万一到时候不行,咱们可以把她赶出去嘛。”
“阿健,你这是要干什么?”
“妈,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就任其发展吧,或许上天故意这么安排的呢。”
云姨知道这件事真的改不了了。
第六卷 第六章
“吉村会社的社长要亲自来上海。”红狼向泽叔汇报说。
“哼,看来他们是王八吃秆砣,铁了心要和我们干一场了!”
“在日本这个人很有影响,是关东大财阀,跟日本军部关系很深。”
“你怎么看他这次来?”
“既然他亲自来了,已经说明这个项目对他的重要性。据说他在日本国内遇到了困难,已经把这个项目当成了救命稻草。”
“你的意思是他会不惜一切地跟我们拼到底喽。”
“您不这么看吗?”
“他在上海有这个力量吗?”
“凭他自己肯定不行,只是怕日本政府,至少日本军部会参与进来。”
“那就有些麻烦了。”
“我们那些软骨头的官员会帮他们对付我们。”
“看看人家的政府,再看看咱们的政府。”
“您有什么打算?”
“阿健就在准备作他的新郎官吗?”
“他想派个人打进去。”
“哼,打进去怕不那么容易,即使打进去了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有所作为。”
“您的意思是?”
“挖一个有用的过来。”
“我明白了。”
“对小鬼子不能有丝毫大意。”
“是。”
吴益民不愧是吴益民,几秒钟就能从尴尬里起出来,不由得不让人佩服。
“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二十多年了吧,云英?”
“姨父。”
“呵呵,你还能叫我姨父吗?”
“六姨妈。”
“云英。”小上的母亲就差得远了,姓恐怕要用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都坐吧!”泽叔摆了摆手叫人上了茶,“都是熟人,就不用我介绍了。孟雄兄,我没说错吧,是不是一个惊喜!”
“墨林兄,你也真能瞒得住。”
“呵呵,怎么样,说说吧,你们两家还有什么要说的?”
谁还有什么要说的呢?!
“既然都没什么说的,这事就定下来了,也就是说都是亲家了,从今天开始,大家得改改口了吧。”
“墨林兄说的是,云英啊,你可不能再叫我姨父了。”
“这。”
“亲家就是亲家,嫂夫人可以不改,孟雄兄可必须得改呀!”
“我们就各叫各的吧!”小小的母亲说。
“晚上叫阿健,小小都过来,我安排,怎么样?”
“一切都拜托墨林兄了。”
“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阿健对刚抓来的一个给吉村会社驻上海办事处当翻译的家伙。
“不知道,请问您是哪位?”
“我问,你回答,明白了吗?”
“是。”看着一个个恶神恶煞,那个翻译连腿都麻了。
“姓名?”
“于水。”
“职业?”
“日文翻译。”
“单位?”
“日本吉村会社驻上海办事处。”
“职务?”
“首席翻译。”
“你还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我……”于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闹蒙了。
“你连自己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了吗?”
“知道!”
“什么人?”
“中国人。”
“亏你还知道自己是中国人!那我再问你在给什么人当翻译?”
“知道。”
“什么人?”
“日本人。”
“你知道给日本人当翻译是什么性质吗?”
“不知道。”
“从今天开始你就必须得知道了,我只告诉你一遍,你可记清楚了。”
“是。”
“给日本人当翻译就是汉奸。”
“我只是个翻译。”于水辩解道。
“不许为自己狡辩。给日本人当翻译,就是在为日本人服务,日本人欺侮中国人,你就是帮凶,不是汉奸是什么?”
“我……”
“你还想狡辩!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你们这些甘心当翻译,当走狗的汉奸帮忙,日本人在我们的国土上就会寸步难行?没有你们这些汉奸和走狗,日本人就不可能在我们的国土上耀武扬威,横行霸道?你们这些汉奸比日本人还可恨,比日本人的危害性还在大,你清楚吗?”
“我……”
“仔细想想吧,帮着鬼欺压中国人,你还算不算一个真正的中国人?”
“我……”
“就凭给鬼子当汉奸这一点,我就可以处死你,明白吗?”
“明白。”
“话我已说清楚,以后是作真正的中国人还是继续作日本人的走狗,自己看着办。”
“我听您的,不帮日本人了,我不干了,行吗?”
“不帮鬼子不错,要是你能帮中国人打击日本人就更好了。”
“我能做什么呢?”
