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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光线的缘故,武管家急忙捂住了眼睛,等他再睁开时,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什……什么……”看到眼前的两个人,武管家吓的不由的向后退去,“晋……晋少爷,恩慈?!你怎么在这儿?!”
“要问你的人应该是我吧!”晋经风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手枪。
“小少爷……手枪……可不是什么玩具啊!”武管家说着,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他低下头,斜眼看了看恩慈,突然,他冲到恩慈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晋经风急忙开枪,子弹打偏了。只见武管家用力的捋下那枚戒指,提起身边的皮箱拔腿就跑。晋经风又对着那逃跑的背影连开几枪,一枪射中了路灯,其他的子弹全都打偏了。
“他跑了!”恩慈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枪法很厉害呢!原来也是个半吊子啊……”
“这样就够了。”晋经风说着收起了手枪,“我们快走吧,一会巡捕就要来了。”
恩慈点了点头,和晋经风一溜烟的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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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管家拼命的逃着,幽暗的巷子没有了路灯,武管家见晋经风他们并没有追上来,于是索性靠在巷子的墙上喘着气。
“嘟嘟——”一声汽车的喇叭声,只见一辆插着日本国旗的轿车在公使办事处门前停了下来。
看到这里,武管家急忙冲了上去,挡在汽车前。
“等等……公使大人……我……”
“啊!”突然警卫一声大叫,黑暗中汽车车灯映照在武管家手上的竟然是一只红色的皮箱。
“红皮箱的刺客!”警卫突然全部拿出了步枪,将武管家团团围住,“不许动!”。
而那为日本的公使则吓的脸色发青,躲在警卫身后大喊起来,“别让他过来!别……”
糟糕!提错了皮箱!一定是刚才抢那戒指的时候混乱中上了晋经风那小鬼的当了!如此想着,武管家急忙举手示意,“不……我不是……我是带晋家的戒指来的……”这时,武管家手伸向口袋。
“他要拿枪!!”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武管家的脑袋被打开了一个洞,鲜血和脑浆顿时喷涌而出。
最后那一刹那,武管家看到他手上的戒指,不过是一个银色的顶针。
“他是谁?!”公使侧着脑袋问道。
警卫冲了上去,用手电照了照武管家那张骇人的脸,“糟糕!是武先生!杀错了!”
“他一定是来送戒指和文件的,算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戒指!”日本公使吩咐道,突然,又一声枪响,那日本公使怔了一下,一股鲜血从他胸口涌出,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向后倒去,最后重重的倒在地上。
借着初升起的月光,只见巷尾处,那个真正的拿红皮箱的刺客,手握着手枪,正指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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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晋经风正食之无味的咀嚼着那最后一口早餐,恩慈在一旁拿着报纸突然大叫起来,“报纸上报道那红皮箱的男人被抓了!连续杀了五名日本军官和要伺,原来真的是激进份子啊!”
晋经风没有说话,脸上突然浮现一丝浅笑。
“小少爷,你笑什么?”
武管家……其实是日本的汉奸,那天晚上也是他,想要偷家里的印章,为的是交给日本人,好让他们通过上海人水帮的码头走私军火,因为那件事没有成功,他才转向对我送给闵凛的那戒指动脑筋的——晋经风这么想着,只是笑了笑,但是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咳……”恩慈突然干咳了一声,面对晋经风,“小孩子就应该像个小孩子!你总这么神神秘秘的我很难做呢!”
“呃……对……对不起……”晋经风急忙道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时,恩慈突然握住晋经风的肩膀,“晋老夫人说,她已经想通了,你可以去外国学习,这是你的人生,选择权在于你……但是,至少要在家里多待一年吧,明年?好吗?明年的冬天,再去吧。”
“奶奶……”想到了老夫人的样子,晋经风用力的点点头。“恩!”
此刻荒凉的后山上,那块大石头上已经没有了那年少的孩子,多的却是一支美丽的银色戒指。
第六卷白枭之死完
第一章 粉饰深黑
第七卷 斩首谷 第一章 粉饰深黑 望着晋经风乘坐的轮船缓慢的行驶进东海,曹良荣点起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刺激的味道在身体里循环了一圈,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于是他拉紧了身上的外衣,对身边的晋斯姆不经意的说道“走吧……大少爷……”
晋斯姆站在原地不动,突然回头狠狠的瞪着曹良荣,“这下,可好了!等晋经风拿着那什么狗屁家徽回来的时候,你和我,全都得被撵出晋家了!”
“他不会的……你放心吧。”
“你未免也太小看晋经风了,那种狡猾的像狐狸一样的家伙!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呢!”
“我没有小看二少爷,而且,他是找不到家徽的!”曹良荣突然说,“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东西!大少爷,你偶尔也应该收敛一点,这种对兄弟的仇恨,对你而言很危险!有时候连我都不得不承认,二少爷确实比你有才华!至少他很清楚什么对他才是真正重要的!”说罢,曹良荣转身上了身后的轿车。
“你……”听到这样的话,晋斯姆不禁恼怒,但是却始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那艘轮船,逐渐在夕阳的晕染下消失在海平面。
一阵接一阵的海风,夹杂着潮湿而干咸的空气,端着一杯浓郁的红茶,晋经风坐在甲板的一张凉椅上,望着远处的夕阳,一点点的下沉,这安静的一刻,仿佛可以忘记一切的存在。
“呃……呃……”突然身边传来一个另人五脏作呕的声音,呵呵忘记一切吗?仿佛不太可能啊。晋经风回过头去,只见杨桀死死的抓住甲板的护栏,狂吐着,仿佛要把胃里的胃酸都一吐干净。
“杨医生,你没事吧?”晋经风苦笑的问道,“要喝红茶吗?”