“在你的位置上,能做很多有用的工作,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愿意,您说吧,让我做什么?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那好,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有关吉村的情报都及时向我们汇报。”
“我明白了,我一定做好您交待的任务。”
“你回去仔细想想我说你的那些话。”
“一定,一定。”
“想明白,谁都保护不了你,鬼子也不能,如果你违背了自己的承诺,可别怪我不客气。”
“我明白。”
“现在死个把人可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我清楚。”
“清楚就好,还有一点,你也要清楚,我们决不会亏待一个真正的中国人,更不会亏待一个真正够朋友的中国人。”
“我懂,我懂,您放心吧。”
第六卷 第七章
阿健的婚礼毫不理会云姨和吴小小是怎么想的,它按照泽叔的间志如期举行。云姨必须满面笑容,小小也必须穿上嫁衣。
泽叔总是能做到别人做不到的事,他总是能让人大吃一惊。
上海滩第一私人庄园——爱丽园无偿地借给阿健举办婚礼,这不是看阿健的,也不是看吴副市长,而是看泽叔的面子。
政界、军界、工商界、文艺界,当然更不要说黑道了,所有最知名人物都来参加婚礼,主人为客人准备了来自英国的上百人的管弦乐队,还有荟萃南北名角的堂会。那些明星人物们更没有人不愿意捧泽叔的场。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有一百零八对没有足够的金钱办婚礼的新人由泽叔出资与阿健一同举行婚礼,如此庞大的集体婚礼是前所未有的。
婚礼期间上海滩的穷人得到了近三十六万份免费的食品让阿健的名声大振,成了有名的慈善家。
阿健真的不明白泽叔要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以此来让我忘记仇恨吗?”
大概在这时让他杀泽叔的话,还怕真的下不了手。
大街上有五百名警察在庄园外二十四小时执勤,保证婚礼不出任何的差错。
一切都那么的顺利,一切都那么的喜庆。
然而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不愉快。
大要是什么都不能做到完美无暇吧。
泽叔多少有些不痛快,尤其是在阿健那么亲切地叫唐仁先生“爹”的时候。
不过他没露出半点儿来。
对于吴小小来说,再盛大的婚礼好象与她都没有半点儿相干。
她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她用一颗平静的心面对这一切。穿上嫁衣,送入庄园,宴会,行礼,好都按照别人要求的那样做好,十分漂亮。直到被送到为他们准备好的洞房大床上为止。
阿健占有了这个即恨又想要的女人,他得到了肉体上的发泄,但他没能收获到精神上的快乐。
在他想占有的女人身上他感到的是冰冷,她提供给他的只是一具肉体,这让他极为恼火。
不过阿健仍得到了一定的满足,因为小小是个真正的姑娘,她把应该留给丈夫动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地留给了阿健。
“你认出我来了吗?”阿健在做完了丈夫应做的事之后打开灯,问。
“你不是我的丈夫吗?”小小的声音一样的冰冷。
“我是说你还没想起你以前做的事吗?”
“以前的事?”
“对,以前你对我做的事。”
“我们除了在船上之外,还见过面吗?”
“当然,夫人,你还记得在十年前,你和你发地个死了的表兄和一些小瘪三曾经有过的一次冲突吗?”他停了停,“想起来了吗?”
“我想不起来。”
“你忘了有个小流氓砸了你们的车,打了你们的司机了吗?”
“你是,你就是那个人?”小小感到不可思议。
“对,我就是那个砸你们的车,打你们司机的人。有什么感想吗?”
吴小小一下子惊呆了。
“如果你再想想的话,可能你会想起在警察局里我跟你们说过什么?”
“我忘了,我想不起来了。”
“恐怕当时我的‘要报复你们’的话对你们来说连句笑话都不算,可现在我告诉你,我没有食言。”
“你娶我就是为了报复我?”
“不错。”
“你还要告诉我什么?”
“很多,现在我告诉你,当初你们侮辱了我,是你们害得我这样。”阿健撕开睡衣,他身上的伤疤让小小一阵阵地恶心。“上天现在要惩罚你,不,不是惩罚,叫报应才对。就是报应,懂吗?你会为你当初所犯下的罪而遭到报应,用一辈子来赎。老天爷让把你交给了我。”
“天啊,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们对我犯的罪,你们这些可耻的有权有势的家伙。你们都会遭报应,你用一辈子赎罪,你那个表兄是用他那条狗命赎的。”
“不要提他。”
“呵呵,怎么了?我难道连提一提他的资格都没有了吗?那个死有余辜的家伙。让他死得那么快就是便宜他。”
“请你不要提他。”
“他不是还活在你的心里吧?对呀,怪不得你象个木头人,看来我还是没得到你!”
“你饶了我吧!”
“好,这事我今天就说到这里,不过你听清楚,你逃不过上天的惩罚,你必须得用你的一辈子来赎罪,一辈子。”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怎么样都行,反正我的心已经死了,你可以随意折磨我,你还可以杀了我。”
阿健根本不听他的,“你听着,我知道我得不到你的心,但我绝饶不过你的肉体。”
“你是个流氓,恶棍,魔鬼。”小小终于被激怒了。
“哈哈哈。”阿健朗声大笑,这好象是他第一次从小小这儿得到一点儿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