杨桀回过头,一闻到晋经风递过来的杯子里飘出的那一股涩苦的味道,原本已经吐干净的他又忍不住大吐起来。
“呵呵……”晋经风将红茶杯放到了一边,起身回到房间帮杨桀拿了些晕船药和柠檬水,递给了他,就像看见救命的解药一样,杨桀一下扑了上去,将药吃下,才逐渐的舒服了一些。
“对不起啊小少爷,本来是应该由我来照顾你的,但是却……”杨桀倒在凉椅上不好意思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应该对海里的鱼儿说对不起吧,你污染了它们的家呢。”晋经风的一句玩笑话立刻让杨桀红起脸来。
“我一坐船就会晕船的,无论是大船还是小船,最夸张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几乎要将胃都吐出来了。”
“杨医生,你以前是哪所医科大学毕业的?我想听听你的经历。”晋经风双手抱着胸,自然的靠在栏杆上,海风吹动着他乌黑的头发,丝丝的飘动着,美丽的脸庞在夕阳下更显的轮廓分明。
“我以前在德文医学堂,是第十一届的学生,当是学的是外科……”话刚说到一半,杨桀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意识到了自己说漏嘴了。
“外科?!我记得你跟奶奶说你是学内科的啊?!呵呵……”晋经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原来你在骗工作啊!家庭医生……”
“不……不是的!”杨桀挥挥手解释到,“我确实学外科,但是后来在皖系军阀做军医的时候,受了伤……因此就退出了军队,自学内科,我现在虽然拿手术刀不太方便,但治疗一些疑难疾病,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说着,杨桀眼巴巴的望着晋经风,“二少爷,千万……千万别告诉老夫人啊!不然她一定会解雇我的,我就没饭吃啦!”
晋经风望着杨桀笑不做答,那样奇怪的浅笑,不禁让杨桀后背发凉。
夜幕降临,轮船在海上乘风破浪,漆黑一片的海面上响彻着那低闷的汽笛声,孤落的星星在宇宙中闪烁着淡蓝的色彩,隐隐约约的是那如纱般的美丽星云,望着它们的时候,突然觉得一定会被吸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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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轮船顺利到达了奉天的营口。舟车之后数百里,又走了几十里的山路,晋经风与杨桀已经筋疲力尽的时候,终于来到了信笺上写地址——金棣县。
过了一个矮小的山头,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微凉的初秋的空气,让人有些颤抖,远处朦胧的雾色轻轻烘托着大地,袅袅青烟,精田细作。不远处的集市、庙堂、私塾、庭院,更增加了一份乡田的诗情画意。
“总算……总算到了!”杨桀一脸疲倦的样子,不停捶打着自己那已经有些浮肿的双腿,嘴上抱怨道“这可要比打仗还艰苦呢!”
晋经风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日暮时间,
这时,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一位背着竹篓子的老人步履蹒跚的越走越近,手上握着一跟拐杖,身上和鞋子上都是泥土。
晋经风急忙赶了上去,“老人家,打搅一下,请问……”
看了看晋经风,老人顿时愣住了,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我来问吧,你那么文邹邹的把老头子吓到了,”杨桀拍拍胸口接过话把,说道,“老头,我问你,这个叫落桃镇的地方,你可听说过吗?应该离这里不远。”
老人见杨桀倒像是个正常人,于是看他撮了撮下巴回想起来,“落桃镇?!好象没有听说啊……”突然,老人如灵光乍现一般,猛的捶下了拳头,“啊!我知道了,你们说的一定是斩首镇吧!”
“斩首镇?!”杨桀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袋。
“是那个晋家,对吗?!那就一定是斩首镇!你们是外乡人,或许没听说,四年前,落桃镇已经改成了这个名字了!”老人说着,用拐杖指了指南面的一座小山驼,“过了那座山,就是斩首镇了!天快黑了,你们最好走快一点,晚上山里是有野狼的!”
“谢谢……谢谢您……”道谢后,晋经风望着老人指向的那座小山驼,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如雾半萦绕的迷惑感,更有一份诡异在空气中凝结。
斩首镇——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不吉利的名字?!
第二章 黑色的庭院
第七卷 斩首谷 第二章 黑色的庭院 又走了五十多里的路程,此时夜幕早已经降临,点点的星光寥寥的闪烁着清冷的光。不远处已经可以看到斩首镇口上那凝重威严的晋家石坊牌楼,只见牌楼上写着“风纪世家”四个大字,四柱三楼,雕刻精致。即使不了解这里的风俗世故,也能够从这华丽与古朴典雅的牌坊上解读出些许的历史来。
“到了吧……”杨桀将手上两个沉重的行李箱放到地上,转眼看到镇口上有几个黄包车夫,于是索性挥手招呼他们过来。
“两位要去镇子上吗?”
“晋府……你可知道?!”
“那当然!两位要去晋府?”黄包车夫斜着眼睛看了看杨桀和晋经风,有些不理解的摸了摸下巴。
“怎么?!不许吗?”看到眼前这厮如此表情,杨桀立刻恼怒起来。
“不,当然不是,两位先上车吧。”于是晋经风和杨桀便分别坐上了两辆黄包车。